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嚼得有滋有味,吃的汗流浃背时,许扬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二小,你看那儿!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小孩儿正蹲马路边上,抱着棵树在拉屎。很不幸的是他的屁股正对着我们俩,这的确很扫兴。许扬走过去,说:小孩儿,屎不是这样拉的!
小孩儿的目光很诧异,这句话无疑挑战了他的人生观,让他以为自己几年来蹲着拉屎的的方式是个错误,于是赶紧站起来听从许扬指点。
小孩儿这一举动无疑也挑战了许扬的人生观,在他有限的人生经历中还没有过类似的经验。在措手不及之下,许扬慌忙说:快蹲下,屁股扭那边去!
小孩儿松了口气,乖乖的照话去做了,许扬也松了口气,讷讷的回到了桌子旁。等我们吃完的饭后,看见那个小孩儿还在马路边上蹲着。
许扬感叹道:拉的真慢啊,比我们吃的还。。。话没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改口说:真能拉!
走过小孩儿旁边时,我们才发现小家伙早就拉完了,蹲在地上不起来是因为正拿着一根小木棍捣自己拉的屎玩呢。可能是由于涉世尚浅,豁的四周屎花飞溅,一片狼藉。
许扬停下来说:小孩儿,屎不是这样捣的!
小家伙抬起头一看,又是刚才那位高人,就“忽腾”一下站起来兴奋的把小木棍递给许扬,渴望着“拉”师的再次指点。许扬实乃性情中人,豪爽的没话说,所以没说话接过小木棍就蹲下了。
许扬把木棍往那堆冒着热气的屎坨里一戳,缓缓搅动了一阵,又轻轻一挑,那坨屎就像糨糊般黏在了木棍上,站起来往树上一摁,又潇洒的挥动了两下手臂,一个龙飞凤舞的“人”字就赫然现于树上。
小孩儿双眼满是崇拜的看着许扬,他激动地双唇颤抖,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许扬也充满爱怜的看着他,一时间四目交汇,温暖的火花燃起。
许扬仿佛在说:努力吧,孩子,你一定会在“捣”坛有所作为的。
小孩儿仿佛在说:谢谢“捣”师栽培,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我仿佛看到了小孩儿灿烂的未来,他在许扬的教诲下,利用闲暇时间苦练捣技,历经酷暑严寒丝毫不敢松懈,终于将“捣屎”这一门深奥的学问完全掌握,并在此后举办的一系列“捣屎”大赛中脱颖而出,一举夺魁,成为了一代“捣王”,名垂千古。
许扬竟在不经意间铸造了一个英雄,这实在令我感到吃惊。
再看许扬时,我的双眼已是充满敬佩。
中午,我趴在课桌上睡得正香,忽然有人揪我耳朵,顿时心生恼意,张嘴朝那人的手咬去,又想这可是姑娘的手咬不得,便放在手里抚摸。抚着抚着我感觉不太对劲,林琳又没干什么粗活,也就平时帮我洗洗衣服,手怎么变得粗糙了。睁眼一瞧,许扬正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
我抹了一把口水,连声说:失误,失误,我还以为是。。。
许扬笑说:你个变态,兄弟的手被你摸了,你要对我负责。
我说:那咱们就去领结婚证,只要你妈能接受我嫁到你们家去。
许扬笑说:去你的吧,林琳在外面等你。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林琳站在教室外面,身穿白色的绒毛外套,手里提着两个小饭盒,黑色的长发在太阳下灼灼耀眼。她看见我出去了,微微一笑,眼睛就弯成了月芽。
走近了,她说:为什么你一直盯着我看?
我说:看你好看。
她说:真没出息。。。
我说:最有出息的事就是认识了你。
她微微一笑,说:别逗了,我饿了,去吃饭吧。
我牵着林琳的手往楼下走去,那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只有恋爱中的人才能体会的到。我常常想,如果两个人是在一起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浪漫,只有分开的时候,才会觉得那其实是一种浪费。所以,我很愿意和她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虽然大人们常常告诉我们:过山车才是人生的经历,碰碰车不过是童年的游戏。
吃完饭后,按照惯例我们用“划拳”(石头,剪子,布)的方式决定谁去刷饭盒。我先出了个“石头”虚晃一枪,等她上当了出“布”的同一时间,我又把拳头变成了“剪刀”。结果,她又输了。
她撅起嘴,很不服气的说:哼,你耍赖!
我说:这就要怪你太年轻,禁不起诱惑,什么都别说了,洗碗去吧。
说完我就点了根烟,乐滋滋的看着她。她伸手拧了拧我的鼻子,拿起饭盒向水龙头走去。我悄悄观察着她走路时的背影,觉得像极了个小媳妇。我边看边陷入憧憬,心想以后若是娶了她,日子过得一定不会乏味。
这时,我一个同学走过来说:郭二小,刚才汪旭摸了林琳的脸。
我回过神来,细细回味着同学说的话。
片刻之后,林琳回来了,神色黯然,满脸不悦的样子。
我说:怎么了?
林琳说:没事。
说完,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顿时,我明白了。
第四章
当天晚上,我跟许扬、齐世杰三人蹲在学校门口一个拐角处摩掌擦拳,跃跃欲试。按照齐世杰的看法,待会必然是一场恶战,所以需要先热一下身。我跟许扬说,那你就热身吧。然后,齐世杰就当着我们的面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做到一半的时候,体育老师从对面的家属楼里出来了,他看见了齐世杰,就走过来说:这位同学,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做广播体操?
齐世杰窘得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一会儿,突然机智地说:我在教他们两个。
我跟许扬立刻附和说:是啊,是啊。
体育老师说:既然你们俩是在学习,就要跟着他一起做,这样才能进步。来,我帮你们喊拍子,你们三个一起做。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在众人围观之下,我们三人站成了一排,跟着体育老师的节奏做了一遍广播体操。做完后,体育老师问:大家都学会了么?
我们齐声说:学会了。
体育老师听后,点点头满意的离去了,围观的同学也纷纷散去。这时,在熙攘的人流中,我看见汪旭推着一辆山地车从学校里面走了出来。我拍了拍许扬说:瞧,那儿!
汪旭推着车子不慌不忙,从校门出来向左拐,侧跨一步上车准备走,我冲上去抓住后座,车身猛的颤抖一下。他回头看我一眼,戏虐道:呦!二小哥啊,这是想干吗?
我说:你不是喜欢摸女生脸蛋么?我是来给你送脸蛋的。
说话间,许扬跟齐世杰两人架着他的胳膊往一个小胡同里拐,他挣扎着叫嚷:你们放开我,我不摸男的脸蛋,打死也不摸!
我说:不是让你摸,是我们摸。
我刚说完,许扬跟齐世杰就开始伸手摸他的脸蛋。
我急忙制止说:别,别,我们是来教育他的,不是来非礼他的。
汪旭被摸了脸蛋,觉得自尊受到了侮辱,便含泪嚷道:不就摸你媳妇一下脸蛋么?多大的事啊?
我从小到大最听不热轻视女性的语言,更看不掼轻薄女性的行为,更何况他碰的还是我喜欢的姑娘。想到这里,顿时怒从心头起,恶由胆边生,我径直抽出了一根橡胶棒朝他的头上砸去。。。
只听见“咚”的一声响,汪旭小眼一翻,白眼珠慢慢覆盖视网膜,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头一歪身子瘫倒在地。
我说:不会是死了吧?
许扬伏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说:没死,大盖是昏过去了。
齐世杰说:不会吧,我苦练的“波动拳”还没发挥,他怎么能昏呢?不行,我不能白练了。说完,就抡起鸡蛋般大小的拳头朝汪旭脸上抡去。
过了一会儿,许扬说:别打了,都出血了。
我低头一看,不禁有些纳闷:血是从哪里来的?汪旭脸上又没有伤口,难道是内血外溢?
我疑惑道:咦?
齐世杰抬起头说:怎么了?
此时,他的鼻血犹如喷泉般翻着热气直泻而下,一滴一滴的落在汪旭脸上,宛如冬日里的玫瑰。
许扬笑着说:世杰你真行,打人能打的自己出血。
齐世杰说: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我说:行了,赶紧走吧。
回到家后,我没心情吃饭,蹬掉鞋子直接躺到了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脑中一片空白。
我妈在门外问:今晚不吃宵夜啦?
我说:不消魂了,想早点睡。
我妈冲着门缝说:小没正经的,跟你爸一个德行。
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天很蓝,阳光晃眼,心情也很好。但是街上冷冷清清的,我左顾右盼地张望着,却怎么也寻不出除我之外的第二张脸来。
我焦急的想: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忽然,有人拍我后背,我回过头去一看,汪旭爸正拿着一把手枪指着我,目光冰冷,令人发指。
他冷冷地说:小王八蛋,敢动我儿子,不想活了吧?
我说:叔叔,你听我解释。
他说:没什么好说的,受死吧!
我双眼一闭,心想完了,这下死定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人影突然扑倒在我身上,只听见“啪”的一声那人中枪了,我一看原来是许扬。
我感动地流着泪说:好哥们,替兄弟挨了一枪。
许扬吐了口鲜血,挣扎着说:你以为我自愿的?妈的齐世杰踹了我一脚!
我:。。。
许扬又吐了口鲜血,凄声说:齐世杰,我操。。。。。。话没说完,两眼一翻就咽气了。
这时候,齐世杰站在一旁说:还楞着干嘛?快跑哇!
汪旭爸说:想跑,没那么容易!
说完,他又开了一枪。
我双眼一闭,心想:这下真死定了。
没想到又一个人影扑倒在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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