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李银珍不见了?看见山弯处尚骁岗和李银珍同在一个水平带上,就对他大声喊道,“尚骁岗!李银珍人呢?快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听见班长叫他,尚骁岗马上跑了过去。
糟了!李银珍一头栽进刚挖好的大穴里,锄把还伸在坑外。低头仔细一看,她已经昏迷不醒不会动弹了,马上学着《列宁在十月》的台词大叫起来,“小姐们都昏过去了,都昏过去了!”
听他们俩在山上一叫唤,全班战士都向李银珍出事的地点跑去。
夏莲见李银珍缩成一团塞在坑底,赶快弯腰伸手去拉,但太沉了!凭她的力气根本拉不动。
“我来!”
龙小鹰跑到了,他分开两腿跪在地上,弯下腰把头伸进大穴里,双手伸到李银珍的胳膊下,一用劲就将她从坑里提了出来。
夏莲帮忙去抬,发现李银珍手指僵硬,边帮她揉手指边呼唤,“李银珍!李银珍!”
“掐人中。”朱丹萍上来就掐住李银珍的人中。
看到李银珍紧闭双目,脸上满是裹着泥土的汗水,龙小鹰感到四周闷热没有一丝风。一抬头,看见身边团团围着一张张焦急的脸,赶紧对同志们说,“大家都让开一点,帮她挡住有太阳的一面就行了,快找东西来给她扇风。”
同志们站到有太阳一面为李银珍遮挡阳光,有人摘下头上的草帽替她扇风。不一会,李银珍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啊——醒了。”大家终于松了口气。
“刚才怎么了?”龙小鹰焦急地问。
“不知道,眼前发黑,头一晕就不知道了。”李银珍张开干裂的嘴唇回答。
“伤到哪里了?动动头看。”
“没什么,就是口渴。”
“好了!不再说了。尚骁岗!”龙小鹰抬头叫道。
“在!”
“过来把她扶到我背上,我俩背她下山去给卫生员看看。”
到了连队,小兰已站在路中间等着他们,见他们走过来就指责道,“又背来一个,你们班不要命了?老出工伤事故。李银珍怎么了?”
“她在山上昏倒了,快给她看看得了什么病?”龙小鹰说。
来到医务室把李银珍放在床上。“先量体温吧。”小兰把体温表放在她腋下。
“是不是中暑了?这么热的天。”龙小鹰问。
小兰伸手摸摸她的头,“有点低热。”
“生病了怎么不早说?可以请病假的啊。”龙小鹰对李银珍说。
“只是有点不舒服,以为很快就会好了,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小兰!你这有水吗?给我点水喝。”
“我这儿有冷开水,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倒给你。”
过了一会,小兰拿出体温表看了看说,“不要紧,我想主要是因为脱水,长期疲劳,低血糖和营养不良引起的头晕,先给你喝点淡盐水,再给你打一针葡萄糖,打完针就躺在这里休息。”
小兰打来盆凉水来给李银珍洗了脸,揩擦了脖子和手臂,看到李银珍的脸色开始恢复红润,龙小鹰和尚骁岗又返回工地去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52 学打针
黄昏时分,李银珍感觉精神恢复了,她不想再躺在床上,起身在屋里走动。看到李银珍病情好转了,朱丹萍就约她到屋外散步。
路过卫生室,见小兰正忙着给陈贵德打针,朱丹萍正想学打针,就把李银珍带了进去。
“你们来了呀!先坐在床上,一会我要给你量体温。”小兰对李银珍说。
把李银珍扶上床,朱丹萍就跑去看小兰打针,她问陈贵德,“你怎么了?”
“感冒,有点低热,我来打支穿心莲。”
“难怪不见你来上班。”
他俩正聊着,小兰把针拔出来了,朱丹萍问陈贵德,“怎么样?痛不痛?”
“不痛!不痛!跟蚊子咬一口似的,你要不要来试一针?”
“不要。小兰!怎样打针才不痛?”朱丹萍好奇地问小兰。
“要用酒精棉球把他揉得很舒服,再找个美女跟他聊天,就像你们刚才那样,分散他的注意力。”
“针要打在哪里?”朱丹萍又问。
小兰握起拳头从腰部量给她看,“这个位置。”
“知道了。”
正在这个时候尚骁岗跑进来了,见李银珍坐在床上就问她,“病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背我下来。”
“别客气。我也不行了,来找点药吃。”
见尚骁岗来了,小兰赶快警告道,“小板凳上坐好等着,别乱动我的药。”
尚骁岗喜欢没事就往医务室跑,因为小兰这儿有干腌菜。每逢没菜吃的时候,打了饭他就会绕道过来看看能不能讨到点腌菜吃,久而久之,跑医务室就成了他习惯,上瘾的那几天,每晚上都要来一趟,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要来泡这个聪明能干的湖南妹妹。
趁小兰给李银珍量体温的时候,尚骁岗摸到药架旁,伸手翻看上面为数不多的几个小瓶子,拿起其中一个瓶子说,“小兰,给点酵母片吧。”
“快放下!你又怎么了?”小兰问。
“最近肠胃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
“我琢磨着可能是得了肠梗阻。”
“阻你个头!肠梗阻还吃什么东西?到营部开刀去。”
“那让我数数,看这瓶酵母片还有多少颗?”尚骁岗说着就把瓶盖打开了。
“啊——拿过来。”小兰一把抓住尚骁岗的手,抢过药瓶盖起来,摇了摇瓶子说,“我说满满一瓶,怎么就只剩半瓶了?原来是你在偷吃我的酵母片!”
“不是我!不是我!其他人也吃了。”
“哈哈!被逮住现形了吧?下次摆点老鼠药在药架上,他们就不敢来乱抓药吃了。”朱丹萍对小兰说。
“谁敢呀!上次你们碰了‘六六粉’后,好多人都跑来找我要药膏,把放‘六六粉’的人都咒死了。这些个男生都是些讨厌鬼,常来偷我的药吃,钙片都被他们吃完了,还成天嚷着要找‘大山楂丸’吃,他们会把中药丸拿来当饭吃,现在只要有中药丸我都要藏在柜子里锁起,一摆出来就不见了。”小兰说。
“别说那么多了,看我大老远跑来也不容易,先给两颗吧,就两颗,肚子饿了。”尚骁岗又去抓药瓶。
“会越吃越饿的。”
看尚骁岗可怜巴巴执意要吃,小兰就倒了两颗给他。
“肚子饿就喝凉水去,怎么会跑来吃酵母片?”朱丹萍对尚骁岗说。
“喝凉水这个经验早就试过了,不管用。对了!小兰同志,刚才看见酵母片我就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我就是因为喝了山沟里的凉水拉肚子才来找你的,已经有好几天了,你看需要吃点什么药。”
“怎么个拉法?”
“也不是太严重,但就是不会好。”
“那我就给你打针黄连素。”小兰说着就去翻针管。
“别打针!千万别打针!吃片药就行了。”
“不行!你一会说自己消化不好,肠梗阻,一会又说是拉肚子,能吃的药片都被你们偷吃完了,现在就只有针水了,你还医不医?”
“骁岗同志!你就打一针吧,让我也跟着学一学针怎么打?”朱丹萍在一旁劝说尚骁岗。
“好吧!既然我的痛苦对革命同志有帮助,我就挨这一针吧。”
看着小兰细心地用镊子在找针头,尚骁岗紧张地说,“找颗细的,打轻点呀。”
“会的。坐好了!我这就给你消毒。”
小兰刚把酒精棉球放在他的臀部,“妈呀——”尚骁岗一声就大叫起来。
“别装蒜!再这样我就狠狠教训你。”小兰警告他。
“我来吧!”朱丹萍抓住时机说,“让我来吧!我会很温柔的。”
“那好呀,我指导你,你来帮他打。”小兰说。
“让我来打?那太好啦!”朱丹萍赶快接过小兰手中的针筒。
“换你来行吗?”尚骁岗不放心地问。
“行的!你放心好了,我做事一向很稳当的。”
朱丹萍说着将针尖向上,用手指弹了弹针管,推针水挤出气泡,然后命令尚骁岗,“坐稳了不要动,把裤子再拉下点。”
尚骁岗赶快往下拉裤子。
“可以啦,别拉这么低呀!”
“让你打低点,别打到我的坐骨神经。”尚骁岗还是不放心,他问朱丹萍,“你会打到我的坐骨神经吗?”
“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小兰呀,她让我打哪儿我就打哪儿。”
小兰把小油灯端过来,在尚骁岗臀部指点了一下,“打这个部位,看见了吗?等我换个棉球来,我擦哪儿你就打哪儿,知道了吗?”
“知道了。”
听着她们的对话,尚骁岗在一旁早就紧张得嘴巴都歪了,但答应过的话又不能收回,免得被女孩子们看不起。
冰冷的酒精一擦在臀部,吓得他又跳了起来,“好痛!好痛!”
“我还没打呢,怎么会痛?”朱丹萍说。
“大男人还怕痛?快坐好!不要再动了,你一动针打歪了,打到坐骨神经瘫痪了我可不管。”小兰说着把他按了下去。
“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但一定要打轻点,轻轻地打。”
“别怕!我会很轻的。”
朱丹萍怕尚骁岗反悔,赶快一针扎下去,没料到针头没扎进皮肤去,把她急得直冒汗,“咦——怎么扎不进去?皮太厚了吧?再来一下。”说着抬起针筒,果断地一使劲,针扎进去了。
“妈呀——”尚骁岗又叫了起来。
“别理他,他是装的,你们快跟他说话。”朱丹萍用酒精棉球帮他轻揉臀部,一边推针水一边问道,“怎么样?不痛了吧?”
“还好。”
针水打完后,朱丹萍用酒精棉球压住针眼轻轻一拔,结果出乎意料,针头没拔动。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