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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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宫记-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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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银蝶急得大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看着燕王妃。

  锦曦的白袍像面旗帜,所到披靡,黑发在空中飞舞,美丽得像仙子,朱棣凤目中盈满相思,银枪一摆,拍拍墨影喊道:“快!”

  墨影长嘶,扬开四蹄奔向锦曦。

  只是一口气撑着她,要击败李景隆,要为十七报仇,要见朱棣。锦曦斗志前所未有的强盛。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信念,这种信念能支撑着人用最难以想像的意志突破极限。

  跨下骚剑嗅到了墨影的味道,兴奋的直往前冲。锦曦被它带着离朱棣越来越近,一抹笑容在脸上绽开。

  一色的神驹,一色的白衣飘飘。

  李景隆怔怔的瞧着,剑凭着直觉拼杀,他看着锦曦挥剑如雨,朱棣争枪挑飞档路的士兵,两人越靠越近。像两颗闪亮着的流星蓦然地撞在一处,激起耀眼夺目的光。

  锦曦飞身跃起,宽袍舞开,像一朵怒放的白菊。

  他看着朱棣大笑着伸开双臂接着她,看她绽出最灿烂的笑脸,仿佛这里不是战场,没有两军对垒,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朱棣。

  为了他是吗?为了他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嘴里冒着苦水,恨意从心底扭曲着身体钻进了脑子。“朱棣!我必将集结大军再同你一战!”

  他的声音愤怒而阴鹫。策马回头,长剑如镰,所到之处燕军如割草般纷纷倒下。这般诡异的场面让燕军胆寒,他的话像重乌云死死地压在众人头顶。

  “哈哈,景隆可要快点!别等本王杀过来你的大军还在路上!”朱棣爽朗的笑声击碎了这层阴云。

  燕军狂追四十里,歼敌十万多人,取得了北平保护战的完全胜利。

  锦曦靠在朱棣怀中看着这一幕,兴奋的说:“朱棣,咱们以少胜多,实力又增强了,你看,缴获了多少锚重,还有归降的士兵!”

  “怎么甲胄不穿就上战场?”朱棣眉却皱着,沉着脸责备道。

  锦曦抬起头看他,眼睛慢慢浮上一层水气,张口正要告诉他十七没了。一口血就喷在朱棣银甲上,胸口锥心的痛像无数的竹签插进去。拨出来时还带着细竹丝戳在柔嫩的肉里,轻轻动一下都痛的吸气。她听到朱棣惊恐地连声喊她,却再无力回答。

  102血战二

  “王爷,王妃是忧思过度,且脱力疲惫所致!”大夫把过脉后这样回答。

  朱棣眉心紧皱,目光深沉。他望着窗外没有说话。

  大夫有点忐忑不安,不知该留该走。

  朱高炽告诉他锦曦曾于李景隆相斗一场,场面血腥之极。第二日回转脸色便不好看。是李景隆又对她做了什么手脚吗?不会,朱棣肯定李景隆再狡猾再心狠也不会伤了锦曦。他望着锦曦手上的兰戒出神。他没有取下它,他知道,锦曦的用意。“锦曦,我满足了你的愿望,你便再不会戴它,带着这仇恨了吧。”

  朱棣想起燕十七,轻叹一声,或者是锦曦太过伤心,又没休息好才会这样。他回转身对众人说:“你们都先下去吧,白衣,你留下来。”

  尹白衣低声答道:“是,王爷。”

  “我俩去喝一杯怎样?”

  尹白衣抬起头,目光闪过一丝惊异,他不知道燕王爷叫他留下来只为了喝杯酒。“好。”

  朱棣走到床着为锦曦捻了捻棉被,叮嘱侍女和三个儿子小心看护锦曦,目光温柔掠过她没有血色的脸,那排罽风翎一样的长睫在她眼脸处形成一道暗青,却也不动。朱棣黯然站起了身。

  琴音小榭里火盆烧得正旺。酒烫得正是时候,朱棣慢慢饮下。

  尹白衣也没有话话,陪着朱棣喝。

  “很多年前,我与景隆也是这样喝酒,那时,我就感觉他不是常人,又格外亲切。”朱棣沉浸在往事中。

  “有时候,我觉得特别亏欠锦曦。看上去我似乎待她极好,可是她为了我总是面临危险。在凤阳时我逼着她做我的护卫,她却是以命相救。大婚的时候,我还故意捉弄她,结果中毒呕血的是她。爷王召回病重的魏国公,结果锦曦难产,她生高炽的时候可顺了,还自己拎起高炽给了他一巴掌。如今我在北平起兵靖难,病倒在床上的还是她。我……我就算定下再好的破敌之计,还是置她于危难之中。我凭什么以为万事无忧,都在计算之中!凭什么……以为就没有了危险!是我把锦曦扔在这里,让城中无大将,让她独自面对,还让十七……”朱棣凤目含泪。他转开头仰头饮下一大口酒。

  热辣辣的火从喉间烧到胸腹。那团火是愧疚是心痛,是强烈的自责。

  尹白衣目中已落下泪来:“王爷大恩,白衣和十七没齿难忘。他,能为救世子而死,也尽忠了。”

  “不是这样的。”朱棣苦笑,燕十七暗恋锦事他一直都清楚。好从没道破,不代表他心中对十七没的芥蒂。他也曾经讨厌十七脸上灿比阳光的笑容,亮若星辰的双眸。也曾嫉妒着他。想起当年看到十七牵着马和锦曦漫步在草原上的情景,他就嫉妒。

  “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锦曦会与十七浪迹江湖,不用成天担惊受怕,不会积劳成疾。她吐出血濺到衣袍上的瞬间,我就想,是我,是我害了她!”

  朱棣激动起来。做了他多年的燕影,也跟随他多年,尹白衣从没见过这般坦诚激动的朱棣,心中感动,他正色道:“王爷你就错了,锦曦从没有对十七有男女之情。在她想有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给了你。王爷若因为十七而冷淡锦曦,那便真正的对她不住了。”

  “我,怎么会冷淡她……我更怕失去她。知道么,白衣,我似乎又回到大婚那晚,心里全是恐惧害怕。抱着她,身上沾满她的血,我是真怕啊。”朱棣闭上眼剑眉紧蹙。

  尹白衣闷声不响的拿过朱棣的酒劝道:“我把过脉了;无事。只不过,她似乎很虚弱。我只觉得奇怪,像哪种失血过多的症状,可是锦曦没有呕血的痨疾啊!”

  朱棣蓦然睁开眼,沉吟道:“我就是感觉哪不对劲,不像是因为伤心过度,她毕竟是习武之人,白衣,我要找她的师傅,道衍法师。她师傅一定知道。”

  “王爷,眼下战事吃紧,我怎能离开?”

  “赢了战争又如何,没有锦曦……”朱棣没有说下去,他坚定地看着白衣,眼光中带了一丝求肯。

  锦曦足足病了两个多月,才能下床。让朱棣更加奇怪的是,她能下床之后,竟慢慢和从前一样的精神,看不出才大病一场的模样。

  李景隆北平大败后退回德州,同时集结了兵马打算再次攻击。这些日子,双方都在休养生息。朱棣的时间除了在军中布置,便在府中陪着锦曦。

  “看剑!”锦曦轻盈一跃,足尖在朱棣枪尖一点,疾如流星般刺向朱棣。

  朱棣只能扔掉枪,却避无可避。瞪着锦曦瞧着她刺来。

  锦曦调皮的撒手,剑哐啷落地,人却扑进了朱棣的怀里。

  “多大的人了,还像孩子?”朱棣无奈的接住她,凤目中盈满笑意。

  锦曦嘿嘿笑了:“我是让你瞧着放心,你瞧,不是没事了吗?”

  朱棣沉下了脸:“从今以后,你不准再上战场!你去我会担心,一担心就会分心,一分心就……”

  锦曦温柔地按住了他的嘴,认真地说:“十七不在了,朱棣,我在府中总觉得不习惯。一回身就想着他还站在我身后,在榭里坐着,一偏头,就以为他还站在门口……我只跟着你,我不动刀枪好吗?你让我,让我这般守在府中……”

  眸子里水光点点。朱棣动容的抱着她,唇温柔地印在她眼角,吮掉快要滴落的眼泪。“好,我们一起,生死都在一起。看不着我你会担心,你也要想,若是你有什么,叫我如何?当我无情无义没有心么?”

  “杀了李景隆!”锦曦捏起拳头突然喊了一声。

  “两人”扑哧“笑了起来。朱棣的额头抵住她,棱角分明的嘴溢出笑意,”你真坏!”

  建文二年四月初一日,李景隆率军六十万人自德州分兵两路,大举北伐。

  消息传来。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我们必须分兵,对抗李景隆大军每一处只抽得出十万人与李景隆军队正面迎击,”朱棣静静地讲述眼前的势力对比。“诸位有何良策?”

  李景隆兵分两路,一路自德州经雄县往北,另一路由德州绕定州往北。他自率三十万军走德州。

  “王爷,从德州出发往北必经雄县白河沟。当日我们设伏月漾桥,如今还可再来一次。”帐中大将张丘福建议道。

  朱棣召集众将研究地图。细观良久,朱棣心中就有了底,他呵呵笑道:“要过白沟河必经月漾桥。我们就再设伏一次,李景隆好施诡计,以为自己能猜破我们的计划,同时仗着五倍于我们的兵马,必肆无忌惮。我们就以十万之数迎击!朱高熙何在!”

  “父王!”

  “令你领一万兵马,自雄县至月漾桥沿途设伏,一击便走,不可久留。”

  “是!”

  “丘福何在!”

  “末将在!”

  “令你率军六万于白沟河畔摆开阵势迎敌,每个士兵做两个草人,摆足二十万人马的模样!”

  “得令!”

  “十七弟,你率十万兵马守住定州而来的李军可好?”

  宁王温和的笑了:“遵四哥令。”

  朱棣拍拍他的肩:“十七弟,你不用正面与之硬碰,只消拖住那三十万人马就可以了。”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你四嫂想跟着我,可是白河沟一战,我怕她见了李景隆会拼命,所以瞒着她,你留下,多照顾她。”

  宁王心口一跳,有点不自然的开口:“十七明白。”

  “观童,你率军十万攻济南,济南此时空虚!”

  “是!”

  朱棣答应了锦曦无论如何都带着她,想起十万人去与李景隆的三十万大军对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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