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场,锦嬷嬷作为夕颜郡主的乳母,应该没有离开一步才对!”墨潋居高临下的看着锦嬷嬷,面上带着微薄的冷意,看着她面上怔楞,心里勾起了一抹冷笑。
锦嬷嬷一顿,看着墨潋有些难以置信,原本这件事在她心里已经搁了这么多年,如今被墨潋提起,她倒是有些诧异了。
“这……”锦嬷嬷迟疑着,看着墨潋的神色,不知道从何说起,面上神色变了又变。
墨潋看着锦嬷嬷不由心中冷了冷,道:“若是想不起来,现在不比回答我,你先好好想想,我想,这些话,随后母亲也会亲自问!”
说完这句话,墨潋便径自走了出去,素儿一大早便来了古芳斋,见墨潋往外走,便紧忙跟了上去。
“沁侧妃!”素儿跟着墨潋往外走,走出几步这才叫住了墨潋,看她停下脚步,这才说道:“这几日断断续续有外面的大夫进出王府,上次纱织问了一句,季香说是之前跟着的丫鬟受了伤,身子一直没好,请大夫过来瞧瞧,但是后来奴婢却瞧见那大夫进了后院。”
墨潋停住脚步,听着素儿的话,不由唇角勾了勾,莫不说月灵转了性子关心起丫鬟的身体,王府有府医她不用,如今却要偏偏请外面的大夫,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此刻用在月灵身上确实再贴切不过了。
“王妃那边有什么动静?”墨潋收敛了面上的笑,转眼看了素儿一眼问道。
素儿一顿,随即低下头想了想,这才回答道:“琉璃阁这几天倒是没什么动静,但是听洒扫的小朱说,最近王妃精神不是很好,总是忘东忘西,甚至有的时候都认不得院子里不常在身边的丫鬟。”
墨潋面上一动,如波的水眸泛起一丝深意,唇边不由自主地勾起,看着素儿平静的面上,她眉梢挑起,面上带了三分笑。
“让琉璃阁知道月灵的反常,这件事,丢给郁凝去结局就好了。”说完这句话,墨潋径自往楼下走去。
素儿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怔怔的看着墨潋的背影,片刻,紧走几步,追了上去。
到了二公主的房间,苏姑姑正拿着汤匙喂二公主一些粥,看着墨潋在门口,苏姑姑放下手中的碗,迎了出来。
相互见了礼,墨潋走到二公主跟前,伸手拿过刚才苏姑姑正在喂的粥,墨潋轻轻地舀了一勺,递到了二公主跟前。
二公主一怔,看着墨潋,眼底不由的有些湿潮,张开嘴喝下墨潋喂过来的粥,二公主唇角抽了抽。
看着二公主有话要说,苏姑姑便收拾了东西拉着素儿退了出去。
随着屋子的门关上,屋子有些阴暗,墨潋面上依旧是平静无波,轻轻地舀了一勺,又送到了二公主跟前。
张口喝下,二公主看着墨潋,眼中的情绪闪烁不定,片刻,她定了定神,道:“自你进王府的时候,我便派人查过你,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到来,是为了找长公主复仇。”
墨潋低垂着头轻轻地搅着碗里的粥散热,听着二公主的话,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唇角稍稍勾了起来,墨潋面上带出一抹笑,温婉柔和,淡然的笑如春风吹拂绿柳,带着柔和的清新。
“母亲的势力都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的,越是透明,皇上越是允许随意性,墨潋原本就是来路不明,母亲查我也是在所难免。”墨潋面上笑容简单,一勺粥舀出来轻轻地吹了吹,墨潋轻缓地递到了二公主唇边。
二公主没有预料到墨潋是这样的反应,看着墨潋平静如水的绝美容颜,二公主不由得一愣,随后看着她将清粥递至唇边,这才回过神,张口吃了进去。
眼睛始终在墨潋面上流连,二公主看着墨潋心里有些看不透,第一次,她觉得看一个人竟然如此看不透,片刻,她叹了一口,道:“你,为何要这般?这件事于你没有半分好处,甚至,暴露了你血煞门主的身份!”
墨潋身子动了动,片刻,面上的神色恢复正常,将碗中最后一口粥喂给二公主,她将碗放在了桌上,唇角一扯,勾出一抹笑,道:“血煞门主的身份,迟早都会被查到,更何况,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如今肚子里有了这个小家伙,就算没有点破,我们之间也都做了决定。”
说话之间,墨潋伸出手在小腹上轻缓地抚摸着,片刻,她抬头迎着二公主面上的激动,继续道:“这件事,也不一定对我没有好处,起码,在之前就算知道我的目的,目的不会让长公主伤害我,同时,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对长公主下杀手,而此刻,相信母亲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吧!”
二公主一愣,面上带着几分复杂,不得不说,墨潋分析的很精确,原来念着姐妹情,二公主虽然跟长公主不和,但至少不会想要手足相残,就算知道长公主的野心,也是处处防备,并没有伤害,而如今,各种牵连之间,长公主跟夕颜的事情撇不开关系,她再也无法接受自己的顾虑。
“你完全可以不顾及夕颜的死活,只让我知道是她们残害夕颜,这样的目的也能达到。”二公主面色冷了冷,看着墨潋,眼中多了几分审视,绕了一个大圈子费了这么大的劲,只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不是像是她的作风。
墨潋唇角一勾,抬起眼睛看着二公主,面上稍稍动了一下,脸色稍稍沉了沉,片刻,她长出一口气,似乎是想了好久,说道:“母子之间的分离,我经历过,或许,二公主可以当成墨潋回报您这段时间的照顾吧!”
二公主听着墨潋的话,不由得一怔,看着她面上的薄凉,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她顿了顿,抬着头迎着墨潋如波的水眸,声音有些虚弱,却是字字清晰道:“我应该说,谢谢你让我有两个女儿!”
墨潋身子一怔,随即双手在袖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依旧是背对着二公主,墨潋良久都没有转过头来。
二公主站起身,步子轻飘飘地没有力道,但是她却坚持着走到墨潋跟前,伸出手,将她隐忍着没有落下的泪水擦去,张开怀抱将她揽进了怀里。
似乎没有料到二公主这般,墨潋在二公主怀里僵直着身子不敢动,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心里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她不敢去深体会,每每想到,心里总是一阵的疼。
夕颜的忠蛊虽然解了,但是依旧在昏迷,为了避免人生疑,二公主并没有留在古芳斋。
亲自送了墨潋回王府,二公主便径直进了宫,有些事情,她有必要一探虚实。
墨潋的马车刚回来没多久,王府的后门便进来了一个身着青布粗衣的大夫,身边没有药童跟着,这大夫自己拎着个药箱子跟着一个小丫鬟往轻舞斋走去。
那大夫刚进了轻舞斋,花丛里一个消瘦的身子闪过,她身形敏捷,很快便没了踪影。
王府的小厨房里,一个面色清秀的小丫鬟在门外守着,里面稍稍带着些许烟雾。
透过烟雾,从里面传出一个妈妈的声音:“青儿,你看紧了,有人来赶紧喊我!”
叫青儿的丫鬟朝着四周看了看,转身冲着里面喊了一声:“知道了,王妈妈!”
青儿回过身看了里面一眼,转过头面上不由得大惊,顿时大声咳嗽起来。
里面的王妈妈听到青儿的咳嗽声,面上一惊,伸手将炉子上的药罐子取了下来,迅速地将准备好的汤罐子放了上去。
只是,就算她准备充足,却还是晚了一步,地上的药罐子还没来得及处理,却见如兰已经进了厨房。
“哎呦,王妈妈这是做什么呢,弄得厨房里都是烟!”如兰进了厨房便朝着王妈妈走过去,看着王妈妈面上的惊慌,如兰不由得勾了勾唇角,伸手在鼻前挥了挥,道:“怎么一股子药味儿?”
王妈妈面上一顿,随即咧着嘴,面上堆着笑,道:“这些日子月王妃说身子不舒坦,这是给她熬得药膳,自然是有一股子药味儿,这里头烟雾重,如兰姑娘还是去外头等等我吧,马上就熬好了,或者你要做什么告诉我老婆子,我来做!”
郁凝外外头并没有进去,听着王妈妈的话面上不由得微微冷笑,月灵倒是不傻,连说辞都想着这么周密,不过,今天恐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了!
如兰瞧着王妈妈面上一笑,正转身准备要出去,脚尖随意那么一勾,原来王妈妈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药罐子就被如兰踢翻了。
王妈妈大惊,看着被踢出去的药罐子,心里猛地跳了起来,想要护住,已经来不及了,心里紧张,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这里怎么还有一个药罐子!”如兰看着洒在地上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眉头皱了皱眉看向王嬷嬷,随即眼睛瞟向压在盘子底下的药方,紧走了两步。
王妈妈瞧着如兰朝着药方走去,猛然一颤,赶紧拦了过去,道:“肯定不知道是哪个没心的熬完了药没倒,如兰姑娘还是出去吧,这里乱得很。”
如兰看着王妈妈,面色沉了下来,声音带着几分质问,道:“这厨房里熬药,不是给王妃的就是给月王妃的,我们王妃可是不曾吃药,你是轻舞斋的管事妈妈,这药还是别人熬得吗?”
如兰几句话便将王妈妈堵了回去,她一把推开王妈妈,伸手快速地从盘子下抽出了那药方。
王妈妈看着如兰已经拿了药方,不由心里大惊,伸手就要过来抢,只是,还没来得及走过去,便看到郁凝带着几个妈妈进了厨房。
“怎么,王妈妈这是要抢了毁灭什么证据吗?”
郁凝瞧着王妈妈的架势,唇角勾出一抹冷笑,随即跟着进来的几个妈妈便将王妈妈压在了地上。
郁凝带着季香往轻舞斋走去,平日里她并不带多少人,今日却是破例地带了几个。
轻舞斋门口,守在门口的丫鬟瞧着郁凝往这边走,紧忙跑了进去,郁凝看着,唇角勾了起来。
进了轻舞斋,那大夫已经走了,郁凝进了院子,面上笑吟吟就像往常那般,似乎并没有任何异色。
月灵在屋里面色一紧,朝着季香挥了挥手,季香面色一紧,将桌上的物什赶紧藏了起来。
相互见了礼,季香端过来刚沏好的茶放在郁凝的跟前。
郁凝接过茶,面上带了浅浅的笑,她低头浅浅的喝了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