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了。
这时候突然电话响了,孙婷已经换好了睡衣,她叫我接电话。我问了个为什么,她没告诉我。
“先生,请问您需要服务吗?”那边传来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
“不需要!”我特正气盎然地回答,然后果断地挂了电话。
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屋里的气氛变得有点玄妙了。
“呵呵。”孙婷笑了笑。
我当时还在庆幸,她终于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结果她紧接着说的话叫我差点彻底崩溃掉。
“这酒店服务真周到,避孕套都摆到床头柜上了。”
我现在已经想不起当时我具体思考了什么,反正是用了很久,直到我的脑子里冒出来一个身影:肖静。
“我困了,睡吧。”我躺下去,面对着墙,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灯是什么时候灭的,也不知道孙婷什么时候关的电视。我那时候竟真的很快就睡着了,而且还什么梦都没有做。
第二天早上,孙婷告诉我说要回大连了。然后我们连顿早饭都没吃,我送她下了楼,她就打车去了火车站。那时候猛烈的阳光刺激着我的眼睛,我的头晕晕的,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什么?你他妈真没种!”这是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之后老王的反应。
“操,我以后可以跟别人说,我有一哥们儿叫柳下惠!”这是聂子的反应。
“我承认,我不是男人。”这是我的回答。
与孙婷这次见面之后,我们再也没见过面。偶尔还有过联系,但是已经极少。用老王的话说就是:人家嫌你生理有缺陷。
咱们四个去度蜜月
日子过的不紧不慢,秋天有点深了。最近一段日子聂子跟肖静的关系好了许多,这从聂子跟我一起吃饭的次数可以观察出来。
学校里的法国梧桐开始落叶子了,林荫道上拍爱情故事的摄制组越来越多,我看着这些平时熟悉无比的人在道路两旁扭捏作态,觉得恶心无比。
熊猫影视公司的发展进入了低潮期,无数的婚庆更加剧了我的排斥心理。毛一文也懒得管我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兼职人员,已经很少打电话叫我去帮忙了。我自然乐得悠闲。
新上架的低档烟已经基本缓解了我的金融危机,经济复苏后的河山一片大好。
在这个万物凋零,五谷丰收的矛盾季节,聂子给我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咱们四个去度蜜月。
事情是这样的,起初聂子提议跟肖静两个人去青岛度个蜜月,结果肖静以人少了没意思为由驳回了聂子不安好心的提议。于是聂子出于安全性的考虑,提议我跟老王同去,然后通过了肖静这个*政府的拍板,最终皆大欢喜。不过我猜,这个皆大欢喜里面要除去聂子。
“聂子,宾馆联系好了吗?”老王不放心地问。
“好了。”
“聂子,车票都备好了吗?”老王仍不放心。
“好了。”
“聂子,扑克带了吗?”老王还是不放心。
“带了!”聂子有点不耐烦了。
“聂子……”不知道老王这次又想问什么。
“滚!”可惜被聂子无情地打断了。
火车到青岛的时候,老王已经斜靠在窗子上睡着了,口水拉了一条线,直指着他的胳膊。聂子还在搜肠刮肚地给肖静讲荤段子,不过我看肖静一点笑的欲望都没有。我手里拿着一本书,现在已经忘记是什么书,因为当时我的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李存带我们去的那个昏黄的小旅馆,一会儿又想到兴致勃勃的毛一文,后来还想到过第一次面试的胖老板,和表情无奈的孙婷。这些片段一次一次地冲击着我,让我睡不着,也清醒不了。
“青岛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做好准备……”广播里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这让那根在老王嘴角悬挂了一夜的口水瞬间落向了他的胳膊,而醒过来的老王居然用那个胳膊狠狠地擦了一把脸。真是要多脏有多脏。聂子停下了无休止的荤笑话,开始利索的收拾行李。肖静显得很兴奋,不知道是因为终于到青岛了,还是因为终于摆脱聂子的荤段子了。
我们出了青岛站之后直接打车去了宾馆。不管有没有睡过,只要是旅途就总是劳累的。聂子定了两间房,所以大家都不会走错。我和老王进屋草草地洗了澡,就躺下了。老王很快入睡,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但是我还强打着精神。因为聂子跟肖静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我安静地听着,大概过了半小时,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这让我终于放下了心,欣慰地进入了梦乡。
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出去买东西喝的时候看到了拎着零食的聂子。
“怎么了?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因为看聂子的精神不太好,所以就随口开了句玩笑。
没想到聂子一脸紧张地看着我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件事我讲给老王听的时候,他把喝进去的200毫升水全喷了出来。
我们这次来青岛,准备了一个小剧本和摄像机。因为单纯的翘课度蜜月让我们几个都挺愧疚,所以准备拍个小片子回去,不求给学校,但求给自己良心一个交代。
但是到了青岛之后,大家好像都极有默契地忘记了这档事。我们从中山公园玩到鲁迅公园,从一浴玩到二浴,又从二浴玩到三浴。这中间我们曾经无数次使用数码设备,但是我们就是想不起来我们本来打算要过来拍个片子的。
那天逛到五四广场的时候,站在那个巨大的红色大便底下,我跟老王偷偷地说:“你记得咱们准备了个小剧本吧。”
老王沉稳地回答:“记得。记得特清楚,那还是我写的呢。”
“那你怎么也不提?”我有点诧异。
“聂子本来就对咱俩一起来这事耿耿于怀,我还好意思提这个破事打扰他吗?”老王一语道破天机。
“我就怕咱俩不提,迟早有人会提。”我仿佛感觉到了什么。
正在老王迷惑不解的时候,就看见肖静带着表情不善的聂子朝我们走了过来。
“咱们那个剧本呢?研究一下,明天开始拍吧。”肖静笑呵呵地说。
老王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聂子的脸臭得要命。而我就比较冷静了,“好啊。”
这个小剧本其实很简单,有点像《向左走向右走》的意思。就是一男一女,经常遇到,也总有巧合,还会同时出现在别人的留念照片里成为背景,可就是一直都没有互相认识。可惜我们这个配乐小短剧配的是比较悲伤的音乐,所以老王没给它设定一个大圆满的结局,这对可怜的鸳鸯,最终也没在一起。
本来定好是聂子跟肖静演的,可是当老王扛起机器的时候突然说,在镜头里聂子和肖静站一起不协调。我通过录像也看了,确实不协调。可是那是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梁朝伟跟林依晨站在了一起,说是俊男美女倒也没错,可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后来在聂子百般不愿的情况下,肖静这个*政府拍板让我演。当时老王跟聂子说:“你就在旁边录音就行了。反正咱们全是外景,天气不好还不出来,灯光和挡板都用不着。”
那时候聂子的表情特搞笑,就跟花一千万买了双恐龙皮的鞋,结果不是自己的码,然后无偿转让了似的。
老王说我挺上镜的,这点我没怀疑。因为镜头里,我好像都能跟肖静般配起来,这个事实加剧了我对荧幕艺术的热爱。
片子拍摄的很顺利,虽然跟肖静搭戏的时候我会很紧张,但是还没到影响拍摄的地步。这归功于老王的悲剧里,男女主角始终没有对白。
聂子带着极不情愿的表情为杀青宴买了单。片子的结束代表着我们完成了对自己良心的抚慰,后来我们底气十足地把已经玩过的地方又重玩了一遍。
在我们乐不思蜀的时候,聂子接到的一通电话宣告了蜜月的结束。学校发生了一些事情,这需要聂子及时赶回去。
你这是抢劫
在回石门的火车上,聂子给我们详细地解释了电话的内容。
第一件事:郑军同志无情地离开了我们,走向了民办高校的光明大道。这件事有两个后果,一是聂子需要跟新来的导员重新建立关系了。二是郑军让聂子垫过的电话费累积一千多块钱是彻底要不回来了。
第二件事:学校旁边一幢居民楼里,有一个女孩儿跳楼自杀了。据悉,女孩儿所在的房间已经被开发成了日租房,而女孩儿正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她的父母已经找到了学校,这让我们这个号称校风校纪非常正气的院长无地自容了。
回到学校以后,聂子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办公室。我和老王自觉的没掺和这些领导阶级内部的事情,安心睡我们的大觉。
“老王,你说在青岛的时候聂子跟肖静发生过什么没有?”我睡醒了之后,就立刻问出了这个我做梦都在疑惑的问题。
“你每天晚上都窃听半小时,难道还没总结出点什么?”没想到老王也睡醒了。
“靠,你那时候没睡着啊?”老王也太老奸巨猾了。
“其实就咱们那种宾馆的隔音效果,你根本都没必要耳朵贴着墙听,要是真有什么动静,睡着了都能吵醒。”老王刻意地回避了他当时假装睡着的险恶用心。
“可我心里还是没底。”我坐起来,点了根烟。
“据我观察,在青岛那几天,聂子从没出入过保健品商店。”老王玩味地说了一句。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就舒畅许多了,忍不住狠抽了一口。
“我操!真他妈流年不利!”这时聂子踹门而入,挂着一脸无奈的愤恨。
“出什么事了?”老王也坐了起来,但是没点烟,因为老王不会抽烟。
“给我根烟。”聂子径直走到我旁边,气喘吁吁的。“新来的导员就是个纯傻B!”聂子点上了烟,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