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男子也反应了过来,正在拼命挣扎。聂子刚刚从健身房锻炼出来的胳膊没怎么感到吃力,这让聂子放了点心。
“别动,我把包和刀子收下,今天放你走。你要是不愿意,咱们一会儿见警察。”聂子把嗓音弄得很沧桑,跟个老江湖似的。
刚说完这句,怀里的动静就小下来了。聂子估计这小子是头一次,胆不大。聂子跟大多数中国人一样,一看见胆小的胆子就突然变大了。于是聂子胳膊上又加了加力,那持刀男子果然很顺从地把包递还给了肖静。肖静一边接过包,一边对聂子露出一个巨赞赏巨崇拜的笑容,这让聂子信心大增,一把就把那男子反甩在了身后。持刀男子在聂子身后踉跄了几步,最终还是没倒,不过他已经失去了这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勇气,浑身脱力般地斜站在路边。
以聂子这等情场老手,是非常按套路出牌的。他马上单手搂住肖静的肩,特温柔地说:“吓到了吧。”肖静稍微有点羞涩地躲了躲,但是最后还是默认了聂子的暧昧动作。这实在不能怪肖静轻浮,怪就怪中国历史上有太多英雄救美之后美人以身相许的榜样,肖静可能当时在想:作为一个美女,就该有美女的觉悟,算了,向前辈看齐,也以身相许了吧。
聂子观察入微,仅肖静这点心理变化他早就已经摸透了,于是很大方地松开了肖静肩上的手,然后乐呵呵地说:“回学校吧。”据聂子分析,当他用了这招屡试不爽的“欲擒故纵”之后,肖静一定会觉得,聂子哥是个霸气但不霸道,*而不下流的*好男人,于是更加坚定了尽快以身相许的信念。
聂子跟肖静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持刀男子。他还站在那儿,还是那个姿势,头低着,显得很难过。警笛声从不远的地方飘过来,聂子顿时感叹,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虽然现在晚了点。他以一副悲天悯人普度众生的姿态踏上了25路车,完全忘却了自己当初的第一第二第三反应里,压根就没有救人这俩字。
“就这样?”我说话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嘴一直张的很大。
“就这样,又一个系花落入了你聂子哥的囊中。”聂子假装无奈地说了句。
“她答应你了?”我再一次不甘心地问这种蠢问题。
“作为一个风云人物,我都当着全校的面把她送回宿舍了,难道还有什么变数吗?”聂子不屑地回答。
“哦,这样啊。那你们好好过,别欺负她,好歹她曾经也是我的‘一只老狗’。”
“宁安,你不会喜欢她吧?你要是喜欢我让给你。”聂子拍拍我。
“别扯淡了,我要是喜欢她那天晚上还会对她那样?她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型。”我假装轻松地转过头,实在是怕聂子会发现什么。不过好像我的害怕有点多余。
“作为一个立志成为导演的人,你就没觉得今天这事对你有什么触动吗?”聂子继续开着玩笑,根本没多想。
“是啊,跟个电影似的。”我叹了口气。
“哈哈!”聂子站起身子,“我就觉得今天这事跟个爱情电影似的。”
我没笑,也没回答。
其实我特想告诉他,我觉得今天这事其实是个灾难片。
干一回扫黄
“去约会?”
聂子匆匆忙忙地来我这儿拿衣服。因为平时送洗衣房的衣服都是我帮他收,所以他常来我这里拿衣服。可是今天看起来有点急,而且直接就穿身上了。
“哪儿啊,约什么会,他妈上回那抢劫的手里偷偷攥下静子的身份证了,今天跟静子去录口供。”聂子烦躁地回了一声。
静子是他对肖静的新称呼,这代表他们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了。
“身份证让人给攥着,你们都没人发现?”我有点诧异。
“这两天不忙着联络感情吗,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再说,就在学校哪儿都用不到身份证啊。”聂子穿好了牛仔裤,正在找那件他平时穿的黑色POLO衫。
“在红裤衩底下呢,那不,看见没。”我先看到了那件POLO衫,于是指给他。“开房不是要用身份证吗,就没遇到过你没带的时候?”我假装随意地一问。
“操,谁他妈穿这么恶心的裤衩啊。”聂子把他POLO衫上面的裤衩甩掉。“开什么房,我们家静子封建着呢,不让碰。行了,我走了啊,晚上等我回来吃饭。”聂子说完话,就一阵风似的奔出去了。
我听了他的回答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舒服了很多。
聂子直到晚上才回来,带着浑身的酒气,但是看起来很兴奋。
“宁安,晚上带你出去玩。”聂子兴冲冲地进来。
我正在跟老王玩3C,正到紧要关头,随口说:“等我会儿,马上就好。”于是聂子立刻去老王那儿说了几句话,我没听清楚,结果老王就直接退出游戏了。
“老王!你他妈怎么每次快输的时候就跑!”我很不齿这种爱赢怕输的行径。
“你要是知道什么事,肯定不怪我。”老王仍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腔调。
“聂子!”我转头冲向聂子。
“到!”聂子凑了过来。
“解释!”我懒得多说话。
“今天给我们录口供那警察是我高中同学,多年不联系,今天算是重逢了。为了表达对我的思念之情,他决定今晚带我开开眼。”聂子眯着眼,很*的笑着。
“开什么眼?”我的好奇心又起来了。
“看扫黄!”老王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操,那还在这儿干什么?赶紧准备出发!”我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开始穿衣服。
聂子拍拍老王,笑着说:“我就说吧,知道这事之后,他是最兴奋的。初哥都这样。”
“聂子你积点口德,小心得花柳病。”我诅咒着聂子,并深切希望我的预言成真。
“这是李存,我高中铁哥们儿。”聂子指指那个大盖帽,又指指我和老王。“这是我大学铁哥们儿,这是宁安,这是老王。”
李存身上有股匪气,一点没有人民警察的样子,很快就跟我们勾肩搭背了。我开始对我从小树立起来的“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给警察叔叔手里边”感到由衷的怀疑。
“宁安,据说你的理想是做导演啊,去日本发展啊,那儿拍*不犯法。”李存在车上跟我闲聊。
“我将来准备拍文艺片的。”我特违心地回了一句。
“别扯淡了,跟女演员睡觉的都是你们这帮文艺片导演。”李存这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聂子跟老王是发自内心的乐,我是为显示纯洁而不好意思的乐,不过我们内心的想法基本上是同样龌龊的,这点我承认。
“到了,就这家旅馆,老板娘是我们的线人。”李存踩了煞车,拉起了手刹。
“她这儿不是就经营这种服务吗,怎么还跟你们牵上线了?”聂子问了句我和老王都想问的话。
“嗨,别天真了。她们这儿离火车站近,根本就不打算吃回头客。反正每次举报都能拿五百块钱提成,换谁都乐意干。”李存耐心为我们解惑,显出一副很懂行的样子。
我们下了车,跟着李存进了旅馆。老板娘长的很魁梧,胡子拉碴,要是单独过来,我肯定以为这是男老板。
“110房间,门我偷着开过了,你们直接进去就行。”老板娘的声音很细,这让我对比她的形象时产生一种强烈的恶心感。
李存熟练地放到柜台上五百块钱,一句话都不多说,直奔110房间。路上聂子小声嘀咕:“嫖娼都敢住这么个号,真刺激。”我和老王听了都忍不住笑了,只有李存没笑,面对工作的时候,他还是有点人民警察的样子的。
房门被悄悄打开,我们都跟贼一样鱼贯而入。据李存介绍,这是为了保留嫖娼现场的真实性。而我们几个都觉得李存这一解释明显含有别有用心的成份。
“啊!”床上那女的发出一声特做作的尖叫,就跟电视剧里好多女演员似的。然后才磨磨唧唧地披上衣服,显得非常习惯。而那个男的就比较惊慌失措了,他迅速摸到裤子,套在自己腿上,由于很紧张,总是套错腿。
我们看李存不说话,也就跟着气定神闲地站着慢慢看。等那男的穿好了衣服,李存直接以人民警察惯用的严肃口吻说:“开条一万,带回局里。不开条五千,马上走人。”
我听完这句话,顿时想到了古装剧里一个经典台词:“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那男的似乎也是个老手了,笑眯眯地掏出烟,“不开条,不开条,来来,抽烟,抽烟。”
估计是没穿警服的缘故,他给我们发烟的时候有点犹豫,这时我才意识到,李存穿着的那身警服,比他妈劫道用的大砍刀好使多了。
“好玩吗?”李存领着我们出来,一起钻进了车里。
“操!”我和聂子还没搭腔,老王就冒出这么一句来。
“怎么了?”李存扭过头看着老王。
“忘带眼镜了!”老王懊悔地挠了挠头。
边笑着,李存就发动了汽车。路上没什么话,可能是进入工作状态太深了,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还觉得自己是个严肃的人民好警察呢。这种人适合当演员,我这是站在一个导演的位置才这么说的。
聂子没让李存送我们回学校,李存也没客气,跟值班的警察聊天去了。我们从警局出来,风有点凉,秋天才来了没多久,早晚的天就凉了许多了。
聂子在回去的路上问我有什么感想。我说:“第一,以后不管情况再紧急,决不去小旅馆,尤其是火车站的小旅馆。第二,妈的,旅馆灯太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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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再也受不了聂子无休止的鄙视,我终于踏上了再次找工作的路途。聂子那份兼职已经干了三天了,女部门经理被他的外表所诱惑,严重支持聂子的任何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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