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冰奇怪地看看姐姐,然后拿起手机说道:“中原……赶快到鑫源大厦来,我们在这里等你……”
柳中原马上就听出了韵冰的声音,疑惑地说道:“韵冰……你跟她在一起?到底有什么事啊……”
“中原……你还不知道啊,爸爸……去世了……”韵冰一想起自己这个亲哥哥,忍不住哽咽道。
柳中原半天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意识到韵冰嘴里这个爸爸指的是谁了,同时也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己了。
其实,在柳中原的童年时代起,他就已经通过想象勾勒出了自己父亲的形象,那是一个体格健壮,有着古铜色的肌肤,并且沉默寡言的男人,就像柳家洼村子里那些渔民一样,那是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所以,后来当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刘定邦跟父亲两个字联系在一起,更不要说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了。
在大多数时间他甚至把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活着一个亲生父亲这件事彻底忘记了,说实话,刘定邦这个亲生父亲在他的心目中还没有卢凤仙来的亲切,如果不是因为对古从林的惧怕,他也更能接受他作为自己心目中长辈的形象。
总的来说,如果他偶尔想起了刘定邦的话,那完全是因为跟韵真和韵冰的关系引发了他的联想,不过,他可从来也没有想过刘定邦有一天会死掉,所以,韵冰在电话里告诉他的消息让他没办法立即做出正确的反应。
“韵冰,你……什么意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他……他是怎么……死的……”
韵冰听了柳中原的话也愣住了,因为他的回答有点不近人情,她甚至怀疑姐姐是不是搞错了,那里有儿子对亲生父亲的死表现的如此的冷漠,就算是一个朋友的父亲去世了也不该这么说啊。
“中原,你……你在说些什么?他可是你的……”韵冰的话还没有说完,韵真就一把夺过手机,大声说道:“柳中原,带上你的身份证,我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不来的话,我们就当你死了……并不是我要叫你来,而是他的遗嘱……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给你留下了什么嘛?”
韵真明白,如果柳中原不来的话,段鹏是不可能执行那个所谓的程序的,他知道柳中原贪图小便宜,喜欢钱,所以就故意引诱了他一下。
果然,柳中原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很不情愿地说道:“如果堵车就不能怪我……”
韵真和韵冰坐在大厅里面等,柳中原倒是挺守时,还提前了几分钟,不过,一看见他从一部轿车上下来,忍不住就气不打出来,忍不住骂道:“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韵冰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只见柳中原居然穿了一套红色的西装,白色的西裤,脸上带着一副大墨镜,看上去不仅显得不伦不类,而且还装模作样地等着副驾上一个拿在替他打开车门才从里面出来。
“姐,他这是怎么啦,那几个人是谁……”韵冰忍不住问道,她有点不相信,几天没见,好端端的一个总经理就变成痞子了。
韵真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他本来就应该这个样子,这才是他的本色……在那个黑窝里你还指望他能学什么好……”
柳中原威风凛凛地带这两个马仔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厅,一眼就看见了等着他的两姐妹,他还没有开口说话,身边的一个马仔就吹了一声口哨,笑道:“老大,这种老娘们可不多见啊……要是我早就……”
“你给我闭嘴……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柳中原故意大声训斥道。
“中原,你这是……”韵冰好奇地打量着柳中原,还是有点不相信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爱上的那个,不过要是作为亲哥哥她倒是没什么可说的,毕竟龙生九子各有各的德性。
柳中原一双眼睛都在韵真身上,只见女人虽然穿着银行的职业装,可仍然把一个身材勾勒的凸凹有致,尤其是谨慎短裙下的那个屁股,看得他直流口水,一想到那圆滚滚的被秦笑愚肆意把玩的情景,心里面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留下了什么遗嘱……”柳中原盯着韵真问道。
韵真一声不响地扭头就往楼上走,仿佛站在那里跟他说话有失自己的身份似的,韵冰在得知柳中原是自己的亲哥哥之后,心里面既失落又新鲜,不过,两个人相处的久了,早就没有了陌生感,所以,换个角色她也能很快接受。
“走吧,上去再说……”韵冰拉拉柳中原的衣袖低声道。
段鹏的律师事务所在四楼,韵真注意到这层楼里面都是一些小公司,很显然段鹏所在的那个律师事务所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果然,办公室只有一个房间,只是被分割成了里外两间,外面有两个年轻的姑娘坐在电脑前,一个在打着一份文件,另一个正拿着手机在跟什么人讨价还价,只是没想到段鹏还是这个律师事务所的主要合伙人,因为他占据了里面的那个单间。
段鹏的办公桌前面只放着两把椅子,所以,两个女人坐下来之后,柳中原只能像个保镖一样站在她们的身后。
“手续都带来了吗?”段鹏问道。
韵真一声不响地把刘定邦的死亡证明和自己姐妹的省份证递上去,韵冰回头冲柳中原使个眼色,他也慢吞吞地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段鹏就像是一个警察一样仔细对照了每个人的身份证,有研究了一番公安局和街道办开出来的死亡证明书,这才转过身去,蹲在地上忙活起来。
韵真伸长脖子朝下面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墙角放着一个低矮的小保险柜,段鹏正在上面按着密码,她怀疑这个保险柜是专门用来存放父亲的遗嘱的。
不一会儿,段鹏从保险柜里拿出三个牛皮纸袋子,分别对照姓名发给了三个人,韵真用手一摸,心里面就有点失望,因为牛皮纸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材料,不由地愣住了,她倒不指望父亲留下什么钱财,而是盼着能掌握一些刘原致命的污点,然后趁机赖掉那笔巨额资金。
不过,一想到父亲临终前见过储慧,韵真就不报希望了,如果他手里真的有刘原或者王子同的犯罪证据,这个时候也应该在储慧手里了,不可能留在律师这里。也许,段鹏提供的东西只不过是父亲的一些日常遗言,之所以搞得这么神秘,正如秦笑愚说的那样,无非是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
“就这些?”韵真还是有点不相信,忍不住问道。
段鹏点点头说道:“刘定邦委托我转交的就是这些东西,你们拿回家慢慢看……”说着指指韵真和韵冰继续说道:“你们两个可以走了,柳中原等一下,我有几句刘定邦的口头遗嘱要转告……”
柳中原拿到牛皮纸袋马上就把封口打开了,一只手正伸到里面往外掏东西,听了段鹏的话,就停了下来,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韵真和韵冰都有点闷闷不乐,在韵冰看来,觉得父亲好像对自己这个私生子格外偏心,而在韵真看来,父亲好像都对自己已经失去了基本的信任,他之所以一定要让段鹏当着柳中原的面宣示遗嘱,可能就是怕自己姐妹亏待了他,不用猜,柳中原的牛皮纸袋里应该跟财产有关的东西,他倒对自己的私生子惦记的紧呢。
大概过了五分钟,段鹏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只见柳中原有点神情恍惚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看枕在那里等他的韵真和韵冰,张张嘴好像要说什么,可最终没有说出来,一转身就想出门,韵冰跑过去一把拉着他问道道:
“中原,爸爸给你留下什么话?”
韵真的心里也充满了好奇心,不自觉地移动脚步靠过来,想听听柳中原怎么说。不过,从他的神色来看,显然是受了什么刺激。
“韵冰,从今以后你要叫我哥哥……不许你再没大没小……”说完转过身来盯着韵真问道:“他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明天……”韵真惊讶地说道。
“我也要参加,你没有权力阻止我参加他的葬礼。”柳中原忽然恶狠狠地说道。
韵真一听,马上一肚子气,嗔道:“谁要阻止你,别不识好歹……”
韵冰一听,明白姐姐跟柳中原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马上说道:“中原……哥,姐姐今天叫你来,一方面是为了爸爸遗嘱的事情,另一方面就是想让你明天来参加爸爸的葬礼……”
柳中原一听自己冤枉了韵真,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歉意,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丢人的……韵冰,葬礼结束之后你马上回柳家洼去,工厂不能没有人管,我还要在这里耽搁几天……”
“爸爸到底跟你说了什么?”韵真的好奇心还没有满足,忍不住又问道。
柳中原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能让你知道,他就没有必要瞒着你们了……你为什么不看看他给你留下了什么?”
韵真一阵恼怒,一拉韵冰的手说道:“走吧走吧,既然人家把我们当外人,咱们就不要热脸贴冷屁股了……”
柳中原追了出来,冲韵真说道:“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韵真一听,马上就停住脚步,故意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事快说,银行还有事情等着我呢……”
等到韵冰走远一点,柳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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