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
“还行。不过,把耳环摘了吧。”我小心翼翼地说。
“你是怕我打扮成你不喜欢的样子,她会怀疑是吧?”
“对了,就是那个意思。”
“知道了。演员应该服从导演。”她把耳环摘下来放进包里。
“喏,戴上这个。”我把高丽大学校徽递给她,是从朋友的女朋友那里软硬兼施地借来的。
“呀,一转眼成了高丽大学学生了。”
“谢我吧。给,这是教科书。”我递给她《家政学概论》。
“你考虑得挺周到嘛。”
“去钟路书店花五千块买来的,本想找人借来用用,可是谁都不答应,说要准备考试。”
其实,京姬也有这本书。但我只怕被细心的贤珠看出破绽,所以才忍痛买下的。
我们像在学校排大戏似的开始彩排。如果演戏效果能达到排练的水平,贤珠肯定会信以为真的。
“你叫什么名字?”
“李智慧。”
“学什么专业?”
“现在念大一,还没分专业,不过打算学习衣类编织学。”
“多大了?”
“属猪的。”
“什么时候认识仙郎的?”
“仙郎君告诉我说四月份时在天桥附近见过我,但我没什么印象。我是在钟路等车时第一次见到他的,印象还不错。后来他给我写了一封很奇怪的信,因为好奇我去赴约了,可是等了半个钟头,他也不见出现,所以我就放弃了。不过感觉下不了台,就给他写了回信。其实我很希望他能到学校找我的,但是他始终没有联系我,后来我也把这件事忘了。但在四个星期之前,我们又偶然遇见了。”
“五个星期。”
“对,五个星期。我当时挺高兴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他请我喝咖啡,我这才知道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我是不会轻易喜欢上人,可现在不知怎么陷得很深。”
“仙郎怎么说我?”
“是位好姐姐。”
“你不喜欢我跟仙郎见面?”
“那倒不是……不过……”
“好,行了,就这样,好像不太愿意表达自己的感情似的。表情就是虽然理解对方,但不怎么希望继续见面的那一种。你确实是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材料,再等十年,我当上导演的时候。”
“还不如等沙子发芽呢。”
“走,智慧。”我站起来,她挽住我胳膊。
“我要不要擦掉胭脂?”
“求之不得。”
“仙郎君太贪心了,想把女人固定在自己的思维模式中。”
我看着她擦掉胭脂,微笑着重新挽住我的样子,头一次想到要是她真是李智慧的话,真想让她做我女朋友,那一刹那她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妖精。
“我紧张。”
顺儿又喝了一杯水,这已经是第二杯了。
“只当是演戏。”
“如果那个姐姐说不能放弃你怎么办?”
“那就说我们已经睡过了。”
“唉呀,一下子失去纯洁了。”
“那你是处女了?”
“我走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来了。”我看见贤珠推门进来。
“真漂亮。”顺儿低声赞叹。
“嘘,安静。”贤珠发现我,径直向我们走过来。
“这是李智慧,这是我提过的贤珠姐。”我向她们做了介绍。
“你好,我叫李智慧。”
“你真漂亮,我叫金贤珠。”
两个人都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但我觉得贤珠有点不自然。
“见到你很高兴。”
“我也是。”两个人都很会说话。
“姐姐,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我们两点钟见的面,在奶奶家吃了炒鱿鱼。姐姐,你喝点什么?”
“咖啡。”
“您呢?”顺儿望着我。
“一样。”我怕自己笑出来,看着她的额头回答。
“老板,三杯咖啡。”顺儿的演技很纯熟。
“你住哪儿?”大概贤珠一时也想不出话题,只是谈起家常。
“现代公寓。”
“鸭鸠亭洞?”
“是的。姐姐,对我不要太客气。”
“可是……”
“要不然我会不自在的,我姐姐也念大四。”据我所知,顺儿的姐姐都是孩子的母亲了。
“你是最小的?”
“对。”
“您怎么不说话?”顺儿向我发难。
《失败的演出》3(2)
“仙郎对你好吧?”贤珠看出我的困境,替我解围。
“他很顽固,穿衣服都要管,刚才还闹了半天。”顺儿看看我的脸色,言外之意是问我,我演得怎么样?
“挺好看的嘛。”贤珠笑道。
咖啡上来了。
“姐姐,放几勺糖?”顺儿拿起勺子问。
“我自己来。”贤珠也微笑着拿起勺子。
“一勺。”我找不到什么话题,插了一句。
“您自己放。”顺儿硬是把白糖放进贤珠的杯子里,对我说。
“帮我做手指头会掉吗?”我拍拍她的脸蛋,可能是弄疼了她,顺儿悄悄地踩了我一脚。
“其实,仙郎君提到姐姐的时候我非常嫉妒,不过见到姐姐之后,感觉就像亲姐姐似的,很亲密。”
贤珠有点紧张,但立即恢复过来微笑着说:“谢谢。”
这一回,我踩了顺儿一脚,提醒她别说太过分的话。
顺儿赶快换了话题:“姐姐,您住哪儿?”
“奖忠洞。”
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主要是顺儿提问,贤珠回答。
我在一旁听着她们的对话,猜测贤珠此时的心情。母亲被儿媳妇抢走儿子都会嫉妒,何况是深爱过我的贤珠呢!不过她始终很沉着,一直微笑着。
喝完咖啡,贤珠对我说:“仙郎,给我五分钟……”是要我回避的意思,我虽然很担心,但是无法拒绝。
“知道了,姐姐。智慧,我出去一下。”我示意让她好好表现之后,离开了座位。
贤珠姐会跟顺儿说什么呢?我心乱如麻地在外面转了一圈,再次走进花枝。情况有点不妙,贤珠低着头在哭,顺儿正在安慰她。
顺儿发现了我,向我走过来。我转身出门,她也跟了出来。
“怎么搞的?”
“实话实说呗。”
“什么?”
“那位姐姐真的喜欢你。”
“谁不知道啊!”我发火了。
“世上哪有像她那样的女孩?对负心的男朋友没有半句怨言,还给新任女朋友送东西。她的眼神让我心软了,我可狠不下心去骗她。”顺儿抹着脸上的泪,“我真没想到你会那么绝情。你太让我失望了,以后不要理我了,再见。”
顺儿走了。我百感交集,分不清这究竟是悲是喜。顺儿,你不会理解我的,我也是因为太爱贤珠姐了,所以才导演了这出戏……我傻傻地望着顺儿消失在街头,回到了画地。
贤珠的肩膀剧烈起伏着,啼哭里半是被骗的痛苦,半是可以重新去爱的喜悦。
桌上放着一串金佛珠和一个白色信封。我坐在椅子上尴尬地笑了,她没意识到这些,跑进了洗手间。
人们都在偷偷地看我。我的心情却很好,因为我重新找回了贤珠,她可以给负心男友的新任女朋友送礼物,这种胸怀何等感人啊!
我好奇地打开信封,里面放着两张纽约交响乐团音乐会的入场券。
贤珠回到座位上,看样子是洗了把脸。她看都不看我,把信封和佛珠放进包里就走了出去。
“姐姐!”
“……”
她甩掉我的手,继续向前走去,火气挺大的。我跟着她穿过了地下通道。贤珠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回家吗?”
“……”
“去看电影吧。”
“你自己去看个够吧。”她终于开口了。
“那音乐会呢?”
“算了。”
“我现在发现姐姐的脾气也挺大的。”
“刚知道啊?”
一辆车停下了,贤珠上了车,我也跟上。
“奖忠洞。”贤珠向司机报了目的地。
“去别的地方吧。”
“你自个儿去,我回家。”
“别生气了。”
我握住她的手,她却把手抽出来放在司机的椅背上。
“真是的。”我又去抓她的手。
“干吗抓人家的手。”
“人家?”
“对啊,我要订婚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虽然不像是真的,但我心里还是很不安。
“真的吗?”
“我干吗要说谎啊?”
难道她真打算订婚了?难道她服从了父母的安排?
我开始嫉妒。我以前很自负地说嫉妒是女人的专利,可现在才发现男人的嫉妒心比女人还要强。我不能放弃贤珠,别人休想把她抢走。
“你真想订婚?”
“我订不订婚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这种话能随便说吗……说不定是在逗我,就像我和她演戏那样。
“当然有关系了,我想。”
“我们不是说好不再见面的吗?”
我为什么要导演那出无聊的戏?不,那出戏已经结束了啊!
“姐姐,你来真的?”
“对。”
我第一次觉得贤珠像个陌生人。
难道因为我告诉了她我有女朋友,她就草草地答应了这桩婚事?
说什么都可以,要订婚也好,已经订婚了也没关系,可以取消嘛。
现在我多么渴望能回到我们的从前。我决不能失去她,我心乱如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重新燃烧的爱》1(1)
出租车在离她们家只有三十米的地方停下了。
我不安了,感觉她的父母在注视着我们似的:“去喝杯咖啡吧。”
“今天喝得够多了。”
“那喝点饮料。”
“家里有的是。”
“那么说说话。”
“说什么?”她紧紧地盯着我。
“……”
我们之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以前都是贤珠主动,而现在是我在央求她。
但我不想计较那么多,只要我们能重新开始,这个自尊心不要也罢。
不,我已经不要自尊心了,要不然怎么会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