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禁顺着他的脸颊来到他的脖子,没有多想,就在要凑近之时,盛砚礼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韩哲生这才惊醒过来。
霎时,一股莫名的情愫突然自下腹窜上,全身仿佛发高烧似的不对劲,热滚滚的,窜至四肢,那份骚动他十分熟悉,但也因这个认知令他浑身发冷,急忙下床,心脏还怦咚怦咚眺动着。
“哲生,你要去哪里?”盛砚礼醒了过来问道。
“我口渴,去喝杯水。”
盛砚礼咕哝一声,又睡着了。
韩哲生则是匆匆离开房间。该死的,他刚才是想对盛砚礼做什么?
急忙到厨房灌了一大杯冰水后,火热的感觉稍稍降温,只是乍起的念头却没有随着消除,反倒余波荡样地在他体内扩散开来。
他竟然对盛砚礼有了欲望?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个男孩子,又是他的弟弟,他怎能、怎能有这种龌龊下流的想法?
韩哲生使劲槌了桌面,逼迫自己赶紧沉淀思绪。
好不容易等到欲望消退后,他却待在厨房反复思索一个不应该发生的问题。
他是不是……喜欢上盛砚礼了?
如果不是的话,他怎会对他有欲望?如果是的话,他又该怎么收拾才好?
把脸埋在手心里,韩哲生心底的不安与害怕慢慢占满他的内心;打他出生后,他还没有这么担心过。
假如真的是的话……他要怎么办呢?
终于——
韩哲生想起来,为何在盛砚礼一上高中自己便要求他必须回房去睡,并非是想戒掉自己喜欢握着盛砚礼的手入睡的坏习惯,而是那时他竟发觉自己对盛砚礼有生理上的欲望。
这个可怕的念头令他惊诧不已,从此拉开两人的距离;就在他责怪盛砚礼不该之时,他却很心虚,只因他对盛砚礼的感情早就先变质了。
他不喜欢太大的改变,因而拒绝接受自己对盛砚礼的不当情感,只好假装没有这回事,继续当他的哥哥;然而这回却是盛砚礼主动靠近自己,是打算将他好不容易,修补好的关系再次毁掉吗?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盛砚礼的情感收敛得极好,应该已经永远消失了,哪知就在盛砚礼对他倾吐之时,昔日的感觉再次涌上;曾动过情,又岂能说忘就忘?
他又陷入左右为难了。
“我睡多久了?”察觉韩哲生醒着,盛砚礼翻过身把他揽得紧紧的。
“四点了,燕慈已经先回去,你也该走了。”
“我刚才梦见你。”
他亦是。
两人同时梦见彼此,这代表什么呢?
发现韩哲生竟没有阻止自己的靠近,盛砚礼更放肆地亲吻他的颈子,一手还探入他的上衣内。
脑子里还一片凌乱的韩哲生突然醒过来,立刻阻止他的胡来。“够了,别得寸进尺!”一时沉浸于过去,差点忘了身边还躺着盛砚礼。
“哲生,其实你喜欢我的……对吧?”盛砚礼大胆猜测。
“你在说什么!”不想承认也否认不了,韩哲生转身背对盛砚礼,选择不让自己的感情泄露一分。
盛砚礼立刻圈住他的身体,在他耳畔道:“我最了解你了,如果你讨厌我,绝对不会让我靠近。”
盛砚礼是个直接又积极的人,一旦在他面前露出弱点,他就会打蛇随棍上,绝对不会放弃猎物。
他的手就像是故意要挑逗他的欲望似地不停在他的胸前撩拨着,宛若弹着钢琴一般,以手指轻触着,一点一滴击溃韩哲生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
“够了……”韩哲生连声音都似在颤抖:“别那样做……”
盛砚礼的胸贴上韩哲生的背部,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身体往上移动,来到他的颈子,最后停在唇办上。
“别怎样做?说清楚,要不然我听不懂。”
“你……你明知我在说什么,我当你是弟弟才会对你百般容忍,不是不讨厌你的缘故。”嘴上说着谎言,身体却诚实反应了自己的感觉,他喜欢盛砚礼对自己的触摸,因而无法抵抗。
“真的只是弟弟?”手又如同灵活的蛇往下直探入他的裤子里,抚摸着他的火热。
“唔……砚礼,住手!”韩哲生没料到盛砚礼竟然会做到这程度。“该死,你在做什么?”
轻吐了口热气在他耳边,盛砚礼轻咬他的耳垂道:“这么简单的动作,会看不出来我在做什么吗?哲生,我想要你啊……就像你也想要我那样。”
“我没有!”韩哲生大声否认,抓住他的手,欲逃离他的陷阱。
“没有?”上扬的语调充满讽刺的笑意。“没有的话,你的心跳会这么快?呼吸会这么急促?甚至是你这里……”
他重重一握,惹来韩哲生的喊疼。“这里……怎么会如此有精神呢?承认吧,你自己也想要我!”
韩哲生扣住盛砚礼的手,试图不让他为所欲为,无奈身体的反应却远比他的理智还要急速:“你是我弟弟!永远都是!”
够了!够了!别再逼他跟自己的理智拔河了,他受够了。
盛砚礼依然不放过他,一个翻身轻松压制住他欲逃的身体。“别在这种无聊的话题上打转,我们都晓得你根本不是我哥哥,就算做爱也不算乱伦。喜欢就喜欢,为何不大方接受,何必让自己陷入天人交战之中?承认喜欢我真的有这么难吗?”
“我只当你是弟弟,你跟燕慈永远都是我的家人。”
可恶!不喜欢听见韩哲生继续嘴硬,盛砚礼张嘴咬上他的肩膀。
“砚礼,很痛!”
“很痛的话就不要再说谎。”
“那不是谎言,我是希望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不分开,别让我恨你!”
“你已经让我先恨你了。”盛砚礼压住韩哲生的手,低喊着。“为什么?”他明明感?到韩哲生对自己的喜欢,绝非一般对待兄弟的感情;因为喜欢,所以他分辨得出来。
“你该知道理由的。爱上我本来就是错的,我不希望你继续错下去,更不能让叔叔阿姨伤心。”
“你很孝顺,总是想到他们的感觉,那我呢?你有想过我吗?”
韩哲生扯扯唇办,笑得颇无奈。“那你又有想过我的立场吗?要是真的顺了你的意思,我又该怎么面对那么疼我、照顾我的叔叔阿姨?”
一个难解的问题,成功堵住盛砚礼的嘴。
“砚礼,听我的话,别让自己走上绝路,这不过是你一时的迷惑,回头吧!”
“够了!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说出自己的感觉后,他放开韩哲生,离开韩哲生用来躲避自己的家。
听见门重重关上的声音,刚才被紧抓住手的感觉仍存在脑海里,还有盛砚礼温热的气息,与他所说的每一声,每一句,韩哲生全都无法忘记。
但他深信这样做是对的,他绝不能犯下永远无法弥补的错误!
他不能让所有人因为他们的感情而痛苦,要不然他将无法原谅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不再是韩哲生避着盛砚礼,而是盛砚礼不再到公司来,甚至变本加厉,有时一个礼拜也不见踪影,盛卢闻夫妇终于有点紧张了。
中午休息时间,盛卢闻找来韩哲生商量。
“砚礼已经整整十天没回家了,你阿姨很担心,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小的时候也不曾这么乱来过,现在却没有报备,手机也不开,说不回来就不回来,唉!”盛卢闻忧心忡忡,整个人显得有点憔悴。
不必问也晓得盛砚礼必定是因为自己,真是太幼稚了,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用这种老套的手法,以为这样他就会妥协吗?
“叔叔,打电话给砚礼比较亲近的朋友吗?”韩哲生提出建议。
盛卢闻摇摇头,面色凝重。“说起来真尴尬,我跟你阿姨还不清楚谁跟砚礼感情比较好,问了燕慈,她说要我来问你。哲生,叔叔本来也不希望拿这种事来烦你,我清楚你最近为了案子也焦头烂额,但叔叔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叔叔,你怎么这么说呢?家里的事情就我的事情,别因为我搬出去就跟我显得那么生疏,我们是一家人啊!”安慰完叔叔,韩哲生低头想了一会儿,最后答应接下这个烂摊子。“叔叔,你放心,砚礼的事情我来处理。”
盛卢闻朝他点点头。“哲生,谢谢你。”
“应该的,砚礼是我弟弟啊。”
韩哲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邱宁贞见他表情严肃,似乎心情不好,于是跟了进来。
“怎么了?董事长找你做什么?”
“没事,是砚礼的事情,他跷家好几天了。”
“跷家?他不是已经上大学了,怎么还会做出这种事情?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盛砚礼是韩哲生的弟弟,她当然关心。
韩哲生远眺窗外,似是没听见邱宁贞的话,径自陷入沉思。
虽然答应叔叔要帮忙,只是盛砚礼的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他的介入会不会让事情更是一团糟呢?是不是该把责任推回去呢?
邱宁贞来到韩哲生面前,温柔地问:“哲生,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啊。”
“可是这段时间你似乎常常心神不宁地看着窗外,那种表情就好像……”像是在想着某个人似的。这句话她不敢说出来,就怕真的被自己料中。
他们的感情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她实在不希望中途有了变量。
“好像什么?”
邱宁贞没有回答,反而说道:“哲生,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韩哲生抿唇一笑。“怎么会突然说这些话?”
她无言的笑了笑,轻轻抱住他。“我从没心动过,只喜欢你一个人。”再次地,她说出自己的心意。“别离开我。”
女人的直觉很敏锐。这段时间她感受到韩哲生的变化,他经常愁眉深锁、嘴上不再有笑容,甚至也不再看着自己,他的心似乎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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