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槿荨回过头去望向正前方,看不出情绪地笑道:“绿灯了,开车吧!”
随着车子发动,他的那个道歉终于没有完成,他有很多想说的,想做的,想告诉她的,终于还是无法从木讷言语里表现出来。
只是他们有没有想过,有些东西一旦发生改变,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原点。
酒店不算远,一路隐忍着反胃感在她下车后,几步冲到路边狂呕起来。
“你不舒服?”
他拍着她的背,扶起脸色更加难看的她,心思不够细腻,即使想要表现得更加关心一点,也不知如何下手,如何说一些好听的话,看着她遥远的仿若天边的眸光,有种无边无际的冷将他包围起来。
“没什么,是着凉。”
方槿荨自己站稳,拿开他扶自己肩的手,脚下一转往酒店方向走去。
回到客房,两人先后进了淋浴间洗澡,一牧围着浴巾出来,望了一眼换了干净的衣服穿得像是要出门似的方槿荨,他暗磨牙走近她,把她整个人给揽到怀里。
未来得及说出想说的话,她便在他满是湿气的滚烫里挣了挣,语气严肃道:“有人在背后搞鬼的这事,你去解决吧,张云靓这人不足为虑,不过我觉得她背后还有什么人,你让夜鱼查查她都跟什么人接触过。”
一牧嗯一声,表示已经听到,只是这个时候,他觉得不该讨论那些无关风月的事,他疯了一样地找她,疯了一样地想她,可为什么如今抱着她,却那么不对味呢?
方槿荨继续扭动,奈何他的胸膛如烧融了的铁板,肌肉健硕的胳膊轻易地就让她动不了分毫,这让她有些急恼和丧气,只怕在他的攻势下,自己的决心又会摇摆不定。
章节105
湿湿的发上还滴着水珠,混和两人的温度,随着肌肤相触,那一室的氤氲渐渐迷漫起来。
他将她抱得很紧,一丝缝隙不留地将她整个人都贴到自己身上,欲望在看到她的每时每刻都存在着,那种要把她融入骨血的情潮淹没着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她,不会再害怕她的离去。
这般就可以不去弄懂她想要什么,她的坏,她偶尔的神经质,她过于苛求的一切。
她知道么,他那么地需要着她,一刻一秒都不愿意失去她,为什么还要反复地折磨他,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远离,要让他如困兽一样地煎熬。
方槿荨在他过重的力量下疲累地放松下来,在心底长长地吐气,如果这一刻就是永远该有多好,她已经不敢想像离开之后,彼此要承受多么大的痛。
他的吻火热密集地落在她的脸上,耳后,颈窝,锁骨,一路往下探寻而去,她只能轻颤地退缩,可每次挣扎都会感觉到他的不安,仰面望着他那冷硬的下巴线条,那么让她舍不得去放手。
一把抱起她放到大床上,他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腰间,去扯那条浴巾,同时倾*去缓缓覆向她。
他微眯着双眼,锁着她脸上的表情,想从中找出零星的希望来,每次面对他坦诚*的身体时,她的眼里总能散发出即甜蜜又炙热的光彩,就像他的身体已经是她的私有物一样,充满着占有欲。
方槿荨却一手护着肚子,心里懊恼万分,该用什么借口打消他要吃掉自己的念头呢?
一牧于是看到了这样一个神色复杂,且万般不愿的她,纵使再多的热情,也会被浇熄吧,可他冷却的不只是身体,而是他的心。
手一顿,眼眸黯淡,他颓然地翻身躺到床的另一边,侧着身背对着她,光裸着的躯体,显出一种别样落寞的美。
方槿荨爬起来,坐在床边凝望着他,像是如此就能把他的身体给看穿,一室昏暗的灯光柔柔和和地洒下来,一张床的距离,便仿似咫尺天涯般。
如果没有孩子,她也许不会那么清晰理出和他之间的距离,不会那么地想要得到永远,不会在分别的那些天,知道自己可以爱他那么深。
孩子是注定不该来到世上的,她要不起啊!
将灯关掉,她学他的样子,也占据床的另一侧,轻轻地躺下。
大概都知道彼此没有睡着,所以只剩下呼吸声的空间里,有着别扭的气氛。
一牧瞪着一双眼睛,恨恨地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他越想越是不明白,和一冰本来就没什么,他因为不再恨,自然就生不起报仇的心,怎么就能让她气那么久,厚着脸皮道歉还换来她凉凉的语气。
他不懂,真的不懂,要怎么样才会让她满意,单线条的他,是无法想明白那么复杂的她。
反似感觉到他的焦躁,方槿荨觉得自己有必要让他安神,免得弄得谁都睡不着,于是道:“睡吧,有事等明天一块儿解决掉!”
哪知这话触到了一牧的逆鳞,什么叫一块儿解决?她要解决什么,一刀两断吗?他把她找回来就是要听她绝情地说一句拜拜吗?
“方槿荨!你起来,你那是什么意思?”
方槿荨懵了一下,不知道他好好地怎么突然吼起来了,黑暗里转过身来,对上他的眼睛,有样学样地眯了眯,道:“你发什么神经?”
“什么发神经!你还问得理直气壮了?那你说说看,你到底怎么想的?你那脑子怎么长的,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我是不是要忍气吞声一辈子?不就是让那女人给抱了一下么?我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摔到地上去?”
喘一口气,他继续道:“她都快死的人了,已经遭到了报应,杀她,你就痛快了?方槿荨,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小心眼,我时时刻刻都要想着不能冷落到你,看你的脸色行事,就怕一不小心惹你生气,你说,我还要怎么做?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做?……”
一片漆黑里,她清晰无比的声音响起:“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一牧心尖一颤,在黑暗里准确无比地抱住她的身子,将脸埋进她的胸口,“你让我那么累,可我也只是报怨一下,真的只是报怨一下,方槿荨,别对我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真的不明白。”
手指穿过浓密清爽的发丝,方槿荨将身子朝他贴了贴,喃喃地道:“一牧,我们——是不是要好好地想一想,我已经让你受不了了吧,这还只是刚开始,一牧,我这样子,会越来越严重的,我不想看你那么辛苦。——以后,你再不用将就我的坏脾气,不用面对我的无理,那岂不是很好。”
她说出来了,终于不需要再犹疑不定,终于可以自私地不再考虑他的感受,终于要放手了,因为只有那样,对两人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一牧还埋首在她清新的体香上,那么软的小人儿,却总能做出一些残忍的事,说出一些无情的话,这么一个冷血的丫头啊!
许久他才道:“方槿荨,我是不是上辈子杀了你全家,让你这辈子要这么狠地对我?”
“一牧——”
她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明明是柔情蜜意的,怎么就是有一种决绝的味道。
这个男人陪了她好长一段路,那么珍贵的记忆,是她一生最宝贵的时光,她不该把心丢下的,只是很脆弱的她的心,她想要在更痛之前完整地收回来。
他听着她胸房处回声的震荡,硬是挤出一丝笑意来,蹭蹭她粉嫩的肌肤,道:“你又在闹我对不对,臭丫头,我这颗老心肝经不起你的折腾,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她在心里说,一牧,我们都放自己一条生路,爱已经过了火,已经不是两人能掌控的了。
他声音哑哑的哽着,心里*的痛着,强撇嘴角道:“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喽,你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说着*一紧,翻了个身把她压下,未曾消失过的*复而涌动而来,在惊惶之下,有不顾一切,把世界都抛下的狠,他这辈子真的没怕过什么东西,死亡也罢,受伤流血也罢,他都可以冷硬地适应下来。
只是为何会怕一个丫头,他那么怕看见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那么怕她凉凉的话,那么怕她封住心底不再对他敞开。
这个夜有什么不一样了,厚重的空气闷得让人窒息,心跳剧烈的似旁人都能听个一清二楚,血液加快了流速,连眼皮都跳动不停。
越急越吃不了热豆腐,他慌乱又急切发寻找着她的唇舌,那抹寒意,渗透过来影响了他,以至于他拼了命要去驱赶它,要燃起她体内的火。
毫无章法地掌心揉着她的柔嫩,似用此就能掩饰心里的荒芜,可身下的人儿,在黑暗中拧着眉,抿着嘴角,用肢体语言来表示自己的抗拒。
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答案,也不是他愿意面对的,他无法想像,从此之后一个人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影像,那样,他宁愿回到最初,还残在床上需要她的照顾,甚至是时间倒退到没有遇见彼此那一刻。
轻车熟路地寻找到她的,不给她拒绝之机,他一个挺身,急急闯入,却是一种*的疼,没有快~感,没有激~情。
他盲目地动作着,用他最强悍的力量,用她惯常着迷的方式,无序无章粗鲁又野蛮地撞击着她,深深浅浅,细细密密,他要换回她的热情,换回那个天真明朗的少女。
纠缠着她的唇她的舌,啃咬着她胸前的*,他的手一遍遍地上下*着,紧紧贴合之处,一次次地交汇、撞击、似要用尽生的能量……
托起她的臀,迫使她*自己,寻到她的敏感带,反复地刺激着她,可为何要的越是急,越让人觉得恐慌……
唯一让他还觉得熟悉的就是她的身体了吧,无法忘却在她身体上得到的快乐和奔向顶峰的高~潮。
最后不过是更加清晰了之间的距离而已,再密切的交织,也化为一场放纵的风花雪月,随着夜晚过去,白昼的他们,拿不出可以平衡关系的办法来。
她想,在这一夜,就此结束吧,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如同她从心底不愿意给任何人传宗结代一样。
嗬!牧啊,原谅我的自私,我一直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懂得爱是什么,爱很可怕的,你知道吗?
经不起折腾,经不起我那破破碎碎的心,也信不过你那不可靠的守护,我在遇见你之前,就对自己说过,要孤独到老的,只是我怎么会在遇到你之后,就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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