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阳光的方向- 第51部分

　　眨眼就是中期考试，这是高中第一次全面考试，考完就排名次。考完之后，李小云感觉颇好，回家后在院子里冲冷水澡，还唱着歌，都跑调了。深秋的天，冷啊！小云妈站在后门口就骂：“兴时辰那！病了可没钱吃药。”小云爸在一旁说道：“这有什么，我年轻那会下着雪还游泳呢。”张老大憨厚地笑笑：“这锻炼身体也有遗传。”

　　洗完澡，吃了饭，李小云心情很好地窜到王丽娟的屋里叫道：“娟子，上大毛家看电视去。”

　　“不去，你去吧。”王丽娟连头都没抬。

　　“娟子，该休息一下了，弦绷得太紧可会断，你那学习方法可有问题。”

　　“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王丽娟跟吃错了药似的冷冷地冒出了一句。

　　李小云当时就傻在那，仿佛从云端栽了下来，他很可怜地缩回自己房间看书，心里却暗暗骂了一句：小丫头片子。小云妈纳闷了，刚才还说上大毛家看电视，怎么用上功了？

　　考试成绩很快就下来了，李小云考了596分，在班上排名第九。第九名也高兴，前十五名就他一个城里的。朱晓琳排名十六，她没想到自己这么糟，再看看李小云，她相信了，男孩子就是男孩子，用点功就上来了。她去找应老师，不想当班长，说学习压力大。应老师说，要么你和李小云换换？朱晓琳说，没人家学习好怎么好意思换。再说，那学习委员也不轻松，每天上上下下跑来跑去。应老师说，那么就给你设个班副。朱晓琳看这意思，这班长自己非当不可了，好歹再对付半个学期，下学期再说。

　　王丽娟没她想象的那么糟，在班上排名十二，但对于她来说，却有种从云端掉下来的感觉，跌得好疼，自己哪下过前五名！王丽娟的学习更加用功，回到家除了吃饭就泡在自己的小屋里，行为也古怪起来，有时星期天出去，说是上同学家学习，问是谁家也不说。王老师也不好追问，就觉得她和李小云之间有什么隔阂，要么干吗上人家家里去学习，小云成绩也不赖啊，难道不能问！

　　王丽娟对李小云客客气气的，就是话相当少，一天说不了几句，她还是管李小云叫“小云哥”。每天放学，她骑着车倏地从李小云身边掠过，常常是黄晓雨也倏地过去，黄晓雨倒是每次都和李小云打声招呼。朱晓琳再也看不到王丽娟坐在李小云车后快活的样子，李小云匆匆地来匆匆地回，他的身影孤单但仍很矫健，偶尔和肖溢萍走在一起。朱晓琳有时放慢车速陪李小云走一段，聊几句学校的事。

　　朱晓琳发现李小云和肖溢萍走在一起的次数多起来，心里觉得酸酸的。她发现自己逐渐喜欢上了李小云，李小云的成绩每提高一点，她就窃喜一番。一天晚上，朱晓琳过来请教李小云，回去时已经很晚了，李小云自然要送她，在这个清冷的秋夜，朱晓琳忍不住问道：“小云，你喜欢的那个女生是谁？”李小云吓了一跳，觉得朱晓琳问得挺突然，难道自己又被她发现了什么？他答道：“我没喜欢谁啊。”朱晓琳说：“你前段时间情绪怪怪的，当时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你也承认了，这会怎么就否认了？”李小云明白了，他反问：“我承认了吗？”朱晓琳说：“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快说，她是谁？”李小云诧异地问：“你想知道她？你想干吗？”朱晓琳回答道：“不想干嘛，就是好奇，看看你除了娟子以外，还喜欢谁。”李小云问：“你真想知道？”朱晓琳说：“那当然。”李小云说：“你别怪我，我可说了，你逼我说的。”朱晓琳不明白，心想，我怪他什么，说：“你就说吧，我能怪你什么。”李小云说：“那个女孩就是你呀，你这都看不出来？”朱晓琳傻了，似乎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楞楞地看着李小云。李小云说：“这可是你逼我说的，我说不说的，你别这样啊。”李小云看见朱晓琳脸上憋出两行泪来，他慌了起来，忙说：“晓琳姐，我现在不那样了。”朱晓琳掏出手绢来搽去眼泪说：“你就别骗我了，你喜欢肖溢萍，全班人都看出来了，就我傻，还来问你。”

　　李小云急了，分辨道：“你不知道，我们早就认识。”

　　朱晓琳鼻子哼了一声说：“你认识的女孩，我哪个不认识。哪冒出来的？她初中在二中，你上哪去认识她，她是小学同学？是你幼儿园的伙伴吧，你的记性真好！”

　　李小云被朱晓琳说得哭笑不得，他鼻子也一哼说：“我们在暑期补习班是同学，她爸和我大舅是同事。”

　　朱晓琳这才恍然大悟，但仍不依不饶，紧紧逼问：“你和她真没那意思？”李小云挠挠头说：“什么意思啊？不就是平时说说话，放学偶尔走在一起嘛。真是的。你可不许瞎说，这要是被我爸妈知道了，这可了不得。”

　　朱晓琳想了想，说：“好了，没有就好。牵下手吧。”说完就去牵李小云的手，李小云不好意思地笑笑，在朱晓琳的手碰着自己的手时，他的心“砰砰”跳了一阵，但一会就平静下来，他觉得*，舒服从手指传遍全身。朱晓琳边走边说：“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李小云答道：“我保证，我会把你当着最好的朋友，永远是我的姐姐。”朱晓琳又说：“你还要保证，以后也不许想入非非了，用心学习。”李小云说：“我保证，永争第二。”朱晓琳问：“怎么永争第二？”李小云说：“第一不是有余简明这个天才吗？”朱晓琳扑哧一乐，说：“你就不认为自己是天才？”李小云说：“我不是，我就知道'勤奋、刻苦'”朱晓琳说：“勤奋出天才，你知道勤奋，就可能成为天才。鲁迅说：哪里有天才，我是把别人喝咖啡的工夫都用在工作上的。我一直认为，你就是天才，一个真正的天才。”李小云兴奋地问：“你真这么认为？”朱晓琳说：“当然这么认为，你和余简明都是出于勤奋的天才，我坚信，你俩肯定能上个名牌大学。”到了朱晓琳家门口，李小云说：“明天见吧，晚上睡好！”嘴里说着再见，手却不撒开，朱晓琳说：“明天见。”她觉得奇怪，李小云怎么攥着自己的手不放，她小声说：“小云，放手啊。”李小云慌忙撒开手，说：“我给忘了。”

　　这以后，朱晓琳就经常过来。开始几天，刘老师有意进出李小云的房间，看见两个人确实在认真学习，互相探讨，就放心了，再也不打扰了，但心里仍嘀咕：要是她妈知道了，那可怎么办？王丽娟心里不是滋味，心想，这不是成心做给我看吗？

　　一天中午回家，王丽娟遇见晓琳妈，晓琳妈问：“娟子，琳琳是不是经常上你那学习？”王丽娟答道：“没有啊。”晓琳妈又问：“是和李小云一块学习吧。”王丽娟说不知道。

　　晓琳妈心里堵得慌，觉得闺女丢了她的脸，哪有这样的女孩子，大晚上的泡在男同学家温习功课，那能温习得好吗？晓琳妈跟丈夫商量，琳琳这孩子该管管了，不管就要出问题，你知道她大晚上的和谁一起温习功课，是李小云，这小子，我可打小看不惯他，你得管管了，再不管，就不是在眉毛上落个疤的问题。晓琳爸说：“孩子都这年龄了，和异性同学来往是难免的，她和小云来往我放心，总比和不知底细的同学来往强吧。”晓琳妈说：“她和谁来往都行，就是和李小云来往不行，我瞅着他别扭，跟小流氓似的。”

　　晚上，晓琳妈象间谍似的跟踪朱晓琳，看见闺女进了李小云家，就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张望，刘老师在门厅做家务，看见了晓琳妈，心里暗暗叫苦，忙进儿子房间对朱晓琳说：“晓琳，你妈好象在外面。”朱晓琳心里一惊，她还没作出反应，自己的母亲就闯了进来，指着自己骂：“不要脸哪，你妈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哪见过你这样的傻子。我是前世造了孽啊，怎么生你这个没出息的。”说完拉着朱晓琳就往外走，朱晓琳老实地收拾好东西跟着母亲走了，她知道自己一反抗准会激怒母亲。回到家，该轮到朱晓琳发火了，她生气地说：“瞧你都做了什么，我和小云是正当交往，你至于这样吗？再说，数理化这么难，你让我对着作业题发楞啊，要么我就不交作业，可我是班长那，不交作业行吗？怎么也得对付过去啊，明年我学了文科，我保证不再去找他了，我也没理由去找他。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骂，谁给谁丢脸哪。你瞧人家小云妈，看我去了特意收拾出一张桌子，人家就不想儿子考大学了，人家还是独苗呢！不知道你满脑子成天想什么，要是谁都跟你似的想，李小云和王丽娟不早成夫妻了。你让我现在怎么面对李小云，我们好歹还同班，他是学习委员，我当班长全靠他支持，这下，你让我怎么工作，明天我就把班长辞了。”晓琳妈惊奇地问：“他是学习委员？你没告诉我呀，我怎么看他跟小流氓似的。”朱晓琳说：“我哪敢在你面前提'李小云'三个字呀。”晓琳爸说话了：“不要老用旧眼光看人，更不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我说过，小云这孩子靠得住，你非神经兮兮，这下好了吧，孩子的事全被你搞砸了，我看你怎么收场，总是自以为是。”晓琳妈自知理亏，她抹着眼泪说：“以后我不管了，她爱跟谁交往就跟谁交往，孩子学坏了可别怨我这个当妈的。不过，那小子别进我家的门，我就是瞅着他别扭，我这个有色眼镜还摘不下来。”

　　第二天早上，朱晓琳向李小云道歉，李小云一笑：“轮不到你来道歉，再说，你妈那张嘴谁不知道。”从此，朱晓琳就不再上李小云家了，连王丽娟也不找了，她总是在下午第三节的自修课把数理化作业做完，不明白的当时就问了。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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