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已经没有乱党了,你可以走了。”
墨潋脸上是以往的淡然,如玉的柔荑指向门口,淡淡的一句话已经满含了送客的意思。
“这不是所谓的待客之道吧?”
男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眼角略微带着一丝戏谑,眼睛看着墨潋,凝肌如雪,眉黛未施脂粉却更显清理绝俗,更何况这样的性子,竟让他萌生一种征服感。
墨潋闻言停住,转身对着男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挥了挥,道:“第一,你并不是客,我也不认识你,只是被你莫名其妙地一路拽着正巧到了我家;第二,孤男寡女总会传出什么闲话,我也是有夫君的人,我有义务保全自己的名誉;第三,被人追杀的是你,我并非好管闲事之人,也不想为自己惹来祸端,所以,请吧!”
墨潋话里没有一丝感情,只是,男子从她眼里似乎还看出了一丝焦急,这让男子不由得想要戏弄她,说话之间便是赖在这里了。
两人纠缠中,却见温穆飏高大的影子进了王府的大门,墨潋眼中的焦急瞬间被喜悦代替,他,没有受伤!
墨潋一喜,早已顾不得身边还有个陌生男子,显然也已经忘了自己的男装双手习惯地拉起裙摆,却尴尬的发现没有裙摆可拉,管不得许多,她便向温穆飏跑了过去。
看到奔向自己的墨潋,温穆飏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下来,只是,他现在并没有迎着她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臣弟护驾不利,请皇兄恕罪!”
斜跨的长剑点地,温穆飏对着男子单膝跪地,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感情。
他……他竟然是皇上温穆凨!
听到温穆飏的话,墨潋似乎瞬间被抽走了思考的神经,一时脑子一片空白,身子一软,险些摔在地上,正好被匆匆赶来的素儿扶住,稍稍回神,墨潋推开素儿的手,缓缓地跪了下来。
“无妨……都起来吧!”
温穆凨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墨潋,嘴角竟勾起一抹笑,只是瞬间,快得让人以为是看错了。
温穆飏起身,转身将墨潋搀了起来,看她毫发无损的样子,脸上的凝重之色才散了去。
“不是跟你说紧跟着厉雨吗!”
温穆飏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似是有些责备,却满含着关切和紧张,想起当时的情况,还是有些后怕的。
“我以为我跟着的人是厉雨……”
墨潋小声的说着,眼睛瞟向温穆凨,又迅速回过神,一脸无辜的看向温穆飏。
黑衣人发现刺杀的皇帝是替身时,温穆飏就已经收到了温穆凨的信号,当他把注意力转到墨潋这边的时候,却发现厉雨身边并没有墨潋的踪影。
当时温穆飏便急了,追风他们立即派人在人群里找,却发现根本没有墨潋的踪影,等不了那么多,温穆飏便赶紧回到王府,如今她在,而且毫发无伤,真好!
“这个……算是误会吧……外面怎么样?”
温穆凨说着,本来也没有打算解释,亦或者在他认为,这没有必要解释。
“又是血煞!”温穆飏脸上蒙上了一层浓重的神色,血煞,的确让他费劲心思也无可奈何,几次冲突双方都没有得利,温穆飏思绪中猛地闪现出墨潋大丰的那天,回过神看她一眼,继续道:“共二十人,死了十个,活禽七个,逃了三个,七个活禽的当时咬破舌底的毒囊自尽了。”
温穆凨稍稍皱了一下眉头,这就是为什么对血煞头痛的原因,从来抓不到活的。
“皇亲中四人受伤,官员中六人受伤,已全部送去太医院,祭祀在等皇兄回去继续。”
墨潋听着温穆飏的汇报,只是在汇报受伤人数,却没有提及是谁?难道温穆凨没有特别关心的人吗?
墨潋疑惑的眼神看向温穆凨,却发现他竟也看向自己,她一时有些心慌,便低下头,手不由得偷偷捏紧了温穆飏的衣角。
温穆凨仔细地听着温穆飏的回报,突然打断道:“三弟去了哪里?”
温穆凨口中的三弟便是郁韶,他被墨潋刺激了一通,如今自己找了个角落喝闷酒,还不许别人打扰,却不知道之前墨潋给他吃的东西里面加了料,单是吃食并没有什么,加上才发挥药性,想必他此刻已经不省人事。
温穆飏皱了皱眉,道:“三弟将外城护卫部署妥当之后便离开了,如今还没找到人。”
温穆凨脸上沉了沉,却也没说什么,他对郁韶还是了解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在这样的日子玩忽职守,如今也只有找到他再细问。
“她是墨潋?”温穆凨收回眼光,看向温穆飏,一句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看温穆飏点头,他了然道:“这样一个女子,难怪你会如此。”
温穆飏稍稍锁一下眉头,似是不解地看向墨潋,墨潋也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又一起看向温穆凨。
温穆凨看着他们的表情,不禁嘴角扯出一丝笑,多少年了,他这个弟弟脸上柔和的表情,已经消失多少年了,他自己也记不得了,如今,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子,竟融了他这蚀骨的寒冰。
第二十四章 一品沁夫人 首推打滚求收哇
“好了,我们去皇陵城。”
温穆凨收起脸上的笑意,言语之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祭祀还要继续,偌大个崇天王朝,怎么会因为几十个叛党而中断了祭祖的大事。
看着墨潋脸上闪过一丝颓然,来不及郁闷,便听温穆凨又加了一句:“把她也带上吧。”
墨潋一愣,还没来得及品读温穆凨是什么意思,就被温穆飏拉着跪在地上谢恩。
其实,温穆凨都没有料到自己竟然就这么把墨潋加入了皇亲,前一天的朝堂之上,朝中众大臣的反对声第一次指向温穆飏的时候,他也犹豫了,毕竟,这样的一个女子,真的是辱没了皇家,历代中,祭祀皇陵的人群中,何时出现过一个出身青楼的皇亲国戚?
可是,他第一眼认真的看着身后紧紧抓着自己弟弟衣角的这个女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驱使自己去认可她,他这唯一的弟弟,从来都没有事能让他放在心上,如今,为了眼前在这个女人,竟引起了满朝的反对,只因这个女子能化解他脸上的阴霾吗?
说不出她的特别,只是与她谈话之间却也能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温穆凨走着,心里一种无以名状的感觉一闪而过,只一瞬间。
墨潋紧紧地抓着温穆飏的衣角始终不肯松手,刚才的一切似乎没有让她回过神来,脸上还是以往的淡然,只是,浸出汗的手心已经昭然了她的紧张,温穆飏将她的手拿过来,包裹在自己的大手掌中,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凉,心里莫名地一紧。
大队的侍卫守在王府内外,一辆金色的腾龙马车候在院外,后面跟着的还有一辆淡蓝色却也不失豪华的马车。
温穆凨径直上了前面的马车,温穆飏则携着墨潋上了另一辆,随着马蹄声起,车缓缓地移动起来。
温穆飏拉下窗幔,紧紧地将墨潋揽在怀里,之前的担心终于在见到她时候才消散,墨潋看着他,心里突然地生出一阵暖意,一抹红晕平添两颊之上。
静静地靠在温穆飏怀里,墨潋似乎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定,听着“哒哒”的马蹄声,心中逐渐平静,迷迷糊糊竟睡着了,温穆飏看着她平静的睡颜,不自主的扬起了嘴角,低下头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马车平稳的晃动戛然而止,墨潋悠悠睁开眼睛,皇陵城到了,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躺在温穆飏的腿上,不由得脸上一热,双手撑着坐了起来。
看她脸上稍显的紧张,温穆飏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出现会让朝中官员和皇亲的反对,心里突然痛了一下,大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温柔的看着她,看她脸上淡出浅浅的笑,拉了她下车。
看着列队整齐等待皇上的大臣和侍卫,让人怀疑之前的刺杀根本没有发生过,墨潋紧紧地抓着温穆飏的衣袖,低垂的双眼稍稍抬起,在人群中快速地扫视一遍,目光还未来得及收回,似被锁住一样紧紧地盯住了那张让她深深刻在心里的脸!没错,列队前排的温艼狠厉的目光正如刀子般盯着她!
“皇亲国戚和二品以上官员才得进入皇陵城,怎容你这青楼女子随便踏入,来人,给我拿下!”
温艼厉声怒吼,瞪大双眼,冰冷的双眸里透出利剑一般的愤恨,似是要将墨潋千刀万剐。
侍卫闻声出列,欲上前带走墨潋,可是看到墨潋身边的温穆飏,还是停下了,犹豫着不敢动手。
“墨潋,出自喧嚣之地却洁身自好,如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更在今日祭祀大典,刺客来袭之时,护驾有功,朕得以无恙,故特封为一品沁夫人。”
温穆凨的声音不失时机地灌入稍有骚动的人群中,声音渐起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墨潋。
墨潋平日淡然无波的脸上现出一丝讶然之色,抬起头看温穆凨一眼,又垂下双目,嘴角不经意挑起,只一瞬间,又恢复以往,她抬起头看着温穆飏,见他嘴角含笑,片刻怔楞缓缓屈膝跪拜谢恩。
温艼惊于响在耳边的声音,面上僵了一下,上前一步道:“请皇上三思,此女毕竟出自肮脏之地,六根不净之人踏入皇陵圣地,怕是会污了祖先的清静啊!”
说完,稳定转过头狠戾地瞪着墨潋,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没有冲过去,她知道,墨潋只要进了这皇陵城,她就算是得到了祖先的认可,这样的形势,她越来越难以掌控。
“皇姑母所言,此刻墨潋已是‘一品沁夫人’,难道朕册封的职位也是肮脏的吗?”
温艼一怔,却还是不肯罢休,欲再加阻止,却不想郁丞相私下拽了她的衣袖示意她闭嘴,温艼虽有不甘,却也只能作罢,她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况且,此事亦不是她这个已出嫁的长公主有权阻止的。
温穆凨坐在君王之位并非只因是兄长,论才能武略,他们兄弟二人不相上下,但是,温穆凨要比温穆飏处事更加稳重熟虑,他没有赐墨潋侧妃的名份,他知道群臣之中的反对声会不利于如今朝廷的稳定,他赐给墨潋一个“一品夫人”的称号,不仅让人不得不承认墨潋的地位,还使群臣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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