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他的眼神,可他接下来的吻却是相当的用力,虽然有些害怕,却也知道他没有恶意,他只是在证明他是她的丈夫而已,她是不大清楚男人被妻子称为有父亲的感觉是不是一种侮辱,可很明显,对尉迟尊来说,是这样没错。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吻激发了尉迟尊对于自己丈夫身份的认知,反正是很难停止他的动作就是了。对于肌肤之亲这件事,金云溪虽早有准备,可偶然发生还是有些害怕,不过与大婚之夜的那次匆忙却未果的经验不一样,这次她没那么讨厌!喜不喜欢也很难预定,如果他能停止对她房间的荼毒,也许她还是可以配合一下他的,毕竟早成定局的事再扭捏反而有些奇怪! “娘娘……”守夜的丫头轻轻敲着半掩的门,偏找上了这种时候。 “滚——”尉迟尊粗声粗气地对着门口大吼了一声,吓得小丫头一个趔俎跌坐下来,也不敢出声,就呆呆坐在那儿,幸亏南雪也还没有躺下,恰巧睡前打算看看金云溪有没有躺下,反倒是她比较镇静,赶忙顺手关了房门,并拉起了地上的丫头回后院。 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金云溪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因为尉迟尊找了半天的床都没找到正确地方,他对于不需要记得的东西似乎从来一点心也不上。 月光穿过白纱窗照进来,屋内一片灰茫茫,顺着他们进来的路上,可以看到歪倒的桌椅和碰掉的书册,以及丢弃的几件衣物,而他们俩坐着的地方却是床下的木踏板。金云溪抚摩着右臂上方,那里刚刚撞到了桌子尖角处,如果不出意外,肯定是青了。 “疼吗?”他半天没动,似乎是在控制自己的身体。 “还好。” 这就是他第二次尝试夫妻生活的结局!虽然两人的对话有些暧昧,可实际上还是什么也没发生!这也太奇怪了不是?! 点上红烛,尉迟尊在金云溪的指点下找到了药膏,先给金云溪涂上,接着金云溪给他涂,虽然他的擦伤看不太清,可毕竟是龙体,要是被人察觉,也是大罪,即使是他自己弄伤的,也要怪到别人的头上,因为他是皇上,他没有错,错得永远都是别人。 尉迟尊趁着烛光细细观察着眼前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子,这样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见解,甚至不输将相王侯,更甚者不输帝王,“你可知道出这么一招会惹怒太后?你该知道那些女人肯定是首先把你推到前面做挡箭牌。” 金云溪以小毛刷细细刷着他的擦伤处,眼睛也只盯着那里,“我本来就在最前面,没什么好计较的,再说这也合乎常理,后妃们想一箭双雕,既保了皇上,又让我得罪了太后,太后也本来就打算用我来挑起金、魏两国的矛盾,现在我自动送上门与她对峙,也省得我们俩宣战了不是?且这过程中皇上没事了,皇上没事了,我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事。” 尉迟尊对她的坦白很错愕,“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 金云溪猛然抬头,一双眸子闪着无辜,“皇上今晚来不就是想问我这事的?” “哦……”这女人很奇怪。 “皇上是对我太坦白觉得惊讶?” 尉迟尊觉得自己如果点头会显得像个傻瓜,可不点头更像傻瓜,最后还是点头了事。 “人总要有坦白的时候,对着你我很容易坦白!”就这么简单的答案,却很受用,这就跟“这世上我只相信你”是一个意思。虽然不想承认,可尉迟尊必须承认,她的话说得他很开心,虽然没表现在脸上。 第一卷 后宫三千战 九、与人斗,其乐无穷 三 太后并没像大多数人想得那样立即着手报复金云溪,毕竟是掌控朝局这么多年的人,形怒而不外露是掌权者第一件要学的事。乐窑一事也按照金云溪所说得四点一一进行,但这四点并没真正解决掉乐窑的归属问题,但在目前却极为有用,这或者因为金云溪既是金国公主,又是魏国皇妃的原因,她还在忧郁到底要站在哪一方,或者哪一方也不站。 金帝——金宏五月初修国书与尉迟尊,信上说,自大金先祖建国以来,两国素来交好,如今十余代后依然如初,然,有多事之人常爱从中挑拨,影响两国安定,因此想与魏国结盟,以此安两国之民心,特此邀魏武正帝——尉迟尊宴于两国东南交界处——方昌。 这国书一送到,震惊魏国朝野上下,金帝突然来了这么一手是何缘由?朝野百官们争论不休,去与不去,持两方意见的人吵得天翻地覆! 尉迟尊下了早朝后一直独自关在御书房里,不管门外跪了多少官员,一律不见。 金云溪跟庄妃、尤妃一大早就去了太后宫里请安,由太后的言辞中可以看出她持着坐山观虎斗的态度,否则以她手中抓了那么大的兵权来说,不会对这件事一点也不关心,就连提及也不,很显然,她想看看尉迟尊怎么个处理法。 庄妃、尤妃自然是不会当面跟金云溪谈这件事,所谓明争暗合,就像她们现在这个样子。来岳阳宫的自然是尤妃的侍女钟离莲,这个内涵、修养绝对与侍女身份不相衬的女子。 当书房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时,钟离莲的面容总是冷漠的,不像平常那样随和,这也许才是她的真正面目吧,娇柔、顺从是她给自己的穿得一层外衣,亦或冷漠才是外衣? “奴婢是来给娘娘送行的。”福身,声音永远都是柔柔的。 金云溪以指尖抚摩着花瓶里的月季花瓣,“你怎么知道皇上会应邀,而我却一定会跟着?” “皇上去,一来可以镇大魏国威,二来能提高皇上的号召力,积攒民心,三来可以引入金国的商人。而娘娘毕竟是金国的公主,娘娘去,起码可以减低不少政治颜色,从而减弱紧张气氛……”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金云溪打断她的话,眼眸从月季花上转过来,眼色带着些严肃。 钟离莲噤声。 “说个故事给你听。”拍拍手上染得香气,“曾经有位很有钱的商人,他觉得自己非常聪明,实际上他也确实聪明,他认为自己可以赚到任何人的钱,甚至帝王。有一天,某国的帝王真得邀请他了,夸赞他头脑聪明,并允诺他代为管理国内的商会,甚至许诺他高官厚禄,起先,这商人虽开心,却也时刻警惕,害怕伴君如伴虎,但渐渐的,他发现了这个商会的好处,商会因为是刚开始建立,漏洞百出,这个商人就开始钻这些漏洞,从中牟利,他发现这比自己东东奔四跑赚得更多,甚至他都信自己的财富将会比帝王的还多……他疯狂地钻营商会,把漏洞隐藏地极为隐秘,他以为这样别人永远也不会发现!”看了看钟离莲,“你猜结果怎样?” “……”钟离莲为自己这次来岳阳宫而后悔,她以为金云溪对外面的政局什么也不知道,想在临行前提醒她,可她讲了这个故事之后,她承认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见钟离莲眼睑低下,金云溪不觉淡笑,“我想你也猜到了结局,没错,那个商人最后什么也没得到,甚至因贪污过多公款而入狱,而那个商会也成了那位帝王的小金库,因为他的国库因连年征战而空虚,也就是说,那个商人从一开始就已经被盯上了,因为他聪明,可以帮他赚钱!”倚着窗框,望着天上的流云,“那位帝王刚好是我的哥哥——金帝!巧吧?他现在又不知道盯上什么了。他这人,是与人三分,定要收回七分的。” “娘娘……”钟离莲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本以为可以借由这次机会提升尉迟尊的威慑力,没想到自己差点聪明反被聪明误,连最基本的一条知己知彼,她都给忘了。 “想跟我一起去看看吧?”金云溪依旧望着天上的流云。 “……”不置可否。 “虽然还猜不出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过,我欣赏聪明的女人。” 两个女人都没再讲话,关于金云溪怎么猜测钟离莲的意图,而钟离莲又怎么看待金云溪,这都是后话了,此时,皇宫里最应该紧张的莫过于尉迟尊的去留问题了! 对尉迟尊来说,其实他接到信的那刻就已经决定了,去是必然要去的,只是想从金帝嘴里抠到点东西,这就难了,等同于与虎争食,虽然自己也是虎,怎奈腿脚都被人绑着,抖不起来。 夜晚似乎是金云溪与尉迟尊见面的最佳时间,或者可以说,也是这个时代的女人与男人见面的最佳时间。因为白天男人都在忙,忙他们的重要事。 岳阳宫依如往常,早早就灭了宫灯,尉迟尊早已习惯了这里的静与暗,甚至于还很喜欢,因为黑暗可以遮掩寂寞与愁绪。 金云溪坐在茶花树下的秋千上,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会来,今晚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的星斗,茶花已经开了,满树的白色花朵,即使在夜里也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尉迟尊握住秋千绳,两人的脸是背对着的,“你哥哥的野心真不小,不但想打开魏国东南的茶道,还想……” “他吃饭向来不剩饭。”金云溪握着千绳的手明显感觉到绳子上的力道,这个男人一直在隐忍,即使已经到了极限。 “你知道方昌是什么地方!” 金云溪叹息,所有人都想从她的口里得到已成定局的事实,“方昌乃水城,东接大金,南连诸小国,是几国漕运的中心,皇兄……是想控制东南片各国的漕运及盐业!” “你们不亏是兄妹!”尉迟尊笑,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是冷笑,还是苦笑。 这句话到让金云溪有些迷茫了,一直以来,她从没想过要帮谁,不管是自己的哥哥,还是眼前她的丈夫,她总以为可以跳脱出他们的世界……现在看来,最傻的是自己吧,她的身份终是尴尬的,去也不是,留也不是,总之怎么做都是错! “你会帮谁?”尉迟尊倚到一旁的茶花树上,问这个问题,其实只是潜意识始然。 “帮谁……你们需要人帮吗?不是早就想好了各自的应对方法?”都已经决定好的事,再来问她这个无能为力的人,岂不可笑?“你忍了这么久,不就是想找机会夺得民心,进而夺回大权?你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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