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有自已的家了,朱静月和曲非烟兴奋异常,一路上叽叽叽喳喳谈笑不停。吴天德却在心中盘算,记得令狐冲曾在玉女峰顶被罚思过,玉女峰是华山中峰,想来华山派就住在那里,自已还是少去为妙。一般人家都喜住向阳的地方,因此东峰、南峰也是不宜居住,毕竟朱静月是假死遁隐,这华山颇多官绅别墅,如果被有心人探知就不好了。北峰地势险要,不如去那里寻一处地方,也比较安全。
朱、曲二女,再加上那师爷、工匠都唯吴天德马首是瞻,能有什么意见?于是一行人直奔云台峰。云台峰地势奇险,‘自古华山一条路’指的就是攀登北峰的道路。众人到了山下,都弃了马、轿登山,一路从玉泉院,过鱼石、灵官庙、五里关,走到青柯坪时,已是汗湿衣襟。
见郁郁郁葱葱的草木下,一条涧泉欢跃奔涌,吴天德脱了靴子,光着脚踏在清清凉凉的泉水里,那凉意从脚心一直沁入心脾,舒服极了。吴天德忍不住对朱静月、曲非烟道:“这泉水一冲,凉爽极了,你们都下来凉快凉快吧”。
虽然那位帐房师爷和几位工匠都知趣地候在上面树荫下,又有溪边青草遮掩,朱静月也没有胆量赤裸双足下水,倒是曲非烟毫无顾忌,脱了鞋袜,提着鞋子跑进水中,踏得泉水飞溅。
看了二人站在水中那舒服模样,朱静月终是禁不住诱惑,红着脸瞧了眼不远处歇息的众人,小心翼翼地除下鞋子,把一双白生生的脚浸在泉水中。
她的脚秀气极了,骨肉均匀,脚掌细嫩,肤色白晰,露出的一双小腿纤柔匀称,清澈的泉水欢快地流过她的足踝,清泉濯足,异常动人,那种曼妙诱人的风光,让吴天德忍不住赞赏地叹了口气。
朱静月注意到了吴天德欣赏赞美的目光,不禁晕生双颊,明亮的眸子映着泉水的流光,潋滟生辉。
吴天德忍不住道:“静月,这里风光不错,我们就在这里盖一幢房子好不好?”。
朱静月点了点头,曲非烟拍手笑道:“好呀,好呀,我们快上去,向那几位师傅说个明白”。兴冲冲回到岸上,唤过那位师爷和工匠,曲非烟指手划脚地比量着:“这里呢,盖一座亭子,那里呢,房子要盖大一些。。。。。。”。
朱静月补充道:“花园要大一些,多种些果木花草”。那帐房先生在一边提着个算盘噼呖啪啦地算着,吴天德瞧瞧所需银两,再摸摸自已怀中银票,暗暗叹气,朱静月见了他脸上神色,微微一笑,走到他身边,轻轻道:“天哥,不用担心,静月从京中出来,带出了全部积蓄,虽然不多,也有三五十万两,盖一座再大些的宅子也绰绰有余”。
吴天德一听有三五十万两之多,顿时精神一振,走上前指点道:“那里再建一座深些的冰窖,冬天贮冰。还有还有,这个地方花园建大一些,那边再建一个小一点的花园,把泉水引进来,池水深不可过膝,将来要给小孩子用的”。
那领头的老工匠胡子已经花白,蹲在岩石上抽着旱烟袋,边听边点头道:“嗯嗯嗯,东家放心,只要备足材料、雇足工匠,明年一入了夏,房子就可以盖好了”。
吴天德一呆,问道:“怎么,要明年才可以盖得好?”。
老工匠呵呵笑道:“东家,这还是快的,要在这山上盖那么一座房子,想快也快不得的”。
吴天德皱了皱眉,道:“难道就没有再快一些的法子?”。
老工匠在石上磕了磕烟灰道:“在这里盖那么大的一幢房子,可是没那么快。东家要是想快些么,不如买一处现成的宅子,好好修饰一番,直接就可以入住。山下灵官庙不远,有处宅子,是一位告老还乡的官老爷留下的,东家如果有意不妨买下来,比自已盖还便宜些”。
吴天德与朱静月相视苦笑,想想这么大一幢宅院,要从头盖起,也的确不可能,只得返身往山下走。那处宅院环境倒是十分优美,只是久无人住,水道堵塞,院中池塘都已干涸。吴天德与那官绅留守的管家商议一番,掏钱买下,吩咐这些工匠多找些人来将宅院好生修饰一番,将山上泉水引进园中,再去置办了家具用品,如此忙了五日,整幢宅子已焕然一新。
朱静月、曲非烟热衷于指挥着那些家丁们装扮住处,吴天德站在院中望着华山险峻的山峰出神。没有来时他也没有想那么多,到了这里一想起玉女峰上山洞之中那五大门派的绝学,虽然吴天德不是嗜武如命的人,也不禁动心。
犹豫再三,终是克制不住奇妙武功的诱惑,吴天德极想去一看究竟,和两个美人儿说了声出去走走,吴天德便去准备了些东西,向人问明了去路,沿青柯坪,经千尺幢、百丈崖攀到云台峰,直奔玉女峰而去。这一段路程颇远,饶是吴天德功力精湛,一到无人处便以轻功疾行,也走了一个多时辰。
玉女峰绝顶的危崖极是好找,峭壁上一个不大的山洞,那时华山路途险峻,少有人攀登这样陡峭的山峰,吴天德见山峰峭立、四下无人,展开身法飞奔而上。
思过崖山洞不大,洞中有一方巨石。吴天德瞧瞧果然和书中描写的一样,便拾起一块石头,在岩石四面探测敲击,待敲到左面石壁时,听到空洞声音,心中不由一喜,运力便劲敲打石壁,只敲得几下,那石壁竟裂了开来,吴天德不断拓展洞口碎石,待容得一人进出时,便走了进去。
他来时已做了准备,身上带了一枝火把,进入那窄窄的石道内,便点燃火把,果然见地上有一具骸骨,身旁两柄大斧。吴天德心想:这必是魔教那位利斧开山的长老了,举起火把向里面照了照,石洞幽深,这人仅凭一双利斧,将这岩壁劈开这么长,实是叫人心中佩服。
沿着石道走出十余丈,只见好大一个洞穴,四下照照足足可以容纳近千人,火把光不及远,但照到近处,也可以看到地上躺了许多骷髅,身边放着的大多是些奇门兵刃。再往里走,却见一些骸骨旁扔着一些长剑,吴天德心想:这些想必便是五岳剑派中人了。
他虽对这些武林人物没什么敬意,但看见骷髅的可怖模样,也不愿踩了上去,小心地绕过那些骸骨,看见石壁上果然刻着许多人形,吴天德初看上去,只觉繁杂之极,毫无头绪,行得几步,忽见壁上刻道:“苗青锋破衡山剑法于此”。这一行之旁是无数人形,每两个人形一组,一个使剑另一个使刀,粗略一计,少说也有五六百个人形,显然是使刀的人形在破解使剑人形的剑法。
吴天德自已学的便是刀法,又曾亲眼见过衡山莫大先生与不戒和尚一战,顿时大感兴趣,举着火把仔细打量,只见那使剑人形所用剑法依稀便是莫大先生那日所用剑法,只是有些招式精妙之处犹有胜之。
衡山剑法以奇幻闻名,所以壁上这衡山剑法线条刻画也最多,但那使刀者线条却极为简练,吴天德细看他用来破解衡山剑法的招术,衡山剑法剑势飞舞而出,轻盈灵动,而那刀法虽无许多花样,却是大开大阖,以拙胜巧,衡山剑法尽有无穷后着,如果有人使出这样的刀势来,那许多的后着在对方直逼中宫要害、不得不救的攻势下也施展不开。
吴天德一边细看揣磨,一边参照自已所悟刀法结合研究,约看了一个多时辰,才堪堪看完破解衡山剑法的数百个图形,这时火把火光渐弱,摇晃几下,终于燃尽。吴天德幸好记得道路,摸黑走到石道旁,看见外面微光,便匆匆走出洞去,用石块将洞口堵好。
堵洞之时想起洞中那位开山的好汉拚命砍削石壁之时,那些魔教高手却在石壁上刻下破解五岳剑派的武功,用来泄愤,不禁暗暗摇头,当初那魔教十大长老如果不是已不抱生望,愤而在石壁上刻画破解武功泄愤,而是从旁协助这位双斧长老一起开山,怕不早就冲出死地了,又怎会变成这一堆腐骨?
看看洞口不那么引人注目了,吴天德起身离开,心中打定主意:这两日来得勤些,将那些招式记在心里,然后毁去,以免日后被岳不群发现。
他走后不久,那古洞之中忽然又有火光亮起,一个青袍瘦削、面若淡金的六旬老者手执火把,从石洞中央一块方形巨石后转了出来,火光映在那巨石上,赫然可见“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十六个尺许见方的大字。
老者走到吴天德驻足观摩良久的衡山剑法破解之处,脸上神色若有所思。看他模样,竟似已在这洞中呆了许久,吴天德醉心于壁上刀法,竟不察觉。其实吴天德也是受自已所知情况的影响,先入为主之下,极本不会想到这洞中会另有他人。
若是他再心细些,便可想到:这巨大的古洞中有这许多死人,若不是山洞另有出口,这些人是怎么进入山洞的?山洞封闭多年,里边又死了这么多人,必有腐尸毒瘴之气,他进来良久,竟毫无气闷之感,若不是山洞另有通风之口,如何可能?
既然当年五岳剑派约了魔教一众高手在这洞中比武,这另外的出口便一定不只一人两人知道,就算知情者大多死于洞中,做为一方地主的华山门人,便真的无人再知晓这山洞的入口么?
吴天德浑然不知早已被人窥破行藏,走下玉女峰,太阳犹未落山,但是烈日之威不再,天空中数朵红云悬于天际。吴天德来到一处山泉处喝了几口水,正想歇息一下就返回云台山。忽然听到林中有兵器击打的轻鸣声。吴天德心中奇怪,提起轻功,小心翼翼地靠近,闪在一株树后偷看,只见林中一男一女身形矫健如飞燕,正在对打练剑。
二人身法轻盈、出剑招式姿态美妙,仔细打量,可不正是令狐冲和岳灵珊二人。吴天德见二人练剑之时眉眼之间带着绵绵情意,不禁露出会心地微笑:没有了林平之用尽心机横刀夺爱,岳灵珊果然对令狐冲仍然一往情深。
这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令狐冲爱她甚深,岳灵珊对令狐冲何尝没有情意?如今自已这么一插手,两人今后应该再无阻碍,终成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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