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喝就给你父母或给其他人喝,我柜子里头还一堆呢,送也送不出去。”
我眨巴着眼睛愣了半天,嘴巴蠕动了半天才弄出一句,“这、这玩意……能当礼送不?”
他一瞪眼,“废话!”
我咯咯一笑,一脸的谄媚,捧着盒子跟捧着个宝贝儿似的,却见他送抽屉里又拿出一盒东西来放桌上,“这个也给你吧,反正我也用不上。”他指着一盒极品枸杞,挥手让我拿走。
看我如获至宝似的,估计他也很开心,“周非,那盒枸杞是给你的,你一定要喝,最近你的脸色越来越菜了。”
“啊?哦,对哦,我本来就是卖菜的。嘿嘿~”
“我是说真的,西洋参你随便处理,愿意送谁就送谁,那盒枸杞自己留着。听到没?!”
看我似乎完全不在状况上,他提高了声音问。我胡乱点头,提了东西就跑路了。连他在我身后招呼什么我都没听清。
提了东西直接杀去我们学院的宿舍管理科,重新见了那位貌似一本正经的管理员,东西一扔,连底气都跟着足了起来,不到三分钟我拿着那张印有大红戳的“特别情况通知单”再去找看门大爷的时候,我把先前买的那堆东西往他那一放,气也顺了,事也办成了。
嘿嘿~,多亏那盒大补参呢。那盒枸杞,自然是落入了我的五脏庙去了。
项目和生病
说实话,那英文原文书看起来真挺费劲的,费了劲还不讨好。我整个就一半死状态。升入大二,各种社团活动也丰富起来,学生会每周还会在活动室举办舞会,三步、四步、花步,反正就是为培养花前月下来的,我也负责去帮他们搬过东西,但我对舞蹈没啥兴趣,就是对那些吵闹的DJ音乐很感兴趣。于是也跟着人潮下场去乱跳一起,蹦出一身汗来才好。然后喘着粗气去洗澡,最后在床上彻底躺平,也算是对我自己难得的放松。
我每天读着小蝌蚪,希望有朝一日它能看懂我,我也能看懂它。路蒙蒙也加入到我的行列里,她的英文比我好太多了。等她把那些英文原文书的大概都看得差不多了我才只看了一半还不到。然后,她就指着一些地方给我看,“诶,周非,这个理论还是很有意思的,虽说我是学文的,但只要稍微有点数学基础就能看懂。”
“那个,据说就是经济学。当初看到有数学符号还以为理解起来应该很容易,没想到还真难。”我用笔戳着那本书,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诶,有下册吗?借我看。”她突然表现得很积极。
“哦,给你。”我从那堆书里把同样的另外一本递给她。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积极的一天。周非,你不觉得你这个人有时候很奇妙吗?”
“有啥奇妙的。”我都快有气无力了。
“还用问,就是你的存在可以带动很多人诶,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的脑子里还在跟一群蝌蚪奋战。
“就拿你们系来说吧,听说许多人都打算下次再有数学建模比赛他们也要组队参加呢。你不觉得以你一个人的力量一下子带动了很多人努力上进吗?”
“我就是一卖菜的出身,哪有什么力量?这种事谁愿意参加就参加,都是凭自愿。当初不参加也没人说他们不上进、不学好,路蒙蒙,你别那么感性行不行,什么东西经你嘴一说都上升到一定高度去了,别给我吹气啊,顺风升太高跑了可不好。”
“切,德性。”她撇着嘴巴来了一句,然后就把注意力放到那本下册上去了。
回寝室的时候照例接到了T大那位变态叫兽的骚扰电话,问了问、答了答,然后就是挨骂,每天的固定节目。
不过,我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怪怪的。放下电话,看着屋子里的姐妹们,我就问身旁的老大,悄悄的,“老大,她们……这是怎么了?”
“老五跟上一届的学长谈恋爱这事你知道不?”
“啊?……不、不知道。”我的精力还没放在这上头。
“全系大概就你不知道了吧?”老大差点翻白眼。
“哦,不好意思,可是,怎么全寝都怪怪的?”我问。
“你不知道,老五的男友是陈主任那边的红人,这次学校派下来一个小项目,才5千多块钱,你也知道,咱这学校粥少僧多,就有人争,老五的男友所在的派系就是主任那边想争取,但王院长的意思是把这个项目完全交给学生来做,也算是一次难得的实习。王院长的意思是……”她突然用手指了指我,暗暗的。
啊?我一愣。莫非是想让我挑大梁接项目?!
“那主任什么态度?”我平静了半天才问。
“主任认为一个女生根本没办法完成那个项目,脑子也没有男生转的快,适应力也差。主任倾向把项目交给老五的男友来做。这事全系都知道,但大家心里都不大平衡。大家都知道你在数学建模大赛上取得的成绩,但主任似乎跟上头通好了气,中间压根就没经过院长的同意。属于越级拿项目。我知道你没意要去争什么,但大家都把你自动划到了院长那一派去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那,寝室里呢?为什么气氛这么怪?”
“废话,嫉妒呗~”老人彻底对我翻起了白眼,“你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强啊?!大家自从上次知道你建模得奖之后就一直怪怪的,还总有人在背后说你坏话,王院长再一替你说话,当然更是嫉妒,王院长年龄不小了,一旦退休后面接他工作的肯定是陈主任,所以,内忧外患,互相掐呗,你这倒霉孩子就成了炮灰了。”
“那我不接项目不就完了。”
“王院长让你拿下你敢不听?陈主任在底下恨不能马上把你拉下马顺便也把王院长也拉下去呢。你可千万别犯傻。”
“犯什么傻,我也没意要争什么。”
“话是这么说,道理也都懂,但嫉妒这个东西……很复杂,你知道的。”她用下巴点了点寝室里的姐妹们。
我也彻底无语了。5千块的项目,这要是在T大根本直接就扔给大二学生让他们玩去,发了项目奖金就直接拨到学生帐户上,普通教授、副教授一接项目最差的也都是几百万的,尤其是应用那个方向的,5千块的项目还能放眼里?可,B学院不一样,僧多粥少,而且还不是经常能拿到项目,一个没人要的小项目到了底下就跟漏下渣滓给饥饿的人似的,底下一堆人盯着那些残羹剩饭看。
想来太烦,干脆不想了,爱怎么地就怎么地,我周非缺了这项目就不活了?你们权利间互利互换,拿谁当三孙子呢?!我周非还就不吃这盘菜你能把我怎么样?!项目爱给不给,给我我就好好做,拿出个漂亮的成绩来,不给我也饿不死!我爹那话说的真有理,“能走到哪步算哪步,不行?不行咱就回家卖菜去,也饿不死人!”我周非就是这么轴过来的,也是这么混日子混过来的。
身子一翻,睡他娘地!
丁染墨要去参加学生会选举,他是助选之一,四处拉票不说生活也一下子忙碌了起来。进入秋季之后,他就开始咳嗽,几天都没好,我从他那借借书卡的时候就发现了异状,“秦月灵呢?她怎么没给你买药带你去看医生?”我狐疑了。
“哦,她们系组织教学交流,她已经去了十多天了,估计也快回来了。”他的脸色有点不正常的红。
我心一沉,“不行,你得去看医生,你这个样子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我能出什么事?”他好笑的看着我,似乎觉得我有点大惊小怪。
我也不理会他,一把把他沉重的身子拉起来,往外就走。跟他们寝小桑借了自行车,让他坐在后座上,蹬上就跑。
他们学校的医院是本校的医学部,就在T大本部不远的地方。我骑着车子飞快的穿越T大校园,然后把他扶下车子,塞到了医学部他的同门校友手里。
抽血、化验、拍片子,我一个人楼上楼下的折腾,好在他手里有学生治疗卡,凭这张卡几乎花不到什么钱。等我满头大汗的折腾完之后,化验结果也出来了:肺炎。
果然!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先知打倒!赶紧又骑着车子往他宿舍跑,让他们寝室的兄弟简单收拾了下他的东西,然后就办理了住院手续。
想想也不妥,赶紧又给他家打电话,联系他的老师、通知院系。等忙前忙后累到虚脱之后我才发现,他好象没正经吃过什么东西。赶紧又跑到医院窗口给他订病号饭。在窗口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订什么好,于是又跑到门诊和住院部问了许多医生,最后得出个比较满意的食谱,然后才又跑去了订餐窗口。
等我忙完一切,再推门进他的病房时,病房里已经站满了人,他的同学、老师、本城的亲戚都来了,就连秦月灵都赶在这个时候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回到他的身边了。
我一看这场面,顿时有点尴尬,张了半天嘴,愣是一声没吭出来。想起来都觉得窝囊。想我周非也是混过日子、卖菜卖得什么人见过的,怎么在面对这种状况时还是觉得尴尬呢?!我到底算是哪根葱呢?一个B学院的跑到T大来充当主人翁,确实有点那啥……那啥……就是那啥——大煞风景呗。
我抽着嘴角,想退出去,门口却让人堵死了,我退出去的脚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挺软,还挺有质感。那东西的主子不干了,“周非,你踩上瘾了是不?”
尴尬与微妙
我一回头,正看到张叫兽。突然就泄了气,松了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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