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家也没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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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家也没有余-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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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谅。”
  辛词忙收回目光,假意咳嗽几声,借以缓解有些尴尬的气氛:“无碍,我只是有些不解,为何小少爷刚刚会出现在梅子的房外?”
  宣夜朝书画比划了一刻,书画心领神会说道:“少爷说他不过是偶然路过罢了,并无他意。想来小姐也知道,少爷身子有恙,没有夫人的命令,少爷不可私自走出这间屋子。但有时候少爷觉得烦闷,就悄悄一个人溜出去他院子逛逛,少爷并无恶意,只是一个人呆久了,有些憋屈罢了。少爷不过是误打误撞闯进梅子住的地方,竟没想到会遇上那种事情,还真是令人羞愧难当。”
  辛词不动声色地望着宣夜,误打误撞这四个字用的真是妙。若是误打误撞见到自己爹爹和侍女苟合,理应面露惊讶之色,但这小少爷是异常镇定。不光如此,还眼急手快把自己拉到树后躲避……辛词本想问问小少爷,还曾误打误撞遇到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她转念一想,宣府这些勾当与自己无关,何必搅和进这滩浑水里。
  她随宣夜来到这里,主要是对这个神神秘秘的小少爷感到好奇,接触下来,辛词觉得他与宣府内其他人并无甚不同。反正每个人都有些肮脏的小秘密,任谁也不能说自己是白玉无瑕。唯一让辛词还有些牵挂的便是那白瓷小瓶,以及时常一闪而逝的白影。
  难道说,那白影便是小少爷宣夜?辛词正欲开口询问,却猛地想起那团白影似曾偷窥过自己洗澡,她顿时住了口,只是那脸上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碴。
  这时却又听那小厮朗声说道:“少爷说,小姐小长他三岁,他理应主动过去拜访,却因种种缘由,一直耽误着。今日有缘遇到小姐,实在是幸事,少爷有几样东西想送给小姐作为见面礼。”说着书画转身走进内屋,片刻后他托着一珐琅彩绘铜盘走到辛词身边,辛词斜眼一瞥,但见上面盖着一块绣花鸟鱼虫的锦帕。
  宣夜探身撩开帕子,只见铜盘上盛着七八只金簪,各个都美不胜收。
  辛词有些茫然地抬头望向宣夜,宣夜朝书画使了个眼色,书画噗哧一笑,轻快地说道:“想苏小姐也知道,宣家的金饰与内联升八大祥齐名,但太爷去世后,府中并无人擅长这些手工活,饶是三少爷宣然也只会经营,有头脑罢了。但我家少爷却不同,他做的金簪,堪比当年太爷的手艺,是宣家铺里的镇店之宝,只供给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每一支都有千金之价。”
  书画说得是越发得意,而辛词坐在一边,却听得是面色铁青,她银牙暗咬,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隐隐荡着怒气。还是宣夜瞅出端倪,他朝书画一阵比划,书画一怔,赶紧转了话音:“都怪我这笨舌,惹恼了苏小姐。小姐是诗礼人家,这些小物件不过是略表心意,还请小姐笑纳才是。”
  辛词听罢,起身朝宣夜微微施礼道:“如此厚礼,辛词受之有愧,还请少爷收了罢,眼见时候已晚,辛词不便再过打扰,多谢少爷的茶水。”说着辛词迈步要走,宣夜涨红了面颊,抓起一只簪子就往辛词手中塞。
  不想那金簪尖头太过锋利,划破辛词的手背,泛出点点血滴。辛词倒吸一口凉气,正要怪罪,却见宣夜泪眼婆娑,一脸担心地凝视着自己,辛词只得无奈地说道:“不过是擦破了皮而已。”
  小厮书画早已奔入内屋,去取棉布药酒。一时房内只剩辛词和宣夜二人,宣夜因伤了辛词,颇感内疚,他双手交叉握在身前,一双杏眼却始终未离开辛词的手背。
  辛词哑然失笑,她虽搞不懂宣夜为何会如此紧张自己,但她却对这个少年郎始终提不起戒备之心。明知言谈举止间他多有隐瞒,可当他露出一副受惊的兔子状时,实在是令人无法置之不理。
  正在二人对视之时,只听门外传来三夫人单莲的声音:“夜儿。”
  辛词和宣夜一惊,辛词决计不想让单莲看到自己在小少爷的屋中,这种事情一向说不清道不明,男未婚女未嫁,本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只怕这唾沫星子压死人。辛词暗暗斥责自己不该太过随便地跟宣夜进屋,明明是想躲开事端,可所作所为却恰恰相反。
  幸而宣夜脑筋灵光,他抬手指指衣橱,辛词见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她打开衣橱,跳了进去。那衣橱并不大,辛词只能半蹲在内,姿势颇为滑稽。
  再说那三夫人单莲,清晨便乘着宣府的马车去城郊尼姑庵里上香,慈娴老尼前日便得到消息,早早合十恭候在观音殿的屋檐下,专等着迎接三夫人入庵。
  樊城人人皆知,宣家是尼姑庵最大的香客,单不说那位在自家庙堂里礼佛参修的大夫人,只说这位三夫人单莲,每年便要捐给尼姑庵白银一千两。正因为这样,慈娴老尼才会亲自出门相迎,给足了宣家面子。
  慈娴老尼是樊城里另一号神秘人物,与久居深宅从未露过面的宣家小少爷宣夜相比,这位慈娴倒是常常出现在众人眼前。据传说,她出家前的俗姓是谢,爹爹曾任护国将军。她一出生便有七彩祥云笼盖天际,生既能言,且说得都是佛法道理,令人拍案惊奇。
  她爹爹早早将她送进尼姑庵,剃发修行,常伴古佛。这位慈娴老尼曾闭关三十年,修得一身卜算治病的本领。出关后,慈娴老尼来到樊城扎根落户,几年间,这尼姑庵的香火便是愈烧愈旺。
  三夫人单莲此番前来,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至于她所求何事,慈娴老尼自是知道的。
  此时,观音殿内一片静寂,单莲缓缓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笺,递到慈娴手上。
  慈娴接过后,翻看一眼,便双手合十,喃喃说道:“夫人所求的这人八字,主运甚佳,乃明月中天之象。”慈娴见单莲徒然蹙起眉,她不以为意继续说:“只是他的两仪之数,乃混沌未定之象,为最大凶恶的暗示。想来那位能改变此人一生的人物已经出现了,夫人只等着瞧他辛苦一生,志望难达,破灭无常罢。”
  “这样说来,我便可以放心了?”单莲沉声问道。
  “夫人大可放心。”慈娴老尼点头道。
  “多谢大师指点迷经。”单莲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元宝:“还有一事,关于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夫人请随老尼到内屋小坐,我已配好一瓶丹药,想来能对小少爷的失语之疾有所疗效。”
  单莲嗯了一声,便跟着慈娴老尼进了内屋,约莫半个时辰后,她满面红光,春风得意地离开了尼姑庵。
  只不过单莲并未乘着马车回府,而是待到一僻静之处,下车换乘一顶藏青小轿,只身一人去了麒麟坊二层。
  “我的好官人,可真是想死奴家了。”单莲挑开门帘,迈着小莲步进了雅间。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正斜靠在床榻上,眯着眼睛望着门外,见单莲进屋,他只是嗯一声,并未起身来迎。
  “官人?”单莲试探性地唤道。
  “莲妹,你倒是说说看,为何大少爷宣安会知道你我私通一事?”男子一跃跳下床,直勾勾地盯着单莲。
  这人正是樊城的县太爷丘齐。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题目取自于:
  辛弃疾大人的玉楼春中的一句‘西风瞥起云横渡,忽见东南天一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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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家的故事,的确是错综复杂复杂……咳咳
  女儿要在这里求生存,可是不易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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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三位少爷悉数登场:)
  ps 最初表现的性格不一定是真实的性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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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秉承,人人都有一个肮脏的小秘密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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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第五章:云横渡 。。。
  宣家三夫人单莲,樊城人士,襁褓之时便丧了母,其父被人讹诈银子,竟弃单莲于家,逃窜不知去向。她自记事起便沿街乞讨,吃百家饭,穿百家衣。一晃到九岁那年,她竟在街上凭空消失不见踪影。直到十几年前被宣正贤用一顶墨色小轿接进宣府,单莲这个人才重新回到樊城人的视线中。
  据小道消息称,单莲跟着戏班前往京城,习学弹唱,成了京城响当当的名角儿。机缘巧合邂逅了在京城打点生意的宣正贤,二人眉来眼去,没过多久便勾搭成*奸。宣正贤爱单莲的窈窕身段与销魂嗓音,不日便将其纳进府。
  大夫人年芮兰那时已不管俗事,一门心思礼佛,这三夫人单莲便成了宣府实际意义上的女主子。
  世人皆道,天下女子最为轻*贱的便是娼、优、隶、足这四种。若是入了这些行当里的女子,便是万人骑、千人插的破鞋,饶是接回家,也仅仅比丫鬟侍女的地位高一点点罢了。单莲是做女旦的,为娼不足,又沾些优的边儿,一人便占两贱,这样的女人却在宣府做了主子,众人哪能不等着看笑话。
  谁知伶人出身的单莲命里带贵,不仅有十分姿色,还有机灵的脑子。她在宣府是如鱼得水,把这府中上下打点得井井有条,连大夫人的亲生儿子宣然都恭敬地称她一声三娘,让人不得不佩服单莲的油滑手腕。正所谓鱼跃龙门便成龙,狗尾也能续成貂。
  只不过三夫人单莲还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起码,大少爷宣安对单莲就鲜少理睬。以前,单莲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但现在听完县令丘齐咄咄逼人的问话,单莲这才恍然有所领悟。
  二老爷宣正靖落水那晚,单莲曾悄悄溜出府与人私会,私会之人正是县令丘齐。要说起来,丘齐才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那年丘齐赴京赶考,闲时上戏园子里听戏,对唱花旦的单莲一见钟情,单莲对这位俊俏的考生也是芳心暗许。两情相悦,缔结私盟,本也算一段风流佳话。
  那丘齐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摸黑爬上单莲的厢房,二人均是初试云雨,莺啼燕语,柳舞花翻自是销魂,不禁弄到天色发白,这才相携昏昏而睡。
  自此,几乎夜夜二人都要缠绵悱恻一番。
  本是才子配佳人的戏码,谁知就在发榜的前一天,丘齐跑去厢房,却见一矮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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