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她这样说,乔兆森还是不放心,伸手轻揉了下她的脚踝处,然后站起身:“应该是轻微扭伤了,我帮你取点冰块来。”说完,便去餐间的冰箱去冰块。
冰块用湿巾包好,敷在脚踝上冰凉凉的,她看了眼正帮她冰敷的乔兆森:“谢谢你。”
乔兆森清淡一笑:“不用。”
慕筱白拿过乔兆森手中的冰块:“我自己来吧,你别一直蹲着,蹲久了容易头晕。”
乔兆森站起身,坐在她身边,提醒她:“不用冰敷太久,五分钟左右就可以了。”
她点点头:“我知道的,以前我常干这活的。”
“常干这活?”乔兆森眉头又好看地皱了起来,顿了下,说,“以后走路小心点,别蹦蹦跳跳的,又不是属兔子的。”
她笑嘻嘻地点点头,又习惯性地对乔兆森说了句:“你对我真好。”
其实,以前她是常帮人冰敷,乔子冠喜欢打篮球,球场上受伤在所难免,而她这位女朋友自然担任了照顾他的责任……揉捏,冰敷,当拐杖。
…
突然,他的肩膀被碰了下,他转头看向她,用眼神询问她有什么事。
慕筱白伸出手,摊开手心,白嫩的手掌上面静静躺着一枚银白色胸章。
“送给你。”她笑了下。
乔兆森明显一怔,嘴角慢慢漾开一丝笑意,他从她手心取下这枚胸章,细致地打量了一番,然后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慕筱白笑得眉角弯弯,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谢啥子呢,记得改天去我家下聘礼的时候,别给我寒碜啊,这胸章可以花了我6000多呢,长那么大,第一次花大钱买了那么小件的东西,还有,别丢了,不然我会心疼的。”其实除了心疼,应该还会有点伤心,心酸,心抽筋。
乔兆森瞧了她一眼,然后用手撑着额头,不可抑制地轻笑出声,然后把手中的胸章收进衣袋里。
刚刚看到胸章的时候,他承认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几年前,他有一个一摸一样的胸章,上面同样刻着两个字母:ZS
…
第二天清早,她画好底妆走出房门,乔兆森坐在客厅里看早间报,他看了眼她脚上穿着的高跟鞋:“先换成平底鞋,等到了拍摄现场,再换上。”
她知道乔兆森是在担心她昨晚的扭伤,便欣欣然换了鞋。
正好走出饭店的时候,正好看见在大厅用好早餐的粱奕洲,粱奕洲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乔兆森面前:“这里的业务处理好了,我也应该回公司去了。”
乔兆森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应了声:“嗯。”
粱奕洲脸上带着恰当好处的笑意,然后走到她跟前:“慕小姐今天很漂亮,等下穿上婚纱,一定能让人眼前一亮。”
她笑:“谢谢梁小姐赞美。”
粱奕洲:“可惜我要赶回巴黎了,不能去给你帮忙,不过兆森应该也请了很多专业人士,我去了,反而会添乱。”
慕筱白:“呵呵……呵呵……呵呵……”
“傻笑什么呢。”乔兆森埋怨了声,便拉着她走出了大门。
…
将近坐了半个多的车,终于来到拍摄的目的地,一个古镇山城……波城古堡。
这是一座具有历史痕迹的朴实小镇,有着最灿烂明媚的阳光,波光粼粼的蔚蓝海岸,大片大片的纯色薰衣草,和那望不到边际的金黄向日葵。
慕筱白是迫不及待下车的,恨不得立马把所有美好景色观望在眼底。
乔兆森拉了下她的手:“别跑得太快,记得你的脚昨晚刚扭伤。”
慕筱白转过头,给乔兆森一个大大的笑脸:“这里简直太漂亮了。”说完,便开始字正腔圆地念道:“逃逸都市,享受慵懒,在普罗旺斯做个时间的盗贼。”
山野的风比艾克斯城里要大些,因为等下要做发型,所以早上她没有把头发系起来,现在风一阵阵吹来的时候,吹得她秀发飞扬。
头发吹绕在脸上,痒痒的,乔兆森伸过手,帮她撩了撩头发:“刚刚那段话,念得挺好的。”
慕筱白得意地挑挑眉:“那是,乔兆森,我跟你说啊,你不要小看我,我也是文化人呢,也也读过洋人写得玩意,刚刚那句话是彼得。梅尔说的,文艺吧。”
“嗯,很文艺。”乔兆森笑得很柔和,就像现在吹过来的山风,轻柔地可以流淌到心间去。
…
拍摄婚纱照时需要的摄影师、化妆师、服装师、以及各类工作人员在她和乔兆森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开始准备拍摄前的准备工作。
她和乔兆森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这里除了摄影师讲得话是她听得懂的中文,其他人都是国际友人,听他们讲话,就像大学时期做四级听力一样,听得她是一愣一愣的。
不过幸好她身边站着乔兆森,除了在换衣间换衣服外,都可以充当她的翻译先生。
她穿的第一套婚纱是纯白色的一字肩设计,胸前镶嵌着颗颗温润珍珠,婚纱裙摆很大,拍摄的时候就需要三两个工作人员帮她牵裙摆。
拍摄场景是:她站在望不到边际的花海里,乔兆森在她距离一米的地方看着她,她低头看花,乔兆森神情凝望她。
摄影师说:“这样的情景安排,可以将人类表达出来的感情融入到花草世界,给人一种宁静的力量。”
老实说,慕筱白认为,这个场景,对乔兆森是个挑战。用深情的眼神看她?囧,乔兆森的眼神一般情况下很少出现波澜。
果然,拍摄效果真得被她猜中了。
“不行,眼神要更深情一点。”
“NO,表情不可以这样僵硬的。”
“……”
慕筱白忍不住笑出声:“你请来的摄影师太专业了,尤其是在不怕得罪顾主方面。”
乔兆森漠然。
她侧过脑袋打量了身旁的乔兆森,他穿着黑色的燕尾礼服,领子处打了个优雅的蝴蝶结,看起来贵气十足。
她伸手摸了下乔兆森的脸:“他们没有给你化妆么?”
乔兆森微微蹙起眉头,撇过脸去:“别胡闹。”
慕筱白笑啊笑啊:“你笑一个嘛,别老是把脸部肌肉僵硬着,我们现在拍得这个系列是’花开浪漫’,不是’生死绝恋’。”
生死绝恋?亏她想得出来。乔兆森看向她,蓦地扬起了嘴角。
这时……
“好!”摄影师对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刚刚的角度不错,笑容也自然。”
…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面拍摄就顺利很多,拍了一组花海的场景后,需要进入下一个系列的拍摄……“蔚蓝心情”。
拍摄场地是山城脚下的一处碧蓝海岸。
海岸上堆放着大块大块的漂亮石头,她坐在石头上面,巨石下方是暗浪不断拍打着岩壁。
她的婚纱是一件蓝色渐变色的褶子群,漂亮的尾摆铺在石面上方,她也微躺在石面上,乔兆森坐在她身边,看向碧蓝的海面。
关于乔兆森为什么不看她这点,慕筱白特意问了摄影师,这位享有国际好评的华人摄影师是这样告诉她的:“爱情是不能有局限性的,它需要一个更宽广的天地融合它的存在,大爱无限,便是这个道理。”
她反驳道:“这不是纵容男人出轨么?”
摄影师说:“有时候为了真爱突破婚姻的约束,很让人感动。”
慕筱白笑了两声,然后用脑海依稀记得的家乡土话骂了句:“神经病!”
乔兆森跟着轻笑起来,看了眼摄影师疑惑的眼神,轻柔了下慕筱白的脑袋。
慕筱白提醒道:“亲爱的,别弄乱我发型。”
在这处海岸面上,她拍了两组单人照,然后磨了乔兆森若干时间后,他才勉强答应拍单人照。
乔兆森拍单人照的时候,她蹲在沙滩上无聊地画圈圈,不远处乔兆森正在那里僵硬地摆放动作。
看到这一幕,慕筱白咯咯地笑开了。
她怀疑,乔兆森除了拍一寸照外,根本没有照过相。
…
结束了“蔚蓝心情”的拍摄,下一个拍摄地点是壮观的古堡,据说要做成“悠然长情”系列。
她有些郁闷,为什么所有的系列都要组成四个字?
来到古堡的时候,正好夕阳西下。
金灿灿的阳光像是被打碎的金子,洒落在灰色的城墙上,星星点点地跳跃着。
乔兆森抱住她的腰身,一只手撑着墙上,低声问她:“为什么要选这个动作?”
慕筱白笑嘻嘻道:“你不觉得这个动作很萌么?”
乔兆森黑了脸。
……
快要结束拍摄的时候,已经是夜暮降临,摄影师突发奇想,快结束的时候,又给她和乔兆森拍了一组命名为“黑夜缠绵”的系列照片。
拍完结束的时候,乔兆森的脸已经黑得可以赶上头顶上方的夜幕了。
黑夜给了她一双黑色的眼睛,她却用来看乔兆森的黑脸。
…
拍好结婚照第二天,她和乔兆森便赶回了Z市,临走前的那个晚上,她又上街挑了很多纪念品回去。
有买给慕高达的,有吴美玲的,也有乔云清的,很多人,唯独没有乔子冠的。
下了飞机,她带上了从普罗旺斯买来的紫色圆帽,配她身上穿得碎花紫色长裙,看过去,优雅味道十足,流露出一股西域风情。
她挽着乔兆森的手臂,臭屁问道:“我是不是给你长脸了?”
乔兆森笑笑:“你让我危机感十足。”
听到乔兆森对她的赞美,慕筱白更是得意,裙角都快飞了起来,然后,一声熟悉的叫声在她耳际响起。
顺着声音,看过去,乔子冠正在不远处朝她走来。
“玩得愉快么?”乔子冠问她。
“愉快,从来没有那么愉快过。”她扯了个甜甜的笑容,露出白牙一排。
乔子冠也笑:“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