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去吧。”季天恩有些挫败,去自动售卖机那里买了一盒橙汁。
凤少年记得季天恩不太喜欢这个,而季天恩迎着风少年的目光摇了摇手里的东西:“嗯,记住,有必要的时候记得开后门,开后门的时候要送礼,明白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季天恩总觉得是在教坏小孩子,良心上总升起一股不安来。
真的。
季天恩去学生会的时候是午休过后,按照常理来说迹部应该趁着这个时候小憩一会儿。也就是因为这点,季天恩觉得扰人清梦心里愧疚才拿了橙汁当做弥补。
不过季天恩敲门的时候,迹部的反应可以说相当的迅速,不过一秒钟就听到了进来两个字。
季天恩推开有些重的木门,发现迹部正斜倚在沙发上看杂志,看到季天恩,合上杂志,下巴点了一下沙发:“过来坐。”
季天恩也就坐在他旁边,将橙汁放在茶几上:“前辈,我是过来行贿的。”
“嗯?贵族也会做这么不华丽的事情?”迹部看着季天恩很认真地点头,不禁失笑:“居然还点头?”
“贵族也有办不了的事情。”
季天恩的回答理所当然,迹部竟然也觉得季天恩这样子很可爱。
疯了疯了。
“所以呢,梵卓小姐大驾光临竟然还向本大爷行贿……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是看学生会报名表抢的人太多觉得太挤,想看看能不能在这儿拿到两张。”
这理由确实也符合季天恩一贯的风格,疏离人群。
“两张……算上长太郎的,嗯?”迹部马上就能想到季天恩在帮谁,那孩子如果没人帮着既不好意思去抢,又不好意思开后门,最后估计连报名都悬。
“嗯。”季天恩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迹部边上的那本杂志上。
是日本国内很有名的艺术杂志,主要以画为主,这次的封面是一幅油画。
一片蓝天,一片碧海。
天空中有云,大海里有影。
旁边是两个字。
暗礁。
“你喜欢油画?”迹部把杂志递给季天恩,听着季天恩说了句谢谢之后将书翻到封面专访那一页,阅读得很仔细。
Jody· De·Duran(裘第·德·杜兰)的专访。
看了一会儿之后,季天恩问:“……前辈,能把这本杂志借我一下午么?”
“你随意。”迹部发现季天恩的表情很值得研究:“你很喜欢这个画家?”
“……曾经很喜欢过。”季天恩看着书上的照片:“不过现在不了。”
“原因呢?这种风格本大爷也难得欣赏。”迹部瞄了一眼封面:“难得还算得上大气。”
“大气……”季天恩重复了一下,笑笑,刚要说什么,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关西狼推门而入,看到季天恩坐在沙发上眼里精光一闪。
“哟,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关西狼笑眯眯地看着迹部:“小景,我其实只是想来跟你说一下招新的事情而已,绝对是抱着大公无私的目的来的。”
“既然前辈这么大公无私,我等就退下好了。”季天恩拿起杂志站起来,不忘对着迹部欠欠身:“前辈,报名表的事情就拜托了。”
等到门“咔嚓”一声关上后,关西狼过了十秒才说:“真没想到,你的沙发上居然还能坐上第二个人。”
“有意见?”迹部想着季天恩刚才的话,总觉得奇怪。
“不敢。”关西狼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之后就准备走,走到门边的时候回头问:“说起来,我记得小天好像不是总‘前辈前辈’地这么称呼你吧?”
“……自从她听到小爱怎么叫本大爷之后,就只这么说了。”对此,迹部也很头疼。
而关西狼则是不怀好意地一笑,开始展望自家部长未来鸡飞狗跳的日子。
开后门拿到的报名表在第一节课前就已经送到了季天恩手里,绵羊君揉着眼睛求表扬,季天恩不但满足了绵羊君的要求,慷慨地又附送一包小点心和一罐可乐。
绵羊君开心而去,季天恩将表格分给凤好人,自己接着看那本杂志的专访。
凤看到了之后,很有兴趣地跟季天恩聊起了这个人。
“我听说裘第这幅画是以前女友为灵感的。”凤看着封面:“天恩你猜猜看为什么?”
季天恩看了一下,摇摇头:“我无法理解艺术家们。”
“是这样的……裘第说他的前女友看上去像大海一样包容,性格很平和,像是海面一样,但是她也有很多原则,就像是海里的暗礁一样,一触船沉,嗯……就是画上面的那一大片阴影。”
季天恩随着凤指着的方向看,边思考什么边点头:“这样啊……”
“我觉得这样的比喻很有趣。”凤的笑容很腼腆:“再过两天裘第的画展就要在东京举办,我很想去亲眼看看这幅画。”
季天恩把手伸进书包,过了一会儿拿出一个信封递到凤面前。
裘第画展邀请函。
凤有些惊喜,但是还是有些不想收:“这个……天恩还是……”
“我没有要去的打算,所以比起浪费一张门票,还是让懂它的人去吧。”季天恩将邀请函放到凤的桌子上:“我知道知道长太郎喜欢画画,所以原本就打算送你的。”
邀请函凤最后还是收下了,季天恩感觉凤放进书包的一刻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看着上面的字季天恩总感觉到很别扭。
尽管季天恩知道全东京也不一定有超过一百个人有资格拿到这张邀请函,但是……
算了,给凤总比碎纸机吃掉好。
坐在弓道社的地板上,季天恩晒着太阳,身边依旧放着那本杂志。
裘第的画展在冰帝的校园里被热烈讨论着,讨论者大部分是女生,围绕的话题大都围绕着裘第的相貌,才华和家世。
季天恩第二次跑到了迹部的办公室,状态几乎是落荒而逃。
迹部看到季天恩狼狈的样子,手遮住嘴轻笑一声,听到季天恩一句低声诅咒。
“怎么,居然要到本大爷这里避难?”迹部扬起声调:“还有你这不华丽的狼狈的神色,解释一下?”
“不知道哪个白痴透出我认识裘第这个消息,现在全冰帝的女生都在问我关于裘第的一切。”季天恩脸上露出毫不迟疑的嫌恶的表情:“谁会知道这种只有上帝能回答的答案。”
“……你不认识他?”迹部倒是不怀疑季天恩的社交网络的强大,只是季天恩现在生气的表情很有趣:“我记得他家是法兰西的新贵族之一。”
“我当然认识他。”季天恩靠着窗看着窗外的学生:“化成灰我都知道他装在哪一个罐子里。这个家伙……”季天恩到后面的语气有些嘲讽:“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他给我上了一堂大课呢。”
迹部此刻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听上去你和他关系还不错,以前?”
“以前当然不错,”季天恩的表情很漠然:“毕竟是前男友。”
单薄的蝉鸣入耳,万分聒噪。
晴空
事情总有两面性。
裘第是季天恩的前男友,迹部虽然很不舒服,但是想到季天恩语气里看似不经意地加重的“前”,还是有点欣慰的。
这个字,有总比没有好。
而且季天恩的态度完完全全表明了她的立场。
关西狼听闻了这个大八卦之后曾经在小提琴课前问过季天恩相关的信息,被注重的梵卓小姐公式化的措辞完完全全挡了回去。
不过,迹部倒是从某个渠道得知了季天恩的这段过去。
渠道的来源是矢田爱。
矢田爱在美国待了半年的时间,在当地的上流社会圈子里和西方的大小姐们混得还不错,对于明星八卦之类的消息了如指掌。
概括地讲,就是裘第在季天恩回英国读书的时候,和前女友旧情复燃,将季天恩甩了。
趁着迹部母亲与自己父亲抽空聊天的时候,矢田爱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之后看着迹部妈妈的脸甜甜一笑:“就是这样了,阿姨。”
迹部妈妈端茶:“原来是这样……天恩这孩子还真是可怜。”
“我觉得不一定唉……”矢田爱托腮:“如果她真的很好的话裘第也不用在她走了之后去找自己的前女友啊?”
“或许吧。”迹部妈妈继续端茶,面色不动地将话题转开。
学生会的选拔季天恩和凤都通过了初试,复试的笔试两个人也答得不错,不过季天恩倒是很奇怪,问迹部为什么一个学生会选拔要考国际时政。
迹部大爷说:“在本大爷手下干活儿的人怎么能只拘泥在小领域而不放眼全球的大环境?”
有幸成为放眼大环境一员的季天恩想起没答上题目的女孩子们悲伤的神情,汗了一下。
迹部大爷估计是没看到吧,有些女孩子都哭了。
迹部妈妈没过两天又要飞走,对儿子很不舍得但是没有办法,老公正在洛杉矶等她一起去参加某场宴会。临走前迹部夫人还摸了摸天恩的头,嘱咐道:“有什么不开心的记得打电话给我,好么?”
季天恩想大概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虽然事实似乎和传说中的相距甚远,不过迹部夫人眼睛里面的关心很真实,单纯的对于女孩子失恋问题的关爱。
其实如果能被温柔地看待了,季天恩觉得倒也算是捡了个便宜。
两天后,季天恩拿到了学生会的面试结果。
和凤一样,两人都进了志愿中的部门。对此,季天恩毫不意外。反而如果落选了才会惊讶迹部和忍足这两个ug怎么不管用。
季天恩尤其记得面试的时候关西狼是考官,周围两个女生一左一右,一副邪恶的后宫模式。
似乎坐拥齐人之福十分开心的关西狼看到季天恩进来之后眼神淡定地从他身上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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