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风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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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风与月-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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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丝毫不剩。现实,浪漫,有时候是一张纸,只要努力一点就能融合,有时候它又是一条鸿沟,横亘两边,让你想要越过,却隔着粉身碎骨的危险。
  
  尽管各有心事,但是谁也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早晨,其乐融融地吃完早饭。
  凌溪将酝酿的话语,在准备出门的那刻,她背着他的脸说着:“晓晨,我看你还是和你爸爸一起走吧,呆在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前途!这话。。。。。。就是这次我来要说的。”
  “原来,你是为了摆脱我,昨夜才会那么温柔啊,我应该早就猜到了,我没有资本来喜欢你,而你,也只是将我当成一个消遣的玩具,对不对?”水杯使劲放在玻璃桌面的声音,清脆响亮。
  尽管手已经覆上了门把手,凌溪还是没有勇气去打开,没有勇气对着他的眼睛说话,她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坦然离开,心里,有了太多的羁绊;沉沉的声音,她压制下许多的不舍,还有无奈:“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无法给你什么,我很自私,只会考虑到自己有利的事,而你,不应该遇到的是我这样的人!”
  “老实说,你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和我一起,还是嫌弃我?”抓着桌子一角,咬着牙,话一出口,心肠绞痛,交织在一起,有着太多的自卑,太多的委屈。
  “我没嫌弃,我怎么会嫌弃?真的是我。。。。。。是我配不上你!”
  “你说反了吧?应该是我配不上你才对,我没有夏思远那些资本,也没能够帮助你成功的能力。。。。。。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应该早就醒悟,从沈阿姨和我谈话时,我就应该醒悟,我真的配不上你。。。。。。”嘤嘤的抽泣,让空气也跟着悲伤。离去的脚步,有了千斤重。让她抬也抬不起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晨晨,你听我说,别哭,别哭。。。。。。你哭我的心里更难受!求你。。。。。。求你。。。。。别哭,听我慢慢说,慢慢说。。。。。。正因为你有了爸爸,有了亲人,我更加不能害了你,这是真的,我不能耽误你,不能让你错过机会。。。。。。”
  “我的事,自己会拿主意,用不着你找这么一个好听的借口!你不是要走吗?走吧,走吧。。。。。。”桌上的瓷碗,被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块,散落在水泥上,仿似一幅抽象画,一个碗,两个碗,三个碗。。。。。。
  暴虐的他,砸完了碗,看见桌上的那杯水,恨恨地摔在洁白的墙上,水迹顺着墙,快速下流。
  凌溪赶紧关紧了门,也不敢去靠近他,这样激动的沈晓晨,她是第一次见到,以前温顺和气的孩子,在这一刻已经被她的无情杀死,尸骨无存。这样痛哭的他,鼻涕眼泪横流过每一个痛苦的细胞,在那里发芽开花,肆无忌惮地开放。汗水也凑起了热闹,和泪水交汇到一起,集结成更大的水流,顺着脸颊,顺着仰视的脖子,流过两颗痣,滴上肩头。
  头发,早已被他自己揪成了一团糟,手指再次移开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撮头发。赤脚踩在地上,噼啪作响,那些碎瓷片,将他的脚掌刺得鲜血淋淋,就连脚趾间,也被浸湿。
  他却毫不知疼痛,桌上的东西全部被他当成了泄愤的工具,一股脑地乱砸,边砸边哭,哭声一声高过一声。砸完了桌上的,走进厨房,拿起了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高举的菜刀,在晨光的映衬下,有着狰狞的迷惑。
  “晨!。。。。。。晨!。。。。。。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别作践自己!别伤着自己!咱们不分开,再也不分开!就是死,也耗在一起了!求求你。。。。。。姐姐。。。。。。我求求你!”声音嘶嚎激昂,是她心底的呐喊,更是对现实的最大挑战。赤脚,踩在瓷片上,泪水糊满了脸,甚至,胸前的白纽扣,也因疯狂,被自己扯得七零八落。
  曾经好不容易筑起的层层心墙,对彼此的完全防护,在他拿刀的那刻,瞬间倾塌,快速瓦解。
  刀,掉在地上,溅到他的左脚背,那里,顿时血肉分开,一道深深的线,鲜血漫出那条线,流向四面八方。
  
  两个人,紧紧地抱着,伤怀,在房间的每个角落蔓延;心和心贴的更近,身和身连接更为紧密,就连一阵绣花针,也休想差得进去。
  他忍着身体的剧痛,疯狂地撕开了她的红裙。而她,将他的沙滩裤一把扯下来,死死地将自己的脚缠上他的腰。
  互相依偎着,彼此亲吻着,彼此纠缠着,就连空气,也变得腥腥的,甜甜的,滋润着身心彼此最深的干涸。
  彼此身体的鲜血,还有他身体中年轻而热情的精子在她身上燃烧。
  激情燃尽,她才发现他的脸色,已如纸白。而自己,脚上也是糊满了殷红。就连□,也有了烧灼般的痛感。
  
  拿出电话,翻出第一个号码,她早就没了理智,声嘶力竭地冲着电话喊着:“快来江滨路24号,清水公寓7栋302,他快要昏了,快点,快点。。。。。。”
  飞奔进房,她胡乱地翻着,想要找到纱布块,怎奈,沈晓晨家里根本就没这些东西,瞧见窗帘在微风中摇绕舞动,她使劲,扯下窗帘的一角,呼啦一下,窗帘整个掉落。咬着牙,使劲拉起一边,哗啦的声音,在这件空荡荡的房间,有了回音。她走到沙发边,想要再去找找消炎药,可惜,忽然有点意识的他,紧紧抱着她的白腿,就连脚也无法抬起来。
  “不要走!凌溪,不要走!你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我没钱,但是我年轻,我会努力的,我会有出息的,我能养活你,我。。。。。。一定会。。。。。。养活你。求。。。。。。你。。。。。。别。。。。。。走。。。。。。”喃喃着,他说完,头歪到茶几的一角,还没碰到茶几的尖角,凌溪已经两只手捂上了他的头。
  “我不走,我不会走,我就守着你,我一辈子就守着你,我不贪,我不好胜,我很好养活,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听你的,求你别睡。。。。。。别睡。。。。。。咱们还要说说话。”
  嘴里,不断地说着,说的什么,凌溪不知道,她只能不断地说话,不停地唠叨,仿佛说尽了一辈子,彼此都要说完的话,直到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声紧过一声的敲门声。
  他在昏迷中,也不让自己的手离开凌溪的腿,没法子,凌溪一面应着外面的声音,一面将他抱在怀里,跌跌撞撞地打开了门。
  夏思远的T恤后背上全是汗水,头发的贴耳处,水迹哗哗下淌。
  而郝思嘉,居然鞋子穿的是一样一只,一只拖鞋,一只皮鞋。身上的衬衣扣子,也是扣错了方向,以致,衣摆一边上一边下。
  “你?。。。。。。你们。。。。。。”
  “是我朋友的话,现在什么也不要问,他流了好多血,有些时候了,快去医院。。。。。。”。
  不声不响地,夏思远接过沈晓晨,可是,沈晓晨的手还圈在凌溪的腿上,在移开的那刻,她惯性地倒在了夏思远的身上。
  敞开的领口处,夏思远瞧见了她胸口处的咬痕,还有脖颈间的一串清淤。
  他紧紧挤在一起的眉头,甚至胸前的起伏,只是,他还是什么都不说。郝思嘉急忙打开门,抱着沈晓神急忙走下楼梯。
  “凌溪,快走吧,你也该去看看,瞧你脚上,还有。。。。。。你大腿根也在流血。”
  “我知道,你去帮我拿包,钥匙在沙发上,顺便拿几件衣服,我等你。”坐在木板凳上,冷汗早已经浸湿了她的刘海。
  
  急急地走进卧室,简易衣柜里只有沈晓晨为数很少的衣服,其间,大部分都是凌溪已经淘汰不穿的衣服,春夏秋冬,都有,大到大衣棉袄,小到胸罩袜子,应有尽有。
  她在心里,不由得感叹他对凌溪的这份苦心和痴情。
  
  看来,自己的某些想当然,带给她们的却是最深的伤害。
  坐在车上,郝思嘉懊恼,后悔,怜惜,所有的情绪全部冲了出来,所有的感受让她在悲,喜,愁,烦的浪尖上徘徊起伏,辗转反侧,直到最后,她听见自己的心,扑通一声,跌进郁闷的大海。
  沈晓晨依然昏睡,凌溪依然喋喋不休,夏思远依然沉默地开车,只是,好几次红灯中,他都将刹车踩得猛烈。
  
  燥热的夏季某天,凌溪感受了一场最为惨烈的故事。很不幸,自己成了主角。
  情绪激动,加上流血过多,是沈晓晨昏迷的主因,而凌溪,最大的病因,不是脚上的那些割伤,而是□的撕裂。
  
  醒来后,沈晓晨面对着夏思远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凌溪。。。。。。又走了?”
  “没走,还在缝伤口呢,你。。。。。。真他妈混蛋!”脚狠狠地踢着床架,沈晓晨手上的针管掉了,瞬间,手臂鼓起一个大包。
  夏思远走的很急,他怕自己压制不住,就会对着那双清澈无害的眼眸,挥拳相向。
  凌岳望着他的背影,悠悠地说着:“你还真男人啊,把我姐姐伤成那样!你小子,够种!”
  听着凌岳表达模糊的话音,他更加迷惘了:“凌溪到底怎样了?她伤的很厉害?我想去看看,我要去看看她。。。。。。”
  “你小子就安心呆着吧,她没死,只是,那里有点撕裂,撕裂,你懂了吧?全是你小子造成的,这女人,是用来怜惜的,不是拿来糟践的,你小子。。。。。。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撕。。。。。。裂?那里?我都干了什么啊?我要去看她,我要去!”
  “你的脚还不能走路,到处都是伤,你要怎么去?“
  “求你给我找轮椅,找轮椅,我一定要去看看,我一定。。。。。。”
  “真服了你们,平时没见怎么恩爱情重,事情来了,倒还互相挂念。等着,我去找。。。。。。”一溜小跑,看着凌岳的后背,沈晓晨微微地笑了,只是,不一会,脸上又开始满是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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