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丁把鱼递给唐且,说:“你帮我把这养水里去,我去找唐寅算账。”庖丁每天的账单都是找唐寅做的,按唐寅的话来说,这也是他唯一的用处。
“嗯,你这鱼在哪儿买的,很精神啊。”
“不是我买的,这是我一个客人送的,说是她和他爸爸妈妈一起去钓鱼的时候钓到的。”
“不会是那个叫思思的小姑娘吧?”
“是啊。”
好像一提到小孩子,庖丁总是一副慈爱的要冒泡的感觉,唐且不由得好奇的问:“叔,我问你个问题。”
“啥事。”
“你来之前成家了吗?”
“哪能啊。”庖丁叹口气:“这不是刚出名就被你们拽过来了吗?”
这么仔细一想的话,武则天也是在登基之前被弄来的,唐寅也是在成为解元,正是春风得意之时,雍正那就干脆是在登基大典上截的人。时空管理院似乎很恶趣味啊,总是在这么关键的点捣乱。
“那你有没有打算在这里成个家什么的”
庖丁听了连连摆手:“可别再折腾饿了,就这么着吧,现在的女娃太能闹了,我还是想平平常常的过日子。”
想来庖丁整天都在街边,估计也是见识到了不少事情,一时间对现代女性丧失了信心。
唐且尽力挽救着:“其实……挺好的,过去有过去的好,现在有现在的好。”
“赶紧赶紧,把鱼养起来吧。”庖丁直接推了唐且一把,自己很果断的带着钱袋就跑了。
晚上,庖丁就用来自客人的馈赠炖了一锅鱼汤。鱼汤虽然很补,但是庖丁怕会卡嗓子也不敢给包大人吃,而是用他特地留下的好牛肉做了牛肉饭给它。
晚上负责送菜的是唐寅,他夹了几碟菜,倒了一碗汤送上去,接着又表情不渝的下来,别人问他怎么了,他只回答:“真是富贵病,还嫌鱼汤太腥。”
唐且说:“挺正常的,之前不是说他吃素比较多嘛。”
其余人也安慰他,其实唐寅也就是稍微啰嗦了两句,压根没往心里去,比较让他心焦的还是自己扑街的小说,这本小说离上架遥遥无期,唐寅都快要哭了。
“这送饭到底持续多长时间,再玻璃心也该碎完了吧?”
“你别着急嘛。”
大家愉快的吃完晚饭,唐且回到房里打开电脑准备看看新闻,但是没看多少就看不下去了,因为他实在是觉得气闷的厉害,夏天气候本来就是这样,他就算开了窗户,也感觉不到风,反而因为温度,觉得心情更燥了。
这样的情况没持续多久,慕洵就找上了门来。
“怎么了?”
慕洵没说话,直接抓住了唐且的手腕,闭着眼似乎是搭起了脉。“你也是?”
“什么我也是?”
慕洵睁开眼睛,观察着唐且的脸色,又伸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这么煞有其事的阵势也是把唐且给弄糊涂了。“到底怎么了?”
“吃完饭后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所以过来看看。”慕洵如此说道。
这么一说,唐且也觉得自己觉得气闷实在是不正常,他连忙拜托慕洵再去其他房间看看其他人,发现大家或多或少有相同的症状。
展昭和焦四身体素质很好,正在扛着,但唐寅已经面色苍白的倒在地上了,幸亏慕洵及时发现了。
唐且确定雍正没出什么问题后,带着其他人一起打车去了离家最近的宴城市第二人民医院,挂了急诊。
看着慕洵展昭他们除了神情不太正常,其余都很平常,如果不是仔细观察,你还真发现不了出问题了。所以他以为也不是什么大事,结果自己一进医院大门就吐了……
多亏了慕洵眼疾手快把他给揽住了,这才避免了他直接脸朝地摔下去的惨状。
也因为唐且这一吐,也把护士给弄得神经紧张了,连忙张罗人推轮椅过来。
急诊医生匆匆赶来诊断,结果既出乎所有人意料,但是又很合理。
他们食物中毒了……
夏天本来就是食品卫生容易出现危险的季节,再加上宴城市人民,也没什么特别爱好,就是爱吃,导致各种特色餐饮在宴城市生意十分红火。
医生语重心长的跟他们说:“我知道天气热了,你们觉得晚上一起聚在大排挡吃饭喝酒爽快,但是要注意食品安全啊,前几天就有桌人吃了不干净的海鲜最后在医院洗胃,知道什么叫洗胃吗?就是把胃管直接插到你们的胃里去灌洗胃液。年纪轻轻的爱护自己的身体啊!”
他们因为食物中毒不是特别严重,这才免于了洗胃这一劫,不过在医院吊了一晚上的水,像唐寅这样身体不好的都快虚脱了。
因为夏天生病的人也很多,没多余的床铺给他们,他们都在专门的吊水区里,坐在一块儿,身上盖着摊子,墙上挂着供人消遣的电视机。
唐寅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就想知道,我们是怎么中毒了呢。”
唐且之前见过室友食物中毒,也不怎么觉得奇怪,这帮人现在的饮食习惯,不中毒也是奇迹了。“应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当然知道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是想问是什么东西。”
焦四骂了一句:“必须找出来,回去就砸了他的铺子。”
“你也太暴力了。”唐寅说:“直接去食品卫生局举报一下不就好了。”
“明明你下手更狠好吗?”
唐且说:“会不会是买的菜的问题?”
“不太可能吧。”庖丁说:“四楼那个和包大人都没事,怎么就我们中招了呢?”
“那就代表我们吃了他们没吃的东西嘛。”唐寅十分精通交集与并集的关系。“我们早餐和晚餐是聚在一起吃的,只要列出他们没吃的东西不就好了。”
经过大家的一番回忆之后,他们列出来的食物高达十余种,其中有梅岭区的豆浆、撒汤、欢喜坨、红糖糍粑、还有晚上的干炒牛河、鲫鱼汤、松花皮蛋、回锅肉等等等等。
这么一数,展昭十分的惊讶::“我们会不会吃的太多了……以前在开封府……就连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只是吃四菜一汤的……”
“没有啊。”庖丁实诚的说:“我明明给包大人喂了大棒骨和牛肉啊。”
“那个……我说的是包大人,包拯包大人。”
说真的,只有在配合展昭在场的情况下,才能体现出给那只狗取名为包大人是抱着多大的恶意。
“那现在怎么办啊?总不能白吐一回吧?”唐寅本来身体就不行,这么一折腾更差了。
唐且的脸色也是苍白,一点血色都看不见,他就算回个头都感觉要用很大的力气:“明明吐得是我好吧……”
他感觉胃里有什么东西在使劲的搅动,硬生生的钝痛让他不住的流汗。太久不运动,他的身体素质其实和唐寅差不多了。
本来大家都没什么力气,加上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商量着商量着就睡着了,唐且睡得格外的早,醒的时候,发现整个房间也就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人了,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到了慕洵的肩膀上。
他刚一动,便听见慕洵的声音:“你醒了?”
“嗯。”唐且抬起头看见,慕洵端坐在椅子上,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脊背也挺得笔直,肩膀展开,给人有力可靠的样子。自己刚才靠着的时候,他应该就是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
“你没睡吗?”
他简单地回答:“睡了一会儿。”
过了没一会儿,其余人也渐渐睡醒了,护士过来过来给他们换药,抽针,每个人又领了不少药,一行六个人,每个人都是按着打针的棉球,睡了一夜变得皱巴巴的衣服,还有涣散的目光和乱糟糟毫无造型可言的发型,走在路上别提多萧瑟了。
而且时间太早,公交车还没有首发,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出租车,几个人呆在公交车站点准备见机行事,有什么车就坐什么车,焦四靠在站牌边,盯着路边停的私家车,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心思。
过了一会儿,只听着他忽然问展昭:“你车学怎么样了?”
“还可以吧……基本上能开了。”
“那现在给你车,没钥匙你能开吗?”
展昭有些迷糊,下意识的问:“没钥匙怎么开?”
“电影里那人不都没钥匙也能开吗?”
“这……张龙没教我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唐寅当然明白焦四打得是什么主意:“这还不明显吗,他想弄辆车给你咱们开回去呗。”
大家自然都知道,这句弄辆车中的弄字,绝对不是买的意思。
“这怎么能行呢!”展昭一下子就急了。“不问则取这是偷窃啊!”
“我就随口一说,你别那么激动啊,就知道你们不会同意的。”
唐且看庖丁也不坐着,惆怅的站在椅子前看着天:“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个点平时我们也差不多起来了,该给包大人喂食了,它本来就瘦,不能再挨饿了。”
唐且安慰他:“别太急,说不定它今天心里还想着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呢。”
等到六点半,可以让他们回去的那班2路车终于开了,大家回到家差不多都是七点了。
庖丁因为担心包大人,走在第一个,推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到了。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们好像看见……雍正下楼了,而且……在跟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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