她说你看,它多么汹涌,这几年,我的命会很苦。
我想到我拿起围的右手给他胡乱地算命,大富大贵多子多孙,当然还突出了我出现在他生命线上的必要 性和重要性。
把好话说绝了才告诉他,对不起,男左女右。
她问我,一个人离开自己的出生地久了,是不是就能够自以为获得重生了。
我被酒呛出眼泪来,我不知道。
这一年,太动荡了,太凶险了。说不定就是我的再造之年。
我很想见他。
他从火车上接过她。
他们一路狂奔,能丢的都丢下,关上门已经一丝不挂。他的房间从一楼搬到了五楼,他们空腹莋爱,她 的腿抽了一次筋。她在半空里走动,她看着自己穿上黄色皮鞋、芒果一样微肿的脚莲藕一样的粉红的腿。 夏天,过了这个夏天,是不是就等到了他们的地久天长,这又是不是她的痴心妄想。
她告诉他,小说终于写完了。
这个暑假她开始东奔西走,也许她一生就此转机。
你可以把她和小说听成一个笑话,一个神话。她多么希望你爱惜他自己。我不要一切都到来了,反而失 去了你。因为你是我的理想之一。
她伏在他身上听他肚子里的水声倾诉衷肠。我爱你。
在这个世上遇不见他,她早已朝生暮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