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立行轻轻吸了口气。 “‘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路路不要说对不起,我只想告诉你,你并不孤单,我们都在你身边。”
我听了这话,终于痛哭出声,这一刻,我这些天压抑在心中的痛苦终于决堤。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歉疚地哭着说:“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好像什么都不再会说,我不该对司徒立行说那样的话,我不该迁怒他。
“路路,你很坚强你知道吗,所以不要哭,你喜欢张佑杰那个家伙对吗?”司徒立行不知道为什么说路路喜欢张佑杰的时候,心痛如绞, “所以你要告诉他,你还是可以追求你想要的,所以不要为这个哭泣。”
我心里更加难过,失声哭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司徒立行伸手把哭泣中的我拥入怀中。好温暖,这个怀抱好温暖。
** ** **
司徒眼中的我——
赶到海洋公园看到雨中的路路已经让他难过不已,不要说后面路路哭的那样伤心,这让他想把学长痛打一次。
当把路路拥入怀中的时候,这个爱哭的女生,让他有了怜惜的冲动,不让她哭该有多好,虽然她想要的那个人不是他,但是他想为她做点什么,只要能让她每天都能快乐。
“我们一起努力,明天去见张佑杰吧,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他。”
雨还一直下着,阳光依然很明媚,在小小的伞下世界里,路路感到了放松,她脸上满是泪水。她哭得像不知所措的孩子,像任性犯了错然后不知该如何收场的痛哭失声的孩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但是……”
“司徒,你不要这么说,我知道我很任性,但是我真的很感谢你,我今天的心情很坏,所以我才会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上天对我很不公平,让我得了这种病,我以后会不能跑,但是在此之前我想抓住我最想抓住的,我知道学长其实是害怕我伤心,所以才拒绝我的,但是我还是很伤心。”
“路路,其实你可以把你的病告诉张佑杰,让他来做判断,我想他是被你那天吓坏了,任谁看了你那样倒在地上都会害怕,把你的病情告诉他,他知道了会对今天所做的后悔,他喜欢着你不是吗?”
我看着司徒立行,嘴角掀起一个弧度,“司徒,你知道吗,我在初中的时候参加了篮球社,在那个时候,我就对学长很仰慕了,他送给我一副护腕,上面写有鼓励的话。那时候我好高兴,你知道那种暗恋的心情被回应的感觉吗?我就知道,所以我拼命地练习,希望能得到学长更多的注意。我成功了,不是吗?学长约我一起去焰火晚会,还要我参加他的生日。但是若是让他知道他约会的女生是个绝症患者,我害怕……”
看着这样笑着说的路路,司徒立行知道应该让她把梦做下去。但是其实他知道张佑杰的意思是什么,毕竟任何一个在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都不能承担照顾别人的责任,现在想逃避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把话都说清楚给路路,对于路路来说并不是一件让她高兴的事情。
“……可是,如果当张佑杰知道你的病情,也许你们会有新的发展……”
“拜托你,司徒。”她咬住嘴唇,“不要告诉学长,不要让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他可能就会再也不理我,那样,要怎么办才好呢?”
司徒立行凝视她良久,眼眸里透着一丝无奈,更多的是对她的一种痛惜。
“……好,我答应你。”
我的脸上立即绽放笑容。“谢谢。”
这是司徒立行看到路路这些天来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是的,开心,是从内心发出的笑,终于笑了,而他心底为什么仍是深沉的郁痛。
他僵立着。
“司徒,你知道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我问。
司徒立行摇摇头。
“真希望时间能倒转,让我回到从前。”我说这话的事情眼睛里透着光,是希望之光。
“路路,虽然不能回到从前,但是从现在开始创造新的生活就可以了。”
我有点吃惊地看着司徒立行。“真不像你会说的话呀。那么冷漠的人突然说出这么有感觉的话,是不是真的司徒被你换跑了呀?”
司徒立行看着我笑了,“是呀,是被换跑了,所以这是全新的,那么想和全新的快要被雨淋透了的我一起回去吗?”
这时我才发现司徒立行已经被淋得全身湿透,我抓起他的手,“快跑啦,企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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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病情一直很稳定,我每天都做着复健,原本是30分钟的复健,但是我都坚持做够1个小时,每次都要等护士劝说我放弃的时候我才会回到病房,这样的话我会觉得我努力了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司徒立行每天会来医院里陪伴我,不知不觉中,暑假就快要结束了。
司徒立行是个话不多的人,更多的时候只是坐在一旁。很多时候都是两个人各干各的,我看书,因为想把上个学期拉下的课程补上。病房内静谧的空间仿佛只是属于他和我的,也许就是因为司徒立行这样的态度,我才觉得有司徒立行在,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病人的事实,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这天,司徒立行到病房的时候,我没有像平常那样醒着看书,而是睡着了。司徒一进来就看到了睡得的那么香甜的路路,他不由地伸手想去碰触一下她,这个睡在白色床单里的女生,在阳光的照射下好像变成了透明的,随时要消失一样。
但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我忽然从睡梦中惊醒。
我满额虚汗,低喘着睁开眼睛。
司徒立行有点吃惊,连忙把手放下,脸上透着一种被发现的懊恼样。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半天才呆呆地说:“我睡着了?”
“嗯。”司徒立行点点头,这时已经完全恢复了无表情的样子。
但是从他下垂的颤抖的手可以看出,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
我怔怔望着他出神,长久地望着他发怔,然后,慢慢地,目光开始黯淡。
司徒立行的手不禁握着紧了紧,看来他是知道我想看到的是学长,他真敏感。
“暑假快完了,我想我们生物社会有很多活动,看你已经在医院躺了一个暑假了,要是不想长懒肉的话,来我们社帮忙。”司徒立行急忙提起一个话题。
“什么?”我的大脑一时间没有跟上他。
“你不愿意吗?”司徒立行径自问。
“哦,那个呀,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得来。你知道……”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
“你不要找借口偷懒了,到时候来了就知道了。”
“司徒,谢谢你,明天我就能出院了,所以到时候我们要在学校里见了。”这个家伙真不干脆,不过这也是他的体贴之处,我伸出手,微笑着看着司徒立行。
司徒立行看着,笑出声,“好幼稚哦,我很少和人这么正式地握手。”
“那你是不是想叫一个病人一直这样伸着呀?”我俏皮地问。
司徒立行无奈地伸手碰了一下我的手,迅速收了回来。“明天我可能要去学校,不能来接你了。”
“来接我?不用了,明天妈妈和妹妹会来的,所以明天是我们一家的团聚日子,你就不用来了。”我故意拍了拍司徒立行的手。
“身体已经好了吗?,心情这么好。”
“是呀,好了,有什么不好呢,开学了我还有很多的事情呢。”
这么有斗志的我,让司徒立行觉得很惊奇吧,那当然啦,也不想想以前我可是个坚强的美少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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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妈妈和妹妹很早就已经来到了医院。
我早就准备好了,今天的出院是盼望了好久的,想到能回家,就想立即飞出医院,真不想呆在医院,在医院里时刻都能提醒自己是个病人。
“姐姐——可以回家了。”路遥从外面一进来就叫道。
“妈妈,那个包我来拿好了。”还坐在床上的我,看到妈妈拿起放在床上的包,急忙要抢过来。
“遥遥,你还不过来帮忙。”妈妈命令。
路遥看了一下坐着的我,有点不情愿地拿起包,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在心里暗想妈妈真的很偏心,姐姐的病看上去一点也不严重,现在都出院了,那么也就意味着身体已经好了,那么这么点东西都不让她拿,过分。
不过妹妹还是拿起放在桌上的洗漱用品,先走出去了。
我和妈妈互相看了一眼。
“路路,你不要管她,遥遥就是这样,你还有没有东西没有收好呀?”妈妈上前要去扶正要下床的我安慰着。
看到妈妈伸来的手,我不禁有点生气,一甩手,“我自己能走。”
妈妈微笑地看着女儿有点不稳地站在地上,然后一点一点地走了出去,虽然走得不是很稳,还有点左右摇晃,但是她一直很努力地在往前走。
这个孩子,真的很倔强,夏薇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我走了一段路,看到妈妈还没有上来,就停下来转头喊:“妈,你快点啦。”
这时,路遥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你们快点,电梯就快到了。”
我一听不由地加快了脚步,但是因为双脚不受控制,虽然着急,但是也只能一步一步地挪动。
路遥可能在在电梯门口等了老久,还没见两人上来,索性就跑回来看看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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