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离愁?是情丝?当弟弟带回日夜思念的人,她终于明白,剪不断的情思,凝望失去血色的面庞,心痛的快碎了,甚至暗暗发誓要为她的哥报仇雪恨,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宁秀儿是山旮旯里一穷二白的小民,只要弟弟活的好,哥活的好,杀几个人又有何妨。
“姐。。。我回来了。”
木狼推门进屋,打断了秀儿的思绪,秀儿翻眼皮,瞪了木狼一眼,木狼讪笑,这几天老姐可当他是阶级敌人,总给他脸色看,涎着脸凑到火炉边,讨好道:“姐。。。这都七八天了,还生我的气呢,来。。。。我煽火,姐先歇着。”
“一边去,不用你帮,练了十几年功夫,皇甫老爷子还夸你天下大可去的,结果连个人都护不好,还能做什么,一会带着小白上山挖人参去,要四叶以上的,挖不到晚上别吃饭。”秀儿面沉似水。
“又挖人参。。。。。”
木狼挠头苦笑,山上积雪未消融,要是没有小白,挖人参比大海捞针还难,他摇头叹息闪到一边,省的在老姐面前晃悠,被当出气筒,以前老姐当他是心肝,疼爱有加,至从救回肖冰,他成了家里的二等公民,又要干体力活,又要当出气筒,苦不堪言,山里人常说有了媳妇忘了娘,老姐这是有了汉子忘了她老弟。
木狼戳在角落里,暗里嘀咕老姐偏心的同时,手和嘴没闲着,啃着白面馍,吃着腊肉,一副悠哉模样,冷不防他老姐回头,顿时尴尬无比,只好憨厚一笑,秀儿火了,气道:“就知道吃。。。。带着小白进山去,挖不到人参,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木狼一手拿馍,一手拿肉,憨笑着离开,秀儿被弟弟这故意装出来的模样,气乐了,一想到里屋昏迷不醒的肖冰,笑容消散,仅剩下幽怨和痛惜,煎好药,盛进碗里,她托着碗撩门帘进了里屋。
肖冰觉得自己一直在做梦,梦到自己和坤爷入了地狱,周围是一张张狰狞鬼脸,又梦到走入白茫茫的冰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不。。。。还有一个清丽脱俗的身影,白雪萋萋影幽幽,思潮汹涌若海流,是日夜思念的秀儿,是无法割舍的秀儿。
梦里,肖冰好几次要抓住那虚无缥缈的身影,一次次落空,冰雪世界中只有孤零零的他,在最冷最孤单的时候另一个身影突然出现,紧紧拥着他,似乎还在说:“我的好冰冰,姐姐不会扔下你不管。”
“秀儿。。。别离开哥。。。。哥好想你,思青。。。思青你在哪?”半昏迷的肖冰呢喃,秀儿闻言一阵的心酸,发呆许久,才哽咽道:“哥。。。你是个坏蛋,想着人家,为什么还要想她。”
秀儿说完,泪珠滚落。
第2卷 第160章 云散,谁陨,谁生(七)
爱情是自私的,能包容二奶三奶的爱估计是母爱,而非爱情,欧阳思青因为曾经的悲惨遭遇铁了心要做肖冰情人,可她承受的酸楚,承受的不甘,又有几人明白,她更非花痴,况且这物欲横流的社会哪有什么花痴。
大款们总认为自己魅力非凡,惹得风骚娘们自甘堕落,投怀送抱,与花痴何异?人家是痴了,那是为大把大把的钞票痴了。同样秀儿也非花痴,就算是花痴,也不可能喜滋滋的与别的女人分享心爱的男人吧。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醒后的肖冰,所以在肖冰苏醒的前一天,她独自离开了山沟沟,第二次走出大兴安岭,要让人改变信念需要时间,要让人接受一个人也需要时间,要让人忘掉一个人还需要时间。
秀儿需要时间,忘掉他,或接受她。
肖冰睁开眼,盯着简陋的“卧室”,许久缓不过神儿,换个想象力丰富的爷们,肯定会以为自己穿越了,就如黄大师笔下的项少龙,回到了古代,肖冰心绪波澜起伏后,没绞尽脑汁的想自己到了哪个朝代,该忽悠哪个还未登基称帝的小屁孩,去轰轰烈烈干事业。
肖冰确实缺乏意淫细胞,他揉着脑门坐起,只是一味回忆发生过的事儿,高尔夫球场的厮杀,坤爷生死不明,思绪清晰后,惊出了一身冷汗,自语道:“坤爷呢,坤爷怎么样了?思青。。。思青又怎么样了?”
“十三天前,我把那人送到医院了,他的生死,听天由命吧,倒是你。。。。赶紧把这药喝了,再出差错,我那偏心的姐姐肯定把我当阶级敌人,直接踩灭。”宁木狼端着盛满汤药的瓷碗,放在火炕边,仔细端详肖冰,暗想这家伙确实挺人模狗样的,搞得姐姐魂不守舍,到头来苦了她自己。
“你送坤爷去医院了?是你救得我?”肖冰怔怔望着宁木狼,面前青年与秀儿有几分相像,有股子山里人的质朴气息,显然不是胡吹乱侃的货色,能在战飞扬和数名杀手夹击下救下自己,身手非同一般。
“怎么?我不像救人于水火的好汉?”宁木狼故意摸着自己的脸,没个正经,与他姐姐的端庄腼腆简直天差地别,肖冰一笑,牵动了伤处,胸腹间涌起阵阵绞痛,又无力的躺下,叹息道:“栽了这么的跟头,够丢人的。”
“大男人。。。一辈子多栽几个跟头又没啥,别唉声叹气了,赶紧喝药。”宁木狼叮嘱一句,要转身离开。
肖冰忽然心头一动,问道:“你姐姐是谁?”
“宁秀儿。。。。。”
木狼说完离开,火炕上,肖冰彻底傻住,随即是无比的心酸,秀儿又一次帮他度过最危急的关头,他该如何去报答这份情。宁木狼送晚饭时,肖冰才知道秀儿已离开了家乡,这个感情受伤的淳朴女孩是在躲着他呀,又是一阵心痛和烦躁,没有喝下黄澄澄的小米粥,便沉沉睡去。
博古通今的皇甫老爷子妙手回春,一剂药方救了肖冰,一个多月后肖冰痊愈,此时已是四月末,暮春时节,大兴安岭苍翠一片,景色秀丽,美轮美奂,四十多天的时间,肖冰仿佛置身世外桃源,暂时忘了恩怨情仇。
能下地后,每天跟木狼练武,恢复体质,不至于荒废了功夫,高尔夫球场的惨烈厮杀,使他晓得自己还不够强悍,以前在三十八军特战大队,也时常为自己一身精湛功夫沾沾自喜,进了老A知道了天外有天,当见识到木狼变态的功底,他彻底折服,这种高手当世之上未必能凑够一巴掌的数。
佩服木狼之余,对那位深藏不露的皇甫老爷子更感好奇,几次要求木狼带他去见一见,好歹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但都被拒绝,皇甫老爷子不见外客,外客指的是这山沟沟以外的陌生人,老爷子的古怪脾气令他很无语,索性打消了念头。
肖冰有所不知,九九年共和国高层为了迎建国五十周年,大修紫禁城,想请皇甫老爷子指点那些玄奥布置,几位领导人千呼万唤,始终未曾得见高人,竟无人敢对老爷子说三道四,有丝毫不满,开国伟人都得尊敬的老怪物,谁有资格妄自评价。
清晨,苍翠的大兴安岭雾气朦胧,举目眺望,分外妖娆,林区边缘,沉闷的撞击声好似朝阳东升那般天经地义的响起,周围树木枝头栖息的鸟雀,看来听惯了这单调又索然无味的旋律,十几年日复一日的坚持,似乎宁木狼用后背撞击树干的突兀噪音已然成为山林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不远处,肖冰穿着一身廉价衣服,心平气和看宁木狼练功,他那身昂贵的西装破碎的不成样子,这身衣服是秀儿走了几十里山路去镇上买的,上衣、裤子、皮鞋三件花费近两百,算是镇上那家小店里最昂贵的行头。
在宛如世外桃源的大山里,吃什么,穿什么,肖冰根本不在意,和木狼谈论武术,进山打猎,劈材挑水,是他最大的乐趣,瞧着木狼乐此不疲地撞击树干,他忽然想到儿时在肖老爷子“威逼”下,天不亮就去街道边“靠”路灯杆子的情形,随即泛起浓浓笑意,对木狼道:“我小时候最愁靠路灯杆子,比起你小子的执着。。。。差远了。”
“这就是你贴山靠只有五成火候的原因。。。。”宁木狼一笑,猛地吸气,上身肌肉顿时坚硬如铁,后靠,当肩背触及树干的刹那,凝聚背部的力道尽情宣泄,嘎吱吱树干发出刺耳响声,细小裂纹由木狼背靠之处向外蔓延,粗糙坚硬的树皮簌簌脱落,木狼再吸气,再靠,一人勉强抱住的落叶松没有剧烈晃动,而是轰然倒下,声势骇人。
肖冰难以置信的一愣,靠断这么一棵树得多少年功夫,他自己以贴山靠的手法可以靠断直径二十多公分的杨树,再粗上几公分就无能为力,树干每粗一公分,要想靠断得付出以前好几倍的汗水和辛苦,已过了练功最佳年龄的他这辈子无望靠断这么粗的树。
木狼心如止水,轻松笑道:“皇甫老师说了,今天是我功成圆满的日子,是时候走出这山沟沟了。”
“是啊。。。。以你的身手天下大可去的。”肖冰由衷赞叹。
宁木狼凝望肖冰,淡淡一笑,道:“姐姐离开前嘱咐过我,我的未来由你安排,她的话我得听,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我来安排。。。。”肖冰心头一颤。
第2卷 第161章 云散,谁陨,谁生(八)
宁木狼真够实在的,三言两语便把自己的前途和生命交给了八字还没一撇的准姐夫,似乎憨厚的有点过头,其实不然,木狼要是傻呵呵的愣头青,皇甫老爷子绝不会把衣钵传于他,用大智若愚形容木狼很贴切,十几岁就能用数学思想解释河图洛书黑白点的玄奥排列,令皇甫老爷子喜笑颜开的变态家伙会没心没肺的一味憨厚?
肖冰也非傻子,自然看得出木狼质朴气质掩盖下的大智慧,说的俗点,这小子是精于扮猪吃老虎的主儿,真要玩狠要玩阴的,专研此道十多年的欧阳思青未必是人家对手,世俗中的精明人多数把玲珑心思用在牟取名利的勾当,木狼又看重什么。
肖冰琢磨不透,也懒得琢磨,有一点他深信不疑,这武力值极其变态,貌似智慧值亦不低的生猛家伙绝非心思卑鄙龌龊的下流胚子,至于怎么安排木狼,是当下面临的大难题,好在木狼功成圆满后,并未急着离开山沟沟,迫不及待体会花花世界的灯红酒绿。
木狼要安顿家里事,几亩山田要托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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