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恶心厌恶。她用余光扫视周围的各种车辆，考虑着怎么利用眼下的条件脱身，然而当第一只手扯开她的衣襟，直接碰触到她的皮肤时，她的冷静被瞬间打破了。
半秒。疑似车队首领的光头大个子痛苦地捂着脸尖叫，一截锋利的玻璃插在他脸上，玻璃尖穿透了腮。瑟莉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拢了拢自己的前襟——她本能的瞄准位置是眼睛的要害，但手没力气导致速度太慢，结果被那人躲开了。
人群被少女突如其来的反击和首领的惨叫惊呆了几秒，随后是群起的愤怒叫嚣。那光头首领爬起来，恼怒的一个耳光扇过去，瑟莉斯偏头躲过，却在下一秒被其他人按住了肩膀和手。紧握着身体的男人的手让她敛起眉头，当腰带被粗暴地划断扯掉时她终于紧张起来。
“妈的，剥了这□！”光头捂着还在出血的脸，狠狠的一拳打在少女的腹部，在她吃痛俯身时，拽开了她已是虚掩着的衣襟，乳白泛光的柔嫩削肩在人群眼中点燃了失控的兽意——
极地风暴般的刺骨冷意忽然袭来！铺天盖地，欲把人活活压碎。黑压压人影间下流的叫嚣立刻噤声，变成警惕中带着痛苦的惊叫。瑟莉斯同样被那股气势压得口中泛出血腥味，她膝盖一软，如果没有两边依然抓着她的流氓肯定会跌坐到地上。
是念压。狂暴的念压席卷了一瞬，骤然而止，像风暴回巢般消失了。然而没等惊悚的人群弄清楚发生了什么，重物跌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车辆刺白的探照灯光中，血点飞溅着，一个人影出现在人群分裂处。他一手插着裤子口袋，走过的地方便有惊慌失措的人跌落变成尸体，血在他走过的地方慢慢蔓延，和雨混在一起，肆意横流。
瑟莉斯抬头看向站在白光和雨中的男人。他散着头发，却没用绷带掩上额头的刺青，润湿了的头发贴服着，半掩着眉宇间的森默。他和她对视了一眼，低头捡起两个石子，瑟莉斯听到破空声，然后抓着她的男人脸上穿出了黑糊糊的血洞。库洛洛不再看她，他的身影在漫步间消失，然后已经四散奔逃的流氓们开始大片地倒地。
惨叫声在荒凉的公路间响彻了几分钟，当最后两人在已经飞驰出几百米的摩托上被一击射穿后，盘山公路上终于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221
“不跑了？”
库洛洛的声音似乎被刻意压抑着，低沉得有些反常。听到那人声音时，瑟莉斯靠在一辆车的车门上，拢着自己的衣裳，勉强站着。她听到了声音，却没有抬头——她以为自己会怕，却奇怪地发现膝盖反而平静下来。库洛洛一直走到瑟莉斯面前才停下脚步，伸出手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甩脱后又大力地捏回来，强迫她抬起头——他的视线停在她脸上已经被雨和血浸透了的绷带上，又游移到她虚掩的衣裳，突然松开了她的下巴，径自把她拉进她身后的越野车的后座。
两个人关在狭小的空间，瑟莉斯这才意识到，库洛洛身上的血腥味很浓，他甚至让血溅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库洛洛扯掉已经润湿的外套，脱下还算干燥的衬衫，把它当毛巾擦拭她湿透熨帖的长发。等瑟莉斯额前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他在已是红白相间的绷带上撕了一个断口，一圈圈绕下来。
当库洛洛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新的给瑟莉斯替换时，她甩头避开了。库洛洛换个角度，继续包，然后又被甩开……持续了4、5次后，男人还是不愠不火地继续包，感到自己的行为毫无意义的瑟莉斯却不再躲了。她垂着眼，看着红白相间的棉布条盘落到地上，积成一小堆。男人□的上身就贴在她眼前，熟悉的气息和温度扑面而来，她只要微微抬眼，就能看到他心口那个不大，却深入腠理的伤痕。
没有特殊处理的话，大概会一直留到尸体腐烂了，瑟莉斯这么想着。她的头顺着男人的动作微微晃着，刘海不时擦到男人的胸口，再远离，再擦上……眼前忽近忽远的锁骨和胸膛的线条，是这样熟悉，熟悉得令她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
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那个群星坠落之地边缘的房子，然而旖旎的错觉仅仅一晃而过，曾经的彷徨早已被谎言和背叛代替了。
……已经不一样了。
“做了吗？”
给绷带打结的库洛洛忽然冒出一句让瑟莉斯摸不着头脑的话。她疑惑地抬起头，对上他面无表情的脸，然后讶异地在他没有光点存在的黑瞳中，感觉到了爆发边缘的怒意。
然而男人没给她继续揣摩的时间。他直接剥开她的前襟，就着外面射入的惨白光晕自己检查，直接的行动遭到了女孩慌乱无措的反抗，但她软软的手推在他身上就跟棉花一样，根本连镇压都不需要。
染血的和服下，娇小的身体很干净，柔润的乳白，无暇无垢。库洛洛那根火烧中的神经微微凉了下来，他本想帮她合上衣服带她离开，却渐渐不想移开视线。
比起在他身边的时候，她微微圆润了些，肋部终于平滑了，温润酥莹，却依然是不堪一折的羸弱。挺翘的双峰已经饱满得足够填满他的手心，乳鸽般柔软细腻，润得似乎能捏出水，似乎在微微悸动着。他不禁把手放上去，手心的细腻在隐隐跳动着，依旧是记忆中的温凉柔嫩，隐隐挑逗出充实和空虚的感觉。这触感如水流中的漩涡般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却突然被脸上的一疼打断了。
他抬起头，看向在他脸上狠狠挖了一爪的女孩。她另一只推着他的手在发抖，面颊泛着淡淡的红晕，脸上是彻底的愤恨和……耻辱？
——呵……耻辱。你感到耻辱。
库洛洛看着她的眼睛，那只完好的，美轮美奂的红瞳。大概只有嵌入这张脸，它才会这么勾人心魄。这红是这么干净纯粹，即使被最恨的男人看着身体也没有一丝屈服或畏惧。他从不曾在她眼中看到过示弱的神色……虽然在他眼中，她是柔弱的。
柔弱的，令人难以自制地想捂暖她，把她关在地底深处的城堡，用最软的垫子托着，慢慢地疼惜，甚至是弄疼她。
但绝对不是耻辱……
“我和刚才那些，你比较讨厌哪一边？”
女孩一怔，直直地瞪向他，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立刻被完全的愤怒取代，好像父母的名被人污蔑了。
＇讨厌？＇
——你知道恨吗？
库洛洛静静地看着她，他读懂了她的眼神，强压下胸口翻滚的感觉。
“好，换个说法。我和那些人，哪边更让你恶心？”
瑟莉斯愣了。她发现男人的缠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流动。她探究地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黑瞳，有意识地感受他的气息。他盯着她的眼眸似乎要看穿她的脑海，她却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了海底的激流，那漆黑的流……让她出现悲恸的幻听。
……眼前的男人，是谁？
由来已久的纸糊的密闭空间，好像被从里面用润湿的手指，无声地戳了一个洞。光透进来，还有清新的空气。瑟莉斯意识到了什么，她质疑着，感到痛和欣喜，然后为这欣喜感到悲哀。然而痛苦和悲哀却让纯美的脸庞软下来，有意或无意的。她歪歪头，努力隐藏着试探的意味，一字字地张口。
＇你还想杀我吗？＇
她微微柔和下来的表情让库洛洛眼中隐藏的激荡平稳了少许。他犹豫了一会，像是连自己都难以置信般地浅浅摇头。
瑟莉斯指着自己的右眼：＇这一个你还要吗？＇
“不。”
库洛洛回答得很干脆，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的黑不那么凛冽了。
“你还没回答我。”
他眼前的少女看了他几秒后，居然露出一个微笑。宽衣虚掩着的娇嫩胴体配上那绝色的微笑，柔媚入骨地勾人，却又清新得稚嫩，一瞬间让他有点忘神。
然而被吸引了进去，却发现那笑中没有一丝温度。接着她开口了，每个口型都清晰无比。
＇如果能换你的命，我想我能兴高采烈地听最龌龊肮脏的男人的话，做任何对方希望的事，一直被玩弄到死也会很开心。＇
平静地说完，僵硬地维持着嘴角的弧度，瑟莉斯平静地看着库洛洛毫无变化的脸，感觉着放在她□上的手猛地缩紧。她的笑渐渐维持不住了，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那股悲哀的欣喜。相对于库洛洛僵硬得隐隐微颤的身体，瑟莉斯的身体很放松，她靠着椅背歪着头，静静地看着毫厘外面无表情的男子。看他面无表情的面孔上呼吸的悸动暂停了，看他平静的黑瞳中若隐若现的翻滚戾气，看他的缠被紧缩在失控边缘，也许下一秒就会爆裂出来直接压死她。
言语可以比刀更利——这是她从他身上总结的。
微笑可以卸除警惕——这是她从他身上学到的。
然而他从未将这二者用在她身上。瑟莉斯发现，自己可以比这个一身血腥的男人更残忍。
她是如此地，如此地乐意用任何可能的方法去刺伤他。
她想，自己是很开心的，所以应该再笑笑。
但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他们上一次这样衣衫凌乱地相对时，是她刚作了噩梦，他把她搂在怀里，吻着她的额顶。他不问她梦的内容，只是安静地一直抚慰到天亮，直到他离开那座之后被毁了的房子。
车厢狭小的空间中充溢着激烈到崩溃边缘的波动，念以外的东西，在死一般的寂静中。然而这波动很快消失了，一切归于平静。
“呵……”库洛洛忽然轻笑出声，他放开了少女已经被抓握出斑斑红印的胸，轻阖上眼，“我怎么会问你这种问题……”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难察的疲倦。当他睁开眼睛时，浅笑依然挂在嘴角，无光的黑瞳却让瑟莉斯感到一闪而过的寒意浸透骨髓。他缓慢却不容反抗地把她压在了靠背上，膝盖强硬地顶靠在她两腿间的坐垫上，一只手握在她的脖子上，强迫她抬起头和他极近地四目相对。
“你在以激怒试探我。”
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