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温瞅着童柒柒的脸,一脸不解,“熬鹰?”
我就是那被熬的鹰啊!
“嗯!就是把野鹰逮回去,先好吃好喝的养着,等长了膘,就丢到黑屋里去,不给吃不给喝,快要饿死的时候,把它眼睛蒙起来,给它吃点兔子肉什么的。最后把它翅膀绑起来,解下它的眼罩,让它去逮兔子,逮住也不给吃,直累得它精疲力尽,再给吃一点……如此反复……”
真是残忍的训练手段啊!
童柒柒四十五度角,忧桑的感叹,“我就是那被熬的鹰啊!”
许温伸手,在童柒柒额头上一探,“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
童柒柒郁闷的将他手打开,“这种有深度的东西,许小胖你这种单细胞动物是理解不来的!就连女王大人我,也是被他陷害多日之后,才顿悟的!”
许温笑嘻嘻的,“看起来,你舅舅挺关心你,对你不错嘛!”
“得了吧!他就是想让我乖乖待在容宅!”童柒柒突然想起,“糟糕,我都在他家住这么久了,爷爷还没有消息!”
她真是大意,最近时间被容祗霸占得一干二净,除了做题就是做题,根本就无暇关注其他,连爷爷的下落也忽略了!
真是该死。
许温好奇,“难怪最近去你家都没人,原来你爷爷没在家啊?”
童=无=错=小说 M。quLEdu。coM柒柒的肩膀耸搭下去,情绪低落,“是啊!我爷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靠谱极了!不过这次好奇怪,他一消失,我那个冒牌舅舅就出现了,说是受我爷爷的托付照顾我,让我住进他家,还要当我监护人。”
“冒牌舅舅?”许温惊诧,“不是你亲舅舅么?”
童柒柒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亏你还跟我玩了这么久,这么明显的谎话都看不出来。”童柒柒吊儿郎当的勾住许温的肩膀,“我出生就跟爷爷在一起,连爸妈都没见过,哪里来的舅舅……”
许温抓抓后脑勺,“我以为是你父母有消息,你终于找到除了爷爷的其他亲人了呢!”
“哎……”童柒柒叹气,“不过他现在,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好像真是我什么人似的,处处管着我,真烦!”
“那你现在怎么办?”许温问。
童柒柒想了想,“总不能坐以待毙!爷爷不来找我,我得去找他!反正这些年已经习惯了……”
许温点点头,“我跟你一起。”
忽地,许温想起什么,“柒柒,你得回家一趟。”
“出了什么事?”
“听我妈说,我们那边都得拆迁,我妈的豆腐店,包括你们家的院子……”
“啊?拆了我住哪儿?”童柒柒一脸茫然。
许温挠挠头,“我妈也为这个跟那些人吵呢!我们家的豆腐店开了二十多年了,照顾生意的都是些老街坊邻居。拆了店,去哪里做生意?那些商业区的门面根本租不起……而且,我妈舍不得离开那里。这几天晚上我起来上洗手间,听见我妈在我爸的遗像前唠叨,说他们就在那条老街认识、相爱、结婚的……她舍不得走……”
许小胖,爷爷是不是不要我了?
童柒柒安慰许温,“放心吧!你妈要真不愿意搬,他们也没办法。”
许温点头,“是啊!街坊邻居都不愿意搬,说是会跟我妈站在统一战线。”
童柒柒笑,“这不就好了嘛!”
许温也笑,憨憨的,“我也站在我妈那边。不搬家的话,咱俩还是邻居,能一起上学放学。”
俩人收拾了书包,一起走出教学区,快走到大门的时候,童柒柒却突然改变主意,拉着许温往侧门跑。
许温不明白,“干嘛呢?这么鬼鬼祟祟的!”
“我还是不放心,我要回去看看……万一爷爷回来过呢!”童柒柒琢磨。
许温想了想,“那行,我陪你一起。不过,你至于这样偷偷摸摸的么?跟你那个冒牌舅舅说一声吧,免得他担心。”
童柒柒拧了拧眉。
要是从前,她决计不会矛盾,反正她是个野孩子,没人管没人疼的,想做什么都行。
可联想到前两次她无故离家,被容祗找过来的情景,小丫头焦躁的揉揉短发,“我要跟他说,他肯定要啰嗦我!说不定根本不让我回去……大不了,我快去快回好了!”
反正就是回家一趟而已,很快的!
=无=错=小说=m。=QuleDU=童柒柒这样说服自己,跟许温从侧门绕开容家来接送她放学的车,一路小跑到公交站,坐了公交车回到位于羽城城西的老街。
以童柒柒家所在的老街为明显的分界线,一边是破矮的旧屋,一边是即将竣工的高楼大厦。
童柒柒冲进自家小院,发现墙角那几株鸢尾竟然死了,整一个枯黄凋零缩在花盆里。
这要是爷爷看见,得多心疼啊!童柒柒快步走过去蹲下,用手拨了一下枯黄的鸢尾,那枝叶便啪一下断在她手里。
再看看杂草丛生的院子和生锈的秋千。
不过也才没多久,怎么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许温也触景生情,“看来,你爷爷是真的没回来过。”
童柒柒心有不甘,丢下鸢尾,跑进屋子,屋里家具上已经落满厚厚的灰尘,一股子潮湿发霉的味道。她细细检查了可以证明爷爷回来过的地方,结论仍旧是否定的!
许温看童柒柒脸色不好,跟上来,小声劝解,“柒柒,你还是先回你冒牌舅舅的家吧!既然他说是你爷爷交待他照顾你的,那证明,他是见过你爷爷的。再有……你爷爷既然放心把你托付给他,说明他是值得信任的人。”
童柒柒抱着膝盖蹲下来,正对着院门,眼睛眺望着远方,眼神却很空洞。
“许小胖,爷爷是不是不要我了?”她哀哀的小声问。
虽然爷爷时不时丢下她,消失好几天再出现,对她亦不如其他家长那样捧着疼着,可总归她能相依为命的,就只有一个爷爷而已。
许温从未见过这样的童柒柒,有些手足无措,“不会的!爷爷那么疼爱你,怎么会不要你!”
“可他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从前也就是三五天,这次……都整整两个月了!”
等事情办完,就会回来
童柒柒仰头看许温,在许温这样方位看来,童柒柒的脸显的格外尖瘦,格外小,眼神很让人心疼。
“不会的!也许……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离开一段时间。等事情办完,就会回来的。”许温安慰。
“我去问容祗去——”童柒柒冲动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许温连忙拉住她,“他要告诉你,肯定早就告诉你了!我相信他不告诉你,一定是因为你爷爷的离开,有什么难言之隐。”
童柒柒焦躁,孩子气的跺脚,“可我不喜欢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
“要不,我陪你去问问街坊邻居?说不定他们见过你爷爷。”许温提议。
童柒柒眼光一闪,“好,这就走……”
这一片老城区居住的,全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要么是舍不得生活在这里的回忆,宁愿守着破旧的院子,也不愿跟儿女去市区享福;要么是孤寡老人,除了这两片残瓦,孤苦无依;要么,就是像许妈那样的,早跟这里的居民混熟,做着熟客的生意,不愿改变……
童柒柒也算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了,虽然顽皮些,但终归开朗活泼,给这沉闷的老城区带来不少乐趣。
最近童柒柒一直住在容宅,又'无^错^小说''m'。'quledu'。''变了形象,街边开日用品小店的老大爷,眯着眼瞧了半响,才认出童柒柒来,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牙床来,“都说女大十八变,这才几天没见,我们柒柒长得这么漂亮了?”
童柒柒鲜少被人夸好看,明明从前经常拿弹弓打这位老大爷门口的路灯,被老大爷逮着骂也不觉得脸红的,这会却忽地脸发起烫起来,很不好意思地问,“张爷爷,您有没有看见我爷爷啊?”
老大爷摇着蒲扇想了好一会儿,“你爷爷?”
童柒柒双目期待的看着老大爷。
“让我想想,我记得前几天他还来我店里买烟来着……”老大爷絮絮叨叨,忽而拿蒲扇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他来买烟的时候,我老伴还喊着风大,让我加件毛衣呢!应该是……两个多月前,三月底、四月初的时候吧……瞧我这记性!这样算起来,应该有两个多月没见着他了!”
童柒柒越听,眼神里的光芒便愈发的黯淡。
一路又问了好些位街坊,竟都说没看见童老爷子。
披着落日的余晖,童柒柒无精打采跟许温走到许妈的豆腐店前。
许温探头看了一眼,没见自己的老妈,便跟童柒柒商量,“柒柒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弄点豆浆来。”
许温很得意,“我家的豆浆可都是我妈清早起来手工打的,纯的,一点其他东西都不添,不像现在有些店,为了赚钱,什么都敢往里加。你等着啊……”
许温一步三跳的窜进店里,刚给童柒柒弄了一杯豆浆,便见许妈从紧挨着的一家店里出来。许温体型不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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