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受不了。
哇哇哇……哇哇哇……
婴儿的哭声把那对狗男女从欲海里拉了回来。我从婴儿床上坐起身,可怜巴巴地望着先生和太太,小手举到头顶上,嘴巴动了动。
“宝宝嘴巴一歪一歪的,应该是饿了。”先生说。
还是先生了解我,太太嘛!不用说,对小婴儿的习惯动作,一般都是反应迟钝啦!
“呃……”太太略微歪歪头,在思考是什么时候给我喂吃的了。
“是不是从我家里回来后,你就一直没给他喂吃的?”
“呃……好象是。”太太很是心虚。
不是好象。是根本。
“诶……你这个女人,真迷糊,是不是宝宝不叫饿,你就一直都不喂了呢?这样也能当妈妈,真是服了你。”
“什么嘛!我只是没来得及喂而已。”太太嘟着嘴巴,很委屈的样子。
是啦,是啦,太太你不是不关心我,只是没来得及喂而已,费话少说,赶快给我准备吃的,没听见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不停么?
三年前,照顾婴儿的事,先生比太太能干多了。先生,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呀!
先生见我饿,跑去厨房给我弄米糊吃。太太则抱着我,坐在沙发上,目光尾随着先生的背影,看着看着,便笑出声来。
约莫半小时后,先生端着迷糊走出来。
“来,宝宝,吃东西啦!”先生朝太太身旁坐下来,挖了大大一勺迷糊,递过来。
我张开嘴巴,一口把那勺迷糊吞了下去。
喔喔喔……先生,你做的迷糊味道不错哦!虽然没有三年后,太太给我做的那种蛋黄羹好吃,可味道还是相当不错了。先生,你对你真好。
先生边给我喂迷糊,边唱起歌来。
小宝宝,坐坐好
爸爸盛饭喂宝宝
细细嚼,慢慢咽
宝宝吃得直叫好。
我边吃边拍小手,啪啪啪,先生你唱得真好听,唱得我心里暖暖的。
“宝宝真棒,胃口真好,来,爸爸亲一个。”先生说完,把脸凑了过来。我伸长脖子,满嘴迷糊地在先生脸上亲了一口。亲完,还和他碰了碰头。
“呃……有些人,脸皮可够厚。”太太小声嘀咕。
不厚。脸皮一点也不厚。对不对呀!先生,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把我喂得饱饱以后,太太抱着我,不停摇晃,哄我睡。先生则在一旁给太太做咖啡。我靠在太太怀里,假装睡着,发出呼哧呼哧的呼噜声。
我要睡了。你们两个,继续之前的缠绵。我回避。
太太给我盖上小棉被,门才关上,就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之后便是沉重的喘息声。
“小妖精……”
“我想要……”
……
你们闹。我装B。
太太,记着,有些爱情,是靠抢的。
加油吧!不要输。
抓住先生的心,让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太太回到三年前 文文宝贝,你脑袋上毛茸茸的东西是什么呀?
文文宝贝,你脑袋上毛茸茸的东西是什么呀?一周后。
夜里。
我做梦了。梦见在别墅的大花园外弹吉他。先是蓝调风格,后是Celtic,lrish,English,Scottish风格。
赖文文说,ABCD调调……什么东西。
茫然。
我不懂。
快给我滚回屋子里,弹什么棉花。
画画。来画画。
可我不画画呀!
……
大象。
蚂蚁。
牛肉汤。
小红帽。
……
然后,半夜的时候,我被什么动静突然被惊醒。我睁开眼,看见我亲爱的赖文文医生。尽管是半夜,但房间里亮得出奇,像是洒了一层明亮的月光。梦幻。唯美。
不对劲。
睡前太太替我拉合的窗帘,此刻,也被风吹得鼓胀鼓胀的。我亲爱的赖文文呢,就站在那白光中,穿着雪纺纱的裙子,长发披肩,前发垂在额头,赤足。
月光中,赖文文的身体像镀了一层骨骸般荧白的光,额头上却射出一道血红血红的光。她很美,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美。
我从床上爬起身,伸出小手,手指向半空中握了握。
文文。我微微张嘴,轻声喊。
可是文文似乎没看见我,径直走到桌子前,坐下来,目视墙壁。
嗷嗷嗷。嗷嗷嗷。
我张大嘴,试着发出一些声音,来引起赖文文的注意。可嗷了半天,她还是没有反应。她就那样安静的坐着,手托住下巴,像在思考什么,但不是在思考复杂的问题,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更像是在回忆某些温暖的画面。
幻觉?
做梦?
都不是。我确定。眼前的赖文文,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活体,她是真实存在的,我甚至可以听见她浅浅的呼吸。
我承认自己很激动,坐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我看着赖文文,感受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呼吸声,那感觉,是一种无以言语的安慰。
文文。我亲爱的文文。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很想哭。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种快乐。
赖文文坐了一会,手从下巴下面抽离开来,放在膝盖处。她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身体改变方向,将视线对着我。文文她在看我。我的心脏发出干涩的声响。
透过白光,我看见文文脸上带着沉沉的哀伤。
文文在看我。没错。她的目光确实是落在我这里。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被人注视的感觉。难道……文文她看不见我?难道……我们是在不同的时光隧道里。
搞什么嘛!这种事情,来一次就好,来多了,就没劲了嘛!
那问题又来了,文文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看不见我,又怎么会莫名其妙跑来我房间里呢?
突然的,赖文文她哭了,抱住头,缩在椅子里,像一片落叶,哭得很伤心,很悲戚。
文……文文,小宝贝,怎么突然就哭了?
别哭……别哭啊!你哭得我心都慌了。
看着赖文文哭,我感觉心脏缩得紧紧的,硬硬的。
上帝啊!耶稣基督啊!请赐予我力量吧!我好想冲过去,抱住我心爱的女人,吻住她,吻干她眼角的眼泪,然后紧紧拥她入怀,再也不放开。
我伸伸手,绝望的低下头。
小胳膊。小腿。
我抱得动她吗?抱不动。我把整个身体加起来,也只有她的四分之一大。
文文。小宝贝。别再哭了。我张开嘴,又试着发出一些声音。
赖文文哭了一会儿,从手臂中抬起脸,满脸泪水地,用手触摸垂落的前发。目光重新落回到我身上。
她在想什么呢?我使了读心术,可我无法读动她的心。
宝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如此难过呢?
还有,你额头上那个血红血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很诡异呢!
突然地,赖文文毫无征兆地从椅子上欠身立起,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门没开,然而她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门外。
屋里的白光也随之消失不见。
喂!文文宝贝,别走呀!别离开我,再多陪我一会儿,我舍不得你走,一点也舍不得。
我重新躺回棉被里,眼睛一直睁着。我想,没准文文医生会回来,我不可以睡着。但愿她能回来。
一分钟……三十分钟……一小时……
怎么等,赖文文也没回来。我抬起头,看一枕边的闹钟。4点50分。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于是爬起身,用手心搓几下脸颊,喟叹几声。
我突然有种预感,赖文文一定是出事了?她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越想,心里越不安。可除了猜测,除了担忧,我还能怎样呢?
我无能为力。
我想长大,我要变强。我想去见见赖文文,哪怕只见她一面也行。我就想知道,她吃饭吃得好不好,睡觉睡得香不香?
原来,我竟也可以这样担忧赖文文。这是我不曾想过的事情。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我越来越爱赖文文,越来越需要她了。比之前任何一个女人都爱,都需要。那是一种切切实实的感觉。
我不曾有过的感觉。
比爱更加强烈。
我坐在床上,看天空慢慢泛白。看不成书,看不成电视,听不了音乐,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就这样呆坐着,等早晨来临。莫名其妙的,我很想唱非非乐队的那首《打虎女孩》。
呃,一个女孩儿为什么要吃老虎
还是把我烤了吃了吧
剥我的皮吧、吸我的血吧、把我的筋抽去做你的腰带吧
把我的眼珠剜下来抛着扔着玩吧
把我的心掏去喂你的狗吧
你瞧!我把自己搞得支离破碎,说毁掉就毁掉了
我有什么地方不如老虎的?除了瘦一点
可你要我胖起来我也可以胖得像一只母老虎的
什么,力气不够大?
老虎的力气难道比我大?老虎能把你从纸上划掉吗
老虎提得动一张纸吗、老虎唱得响一首歌吗
老虎能把你从外面搬到心里面去吗
不要纵过去打老虎了,扑过来咬我吧!
说真的,我很喜欢唱歌。朋克。摇滚。嘻哈。蓝调。说唱。什么类型的歌,我都会唱。我曾梦想着,搞个乐队,取名达达达,我呢!就做最牛的乐队主唱。
只可惜……我是个破嗓子。
怎么办?虽然是个破嗓子,可我仍然喜欢唱歌。
我唱给自己听。唱给我心爱的女人听。
天空泛白的时候,我重新躺回到棉被里。睡的时候,我似乎哭了,醒来枕头又湿又凉。我不知道为什么流泪。
大象。
蚂蚁。
牛肉汤。
小红帽。
……
我觉得自己很想念赖文文。
太太回到三年前 作者有话说。(番外)
作者有话说。(番外)有些同学阅读的时候,在时间上存在一些混乱的问题。
于是我稍微加了点东西进去。我在这里大致解释下吧:
事情是这样的。
太太出差后,红嘴巴女人撞见的那个太太是生活在2005年的太太。
因为红嘴巴女人和一个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