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鼻涕边向师姐讨纸巾。师姐全跳了起来,远远的把纸巾丢过给他。
俞璐边擦鼻涕边说:“确切的说他的幽默其实只是一种谋生手段,也是一种有意颠覆传统的方式,它可以兼容或抗击小说来自外部或内部的威胁。”
许彩虹为了驳道他,列举了中国两位很有名气很受女生欢迎的女作家和她们的小说。俞璐听了都说不好。俞璐说:“真正的优秀作家人格都是有缺陷的,不健全的,作家的写作都是在一种心理极度不平衡的状态下进行的,也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才能写出好东西。”
“你意思是优秀的作家都是变态的?”王艳问。
“他们还没达到作品好到使他们变态的程度,不过中国这些作家本来就是变态的也不一定。”
王艳也听不下去,说:“这个你说不好,那个你又说不好,那你觉得怎么样的小说才好?”
俞璐说:“一等小说能让人读进其中,有一种情感,譬如《哈利波特》,不论原文文采如何,译成中文后文字水平也就小学六年级水平,相当我初三时的水平,但它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写出了一种情感,让人读进去了,仿佛置身其中,只是它面向的读者是小孩子,大人思维复杂了读不进去,成人的要举海岩写的一系列爱情小说。”
“他的其实就是抄人家王朔的。”
“不能这样说,其实他们走的是一个路子,只是一个走的比别外一个更好。”
“写作风格手法都一样,还不算抄吓?”
“其实所谓的什么写作风格写作手法全是放屁,不过是有些人喜欢穿着裤子放,有些人喜欢脱了裤子放。”
这会温汉进来把作业本还给俞璐,温汉最近拿到一家大机构的程序员认证,杨伟在系里一次会上点名表扬过他,所以师姐都认识他。
“俞璐,你数学不是学得很好吗?怎么还借人家的作业抄啊?”
俞璐连忙解释:“不是啊,是我借给他抄。”
许彩虹说:“你别不承认了。”
温汉这人善于伪装,马上转移开话题,说:“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你们讨论谁抄谁,我曾师从过中国几位有名的作家学过写作,我老师说了,每个成功的作家都应该有自己的写作风格,谁学谁都学不像。就像每个歌星都应该有自己独特的唱腔,谁学谁都是没前途的。”
“哇,杨老师说的没错,你真是有为青年,什么都懂。”胡云说。
许彩虹也说“温汉你家里是干什么的?我看你来这里念书真是太浪费了。”
“我妈是市政府的领导,我爸是企业的经理。”
“哇,一家都是领导啊!那你以后应该也是当官,子承父母业嘛。”许彩虹说。
“肯定了,还要当个大贪官,和绅二代,”俞璐说。
“也不一定吧,有些官是好的。”许彩虹说。
“就是。”胡云附和。
“许彩虹头发长,见识短,只有胡云你刚好协调,见识短,头发也短。中国贪官那个不擅于伪装?”俞璐道。
许彩虹讥讽道:“所以说你不是当官的材料。”
温汉信誓旦旦地说:“我绝对不会成为贪官的。”
俞璐问:“你凭什么这样说。那有不贪的官。贪多贪少而已。”
师姐们不理会俞璐,齐声问温汉为什么。
温汉说:“我不具备做贪官的必要条件。”
师姐又问什么必要条件。
温汉吹牛皮道:“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当官,我天生对穿皮鞋打领带不感兴趣,所以一辈子当不了领导。”
俞璐觉得他不在机关单位混真是浪费了。问道:“你不是在心理学社当什么副社长吗?”
温汉说:“我不怎么想当,辞了几次职都被挽留了,主要是杨老师不肯放我走。后来发现能帮助到有心理问题的人我才勉强留下来,上次去特殊学校辅导那些小孩,看到他们太可怜了,一点体育设备也没有,不出心理问题才怪。我还给他们捐了好几套进口的体育用品呢?”
“哇。”师姐啧啧称赞。
俞璐知道温汉很善于在女生面前装大款,一次与陈力在饭堂见到他在买雪糕,陈力说上次请过他,想让他回请。温汉耸耸肩,欲说:“NO,我没钱了。”刚说完NO,忽然,班上一群女生围过来买东西,温汉忽然看见他喜欢的张珊也在其中,忙改口说:“NO,PROBLEM!(没问题)!”
俞璐不甘风头给抢,说:“不会吧,你连高数作业都没时间做,还有时间去看望那些可怜的低能儿啊?”
温汉好不容易才摆脱刚才抄作业的事实,现在俞璐偏那壶不开提那壶,英明扫地,说:“这是两码事,我真的捐给他们体育用品了,不信你们去问团委宣传部的梁晓燕,是她组织我们去的。”
俞璐说:“怎么不是你组织他们去啊,倒过来让他们组织你的啊?”
温汉说:“谁组织谁都一样,我们是一块去的。”
俞璐说:“你当初怎么不加入学生会,说准现在你可就是部长级的人物了。”
温汉说:“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当官。”
俞璐用许彩虹揭穿自己的话来揭穿他,说:“不会是争不过人家,进不去吧?”许彩虹一听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能详,想起来,笑了,心里暗骂:这小子。
温汉急不择语骂:“你以为我是吃饭长大的啊?”正当大家纳闷他不吃饭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时候,温汉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缓缓道:“我还要回去策划明天心理学社的活动,要先走了。”
温汉走后,师姐让俞璐帮手完成高完老师布置的一项作业——在金庸的武侠小说里挑一个武功招式改写成一篇小小说。
俞璐说:“好,这个简单,我就选‘天若飞仙’这招来改。”
王艳说:“金庸小说里面有这一招吗?”
俞璐连忙解释道:“有,只是金庸先生忘记写上去而已。”
“不会吧,是‘天外飞仙’吧?”许彩虹这种女生就是不可爱,她又多嘴道。
俞璐说:“你不觉得‘天若飞仙’这个名字比较好听吗?
“好听归好听,但必须是小说里有的才行,你可写好来,这次作业算我们这门课毕业成绩。”
“嗯,嗯。” 。。
19
学生科决定重新调配宿舍,讲好给学生自由组合,后来又说学院领导不同意这种方案,决定按学生出生年月日来调配,结果一些原来睡在上铺的不肯到下铺去,经常呆一起的又不愿分开,最后谁也没搬,这事不了了之。
梁妹问组长为什么这个月勤工俭学的工资迟迟不发,林万斌说不知道,把负责推给劳动部长,大家找到劳动部长,他说学生科最近开支紧张,让大家稍安物燥。大家怀疑部长私吞公款了,俞璐去找矫厚根,问他那边情况,也是没领到工资,矫厚根还抱怨说他们那边连上个月的都没发,再拖下去连吃早餐的钱都没有了。
“你们宿舍的饮水机呢?”俞璐拿着空瓶想倒点水喝,才发现饮水机不见了。
小强说:“我们宿舍的人都不肯凑钱买水,饮水机给宿管阿姨收走了,她说我们宿舍一个学期没买她几桶水,摆在这里纯粹多余,免得损坏了我们没钱赔。”
“我这有。”矫厚根从床底下拎出来一个热水壶,水很烫,才倒进一点,俞璐的塑料瓶就烫扁了。
矫厚根拉开抽屉拿出两盒优酸乳请俞璐喝,小强跟着沾了光,俞璐见满满一抽屉全是这东西,其实他不是很喜欢喝这东西,感觉味道怪怪的,但心里奇怪像矫厚根这种人为什么会买这么多回来放着。
“你怎么买这么多?”
矫厚根说:“刚来时跟宿舍的人去逛街,大家都买了许多东西,想着既然出去了,人家都买了自己不买些什么不太好,张菲师兄说这个好喝,还不怕变味。”
俞璐一听,想起那个躲在“消防栓”里拉肚子的张菲。
俞璐刚在饭堂劳动时也认识了一个穷师兄,穷师兄每天早餐都是只喝一杯豆酱或一碗白粥,到了中午就吃一个棕子,晚上冲泡面。师兄还经常向在饭堂勤工俭学的师弟师妹们传授这种节省方法,俞璐曾问过他,中午吃一个粽子也要二块钱,为何不多加五角钱去饭堂吃顿一个菜的饭,师兄说吃粽子比较撑肚,糯米不容易消化,吃了一整个下午都不会觉得饿了,晚上那餐就可以省了,实在省不了的话,半夜起来泡个面就能撑过去了。
穷师兄也曾经请俞璐喝过这种优酸乳,当时师兄把他带到宿舍,俞璐看到他也是满满的一抽屉,当时也是不明白师兄为什么买这么多,原来是自己一直不舍得喝,留着留着不知不觉快要过期了,不喝不行,但一下又喝不了这么多,只得请别人喝了。
这就有钱人跟没钱人读大学的区别,大学里富裕的学生会把钱花在吃喝玩乐上,追求的是享受,贫穷学生一角钱都要计划着来花,非要花钱的时候会把仅有的一点钱花在实物上,因为一旦花在吃喝玩乐上就没了,买了实物放着一直在,所以说穷学生更重感情。
现在想起穷师兄说过的话:这东西最值得买了,放久了不怕变味,过期味道还是一样的,喝着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当时俞璐就没听明白,现在听到矫厚根说:“我爸叫我要喝牛奶,我爸说多喝才能长个,张菲师兄也是买这个来牌子的。”
俞璐恍然大悟,忽然也明白张菲为什么会拉肚子。吓得偷偷把刚吸进去的奶水沿吸管吐回盒内。
师姐说学院多年前就曾发生过勤工俭学工资的事,甚至还试过拖欠国家给予师范生的补助,后来有学生因这事写文章发到报上投诉,结果学院生气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每月的150元补助扣下一半,作为每学期的三等奖学金,所以现在大学每月只能领到一半。
俞璐回去结合当时的热点新闻——农民找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