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看着女孩苏醒;桌边美艳的女子突然站起身;背对着灯火的她脸色显得格外阴暗;连唇角勾勒出的笑容都让人毛骨悚然。
    看着她走过来;郑欢乐咬紧了唇;竟然控制着内心的紧张不安。
    “上官少夫人;知道我为何抓你来这里吗?”女子冷冷的问道。
    郑欢乐吸了一口气;迎向了她阴冷的眸光;尽管心口跳得很快;可她还是无惧的回道:“废话少说;要杀就杀;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她当然知道她抓自己的目的;不就是想报仇吗;对于当初把她从画舫上推下去的事她从来没后悔过。谁要想对她的千姿姐不利;她就对付谁;她是不可能看着自己敬重的千姿姐受别人欺负的!
    “呵”女子诧异的笑出了声;“真看不出来郑家懦弱无能的二小姐竟然有这般胆气。”
    “宁郡主;想要杀我就早点动手;要不然等我相公来了;他绝对不会放过你!”郑欢乐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出这番话;可是这确实是她的心里话。
    她被这个宁郡主抓来肯定不会有好事发生;与其让自己成为她手中的把柄去对付相公和千姿姐;不如让她死个痛快!
    看着跟传闻中性格迥然不同的女孩;宁珍愣了那么一瞬;若不是因为她恨到骨头里;恨到对方化成灰她都认识;她险些都要以为自己抓错了人。
    蹲下身子;她用手掐上了郑欢乐的下巴;阴沉的眸光突然溢出几分血气;看着那张故作镇定的小脸;恨道:“你想死;本郡主才不会便宜你!你杀了本郡主肚中的孩儿;今日本郡主不但要替它报仇;本郡主还要让整个上官家替你陪葬;包括沈千姿;本郡主更要让她死得难看!”
    她们之间从未有过交集;可对彼此的底细都很清楚。郑欢乐没刻意打听过面前的女子;但她知道这个女子不是好人;她对宁珍的憎恶;是因为她发现宁珍对沈千姿的敌意。在她心中;沈千姿是她的女神;任何人都不得侵犯的。
    而对于郑欢乐的底细;宁珍却是用了心思去调查过的。之所以盯上这个女人;不仅因为她害她小产;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是出了名的软弱无能;其他人她根本找不到机会接近;她只能把主意打在这个女人身上。
    今日家中突生变故;她躲在一间杂货铺装样挑选东西;没想到老天垂爱;竟然让她意外的碰到了这个女人;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有这个女人在手;她不信月钦城和沈千姿还能对付她。据她所知;那些人对这个女人可在乎了。只要她好好的利用这个女人;不仅能够为自己的孩儿报仇;还能让那些人痛不欲生
    对于宁珍充满仇恨的狠话;上官嫣然突然就沉默了起来。像每一次受人欺负那般;她脑袋低垂;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似乎连看人的勇气都没有。
    只是在宁珍看不到的背后;她一双小手悄悄的动了起来;灵活的手指颇有技巧的勾上了手腕上的绳结
    看着她受惊的摸样;宁珍露出得意且嘲讽的笑容。她就说嘛;这根本就是一个胆小鬼;刚才不过就是壮着胆子在挑衅她;传说的废物果然是废物;几句话就能把她吓成这样;都不知道上官游是如何瞎眼才会娶了这么个东西。
    哼!
    她猛的推了郑欢乐一把;起身走到桌边坐在了屋里唯一一只凳子上。
    对于被她抓来的郑欢乐;宁珍是打心眼没将她放在眼中。一来;郑欢乐人瘦个小;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连她一个人都能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打晕并带到了这里;可想而知对方是有多柔弱无能。再者;她多方打听早就清楚郑欢乐的底细;甚至连郑欢乐在郑家受辱的种种都打听的一清二楚。对于这样的人;她心里的防备自然而然就少了许多。
    更何况;她现在没心思去盯着郑欢乐的一举一动;整颗心都悬挂在周正王府上。
    如今周正王府被官兵包围;听说官兵在他们家搜出了造反的证据而且爹还被官兵带走了。她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只盼着大哥早点过来跟她会合。
    她不相信大哥会抛下她不管;她现在最担忧的就是爹的情况以及他们今后的出路。
    爹被月钦城的人带去宫中;一定是凶多吉少。那个男人一直都在打压他们周正王府;现在从他们府中搜出了证据;他定是会不择手段的对付爹。
    她现在都怀疑这件事就是他们故意做出来的!
    爹那么谨慎的一个人;就算有造反的心思;也不可能傻到把证据留在府中;这根本就不是爹的作风。
    一定是那些人故意陷害爹的!一定是!
    现在爹在月钦城手中;凭她根本就没法救出爹来。她现在连街都不敢上;因为街上已经贴了告示要缉拿他们兄妹。外面是何情况她一点都不了解;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也好在她运气好;昨日突然想到回她和卢子杰所住的别院去取东西;顺便在别院住了一晚;所以才逃过了一劫。
    昏黄的烛光打在宁珍的脸上;让她白皙的肤色变得格外黯然阴沉。从郑欢乐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阴阴沉沉的半边脸颊;她几乎是屏佐吸偷偷的留意着宁珍的一举一动。
    直到手腕上原本被打成死结的绳子一松;见宁珍依旧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些绳子根本就捆不住她;她在很小的时候就会解各种死结了。说起来这还真得多亏了大娘
    从小大娘就喜欢折磨她;经常让人把她捆在柴房饿肚子。她记得她最先学会解绳子的那一次;她在柴房里被饿了两天两夜;感觉到自己快要饿死了;不得已;她只好卯足了劲去跟绳子做斗争;最后从柴房逃出去偷吃了东西才保住了性命。
    从此以后;她总会躲在房里偷着练习怎么解绳子;她会自己把自己捆上然后打各种死结;然后又自己给自己解开。可以说;她这一绝活至今为止都无人知道。她从来没泄露过一点;因为她知道若是被大娘发现;就不可能再把她捆在柴房了;肯定还会想其他办法对付她。
    将双手依旧背在身后;郑欢乐挪了挪屁股。
    而正在这时;宁珍似乎有所察觉;突然扭过头朝她看了过去。
    郑欢乐低着头;颤抖着身子继续挪动屁股;当着她的面很从容的把自己被捆住的一双脚踝挪到了屁股下坐住。
    她做得很自然;在宁珍看来她不过是肢体麻木想要换个坐姿而已。看着那还在颤栗的身子;她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就将目光移开;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见她注意力依旧不在自己身上;郑欢乐暗自松气的同时也快速的不动声色的继续解起脚踝上的绳子。
    片刻之后;她低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
    只不过当她抬起头朝桌边的女人看去时;又忍不住苦恼和紧张起来。
    这间屋子只有一扇小门;连个窗都没有;她不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甚至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眼下绳子是解开了;可要如何做才能逃出去?
    她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相公要是知道她不见了;肯定又会大发雷霆的。
    脑海里突然呈现出一张俊美迷人的脸;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眶红了起来。如果这次她能平安出去;她一定会好好的和相公过日子;直到他厌倦了她为止
    人一旦有念想;就肯定有动力;此刻;在郑欢乐胆怯的灵魂中;上官游无疑成了她活下去的动力。
    想要活下去;还要活着离开这里;首先要做的是什么?
    肯定是要除掉敌人!
    抬头;她目光坚定的看着那朵不算明亮的火光;心一横;突然从地上奋起猛的朝桌边冲过去——
    “啊——”宁珍压根就想到她会跑过来;不;是压根没想到她手脚能恢复自由。所以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被郑欢乐给推到地上。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我打死你!打死你!让你抓我!让你抓我——”郑欢乐推倒了她不说;还把宁珍方才坐在屁股下的凳子给抡了起来;劈头盖脸的就朝她砸过去;一边砸一边骂。
    “住手啊你这个疯子住手”身上被重物砸中;宁珍一边失声尖叫一边用手去挡。
    愤怒和震惊让她也急了双眼;在郑欢乐又一次砸中她肩臂的时候她突然一抓;将一只凳脚给死死的抓住;并用力一扯;猛的从郑欢乐手中夺了过去。
    身上被砸后的痛意不断的传来;让她瞬间愤怒到了极致;从地上爬起来;举着凳子就朝郑欢乐砸过去——
    眼看着那凳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郑欢乐本能的往侧面躲避;腰间撞到桌子的同时;她手突然摸到了油灯。手心一烫;她在惊呼的同时脑子突然一转;端起油灯就朝宁珍的脸泼了过去——
    “啊——啊——”
    一瞬间;惨叫声传来;撕心裂肺;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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