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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考我的研究生?”
“是。”
“你知道我一向严格。”张教授道。
“是,我知道,我想挑战看看。”
“我可以把你介绍给苏教授,但我今年不打算招研究生。”
“为什么?”
“因为我要把这个名额留给我的得意门生。”
“……”
“你应该知道那个人是谁吧?!为了他其实我已经空窗期两年了,知道这两年意味着什么吗?”
“……”
“意味着许多手底下的杂事都要我一个人去做,不过,也算轻松,因为我把许多杂事都扔给我那位得意门生了,所以他也帮我做了不少、减轻了不少负担。小丁,你的确优秀,而且非常有进取心,但你不适合我,这一点聪明如你应该也是懂得的,我不仅可以推荐你去做苏教授的学生,而且可以帮你去找联合培养你的导师,国内顶尖、国际一流的大师给你做导师。”
“您开出这么好的条件就为了要留下那个名额?据我所知您大可以每年只招一个学生,最后那一年把名额留下来。”
“是,我当然可以,但,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分散,我要专注于去培养一个。要么我就一个学生都不要,若是要就一定是我非常满意的。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我可以理解。但……”
“小丁,你不是不优秀,你也不是不用功,在各方面条件来看你都是相当成熟优秀的,但,不是我要的。如果没有那个人做比较,我一定会选择你的,请相信我。这并不是说你不优秀,而是跟你相比,那个人更适合我,或者说我更适合给那个人做指导,请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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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跟我说过的话,我想那个人一定是非常优秀吧,因此才会让他如此。”他看着我,眼神晶亮,如同注入一汪春水似的。
“他说你不是不优秀,而是不适合他?”我问。
“是呀。”他仍看着我,笑得很深,不着边际的那种深法。
我就愣,看着他春风似的笑脸愣,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何会在别人那样说他之后还能笑得出来。
叫兽来访
这件事之后不久,我就再也无法去T大了,由于一些人吃灰四爷他近亲,导致一场全国病毒大爆发,死亡病例、死亡人数一瞬间就离人们很近很近。我也被隔离在了B学院里无法抽身,不过,还是在被隔离的前一天得到一个礼物,来自张叫兽的。虽然我咂吧着嘴怎么想都觉得这礼物来得如同给驴套上琐套拉磨似的。这礼物的名字叫:手机。
我第一次拿起那玩意的时候城诚惶诚恐,小小的一个铁皮盒子一声尖锐的音乐就能把那头跟这头联系在一起,跟电话一个功能,还能玩机载游戏,这东西唯一的一个缺点就是太贵。话费也贵,机器本身也贵。刚流行起这玩意的时候谁要是拿着这个所谓的手机那是件有面子有里子的事,满大街有人看到腰里的呼机找电话的疯狂场面再看人家不慌不忙掏出屏幕闪动的小铁盒子就能通上电话,那是云泥之别的差距。但我一直没有能力拥有那玩意。而这台机器也是张叫兽又买了新的淘汰下来的,送给我了。
一串尖锐的铃声之后我突然悲哀的发现我被彻底的拴在了张叫兽的手底下,任其差遣,在他铁蹄下受他蹂躏,连躲的机会都不给了。
所谓的信息化社会,我是第一批受害者。
校园是出不去了,但电话却不停的响,你想躲也躲不掉。天天给你安排看什么书,做什么习题,跟个老妈子似的烦人,然后再差遣你四处找网络去上网看他发的资料,我倒觉得我比从前更忙了。
天天都有人在课堂上、校园内戴口罩,我看着可笑,跟要抢银行似的。路蒙蒙也不知从哪弄来一只口罩戴上了,看我什么都没戴吃惊不小,“周非,你不怕死啊?”
“怕。”我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你咋不弄点防范措施?”
“你可得了吧,要真能染上就你那破口罩还能阻挡多少病菌啊?当年黑死病厉不厉害?全球那么多人死亡,不还是有人活下来了么,这充分说明人是脆弱的,但人也是顽强的。一个破病菌就想把人类闹灭种喽?您也太看的起病毒了吧?!”
“那可不一定,总之该防范的还是应该防范,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回头就去给我把口罩戴上。”
“你放心,死不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死不了的。”
“你没看电视报又死亡多少啊?”
“拜托,小小病毒就算真有那么厉害,但有比人的心理负担更厉害的病没有?其实没什么事,但一看到满坑满谷全是戴口罩消毒衣的命也快没了一半,再加上又打激素又打抗生素的,那半条也去了一半。所谓的病能不能好还要看心理素质。”
“就你最有理,可也不能掉以轻心啊,万一你感染了呢,你周围跟你接触的不都跟着受拖累啊?!”
“行,我知道了还不行么。”人命,没那么脆弱的。我要真感染上了,我立刻自己给自己蹲大牢,还能拖累别人?!
“对了,回头也要跟你们系领消毒水,寝室要做彻底的大清扫,知道不?”
“得令。”
我这个人吧闲不下来,一闲下来身上就难受,一个非典把我给憋苦了,自行车也被扔在一旁生锈去了,T大明明不远,但就是过不去,听说T大也在搞封闭,真是……他娘地!
每天看着校园外头,繁华的B城最多见的是往来送药品或消毒产品的车,行人很少、车辆就更少了。我却琢磨着,我这不怕死的还真想去外头看看大空城的样子呢。而且,看不到如画背影也让我感到很难受。那个学期过的很快,快到周围的人几乎每天沉浸在害怕感染病毒死亡不知不觉就放了暑假,而那个学期对我来说也过得很快,忙着帮张叫兽整理资料和论文,忙着论证一些定理,张叫兽把所有工作都压到我身上了,他过得似乎倒是很轻松,只在我快崩溃的时候发过一条信息来:熬过这段时间之后我就请你吃饭,好好嘬一顿。
那顿饭成了我全部动力。
我在短信息里也问起丁染墨跟罗叫兽的情况,张叫兽过了三个小时之后才回:丁染墨很好,等着毕业答辩然后上研,罗叫兽也很好;如果你是想问小丁跟她女友的话,我也会说他们还不错。
这痞子叫兽果然人精明得跟只赖皮猴子似的,惹人讨厌!
7月份,学校匆匆放假,把学生们彻底扔回家去自生自灭。我倒是多了机会往T大跑。大门是进不去的,于是就打电话让张叫兽出来,拿书,送资料,送把青菜,你来我往的,罗叫兽身旁跟着秦月灵,俨然成了他的助理。我很想问问,丁染墨在她心中到底是个什么位置?那么优秀,那么如画,难道就因为自己的爹是丁染墨他爹的长官就认为他会永远服从你吗?难道就因为自己美貌就可以认为丁染墨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吗?是不是太自信了?是不是太过嚣张了?太回头又一想,人家也有嚣张和自信的本领。唉,长叹一声,希望丁染墨未来的一切都好吧。我能奉献的只是无私的默默付出和祝福,其他的,对我来说是奢侈,对他来说是多余。
过了暑假,丁染墨开始了新生活,开始了他的读研之路,但他开始涉猎到更广泛的领域中,最近听说他们学校有个校友正在网罗各类人才组建公司,丁染墨已经被列入到优先考虑的名单中。
我也终于进入到了大四,紧张、忙碌,天天都焦头烂额,路蒙蒙已经跟罗叫兽达成协议,只要她能通过T大研究生的入学考试罗叫兽将会收她到他门下。那天,张叫兽也谈起这个事来,问我对读研的看法,通过短信发来的,短信很长,我给他回的是:我要工作。
我没那么多资本可以挥霍,我父母为了我已经苦了四年,我如果这个时候再提出想去考研根本就是扯,连我自己的良心那道坎都过不去。
可惜,我忽略了张叫兽那只兽的行动能力,当天晚上,他就杀到了我们学校,旁边竟然跟着丁染墨。我有点意外的看着两个人。
B学院唯一能谈点事而不用担心突然钻出个人来的地方就是羽毛球场旁边的小斜坡上,我把他们带到了那里,那里经过的人很少,一条小路用碎石头铺成的,几乎算不上是路,而且地点又偏僻。
“说吧。”我回头看着他们。
“你必须考研。”一贯的命令语气,很嚣张。
“为什么?我卖给你了?”我嚣张而挑衅的问。
“是,我打算买你。”他比我还嚣张。
“张叫兽,你跟我根本不是一国的,我要工作养家。”
“我知道你的经济压力,但我可以给你负担。”
“怎么负担?用你的钱帮我交学费?别逗了,我他妈还用不着人施舍,有口饭吃有件衣服穿,我知足行不行。”
“你必须考。”
“我就不考。”我瞪眼。
“如果你考T大我保证给你拿到我的项目经费,这样未来两年到三年时间里你都不用担心生活问题。”
“这是施舍?”我问,挑着眉头看他。
“你说呢?”他也挑着眉头看我。
“我看差不多就是这样。”
“你丫找揍我看。”他瞪起了眼睛。
“难道不是?”
“别净说那些让我生气的废话。我这么长时间让你看那些书都是白看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要么给我去参加考试,要么就给我把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