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还有多远啊?”同学甲满头大汗,气喘嘘嘘,忍不住发问。
“不远了,爬过山头再走点平路就到了。”我说。
“可这山头怎么还那么远呀?我们都爬了三个小时了。”同学乙。
“班长,你不是说,从公路到你家,你上坡三个小时,下坡二个小时就能走完的吗?我们都爬了三个小时,感觉怎么才走了一点点。”牛筋说。
“主要是你们没走过山路,几步路就累得不行,其实路程不远,坚持坚持就到了,休息一下吧。”
一个小时后。
“班长,我实在走不动了。”同学甲。
“我也走不动了。”同学乙。
“这路怎么越来越陡了?”牛筋。
“再休息一下吧。”我说。
“我不想走了,班长。”同学甲。
“我也不想走了。”同学乙。
“为什么呀?”我吃惊地问,虽然在意料之中,可我还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班长,你总说要到了,要到了,可我觉得连山头都好像遥不可及,我们走了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啊,一半路都好像还没走完,天都要黑了,难道还要走四个小时甚至更多时间呀?”同学甲。
“这路越来越陡,我们不被累死也会被摔死的。”同学乙。
“我们坐火车,坐汽车,爬山路,眼看就要到家了,却说不想继续走了,就这样子放弃呀?”我说:“兄弟们,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对不起,班长。”同学甲。
“对不起,班长。”同学乙。
我望着牛筋,希望他能带个头,坚持着再走,可我听到的是:“班长,我们已经很努力了,对不起。”
遗憾。
失落。
“你们不是想去采风,去骑马,去捉鸟吗?不会后悔?”我试着挽回。
“不想了。”同学甲。
“我也不想了。”同学乙。
“命要紧。”牛筋。
其实他们坚持了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早就作好了他们打退堂鼓的准备。我们走了四个小时,可路真的还很远,天也真的要黑了,后面的路更陡峭,我不希望他们出事。
但总是心有不甘啊,这一路可用了三天三夜呀,眼看目的地触手可及,却放弃了?我怎么给妈妈交待?她肯定盼了很久,还告诉了很多人。
我带他们回到了公路上,在公路边的一农户家安排了食宿。第二天,他们搭乘去县城的客车回去了,车后依旧是漫天尘土,脚下的金沙江依旧滚滚东流。我永远也忘不了同学甲在下山时的一句感发:“凉山啊,山真的很青,水真的很绿,天也真的很蓝,云也真的很白,可是我不想再来了,永远也不想再来了。” 。。
第十章 与小叶分手
这学期里,牛筋三人觉得很愧疚,一直争着抢着给我洗衣服,请我吃饭,倒把我弄得很不好意思。
我们的个性教学继续着,依然笑声不断、创意不断。我和小叶的感情持续升温,虽然在肉体上还是只有手牵手。一切似乎都达到了最美妙的地步。对未来的隐隐忧愁和对现在的沉迷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我的意乱情迷。
但事物总是有它铁定的规律,学过的哲学果然被事实所证明,高潮过后就是低谷,我和小叶分手了。
还是在寝室,我还是躺着在看书,大明直在睡觉,牛筋在算他的生意帐。
大明平时是不睡懒觉的,可这几天一反常态,赖在床上死猪一般,长叹短嘘,萎靡不振。
“大明,该起床吃饭了。”我说。
大明侧过身面朝上,又是一声叹虚。他原来没睡着,不过始终没看我,也没回我一句话。
“大明,怎么了?咋个不说话?”我问。
他还是目不转睛,不言不语。
“我说你小子欠揍,是不是?”我又说。
“人家失恋了。”牛筋在旁轻描淡写地说道。
“失恋?什么失恋了?”我问。
“阿娇把他甩了。”牛筋说。
“哦,这样呀。”原来如此,失恋的人是很痛苦的,怪不得这小子没魂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嘛,再找一个不就行了?你大明长的也不差。”我这样安慰大明。
“感情的事不是说能放就放得下的。”牛筋说。
“但是放不下也得放呀。”我说。
“问题就在于阿娇立马又找了个男的。”牛筋说。
“这种女人不要也罢。”我说。
“但这个男的偏偏就是大明最好的兄弟,青蛙。”牛筋说。
“什么?是真的吗?”我不敢置信。
“千真万确。”牛筋说。
“怎么会有这种事,太离谱了。”我真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我的身边,以为只有电视电影里才会出现。
“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女人插朋友两刀,很正常,班长,你也太大惊小怪了。”牛筋说。
“大明,你给老子滚下来。”我又没事找事了,看不惯的东西总要去碰碰,永远也学不会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霜。
“班长,我――”大明下了床,乖乖地站着,像做了错事的孩子等着挨训,其实又不管我的事。
我也下了床,站在他面前。
“我,我什么我?”我说。
“班长,我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大明说。
“就这样算了?”我问。
“那还能怎么样?”大明说。
“你以后怎么面对青蛙和那个女人?”我又问。
“还是作朋友吧,看开点。”大明说。
“操你妈――”我说出生平最脏的一句话,恶狠狠地踢了寝室里的桌子,上面的杯子、牙膏、牙刷、镜子、梳子、杂志等等溅落一地。太龌龊了,“我怎么会和你们是同学,我感到恶心,很恶心。”昨天还和自己睡在一起的女人,转眼间就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睡上了,换成是我,我可能会杀人或者发疯。
“班长息怒,班长息怒,阿娇和大明分手在前,和青蛙好上在后的。”牛筋过来劝我。
“那也不行,朋友妻,不可欺,不管是新欢还是旧爱。”朋友碰过的女人不能去碰,甚至连朋友想过的女人都不能去想,这是我的观念,根深蒂固,无法改变。
“大明,我给你两个选择。”我说。
“什么?”大明问。
“一,把青蛙找来,给他两耳光,也给他两个选择,或离开那个女人,或你们的朋友关系到此为止;二,你搬出这个寝室,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我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眼前,我觉得这已经不再是大明一个人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必须做出我满意的结果,否则我会呕吐,我会心翻。
“不至于吧,班长,这种事情现在很多,很正常。”牛筋说。
“对别人很正常,对我不正常。”我说。
“现在的社会风气就这样,女人都无所谓了,男人还在意什么嘛?”牛筋说。
“牛筋,我对你很失望,我现在就害怕,假如哪天我和小叶分手了,而你却和她在一起。”我真要疯了。
“怎么扯到我的头上了?”牛筋说。
“大明,你到底怎么选择?”怒不可竭的我提高了噪门,加大了分贝。
“我,我――”
……
大明搬出了现在的寝室,他、青蛙、阿娇还是在一起,不过以前是青蛙跟着他和阿娇,现在是他跟着青蛙和阿娇。
学校就这么大点,他们三个阴魂不散,幽灵般地在我眼前若隐若现。看着他们三人在一起还有说有笑,我觉得龌龊到了极点。恶摔盛饭的碗筷、狠踢路边的小树、狂撕手上的书本,引得旁人一次又一次的惊诧。
伤心的汉族人。
“史青,你怎么看这种事?”我问史青。
“还有什么好说的,杀了青蛙和那个婊子。”
“小叶,你怎么看?”我问小叶。
“这个不好说,感情的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只能让当事人自己处理。”
“有什么不好说的,这不是一清二楚的事情吗?”
“所以说在爱情上你是个白痴。”
“可生活不是只有爱情的呀。”
“对普通女人来说,爱情就是她的生活。”
“那你呢?”
“我嘛,跟着感觉走。”
“跟着感觉走?”
“对。”
“这样说,你连明天要干什么,生活要怎么选择都还不清楚了?”
“女人会因为男人而随时改变自己的。”
“那你为我改变了吗?”
“变了呀,你还没看出来啊?”
“你说我们俩个会一辈子在一起吗?”
“不知道。”
沉默。
“小叶,我们分手吧。”我说。
“你说什么?”小叶一惊。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我无法与一个容忍朋友妻可以欺的女人;一个没想清楚过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女人继续来往。”
“阿来,我希望你是开玩笑的,给你个机会,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不用了,你走吧。”
小叶嚯地站起来,愤愤地说:“你会后悔的。”
“滚!”我第一次对小叶发火,也是唯一的一次,我已经决定离开她。
小叶愤然离去,又突然停下来,满脸眼泪、撕心裂肺地说道:“你从来都没说过你喜欢我,你连一个拥抱也没给过我,你没对我作过任何承诺,你不配说我。”
……
就这样和小叶分手了,但我不后悔,宁可孤独一人,也绝不会和容忍朋友妻可以欺的人作朋友,小叶也不行。分手也好,我真的不能对她许下什么承诺,我自己都不知道路在何方。
牛筋则一直嘻皮笑脸地跟着我,不管我怎么喝斥他、避开他。
第十一章 班级晚会
二年级过得很有意义,同学们空前团结、融洽、关爱。为了留念谁都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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