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咂舌,这档次,还而已?果然T大的教授们是真有钱。
“张叫兽,今天有啥问题赶紧在这问啊,别等我回去又一个电话打过去骚扰我,我可是喝了酒的,回去就要跟我家的亲亲棉被缠绵去了。”我道。
“行了,知道了,今天就放过你,不过,那本书抓紧时间看完啊。”
“知道了,知道了,每次见着你都跟见着催命神符似的,您累不累啊?!”我道
我不是没看到秦月灵在旁边的小动作,她一直在用手肘推丁染墨,似乎想让丁染墨给自己介绍一下面前的两位教授。
“两位叫兽,看到没,我学长的女朋友,漂亮吧?!上次在医院见过的,可惜那个时候大家由于都忙着顾学长的病情都没来得及说上话,这位是秦月灵,英文系的。”
“英文?”罗叫兽抬了下头,似乎看了对方一眼,在仔细的想他是不是见过这张脸。
“是,我是英文系的,在三班,只上过您的大课,没进过您的小班。”秦月灵赶紧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
罗叫兽只点了下头再无下文。我看着都觉得尴尬,但这个别扭老师就是这么拽,亏他长的那么好,个性太差了点。看同样是视觉系的丁染墨整体给人感觉则更柔和些,做事也更圆滑些,我真的很奇怪这位罗叫兽在T大是如何搞人际关系的啊。
见罗叫兽没什么反应,秦月灵突然也没了声音,场面立刻又尴尬了下来。我赶紧给张叫兽倒上一杯,然后又打算给罗叫兽倒一杯,却被张叫兽遮住了杯口,“他喝酒过敏。”
过敏?今天酒精过敏的还真多。我张了张嘴巴愣了半天,秦月灵当没看到我,只顾着低头玩桌巾。
“哦。”我讪讪的放下了酒瓶,突然又拿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张叫兽,反正多一点也不算多,少一点也不算少,我陪您喝一杯怎么样?”
“好啊!”张叫兽笑了,还笑得很开心。
两个人的酒杯碰到了一起,杯子里的泡沫都满满的溢了出来。
“那我就敬一杯给张叫兽,希望张叫兽今后少虐待我周非,少给我打几个电话,少把那些有的没的的烂书塞给我看还要写心得报告……”
“你这是上诉啊,还是敬酒啊?!”他笑,笑的很灿烂,很开心。
“都有,都有。来来来,多说无益,让你看看我周非的爽利!”说完一口将那杯酒扔进了自己的胃袋里。
“行啊,周非,有点酒量。”
“什么叫有点?真喝起来,还真怕把你们全喝桌子底下去。”
“嘿,你就吹吧!”张叫兽显然不信。
“不信?不信哪天咱单独出来拼一拼。”
“这可是你说的,千万别后悔。”
“我周非说过的话几时后悔过,倒是你,千万别喝不过我出了洋相,到时候,就你那英国硬舌头也救不了你!”
“噗”,旁边的罗叫兽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是对那句“英国硬舌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罗叫兽笑,那笑,真好看,唇红齿白,蓬松的头发,怎么看都是走日系路线的可爱美少年。众人看到也都一愣。
罗叫兽似乎终于发现大家都在注意自己,赶紧重新做回自己严肃的模样,正襟危坐。
突然之间,这场晚宴有了点微妙。至于微妙在哪我也说不清,反正一切都开始微妙。
长假聚会
我带着微微酒意回了B学院。十一长假本想回家,反正家又不远,电话里也聊了半天,但我爹怕耽误我学业说啥都不让我回家,我娘还一再嘱咐我好好照顾自己。路蒙蒙也不打算回家,她们家现在的经济条件有限,她在节衣缩食。但好好一个长假不做点什么有点可惜,更何况天高云淡,秋高气爽。
十一长假第一天我们就去看了升旗意识,不过我们差点没人潮踩扁,爱国是爱过了,但也差点牺牲了小我。感慨完中国的人多,又马不停蹄的去逛街,到B城一年多还没去逛过街呢。看过之后,总结了一下,那些个破玩意果然不是给穷人准备的,随便一件衣服也能在后头填4个0,当每个人都是印钞机还是怎么的?而且人又多,我和路蒙蒙好几次都差点没人冲散,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开夜市,我们两个就钻到夜市里去吃小吃喝东西,末了,赶着地铁又倒了两次公交车才算是展转回了学校。结果第一天,什么都没买,只吃了一肚子小吃回来。
第二天我们又去爬山,坐了好久的公交车才到了山根底下,结果爬了不到四十分钟就到了山顶,太没成就感了。
第三天我说啥也不肯再出门,但是却接到了张叫兽的电话让我去他家做客。我一听来了精神赶紧补一句“另外多带一个朋友成不?”
“成。”对面很爽快。
于是我兴冲冲的拉着路蒙蒙去了T大,在北门等了好久,突然看到一辆轿车开了出来,在我们面前按了两下短促的喇叭,我一回头,正看到张叫兽坐在车里,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罗叫兽。
我嘿嘿一笑,拉着路蒙蒙就上了车。
四个人在车上闲聊,其实,都是我和张叫兽在插科打诨,路蒙蒙在旁边敲敲边鼓,罗叫兽基本不参与。不过,路蒙蒙这妮子也挺厉害的,听说罗叫兽是英文系的,立刻把她那套对英国文学的看法一一拿出来罗列,按照时期和不同作家的不同特点结合政治背景竟然说得头头是道,那位罗叫兽看来似乎也来的兴致,坐在前面不时的回头跟路蒙蒙说着什么我听不懂的话,说到兴奋处那张粉润的脸都带着绯红。
车子开不远就到了一片住宅区,很高级的那种。我和路蒙蒙心惊胆战诚惶诚恐的跟着两位叫兽上了楼,只见一扇门前还站着几个人,数一数里面的人,许多我都认识,因为丁染墨和他们寝室的人都站在门口正闲聊,人群里面还有秦月灵。
张叫兽开了门,把我们全部人都让了进去,然后他赶紧在门口把所有的拖鞋都翻了出来给我们,我们里屋外屋的流窜参观,一刻都不消停。张叫兽看着我们那样就笑。
我是着实被震撼了,都知道B城房价高到离谱,但这位年轻的副叫兽竟然可以随随便便在闹市区买到这么好的单元,而且竟然有150平米。装修不是很华丽,但是很舒适,铺着木地板,几块漂亮的厚地毯压在沙发或茶几等地方,几组人体工学坐椅随意散落在各处,颜色很淡雅。
“哇,真看不出来,这么有品位。”我不禁感慨。
张叫兽则打开其中一个房间让我们看里面,只见一间非常漂亮的儿童房出现在我们面前,浅浅的蓝色和绿色为主,地上铺着厚垫子,几只可爱的柜子粉嫩嫩的摆放在墙角。“您,您有孩子?!”我们都吃惊。
“啊,我没说过吗?我有个七岁的男孩。”
“你什么时候说过啊?!”众人都觉得这位张教授真的够可以。
“诶,这算什么,罗教授也有小孩啊。”他指着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的那位。
“啊?”众人更惊讶了,那位罗教授本身就象个孩子,怎么可能已经有小孩了?!
“不过他家的孩子年纪小,今年才四岁。呵呵……”
“那,怎么没看到您的孩子啊?”我指着空空的房间。
“哦,去他爷爷奶奶家了。”他道。
“那罗教授家的孩子呢?长的可不可爱?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其中一个问到。
只见他问完之后场面立刻冷了下来,没人回答,也没人接话。
张教授赶紧让我们坐下打圆场,边跑到厨房翻冰箱,不多时就把那些饮料和食物拿出来,边吃边喝。
众人尴尬,谁都不敢坐到罗教授身边去,好一会,罗教授才道,“我离婚了,孩子归我,但十一期间被他妈带回去过节去了。”
“哦。”众人似乎是解了心疑。旁边的张教授就接过话题,“其实这事也没什么,我也离婚了,嘿嘿……”
“啊?”众人突然对T大副教授们的幸福生活产生了诸多疑问。这,这离婚率也太高了点吧?!
“那个时候年纪小,又在国外,很孤单,没想清楚就跳了进去,我妻子是跟一老外跑了的,那个时候我还是普通讲师,压力很大,课题也在攻关,每天忙得脚不着地,根本没空理会我妻子,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存在很大的问题。”张教授似乎并不在意,反而侃侃而谈,末了就对我们道,“所以,有的时候还是不要匆匆做决定才好,慢慢来,也没什么不可以。你们也是一样,多看看,多经历,没坏处的。”众人点头。
罗教授似乎也卸了刚才的刺猬状,“我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我的孩子年纪更小,很多事都不懂,我也不清楚该如何照顾他。”
“罗教授,您那个小孩是男孩还是女孩?”小桑问。
“男孩。”罗教授答,那一瞬间似乎多了抹成熟。
“他啊,别提了,每天手忙脚乱的,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照顾小孩子,奶粉也是随便买,更不懂得该给孩子补什么钙片,穿衣服也是随便往身上套,冬不知加衣夏不知减衣的。”张教授在旁边爆猛料。我们都张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平时严肃其实长相非常可爱象个大男孩的罗教授。
他被看得一阵尴尬,干脆转个头不理人了。
“诶,正好啊,”我突然喊了一句,众人都回头看我,“张教授有独自带孩子的经验,而罗教授没有,干吗不让张教授好好教教您啊?!”
“对呀。”
“就是,罗教授,你可要现场拜师,千万别跟张教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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