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师拨通了蓝洁妈妈的电话,简单讲述了事情经过,对###得很震惊,立即从单位往家赶。任老师万分内疚地道了歉,对方却说:“小孩子之间,总难免有些矛盾。”
中午一放学,任老师立即带着全班同学去蓝洁家,这个庞大的队伍甚至惊动了小区保安。
同学们簇拥在门口,把楼梯口堵得水泄不通,等待蓝洁来开门。
门开了,同学们异口同声大喊:“蓝洁,对不起!”
眼睛肿得像水蜜桃的蓝洁一时不知所措地站着,同学们在陶敏的带领下大喊:“蓝洁,请你下午回来上学!”
蓝洁害羞地笑了。蓝洁妈妈也笑了,拼命点头。
郭剑锋挠着头发说:“蓝洁,对不起。我给你做牛做马吧!”
蓝洁点点头,一下子又拼命摇头。
同学们纷纷抢白郭剑锋:“你的火爆性格,给人家做牛做马都不要呢。”
郭剑锋又挠着脸颊鼓起勇气说:“那支笔,我去修吧。”
蓝洁母女一致摇头,连连说不用。弄得郭剑锋更加无地自容。
任老师说:“同学们,你们可以走了,跟爸妈说明晚回家的理由。”
同学们走了,任老师站在门口,跟蓝洁的妈妈详细解释了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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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的受害者(4)
“没事的。老师,我理解你,你的工作也不好做。蓝洁会没事的,我会劝她的。”蓝洁的妈妈通情达理地说。
“谢谢。”任老师带着敬意和更沉重的责任感离开了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女。
。。
没有爱的屋檐(1)
事情被弄得如此错综复杂,任老师更是铁了心要见到谢珊珊的爸爸或妈妈。但是,谢珊珊还在推辞。
“谢珊珊,你做一天我的学生,我就一定要见到你爸爸或妈妈。”任老师让人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去珊珊家?”朱婷婷睁大眼睛说,“任老师,真的?”
任老师反问:“难道谢珊珊家有豺狼虎豹?”
接了谢瑶瑶,四个人一起往谢珊珊家的方向走。一路上,谢珊珊两姐妹沉默不语,朱婷婷满脸紧张。
走进××花园,在一个独立的别墅面前,谢珊珊站住了,按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那扇厚重的铁门开了,里面斜斜地露出一张中年妇女的脸,她对着谢珊珊笑,说:“你回来啦。”谁知谢珊珊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往里走了,那个妇女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铁门关上了,任老师想跟她打招呼都找不到她的眼神。
经过一个种满月季花的院子,走进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厅里尽是一些高档家私,这是任老师见过的最豪华最气派的住宅。
谢珊珊站在厅子中央,语气生硬地问那位妇女:“我爸爸呢?”
那位妇女轻声细语地说:“谢先生不在家。”
那位妇女又低声说:“你阿姨在家。”
“她关我屁事。”谢珊珊不屑地说。
“噢。”那妇女唯唯诺诺地闪到一边沏茶去了。
“老师,我爸爸不在家,怎么办?”谢珊珊婉转提醒任老师可以离开了。
忽然,从二楼传来一个银铃般悦耳又做作的声音:“谁在下面吵呀?”随着声音的飘至,从楼梯上款款走下一位长着丹凤眼、性感嘴,显得分外妖冶的三十岁上下的女人。
其他人的目光齐刷刷往她看。
谢珊珊把头抬得很高,斜视着等离子大电视黑漆漆的屏幕。
谢瑶瑶的头垂得低低的,盯着自己的校鞋鞋面。
这位女人从谢珊珊身边经过时,眼睛望着任老师,却对谢珊珊说话:“女孩子讲话不要太粗鲁。”
谢珊珊不服气地说:“哼,你管得着吗?”
那女人轻移莲步走到软绵绵的沙发前,坐了下来,跷起二郎腿,点起一支烟,徐徐吐出一口雾,才缓缓地问任老师:“你是谁?”
任老师早就看不惯她的怠慢,低沉着声音说:“我是谢珊珊的老师。你是……”
“是老师呀,坐呀。阿霞,沏茶。”这位涂脂抹粉的女人自豪地说,“我是这里的女主人。真不巧,我先生出去了。他女儿的事都是他管。我看改天你再来?”这位女主人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了。
任老师顿时明白了谢珊珊一直百般找理由不让自己见她家长的理由。感受着客厅里不和谐的气氛,任老师开始觉得坐立不安,有一股不满的情绪油然而生,他压抑着声音说:“我今天有急事一定要找到你先生,麻烦你帮我挂个电话给他。”
那位女人推辞道:“他现在正在开会,不太方便。”
任老师发火了,说:“他什么时候开完会,我可以等他。”
“他开完会又要去应酬。他实在是太忙了。”
任老师控制住情绪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就等到什么时候,我在门外等。今天我非见到他不可。”
那位女人见推辞不过了,不得已拨了个电话,柔声细语地跟对方讲了几句,然后对任老师说:“他在半个小时后可以回来。你先坐吧。我呆会约了朋友打麻将,我要上去准备一下。”说完,她哒哒哒上楼去了。
谢珊珊望着她的背影厌恶地说:“狐狸精,呸。”然后帮任老师添了一些茶水后就和朱婷婷躲进房间里不肯出来了。那干活的妇人也去厨房准备晚餐了。剩下谢瑶瑶陪任老师坐在偌大的冷冰冰的客厅里。
谢瑶瑶瞪着还有些稚嫩的眼睛问任老师:“老师,你觉得我们家怎么样?”
任老师勉强笑了,说:“挺漂亮的。”
谢瑶瑶用手摸摸电视黑漆漆的大屏幕,说:“我不喜欢这里。我和我姐都不喜欢。你家好玩吗?”
任老师笑了笑,说:“我住的地方挺简陋的。”
谢瑶瑶说:“我喜欢那些月季花。”一说完就跑到院子里给那些月季花浇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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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爱的屋檐(2)
任老师坐不下去了,只觉得脊背凉飕飕的,有股寒意从脚底往头顶冒。“今天的温度不是25度吗,怎么像冬天。”任老师决定在外面等。
“老师,你要走呀?”谢瑶瑶惋惜地问。
“没有。我抽支烟。我在外面等。”任老师说。
随着“咣当”一声,铁门锁了,任老师又望了一眼这独居一隅的大别墅,很气派却死气沉沉,谁进来过一次后都不想第二次踏入。
任老师在外面踱来踱去,心情像烦乱的步子,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但是,他不敢离开,怕错过了谢珊珊的爸爸。夜幕慢慢降临了,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谢珊珊的爸爸没有出现。
话说谢珊珊一回到房,就用世界上最狠毒的语言起劲地咒骂着那个女人。
“姓温的是人渣。平时不把我当人看,现在还要给颜色我老师看。恨不得她出门给车撞死,吃东西给呛死,洗澡给烫死。”
朱婷婷同仇敌忾地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黑心肝的女人,坏过灰姑娘的后妈。”
谢珊珊躺在那张凌乱不堪的床上,双眼空洞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艾艾地说:“灰姑娘有王子救她。我的王子?哼!做梦。他口口声声说保护我,电话一放下就找别人了。哎,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几个好人。婷,我觉得,做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朱婷婷赶紧劝她:“珊,别傻啦!你有妈妈、有妹妹、有我,还有任老师也算半个吧。”
谢珊珊立即说:“别说我妈妈,说了我更想不开。”
朱婷婷又改口劝道:“珊,你别伤心嘛。你长大后可以带着瑶瑶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一辈子都不用见那个坏女人。”
谢珊珊生气了,从床上一跃而起,眼睛紧盯着朱婷婷说:“你在帮那个坏女人?那我现在受的苦之前受的苦谁买单!”
朱婷婷连忙摆着手避嫌,说:“珊,别误会,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心里太辛苦了,我肯定是希望你过得开心啦。”
谢珊珊完全沉溺在一种仇恨中,咬牙切齿地说:“反正我是拿辛苦作饭吃的啦,不在乎以后也辛苦。那个衰人,她夺走了我爸爸,害了我妈妈。等我长大后,我一定要让她跪在我妈妈、我和瑶瑶面前求饶。我要她带着她的儿子去做乞丐。反正这辈子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一想起那个镜头就恨不得用硫酸毁她的容。”
朱婷婷已经听过无数遍“那个镜头”了,每次她一看到谢珊珊这个一沉溺在往事中就油然而生的仇恨表情,心里就又害怕又同情,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许久,她才战战兢兢地问道:“珊,说实话,你对你爸爸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
“没有!”谢珊珊又迟疑了一下,说,“但是,他是我的———爸爸。”
“都是那个坏女人,没有她就不会有今天。”谢珊珊又对着她后妈咒骂开了,“看到她的样子我就想呕。”
“妖婆。”朱婷婷骂道。
谢珊珊不再做声,脑海里却翻江倒海地浮现过去的一幕又一幕,终于,她忍不住了,一跃而起,坚决地说:“我现在就要让她难受。她做初一,我做十五。婷,你在房间里等我。”
“你想毁她的容?”朱婷婷吃惊地问。
“我坐牢瑶瑶怎么办?”谢珊珊摇摇头。
朱婷婷想帮忙,被谢珊珊拒绝了,说:“这是我跟她的事。”
谢珊珊走进洗手间拿了肥皂,又走进厨房倒了一些洗洁精和水,拿着这些东西蹑手蹑脚跑上二楼,在楼梯上做手脚,让地板变得奇滑无比。然后,她轻轻走回到一楼大厅,故意开了音乐,对着二楼大喊:“姓温的,我老师还有事找你。”可是,上面毫无动静。谢珊珊又大喊一遍,上面仍然没回音。
这声音把朱婷婷引出来了,她问怎么回事,谢珊珊对着她耳语了一番,朱婷婷帮着大喊:“阿姨,任老师说一定要见到你,要不然他要上楼去找你啦!”
楼上传来不耐烦的声音:“我就来啦!吵什么吵。”谢珊珊和朱婷婷会心地一笑。
一会儿,趿着高跟凉鞋的女主人骄傲地从房间里闪出来了,她抬着头,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