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萧名望皱眉唤道。
月钦城头都没回,背对着他,冷漠的话从他薄唇中溢出:“萧夫人不见踪影,同本王无关,本王百忙之中前来道贺,可不是来你萧家浪费时间的。”
语毕,他不再做停留,揽着沈千姿抬脚就走。
“来人!去把大门关上!”萧名望也没朝那两道背影开口,而是冷着脸朝一旁的家丁命令起来。
有两名家丁随即就准备往大门的方向跑。
突然一束白光如流星般闪过,一道破空的脆响声传入众人耳中,还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只见那两名家丁突然睁大双瞳,脖子喷着鲜血,倒地而亡。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别说在场的人没看清楚,就连沈千姿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两名家丁砰然倒地,喷出的红色染红了地面,她才从惊愣中回过神,睁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身旁男人——
可真帅啊!
简直是帅呆了!他竟然有这一手……
在场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一人双眼冒着红心。
其余的人在回过神来之后,顿时‘哇’的一声惨叫,尖叫着往四处逃。
场面突然变得有些混乱起来,甚至还有几名较瘦弱、反应较慢的女人给人推倒在地,也不知道被谁踩了还是踢了,躺在地上抱头‘啊啊’的尖叫起来。还有不知道是谁竟把脚上的绣花鞋都落在了原地。
顷刻间,原本想围观看热闹的各位官家太太、小姐们,惊作了鸟兽散。
沈千姿心里的那个崇拜劲儿,简直没法形容了。以前她觉得拿枪的人最帅、最酷、最有型,而现在,她觉得身旁这个男人才是绝世无双的大帅哥。
瞧瞧那身手,干净利索,瞧瞧那气势,冷戾无情,瞧瞧那容貌……咳咳咳,天天看,貌似没什么特别的。
回过神的她,从月钦城手中所持的软剑移到他的腰间,发现那条金色的宽腰带已经落到了地上,这才有些恍然大悟。她就说嘛,这男人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平日里就喜欢那种淡雅的月白色,今日突然给自己配了一条金灿灿的腰带。原来是内藏玄机的。
此刻,萧名望的脸色可谓是难道到极点,瞪大的双眼,那瞳孔似乎都要从眼眶里脱落,愤怒而又狰狞。而站在他身旁其余的家丁则是暗中偷偷的退离了一些距离,目光惊恐不已的盯着月钦城手中那把泛着白光的软剑,特别是那一滴滴的鲜血从软剑上滑落到地上时,那几乎听不到的滴落声在他们看来,就仿佛催命符一样,会随时取了他们性命。
没有人不感到害怕的。他们虽说是家奴,可也没有不怕死的。而且还是如此的死法,看着地上已经断气的两人,这简直是比枉死还凄惨。
“淮阳王,你这是打算同老夫过不去?”萧名望厉声问道,很显然,那张伪善的面皮被他彻底的撕下了。
月钦城忽而勾起了唇角,微挑的眼角夹着对他的不屑,尽管那笑容美得潋滟如仙,但那微眯的眸底却释放着阵阵冷冽的气息,就连他颀长优雅的身躯,似乎都被一股浓烈的寒气所包围。
广袖飘诀,素手一抬,那晃眼的白光直逼向萧名望的脖子——
“萧名望,就凭你,本王还从未放在眼中。”他弯着唇角,看向萧名望的眸光寒沉中夹杂着讥讽。
“你、你……你想做何?”脖子微微一痛,萧名望凌厉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慌色。
将他眼中的那一抹慌色收入眼中,月钦城嘴角的笑意突然收敛,俊美如斯的脸忽然一沉,低沉的嗓音逼近寒冽,目光沉如死潭般逼视着他:“本王想知道你当初是如何逼迫沈千姿做那些见不得人之事!可是你们萧家将谣言传出欲毁她一生?”
闻言,萧名望凌厉的目光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不由得看向了站在他身侧的女人,但对于月钦城的问话,却是一字不答。
而沈千姿则是诧异的看着他,不解他如此问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说还是不说?”那刺眼的白光晃了晃,带着一丝让人心惊的戾气朝萧名望的脖子刺近了一分。只见萧名望脖子下已经有红痕出现。
但萧名望却突然仰头大笑起来:“淮阳王,此事你问老夫做何?怎的不直接问她?想必她更应该清楚才对。”
他凌厉的目光轻蔑又嘲讽的看着沈千姿。
闻言,这让沈千姿莫名的火大。她不清楚月钦城到底是为什么要当众质问萧名望这样的问题,但是她却不允许一个做了畜生的人还如此嚣张狂傲。
“萧名望!”低喝一声,她目光陡然阴沉起来,手中的拳头紧接着就要朝萧名望的脑门袭去——
“千姿!”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沈千姿眯眼斜了过去,冷冷的喝道:“放开!”
她今日就要同萧名望这个老匹夫做个了断!
月钦城不但没放手,还突然在她身上点了两下,顷刻间点了她的穴让她动弹不得。
沈千姿瞪着双眼,因为他的动作,眸光忽而变得猩红起来。
“此事为夫会替你做主,你且看着就是。”单臂将她禁锢在身侧,安抚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萧名望见此,正准备踱步逃跑。
但那锋利的白光似乎没打算放过他,还没等他迈开脚,那软剑所散发的戾气突然一晃,瞬间,伴随着鲜血喷溅,一条完好的胳膊‘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啊——”萧名望痛得踉跄了好几步,惊呼声更是震人耳膜,一张老脸痛得扭曲了起来,那痛苦又狰狞的样子格外吓人。
“老爷!”
“老爷!”
一旁的家丁被吓得呼喊了起来,各个胆颤心惊,可是却没一个人敢靠近他。
无视那些惊慌的家丁,无视萧名望扭曲痛苦的神色,月钦城一双寒眸锁在他血涌的肩头,沉冷阴戾的气息不带一丝同情,而是蓄满了慑人的杀意。
“萧名望,你给本王记住,这一只手是你造谣生事的代价!本王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若本王再听到有半句不中听的谣言,本王不介意卸了你的四肢,让你这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于你的命,本王暂时先给你留着,待本王查清楚一些事后,本王自会考虑是否收了你这条该死的老命!”
而萧名望突然瞳孔爆睁,也不知道是被痛的还是被吓的,又或许是因为月钦城充满杀气的威胁的话,竟让他颤抖着突然晕了过去——
“老爷!老爷——”在一旁被吓得胆颤心惊的家丁这才惊恐万分的围了上去,顿时惊呼声响成了一片。
而刚刚被吓跑的人中,萧家的家眷听到这边惊天抢地的呼喊声,纷纷大着胆子跑过来,结果一看这惨样,有几个胆小的当场还被吓晕了过去,其余的人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也加入了哭喊的行列中。
“杨智,走。”
看都没看一眼眼前的场景,月钦城突然将被点了穴的沈千姿打横抱了起来,带着一身还未消散的寒气,大步的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杨智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被月钦城一唤,赶紧匆匆跟了上去。
跑了两步,他突然停下,然后转身看着那一群哭天喊地的人群,忍不住的吐了一口唾沫:“呸!死了活该!”
这些人早都该给他们点教训了!
不过今日倒是让他很意外,还以为今日沈侧妃会闹事,没想到沈侧妃没闹事,倒是王爷先动了手。
来的时候两辆马车都坐了人,回淮阳王府的时候,其中一辆马车空出,某个冷傲的少主依旧不见踪影,也不知道跑哪个地方打晃去了。
对于某少主无故的消失,月钦城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没问随行的侍卫,更没让侍卫去寻人。抱着怀着还未解穴的女人一路直奔淮阳王府——
直到回了房关好了房门,他才将沈千姿的穴道解开。
穴道是解了,可沈千姿只感觉头晕沉沉的。她心口窜出的怒火因他那嗜血的一剑莫名的消失了。有时候,她都分不清楚,到底那时候还是不是她自己。
她也挺恨萧名望的,甚至看到萧名望被砍了手,她心里还在暗中叫好。可是有时候从心口冒出来的恨意却显得有些莫名其妙,让她有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其实,她已经猜到是如何回事了。只不过很多时候她没有想过要去压制这种不正常的情绪。或许自己是被借用了,可是她觉得,若是真能借用她除去像萧名望那样卑鄙无耻的人,也是无所谓的。
为民除害,这是每一个心怀正义的公民都想做的事。她也不例外!
而且她也希望把跟萧家的事了结了,早日让某个人安息……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布满了担忧的俊脸,她缓缓的吸了一口气,突然问道:“为什么要向萧名望问那些事?”
他到底知道了什么,还是仅仅因为那些不堪的谣言想替她报仇?
“渴了吗?我给你拿水。”月钦城将幽深的眸光从她脸上移开,随即就要起身。
沈千姿快一步的将他手腕抓住,尽管心里虚着,害怕他知道自己的来历,可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你是不相信我对吗?”
月钦城抿着薄唇,幽深的眸光再次看向她,抬手抚上她有些失色的脸颊,忽而弯起嘴角说道:“我这不是替你解恨么?我审问萧名望,不过是要他明白,我月钦城的女人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沈千姿脸色沉了沉:“别想岔开话题,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月钦城薄唇抿紧,幽深的眸光闪了闪,似有什么从他眼底划过。
沈千姿眯起了眼,扳着他有些紧绷的俊脸对着自己,望着他直言问道:“你怀疑我不是沈千姿对吗?你那样逼问萧名望并非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答案,只是想让我知道,你已经发现我不是沈千姿对不?”
月钦城身体突然僵了起来,抬手将脸上的柔胰拿开,他垂下双眸不再看她。
“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真相,那你也别管我会如何做,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知道你到底是谁。”
他近乎低喃的话语显得有气无力,透露浓浓的失望,让沈千姿心口突然有些发紧。
而在他欲离开之际,沈千姿再次将他手腕抓住。
“别走!”她突然唤道。
想到他对萧名望最后说的话,她知道自己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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