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生下嫡子,各房妾室在侍寝后必须得饮下避子汤,哪怕极为受宠的小妾也不例外,这在陇南国算是不成文的法纪,目的就是保证嫡系子孙能顺利出世,以防在孕育过程中遭到别人的加害而出现不测。
可这避子汤在他祖父那一辈就不曾出现过了,上官家的男人似乎生来就专情,所以上官家的子孙人丁越来越单薄,这避子汤在上官家几乎就失去了用途。
而今,却从自己的女人嘴里听到这样的三个字,上官游都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看到某个小女人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即将送到嘴边时,他才清醒过来。
“嘭!”郑欢乐手中的碗突然被一道飓风卷走,紧接着碎裂的声音传来。她还来不及反应,一只大掌突然掐上了她的脖子。
“郑欢乐,你信不信本少现在就杀了你?!”男人愤怒的嗓音充满了暴戾,比任何一次都吓人,那如玉的面庞青白交错,因为愤怒而显出了几分狰狞。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之所以要了她身子,那也是理所应当。他们早以成亲,难道有房事还犯法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要不要她,身为她的丈夫,这些都是由他说了算。他娶她,已经算是认了命了,因为爹欠她娘一条命,所以就算两年她无所出,他也不可能休了她。而他并没有纳妾的打算,说简单点,为了上官家的子嗣,他早晚得同她行房,不管喜欢与否,都必须让她为上官家诞下子嗣。
而今,她的举动无疑是在向他宣告,她要让他们上官家断子绝孙。
这让他如何能不震怒?!
脖子上收紧的手劲,让郑欢乐本能的掐上了他的手臂,看着面前双眸猩红的男人,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让她内心生出无法形容的恐惧感。她甚至感觉到他手中的杀意是那么的浓烈,比他任何一次的威胁都显得深刻和真实。
求生的本能让她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连哭带哄的求道:“相、相公……放、放开我……咳咳咳……”
上官游此刻是真的动了杀意,不但没松手,反而更加收紧,那双猩红的眼眸迸射出锋利的寒光,显示着他此刻的理智几乎处在了崩溃边缘。
“呜呜呜……”郑欢乐一边用足了紧去扳他的手,脸色逐渐泛青的她就连哭诉都显得格外吃力,“你那么嫌弃我……为何不让我喝避子汤……”
她吃力的哭声似乎拉回了上官游些许理智,收紧的五指突然一松。
郑欢乐趁机推开他的手,受惊过度的她踉跄的退了好几步,加上昨晚情事过度让她双腿本就酸软,顿时一屁股就跌坐到了地上。
身上,各种不适纷纷传来,似乎就没一处完好的。想到昨夜他对自己所做的,以及刚刚他要杀她的样子,挤压在她心中许久的委屈一瞬间全都爆发了出来。
瘦小的身子趴在地上剧烈的颤抖,她捂着脸任由自己大胆的指控他,“你既然那么讨厌我、那么看不起我,为何当初要娶我……我都不打算赖着你们家了,为何你不愿意放过我……是不是你觉得羞辱我很有趣?”
抬起头,她瘦小的脸蛋上全是爆发出来的伤痛,那水光泛滥的大眼睛中不光饱含了委屈,还饱含了许许多多厌恶,“我给你做的食物,你不是嫌弃就是摔掉,我给你做的衣裳鞋子,你没有一件看得上眼,不管我如何顺从你,你从来都是厌恶我到极点,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找来?我承认我出生低贱配不上你,可是我也是人,也是娘生父母养的,你都如此厌恶了,难道我不该走吗?”
这是上官游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激动的指责,眼前小女人脸上充满憎恨的神色,突然间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让她记恨的事,也根本没想到她会如此胆大的和自己翻旧账。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说的全都是事实。
不知道为何,此刻的他只觉得心口很难受,像是有什么硬物撞击着他心窝,让他疼得几乎都说不出话来。
暴戾的气息从他身上消失,那白净的脸庞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下一刻,他走了过去,弯下腰,轻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抱着她默默的离开厨房。
他愿意服软,可郑欢乐似乎就不愿再配合了。说出了心底的挤压依旧的委屈,她就像是豁出去了一般,不仅在他臂弯里挣扎,甚至对着他又打又咬。
“上官游,你放开我!”
直到上官游把她抱回了房放到了床上,郑欢乐都还在他身上打个不停。看着她小野猫的样子,上官游顿时哭笑不得,所有的怒气算是彻底没有了。还以为她是最乖顺的一个,结果身边几个女人中,貌似这个是最不好伺候的,也最不讲道理的。
那两个男人当初追各自的女人时,怎的就那么轻松?轮到他追女人时,却遇到这么一个小麻烦。骂她吧,她会偷偷的记恨,打她吧,瞧她那小身板,能受得了他几下?不理不睬吧,可她却没完没了了……
“乖,先松松嘴,换一边再咬。”轻拍着她的屁股,他调笑般的开口。
郑欢乐一身的力气都在他身上使完了,最后索性推开他,扑在床上闷声哭起来。反正她是豁出去了,既然这个男人都想杀她了,她还有什么可畏的?
上官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将她给抱了起来。
“呜呜呜……上官游,我恨你!”
“好好,你要恨就恨吧,我喜欢你就成了。”
“……”郑欢乐挣扎的身子突然僵住。
“听话,别闹了,跟相公回京好不?以后相公再不骂你了。”收紧手臂,抱着她瘦弱的身子,他心疼的表着态,看着她的黑眸里,全是温柔的光芒。
都是他的女人了,他哪可能还会让她在外?
郑欢乐就跟傻了一样,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他刚刚是不是说喜欢她?
“怎么?傻了?”看着她蒙傻的样子,上官游好笑的问道。
郑欢乐突然回过神来,又开始挣扎,“上官游,你骗人的!你就是想欺负我是不是?”
上官游暗自揉了揉眉心。不得已,他扣住她的身子将她压在身下,薄唇瞬间吻上了她的小嘴,似乎想感化她,他吻得很轻,很温柔。一边吻着她,一边用指腹替她拭去脸上过多的湿润。
他突来的吻让郑欢乐不由得想起昨夜的一幕幕,特别是感觉到他身体又起了变化时,吓得她脸颊涨红不说,连反抗都忘了,睁大着水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举动。
“乖乖跟相公回京,好吗?”良久,上官游在她耳边再次问道。
比起之前的激动,此刻的郑欢乐明显就冷静了不少。或许是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温柔,又或许是察觉到他没有再欺负自己的意思,她抽着肩膀,将头扭开,不打算打理他。
闹腾了大半天,她身上各处都痛得要死。特别是身下,更是难以启齿的涩痛。她算是看明白了,不管如何,她都讨不到一点好处,不如省省气力。
来日方长,这一次走不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摆脱掉这个可恶的男人……
上官游只见她安静下来了,加上她小脸红红的,还以为她是妥协了。若是他现在知道小女人心中的想法,估计会失手真的掐死她。
这一次逃跑,郑欢乐算是彻底的失败,不仅没成功,还赔上了自己的身子。最让她无奈的是上官游没同她商量就直接带着她离开了祁水县往京城出发了。
他是晚上出发的,直到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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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那些女人与为夫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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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马车上,郑欢乐缩在角落的位置,瘦瘦的小脸上腮帮子鼓的高高的,一双大眼如防狼一样瞪着某个男人,充满了敌意。
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上官游气得险些都要抓她过来打一顿板子了。昨晚抱了她一晚,这天一亮她就同自己对着干。
“过来。”他耐着性子唤道。
郑欢乐不但没听话,还往角落里挤了挤,并直起脖子朝他吼道:“我要回砂红村!我都出来好几日了,四婆肯定急死了!她是我外祖母的朋友,就算我要去哪,也应该给她打个招呼,你凭什么不让我回去,她都一把年纪了,你忍心看她着急?你别忘了,你在砂红村吃的东西都是四婆给的,你现在却忘恩负义,说走就走!”
上官游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脑海中想起那张慈眉善目的脸,让他此刻的气性顿时少了许多。
微微倾身,他伸长手臂将她给捞住抱到了自己腿上。
“为夫已经派人去砂红村向四婆说明情况,所以砂红村的事你不用记挂在心上。”
郑欢乐眼睛睁得大大的,明显不相信他的话,“真的?我才不信!”他有那么好心?
“为夫骗你有好处?”上官游挑眉。
“有!”郑欢乐想都没想的应声。
“……?!”上官游唇角狠狠一抽。抬起手一巴掌轻拍在她屁股上,板着脸斥道,“你再跟为夫较劲儿,信不信我真收拾你!”
郑欢乐手捂着屁股,尽管没打痛,可心里委屈得要死。再看看两人的姿势,她想逃都没地方。
低着头,她又开始抽动着肩膀。
自从昨日之后,这男人的变化更加让人捉摸不透。而且他还很不要脸的把称谓都改了,就他这样的禽兽,才不配当她丈夫!
“身子还痛么?”手臂圈着她身子,他垂眸关心的问道。
郑欢乐忽的红了脸,就连两只小耳朵都被染成了红色。昨日她疼了一整天,结果他非要给她擦药,回想起那场面,她羞得都想跳下马车了。他怎么能那么无耻、那么不要脸?
看着她红红的小耳朵,上官游眸底划过一丝笑意。他当然知道她是在害羞,其实要收拾她真的很简单,一提到男女之事,她出于羞涩自然就安静了。
说到底,还是她性子单纯。他们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彼此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只怪她年纪,还不懂这闺房之乐。
想着想着,上官游喉结滚了滚,怀中的身子尽管没什么肉感,可也十分鲜美可口,尝过情欲的他,已经有了一种贪恋,要不是她身子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