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日子像放电影般在我眼前走马观花,还是值得开心的,那几天的确是以十几岁的心情去生活去处世,放肆地笑,不计后果地做事。
现在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二十七岁的我再次归来了。
过去的记忆排山倒海似地涌入脑中。包括那个转折点……
“晚儿,原谅我刚才的失礼,我太在乎你了。”西门冉纭紧紧抱我在怀中,“所以我也没法见你不信任的目光,那仿佛是用刀在刺我的心窝。”
我默默无语任由西门冉纭抱着。借口,全是借口!为什么人总要以爱的名义去做伤害的事?真心为我好就不会限制我的自由。
冉纭,你可知道,其实你伤的最深的是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请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替我想想行吗?再怎么说,我也是重楼的楼主,有些事情不可能会完全置身事外的。”
“……我明白了,不会再有下次了。”西门冉纭诚恳地向我保证。
“冉纭,我们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好吗?”我推开他,“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重楼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看书的?待在重楼里无聊极了,我想打发时间。”
“重楼所有的书全集中在书海,你可以随便翻阅。有问题也可找屈睿帮忙。”
“屈睿?”应是昨天在书海遇见的老人。现在子时已过,我今天总算“逃过一劫”了。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西门冉纭娓娓道来,“书海的看守人,据说当年亦是叱诧风云的人物,不知为何隐居于重楼甘愿当书海的看守人。你是楼主,找他帮忙自是没问题。其他人的话,难了。”
“怎么说?”
“书海藏书千万余册,没有屈睿的帮忙,恐怕找上一整天都不见得找到你要的书。 他性情十分古怪,阴晴不定难以琢磨。”
“我明白了。”我思索着屈睿或多或少可以替我解开心中某些疑问。“对了冉纭,我们认识多久了?”我转了个话题,不愿让西门冉纭得知我对屈睿抱以的希望。
没有丝毫犹豫,西门冉纭回答道,“今年恰好第十年。”
“十年来冉纭你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陪在我身边,一直帮助我是不?那么将来无论多久无论发生什么事,冉纭都不会背叛我,都会一如既往的对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一脱口话就出来了。
西门冉纭凝视着我许久道,“是的,这一点始终不会变。”
“那如果……”
“晚儿,你不再相信我了,是发生了什么改变了你?告诉我。”温柔似水的声音听不出有丝起伏。
我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没有,冉纭你不晓得女人总会觉得少了安全感,我只是随口问问,倘若你不愿回答,就当我没问过,别放在心上嘛。”我笑呵呵地抱着西门冉纭的手臂撒娇道。
没错,我对西门冉纭的信任度的确是大不如前,我发现一觉醒来,头脑清醒多了,终于开始恢复运作。很多事情都觉得有点蹊跷,最大的疑问是,为什么当我问西门冉纭“你是谁”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惊讶,仿佛早料到我失忆了。莫非我的失忆是西门冉纭一手策划的?
一阵的心慌——
“是吗?但愿如此。”
“对啊!”我还不能让西门冉纭察觉我的怀疑,有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其实在心底深处我真的是这么希望的。我不确定事实会是我所希望的吗?
“讨厌,我像在说谎吗?”我假装生气地嘟着嘴问。我的演技不算太糟糕吧?
西门冉纭笑而不答。
我睡得好沉,不想醒来,总觉得好累好累。我一直在幻想,当我睁开眼时,一切都已恢复正常,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会阻止悲剧的发生,一定不会夺走我最好朋友的男人。
可是梦醒了,我的世界依然在脱轨。
四月的天气宛如孩童的脸,先前还艳阳高照,这会儿却下起绵绵细雨来,我撑着油伞闲庭信步,雨中的世界格外有种朦胧美。微凉的清风扑面,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舒适极了!
真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和谐的美被洪亮的女声破坏殆尽。
“小姐!小姐!等等我!”
我停下脚步回头望去,空无一人的长廊。但我认得出这是纤细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声音的主人仍是没影,声音到是一直在我耳边转悠,迫使我没法离开。
“小姐,您等等,奴婢马上到!”
马上?我这一等又是一刻钟过去。我怀疑纤细计算时间的方法和常人有异,或许是我傻了才会眼巴巴的干等。
在我耐心快被耗尽时,我终于望见纤细庞大的身躯出现在长廊的尽头。活宝一个!纤细走两步停几下,走几步喘几口气。看不下去了!
“哎哟……”
天崩地裂!我家纤细摔倒了!
我无语地快步走上前去,打算扶起她,怎想被纤细一拉反而自己跟着摔了。
“小姐,没事吧?”纤细不好意思地朝我憨笑。
“没、没事。”痛死我了!这世界好人难当啊!我为我的举动懊恼着。
纤细边拉着我起来边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小姐,你要去哪里?纤细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休息去吧。”敢情西门冉纭收买了我的丫鬟来监视我?我的气不打一处来。西门冉纭,我很好欺负吗?
“小姐,人家担心你嘛,这段日子来,小姐动不动就晕倒,纤细看了很不舍得很伤心。所以纤细和玉环商量了下,决定日夜保护小姐的安全。纤细选择了白天,玉环则负责晚上。”纤细说着说着眼泪扑通扑通流了下来,“呜——小姐,呜——”
“停!”我还没死哩,看纤细没心机的样子,也不会干这种勾当,我姑且先信了她再说,“别哭了,我准你跟着我就是了,我正打算上书海转转。”
纤细刚要转笑的脸在听我说道“书海”二字时立马塌了下来,哭得更欺惨了。“不要,纤细不要去书海,小姐不要去啊!呜——”
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我在虐待我的丫鬟,“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呜——呜——”
洪亮的噪音荼毒着我的耳膜。
“不准哭!”耐心磨尽,我低吼道。
纤细果真不哭了,只是两眼泪汪汪的瞅着我,时不时地抽泣几声,“小姐好凶!”
无辜的双眸似在控诉我干了十恶不赦的大罪。罢了,“说清楚,为什么不能去书海?”我试着缓和我的语气。
“书海有屈伯,怕怕。”纤细努力咽了几口口水,压制心中的惧意。
我怎么也无法把眼前稚气未脱的孩子和武林高手联系在一起。头疼!我想学玉环的样直接把她揍晕行不?“那就不要跟。”
“小姐也凶凶。”眼眶中蓄满了泪水,蓄事待发。
天那!不要再来了,算我怕了你了。我拼命克制我快崩盘的情绪,“我有要事要办,如果你害怕就守在书海口,我去去就来,很快的。”
“不要不要,为了小姐,纤细不怕。”纤细使劲擦了擦泪英勇赴义地说。
纤细大无谓的精神着实让我有点感动,可我没让她上刀山下火海是不?我无力道,“走吧。”
第九章 燕子初来怯清晓
纤细乐呵呵地跟在我身边一路上叽叽喳喳没完没了,我本打算欣赏沿路的风景,可雅兴全被纤细给吓跑了。这么一说,我惊奇地发现我似乎一直在兜圈子,四周除了树还是树,完全没有变过。迷路了?
“纤细。”
“小姐,怎么了?”纤细抬头望着我。
“我们迷路了。”啥时候我加入了路痴的行列?
“迷路?”纤细东张张西望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原来如此,是我们一不小心进了幻灭阵中了。”
“幻灭阵?”莫非是西门冉纭曾提到过的,重楼的地形是按五行八卦排列的,而幻灭阵是其中的一种?
“咦?幻灭阵不是小姐自创的阵法吗?”
“对、对啊。”我含糊带过,“现在小姐考考你,知道怎么破解此阵吗?”我故作镇静道。
“不知。”摇摇头,纤细很干脆地回答。
呃?为什么我要在我没准备的时候瞎跑?早知当初还是应该走那条小径啊!我懊恼不已。
任何阵都有阵眼,找到阵眼方可破解。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话?仿佛我天生就应知道,根生地固的扎根在我脑中。
“阵眼。任何阵都有阵眼,找到阵眼方可破解。明白了吗?”我如是依样画葫芦。
“嗯,明白。多谢小姐教诲,那阵眼怎么找?”圆圆的眼睛又无辜的瞅着我。
哎!好差的领悟能力,她究竟是怎么成为武林高手的?
“就是……呃……”我也不清楚。“我的提示到此为止,现在是考验你的时候了,倘若纤细你破解了幻灭阵,小姐我有赏。”我只好出此下策了,“小姐请你吃你最爱吃的东西。”
“好,包在奴婢身上。”纤细眼睛“噌”地亮了起来。
假设我把希望全寄托在纤细身上,那八成我等到天黑也没着落。在纤细转身寻找阵眼的当头,我跟着忙碌起来。
高大挺拔的树木错落有序的排列着,时而风吹过,青翠欲滴的树叶相互摩擦着响起“沙沙”声。纤细也悄然失去踪影,似乎整个世界只我一人,孤单的感觉刹时笼罩着我。
我绕了一圈依然回到原地,好了,这下我傻眼了。
如果我现在高声呼救来的是西门冉纭到还好,万一来的是什么不认识的甲已丙丁那我怎么应付?总不见得说楼主我是出点题目考考他们的应变能力吧?狼来了的故事用一次就好,倘若再发生我岂不是小命不保?还是万不得已再用吧?
我随手拿起地上的小石子,预备在我走过的地方留下记号。
正当我准备在树上刻上叉叉时,那棵树却渐渐地隐约起来,然后消失不见,随后在我身后现身。我依法炮制地在几棵树上做实验,得到了相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