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就算当了不也被我识破了?”原风翼自负地帮腔。
“他潜进火云寨当卧底?”西门冉纭诧异地反问。
“不错,我想他恐怕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识破呢!”原风翼大笑起来,眉宇间掩不住的得意。
“哦,那你怎么知道的?”西门冉纭“虚心求教”,谦卑的样子似乎真有那么一回事。
“你不觉得他那张脸很小人吗?”
“何解?”西门冉纭愣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也傻了眼,那么可爱的娃娃脸居然小人?哈,苍凌的脸在他面前不管用了。而其对付还是火狼,那个火狼,那个暴躁没什么头脑的火狼!
“虽然他那张小孩脸是可以欺骗众人,不过他的眼睛里始终藏着历练和事故。所以……”原风翼轻蔑地笑了。
“原来如此。”西门冉纭赞叹道,“你可以看见别人看不到的层面。”
原风翼什么都没说,妖冶的红眸却扫向了我,“就好比是你,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却是无底的深渊。你的眼睛也出卖了你,明着是在好心帮别人实在是在为自己铺路。”
“你……这就是你一开始便讨厌我的原因?”我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就是低估了这家伙,在他一副火爆的脾气下掩藏着敏锐的观察力。他的火爆脾气就像是天生的保护色,或许他并不像我想像的那般没脑子。
“不错。”原风翼“哼”了一声。
我气急,“那他呢?”扬手一指对准了西门冉纭。
“他?”原风翼若有所思地望着西门冉纭,良久后道,“比你真实。”
我气绝,原来我才是最坏的人啊!他还是没脑子!像西门冉纭这种那么攻于心计的人居然比我真实?深呼吸——深呼吸——别和他计较,想想像我这般坏的人(在他眼中)都被西门冉纭欺骗了那么久,那像他这般没脑子的人(在我眼中)怎么可能会识破呢?
那剩下的就只有两种可能,一,西门冉纭的功力实在太深厚了,二,原风翼的火候还不到家。
天哪,我居然比这黑心肠的家伙还厉害,能当作赞美吗?该感到荣幸吗?
西门冉纭也莞尔地瞅着我,像是在说“看见了吧,那你还有什么好怀疑我的呢?”
“我要他跟我回去。”原风翼用手比了比西门冉纭。
这家伙非要引狼入室才安心吗?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在为自己那又怎么了,可连带的我也在帮他不是吗?明明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还要拆伙。“不行,冉纭另有要务。”
“咦?我……”
“少啰嗦,你不是要保护我当我护卫吗?”跑山寨去会比待在太子府好吗?除非他又想玩什么了,我还是看紧他再说。
“哼,有谁能伤得了你?”
“你未免太抬举我了吧?”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可是很容易出状况的。
“你应该算得出来吧?”原风翼双手环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样子淡定地很,仿佛认准了西门冉纭会跟他回去。
“呵!你当我是半仙啊?”他——没救了。“总之冉纭你得留在我身边。”为防止意外,我赶紧走到西门冉纭身边一把勾住他,“你哪儿都不准去,听见没有?”
西门冉纭没有反应,反倒是原风翼冲我直吼。“你这蛮不讲理,霸道的女人!”
“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吗?”挑衅地冲他扬眉,这暴躁狼除了外表和脾气吓人了点,其他到也没什么。
“你……”原风翼再度被激怒。
“够了,你们两个!”西门冉纭喝声阻止,“你们还真当这里是你们的地盘?晚儿,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幼稚?”
呃……被西门冉纭说得我真有些汗颜,可恶的原风翼老是挑战我的耐性!
原风翼得意地咧开嘴。
“算了,言归正传,苍凌会协助你而且只要你不愿意,他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没有回旋余地的,我下了最后的通牒。
“这……”原风翼仍旧不甘心。
“稍安勿躁。”西门冉纭制止他,“暂时先这么办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聪明的人总懂得适可而止。
原风翼终于不再出声。
“你什么时候回去?”再拖下去天都亮了,我还想睡觉呢。
“我……”
“你还是先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西门冉纭劝说着。
“……好。”
似乎他只听西门冉纭的,这下有意思了,这两人若“臭气相投”我也麻烦大了。
原风翼一答应便破门而出,纵身消失在黑暗之中,徒留下一堆残局。
“晚儿,别孩子气,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得罪他我们能得到任何好处。”
我只是气不过,他居然认为西门冉纭比我善良?我说是伪善吧!
“好了,别气了,气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西门冉纭搂住我,柔声安抚着。
“心疼?”不是吧?又来甜蜜的陷阱了?我推开西门冉纭道,“夜深了,我要休息了,你也睡去吧。”
“……”
“怎么了?”西门冉纭一动不动,仅是用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的锁住我。“喂……”
“没事了。”
一晃神,西门冉纭又恢复了他无害的笑容,“我走了。”
奇怪的家伙!
五天的是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在被足足叮嘱了一个时辰后,我终于随同朱标父子踏入了皇宫。
宏伟的宫殿无不透露出威严,却在不经意间也会发现淡淡的哀愁,一道宫门,隔阂了多少的团聚。
那是血泪所铸成的牢笼,我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可是身不由己,微微叹了口气,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了……
“晚儿姐,在担心吗?”朱允炆小声在我身旁安慰道,“不会有问题的。”
看看朱允炆再看看朱标,一入了宫,两人也不由得变得拘谨严肃了起来,一言一行都像被按了枷锁,中规中距的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朱允炆或许是瞧见了我的不安,才忍不住出声。
回以微微一笑,小声道,“我没事。”
漫长的回廊过后,我们三个终于到了大雄宝殿之前,待太监进入其中通报过后,经由批准我们才进了去。
打从踏进大殿的那秒开始,我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鞋子,虽然朱标曾很委婉地告诉我朱元璋不喜欢被人直视,但我还是从奴仆口中听闻朱元璋特喜欢砍“触怒龙颜”人的脑袋。
在套路化的什么“参见父皇”,“参见陛下”什么“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后,朱元璋和他的儿孙又开始客套了。
什么“父皇龙体可安好?”,什么“允炆最近学识可有所得?”等等之类的,虽是客套,但言辞间还是不难发现朱标父子很得宠。而在寒暄了半个时辰后,才轮到了我出场。
“这女娃是谁?”洪亮的嗓音,饱含威仪的声音正是来自于徒手打天下的明高祖朱元璋。
“回父皇,是儿臣欲收的明间义女,望父皇恩准。”朱标恭恭敬敬地上表。
“是吗?抬起头来。”
听朱元璋的语调到有一丝诧异,我按他的命令缓缓抬起了脑袋。
朱元璋边大量着我边抚弄着他的长白胡子。同时我亦偷偷地观察着他,中庭饱满,气色红润,国字正脸,看上去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我却感到一丝不自在。
兴许是他的眼睛在作祟,朱元璋的眼睛很小,而他看我的时候又眯成了一条线,看上去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这女娃长得倒是不赖。”朱元璋露出一抹笑意。
不知为何看得我是胆战心惊。
“女娃娃,你叫什么名字?”朱元璋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撇见身边的两个“木桩”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回陛下,小女子名茗晚。”良好的礼教更是推波助澜,朱元璋似乎很满意。
“这名字不错。”夸赞了句后,朱元璋转而道,“标儿何以欲收她为义女?”
“回父皇……”
朱标把前因后果大致讲了一遍,把我的身世说得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我不认为依他的个性会欺君,故而似乎是有人教唆。
沉默良久,朱元璋道,“女娃娃,朕所有的儿子之中就属标儿的性子最为宽厚,所以也最容易被骗。”
“父皇……”
朱元璋向朱标扫去警告的一眼。
“朕也希望你是秉性纯良的姑娘。”朱元璋满含威仪得道,“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回陛下,晚儿明白。”我屈身一跪,“晚儿定当谨记陛下的教诲。”还不就是警告我别耍什么手段,朱标好骗,他朱元璋可不容易上当。
“父皇,儿臣……”
“皇儿勿急,此事可大可小。朕欲留女娃娃在宫中住几日,一来学习宫廷礼仪,二来谨记本分。”
“启禀父皇,礼仪方面儿臣已让契嬷嬷教于晚儿……”
“父亲大人。”朱允炆道,“皇爷爷这么说是代表已经恩准了此事。皇爷爷,允炆说得对吗?”朱允炆满怀希望地望着朱元璋。
“女娃娃,还不跪下谢旨?”朱元璋道。
“谢主隆恩。”我照办。可事情真有这么简单?朱标父子没听明白,我是听得很透彻。朱元璋并不是真心答应了此事,仅是在敷衍。否则他大可立马答应,后拟旨诏告天下。可他并没有,而是在知道我已熟知礼仪后,还执意用此借口把我留在宫了,也没有说明期限。这是一个幌子,留在宫里,他就可找到我的纰漏,从而拒绝此要求。
我不明白朱元璋为什么要这样,可直觉告诉我朱棣在此事中所扮演的角色关乎重大。如真按朱标父子所想,这会儿他应该出现而后帮忙。可连个鬼影都没有看见,说不定他是要两边讨好,故向朱元璋献计。
虽是我的推断,却也不排除此可能。
我必须找到护身符傍身,宫廷的黑暗非比寻常,没处理好我就永远“安身”于此了。
据闻朱樉和朱刚是好色之徒,此二人得避而远之。而其余的皇子被封为藩王镇守在远地。刚正不阿的马皇后早已过世。嗯,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