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真不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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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真不想穿-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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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使太子太保的儿子。戚兴宗是小人,一定记仇,就算不为现在想,考虑到将来咱们迟早都要同朝为官,眼下也应该能忍让就忍让一些。他还说如果你这么着就把戚兴宗给作死了,那麻烦就大了。就算不死,真把他惹急了,把这仇记下了,以后他万一真仗着家里得了势,最后吃亏的还是你。所以让你有脾气对着他发,总比闹到最后不可收拾的地步要好。」

  岳淮山停了一下,梁峥抬手捏住眉心,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有。」岳淮山又继续说:「前些天子矜肿着一边脸就回来了,你看见了吧。」

  「看见了,到底怎么回事?」梁峥把头抬起来。

  「你知道自己的伤为什么能好那么快吗?」

  「因为子矜的药管用?」

  岳淮山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天下哪有那么神的药。你受刑的前一天,子矜在晚上偷偷翻墙出去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他就在我旁边……」

  「子矜的功夫很好。」

  「他会武功?!」梁峥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从小身边就都是锦衣卫的人,怎么可能不会?」

  「哦。」梁峥点点头,「那他翻墙出去干什么了?」

  「他回家了,趁着夏大人不在家他偷了家里的钱,又顺便给你拿的药。」

  「他偷钱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杖刑,可轻可重,全看执刑的人怎么个打法。只要他们心里有数,可以给挨打的人打个皮开肉绽,却半点不伤骨头,几天就能下地走路,像你那样。如果他们想真打,完全可以把人打得一点儿外伤不见,里面却能打断筋骨,保你一两个月也未必下得了床。锦衣卫的人常执廷杖,子矜自然深谙此道。我爹是刑部尚书,所以他回家偷了钱让我带他去贿赂给你执刑的人,你才能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可偷了钱,子矜知道父亲不会轻饶他,这次初一放假那天他才早早回了家受罚。他脸上的红肿无庸置疑是夏大人扇的,至于身上还有没有其它的伤我就不清楚了,他不让看,我也不能硬扒了他的衣服检查。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明知道他父亲是锦衣卫的人还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吧?子矜是一个值得相交一生的人。」

  梁峥气急败坏地一把抓住岳淮山的衣襟,「这些话……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子矜不让我说,他说说了没意思,倒让你觉得欠了他多大人情似的。弄不好你又要把气撒到戚兴宗身上,再生事端。」

  「他……他……真是……」梁峥拔脚就往外跑。

  「伞!伞!」岳淮山拿起梁峥戳在墙边的伞追了上去。

  颉芳苑里,梁峥远远地就看见了站在树下、浑身湿透正瑟瑟发抖的夏文敬。梁峥跑过去,把伞撑到他的头顶,「你个傻子,干嘛站在这儿淋雨?!」

  「不是说好在这聚会……的吗?」夏文敬打了个哆嗦。

  「谁会大雨天的还在外面聚啊?!」

  「我来的时候还没下雨。」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了午课就来了。」

  「你来那么早做什么?」

  「广业堂博士一直没走,呆着不自在。」

  「那怎么不回号房?」

  「你跟一帮人在里面说话呢,所以我想不如先来这儿等。」

  「我?」

  「嗯,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吗?」

  梁峥咬住嘴唇看着夏文敬,「天底下,就没有再比你傻的!以后叫你夏傻子。」

  「那你是什么?梁疯子?」

  梁峥笑一下,拉起夏文敬的手,「快走!」

  「去哪儿?」

  「去哪儿也不能在这淋着啊!聚会改在书楼了。」

  夏文敬跟着梁峥一起跑,「那去书楼吗?」

  「说你傻,你还一点儿不含糊。先回号房换衣服啊!」

  冲回号房,梁峥扒了夏文敬的外袍又拿起块白布手巾拆了夏文敬的头发给他来回地擦。擦了一阵,梁峥想起前几天看见的他肿着脸睡觉的样子,停下手里的动作,伸手在夏文敬的左脸上掐了一把。

  「干什么?」夏文敬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没什么,那天看你脸肿了,怎么回事?」

  「你坐下吧,我自己来。」夏文敬接过手巾,把梁峥按坐到床上避开他的目光,「就是回家的时候,父亲让我背书,没背好,挨了一巴掌。」

  梁峥重重叹了口气: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让我遇见这么个折磨死人不偿命的傻瓜!他决定不拆穿夏文敬,让他继续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夏文敬擦完头发,脱了中衣又脱内衣。不知他是忘了,还是自己看不见,总之他不知道此时背上还没褪尽的道道印痕已经全部被梁峥收在了眼底。

  梁峥心里一阵疼痛,赶紧抬手掩住了嘴提醒自己不要问。

  夏文敬脱完内衣又脱裤子,梁峥看着看着,心疼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心慌。其实夏文敬没穿衣服的样子他们一起在监内浴房里洗澡的时候他见过。只是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俩,夏文敬又浑身上下雪白干净的要命。梁峥不知怎地又想起了刚才自己他脸上掐的那一下,不就是赵溪说的那种「嫩得掐得出水来」?

  梁峥只顾看着夏文敬出神,脸已经变得通红竟全然不知。夏文敬穿完衣服梳好头发回过身来,「唉?你怎么了?」

  说着他伸手在梁峥额头上试了试,「不烧啊?再说你也没淋着雨啊。」

  梁峥抬手抓住他冰冷修长的手指,「看你怎么冻成这样?」

  夏文敬笑了,「你不再生我的气了?」

  「生气?我心疼还来不及呢。」

  夏文敬眉头一皱,抽回自己的手,「两个大男人什么心疼不心疼的?你又混说。快走!一会儿他们等急了。」

  梁峥站起来拿伞,「我没混说,真心疼。」

  夏文敬用手肘在他胸前杵了一下,「就因为你老这么口不择言的才会被戚兴宗那混蛋说成断袖的!」

  梁峥笑了一下,撑开伞,一手环住夏文敬的肩膀带着他冲进了雨里。

  第九十八章

  又过两个月,中秋将至。梁峥回顾过往,自己从大宁杀到金陵,一路踏平私塾、书馆、国子监,终于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了连老祭酒见了都头疼、谁也不敢惹的学中第一大魔头。

  没人敢惹他,自然天下太平。至此之后,国子监的师生们过了一段安稳日子。

  梁峥和夏文敬的关系从朋友顺其自然地成了知己。两人潜移默化地相互影响着,梁峥不再动不动就口出狂言,夏文敬也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只是一到初一、十五,偶尔夏文敬回家梁峥便觉得很是郁闷,不过好在假期只有一天,他忍忍也就过了。

  八月十四这天下午,岳淮山的诗酒社在颉芳苑聚会。梁峥不善诗词,夏文敬也不爱吟诗作对。他们两个就是来蹭酒凑热闹的,像以往一样坐在与其他人不远不近的地方端着酒杯闲聊。

  「明天就中秋了,你得回家跟父亲一起过吧?」梁峥试探着问。

  「嗯,不过我爹也不一定在家。」夏文敬慢慢把酒喝下,看不出情绪。

  「中秋还不在家?」

  「通常会在,但有时会临时有任务。」

  「哦。」梁峥点点头,「我只能跟乌力一起了,不过南方跟北方过中秋一定有许多不同之处,我决定带他出去四处走走。」

  「能多大差别?无非就是赏月、祭月、夜游秦淮、宝塔灯那些。」

  「宝塔灯?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

  梁峥摇摇头。

  夏文敬笑笑,「到明晚你就知道了。」

  梁峥倒杯酒喝了,刚想问他明晚会不会出来。

  夏文敬却突然抬头看看还没有月亮的天空,「明天不知又有多少有情人月圆人不圆。」

  梁峥的话被堵在嘴里没问出来,看着夏文敬时常会有的忧郁表情,梁峥却没了心思逗他,只是再喝口酒随着他的话说:「子矜又在想自己的心上人了?」

  「我们已经有半年多没见过面了。」

  「咦?七夕的时候你不是翻墙出去偷偷跟她幽会过了吗?」

  「没见着。」

  「啊?怎么没听你说?」

  「你也没问啊。」

  梁峥当然知道自己没问,而且他是故意不问的,那天晚上的事梁峥可是依然记忆犹新。

  夏文敬偷偷跑出去之前跟梁峥打了招呼,本来朋友之间这种事说一声是理所应当,不过这可害苦了梁峥。因为从夜里夏文敬离开,再到天快亮时他回来,梁峥就再也没睡着片刻。不是他不想睡,是实在睡不着,梁峥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不去听门上的响动,还几欲起身去到墙下观望。

  可最后等夏文敬带着一身露水进屋回到床上的时候,梁峥却立刻闭上眼睛,假装发出了鼾声。

  梁峥至今也没想明白那晚人家会情人他在那儿紧张个什么劲儿。

  「哦,第二天我就忘了。」梁峥故意轻描淡写地说。

  「可是……」夏文敬突然转头看他,眼里一丝狡黠闪过,「那晚你在装睡吧?」

  「啊?」

  「你睡觉从不打鼾。」

  「是……吗?」梁峥慌乱地避开夏文敬的目光,急忙转移话题,「那这么说的话,你入学之后你们就没见过?」

  「嗯,她从家里出来一次不容易。以前我还自由些,能常常在她方便的时候跟她见一面。但是现在除了假期,想出去实在是困难。」

  梁峥心中暗自叹息:他的心思果然都在那女孩儿身上。

  「你喜欢的到底是哪家儿的小姐,就不能跟我说说吗?老这么掖着藏着的。」

  「就是曹家的二小姐。」

  「哪个曹家?」

  「户部曹尚书。」

  「哦──户部。」梁峥连连点头,「那可是个肥缺儿啊。」

  这时身后有人叫他们,「子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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