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权知道吗?”
他们终于提到了宗权。以前,一直在回避有关他的话题。不过它经常出现在两个人的意识里。
“他算什么?”
仁淑糊里糊涂地说出了这些,而丙昊的眼睛发光了。
“那小子人不错。”丙昊长出了一口气,好像说给自己听似的。
“谁说他不好了?”仁淑在挑拨是非。
丙昊沉默了,并不是因为向着朋友。他没有表露自己的感情,他可能考虑到将来会发生的事情,现在不保持沉默的话,到时候她会把道德上的责任推给他的。
“咱们实在一点吧。”
仁淑并不想跟丙昊怎么样,只是想把两个人的感情摆在明面上讲清楚。之后的事情该怎么解决,她还没有考虑过。不过丙昊的决定能左右仁淑的心,因为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酒精也在做她的后盾。
他们都使劲儿地往自己的血管里灌酒精。他们至少喝了14瓶啤酒,可这个数字还是记忆模糊之前的。
旅馆在词典中的解释是“供旅客住宿的地方”,但这话是错误的。
娱乐场所附近的很多旅馆都已经失去原来的意义,变成了幽会场所。是老板和秘书,一见钟情的青年,欲火中烧的男人跟女人睡一天的地方。他们不是旅行者,更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要是同意我的观点,就把旅馆叫色馆吧。供色客住宿的地方。我真想建议出版社这样修改国语辞典。然后把Hotel改叫Sextel。
仁淑去那种地方,全仗着酒劲儿。酒让她忘记对方是自己恋人的朋友,让丙昊忘记对方是自己朋友的恋人。
丙昊热烈地吻住她。他们倒在床上,仁淑的酒劲儿涌上来。朦胧的醉意中,仁淑想到了宗权,但是转瞬之间又抹掉了这个人的影像。向自己所爱的人献上纯洁是何等幸福的事情啊,仁淑曾经想给丙昊这个机会,可是宗权却偷去了她的纯洁。脱掉裙子的时候,仁淑后悔自己曾经爱上过贼。
“仁淑……”
丙昊的声音颤抖着,发烫的手用力抱住她,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丙昊的这个举动,给了她正视现实的时间。要是这样,我和宗权的关系呢?还有我和丙昊的关系呢?宗权和丙昊的关系又会怎么样呢?
但是,血管里的酒精让她忘掉了一切。仁淑的身体已经在发热。
“我爱的人是你,不是宗权。”仁淑的这句话,给了丙昊很大勇气。
“宗权把你夺走之后,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你要我吧……”
这样,他们有了云雨之情。随之,宗权和丙昊变成了“青梅肉友”,用现代话讲成了“洞连襟”。
常言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之后,他们经常投宿色馆。别以为她隔三差五地在外边过夜,只要花掉零花钱的一半,不用看父母的脸色,也能去那种地方。这就是自由国家,大韩民国。
这个世界很优待长子,古今中外,除了特殊情况,都是长子继承王位,财产也多分给长子。但是“洞连襟”的情况就应该另当别论了,女人总想把身体的所有权优先交给弟弟。
仁淑也一样,痴情于丙昊的她,写了一封信和宗权断绝关系:
宗权君:
对不起,不想再找借口了。我觉得厌倦人是没什么特别理由的。我走了。要远离宗权君了。别再找我。
《画室情人》5(4)
祝你幸福。
仁淑
恋爱比赛很奇怪,不是因为你先进“玉门”就可以胜利,倒数第一也可以奏响《结婚进行曲》。当然,也有人不进玉门就可以奏凯歌。
而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处女,丙昊也不例外。仁淑拐弯抹角地向他提出结婚时,丙昊的脸色变了。
“我知道最近处女在灭绝,别人也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结婚的,可咱们就困难了。”
“你是童贞吗?”仁淑生气了。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
“对不起。”丙昊的声音很无力。
“那么说,你只是爱我的肉体了?”
“两者都爱。”
“那为什么不能结婚?”
“……”
“那你让我怎么办?”
丙昊猛吸了两口烟。
“给我一根烟。”
丙昊像罪人一样赶紧给她点上烟。
“嗨,真讨厌。为什么好的时候不说?”
“对不起。”
“你说要我怎么办?”仁淑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我会跟宗权保密的……”
“你混蛋。”仁淑用锋利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我不认识那个人也罢,可宗权
是……”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卑劣,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
“对不起,如果那天没喝酒……”丙昊把一切归咎于酒,痛苦地用双手抱住脑袋。
“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跟宗权……”
“别提他!”
“……”
“咱们分手吧,我不想这么勉强。”仁淑站起身。
“仁淑!”丙昊抓住她的胳膊。
“放手!”仁淑拂袖而去。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脸上满是泪水。既怨愤,又委屈。宗权强夺了她的纯贞,丙昊又不能接受这样的她,太可恶了。她要忘掉丙昊,但是良心又不允许她回到宗权的身边。
这时她才明白,偷吃禁果不是游戏,而是要付出太大代价的。她感到了爱的虚无,所以断然宣言拒绝男人。
仙纪20年3月17日,那是仁淑大三的第一学期的第十五天。
《画室情人》6(1)
“仙郎,书里夹着一张餐巾纸。”
我睁开眼睛。因为跪久了,腿都麻了。书里的餐巾纸叠得很整齐,上面用油笔画着讽刺漫画,看样子是喝酒时画的。
“把它烧了。以前的仁淑死了。现在的我将和纯洁的灵魂在一起。”
我烧了那张画,把灰烬扔到纸篓里。
烛光下,她那泪痕斑斑的脸上折射出美丽的光芒,我用湿毛巾细心地给她擦脸。
仁淑的表情很痛苦,看来她的腿也麻了。
“躺下,把腿伸直。”
“哎呦……”她呻吟着。
我给她按摩膝盖。烛光下,她的腿显得很修长。下一步是屈伸她的腿,她的腿每次抬起来都会露出白皙的大腿和内裤。真奇怪,我看过五公主的半裸,那时没有产生任何冲动。但是现在,微妙的冲动却探出头来。
为了甩掉情欲,我扶她坐起来。
“姐姐,吃饭吧?”我有些饿了。
“家里有吃的吗?”
“有,白天贤珠姐来过。”
“她常来吗?”
“偶尔。”
仁淑吃得很香。
“是不是没吃晚饭?”
“嗯,空着肚子喝的酒。”
“姐,和宗权和好吧。”
她摇了摇头,转移话题:“这泡菜是买的?”
“是贤珠姐拿来的。”我犹豫了一下,但是觉得没必要隐瞒。
“挺好吃的,也不咸。我以后也会常来看你的。她们也过来吗?”指的是英兰和允京。
“只是偶尔打打电话。”
“还是贤珠最好。”她笑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吃饭的时候,我在想,五公主会怎样看待我和贤珠的关系?还有贤珠向她们怎么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
“酒醒了?”我转移话题。是为了回避有关贤珠和我的事儿。
“还是有点晕。”
“姐姐负责几年级?”
“一年级。”
“认识黄仁善老师吗?”
“知道!是数学老师,怎么问这个?”
“他是我姨父。”
“是吗?我们上高中的时候他也在那所学校。不过没有教过我们,但是大家都非常喜欢他。”
她是回自己母校实习的。提起我姨父,我们才找到共同语言。
吃完饭,她也恢复了常态。
“我明天洗吧。”仁淑把脏碗盘放进水槽里,莞尔一笑。
“姐,你先去漱口吧,我得洗澡。”
“好吧。”
仁淑去漱口的时候,我抽了根烟。大概是在迪厅出汗太多,觉得浑身不舒服。
仁淑马上就出来了。
“抽吗?”我现在也会向会抽烟的女孩敬烟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笑。她抽烟的样子很熟练,看咖啡厅里的女孩抽烟很浮,可她没有那种感觉。反而觉得很优雅。
“先去睡吧。”
“你去洗澡吧,我把碗刷了。”
“我还想搓澡呢。”
她笑了,露出洁白的牙。
进洗手间后,我犹豫该不该把门锁上。锁上吧,怕她误会我戒备她,不锁吧,又觉得自己好像盼着她进来似的。而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我还是没有锁门,是为她考虑的,而且她也没有理由闯进来,除非她得了急性痢疾。
我舒舒服服地洗着凉水澡,驱走蹦迪后的疲劳,酒也全醒了。
奇怪的是,我老想起仁淑的过去,而且我的玉根不分场合地做出给我人格抹黑的反应。对此,不知耶稣“老兄”会怎么辩解,我想这不是我的罪过,要怪应该全怪造物主。
我给让我蒙羞的、最不听我话的那部位连续冲冷水。这招很奏效,玉根恢复了正常。
我洗头的时候,客厅里传来仁淑的惊叫声,接着洗手间的门开了,露出仁淑惊恐的脸。
“怎么了,姐?”我用浴巾遮住自己问。
“阳台上……有……人……”
“什么?”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我正要收拾桌子,忽然发现阳台上有个人。”仁淑满脸恐惧。
我胡乱套上内裤,抓了一条浴巾当武器,走进客厅。
我打开客厅里所有的灯。仁淑也跟了
出来。
屋里很安静,我把注意力放在京姬的房间。如果是事先有准备的小偷,肯定会躲进空房间。
没有动静,我一脚踹开房门,退后了几步,保持了充分的防御姿势。
但是里边还是没有动静。我挥舞着浴巾冲进去,随手打开了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真是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