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了个借口,然后墨迪就进去了。”司徒白侧过脸来看着喜彤,“你呢?”
“因为讨厌你啊!”喜彤答得干脆,“而且滢儿喜欢你。我跟滢儿说的时候,她很开心呢。哦,对了,你是不是用滢儿威胁墨迪和我成亲的呢?我和墨迪就像兄妹一样,兄妹怎能成亲呢……”
喜彤突然停了下来,想到墨迪现在正在和滢儿成亲,就担忧起来,现在事情被她闹得一团糟了,这该怎么办呢?
“不是,他很乐意……”司徒白看着溪水,淡淡地说。
他没有明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喜彤知道墨迪对她的心思。喜彤不懂,那就不要懂了吧。司徒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私心。
“不行,我得回去!”喜彤突然站了起来。
想到因为自己而一团糟的婚礼,还有墨迪和滢儿,她就无法安心。
“你回去也救不了滢儿。”司徒白没有动,但是眼神冷得像冰霜一样。
“可是,被我这样一闹,滢儿一定没法见人了……”
“你回去的话,也没法见人,甚至连明天的太阳也看不见。”
“啊?”
司徒白转过头来,眉宇间满是严肃:“你还不知道事情有多么严重吗?你回去后能承受住那些可畏的人言吗?”
“可是滢儿……”
“以路家在京城的权势,他们不敢对滢儿说什么的。倒是你该想想以后你怎么办。”
“我离开京城啊!等我安顿好了,就把爹接过来,那么我们父女俩就又可以快乐幸福地生活了。”喜彤放下了对滢儿的担忧,双手合十,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期待中。
“可是,你身上有银子吗?”司徒白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喜彤的幻想。
“啊!银子!”喜彤恍然大悟,双眉拧到了一起,“怎么办,怎么办?我没带,我忘了啊,都怪我走得太匆忙了!”
“首饰呢?”司徒白的语气并未带太多惊讶,似乎早已料到。
“我从不戴首饰的啊!”喜彤的头无力地垂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
司徒白的目光停在喜彤的红色喜袍以及银制头饰上:“脱下来!”
“干、干吗?”喜彤向后退了一步,司徒白却迎了上去,修长的手指划入喜彤柔顺的青丝,轻轻地拿下了银制头饰,“你想穿上这一身上路啊?是人都会知道你在逃婚!”
喜彤愣愣地看着他:“上路?”
司徒白的嘴角掠过一丝邪笑:“你要逃婚也是因为我,所以我有责任送你上路。”
“可是,这样……”喜彤有些慌乱地低下头,摆弄着雪白的衣角,突然觉得前一刻还应该在拜堂的两人现在这般相处别扭万分,“这样,是逃婚还是私奔啊?”
司徒白嘴角轻扬,有淡淡的邪气,他修长的手托起喜彤的下巴,声音里是深深的诱惑:“你想和我私奔吗?”
“啊……”喜彤呆呆地看着他,湛蓝的眸似磁铁般吸引着喜彤的视线。她忙低下头:“哪有,我想的话就不会逃了。”
司徒白的手突然放下,语气严肃起来:“所以说我送你只是因为责任。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嗯?”喜彤怔在原地。
“赶快脱衣服啊!”
“啊?”喜彤的眼瞪得更大。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司徒白的脸一红,低下头,“换上衣服好上路,尽快把你送走,我就尽快脱身。而且你那一身应该可以换些银子……”
“哦!”喜彤依然反应迟钝。司徒白看着她,嘴角露出浅浅的笑。
“等一下,你是说,你也没有银子!”喜彤忽然反应过来。
司徒白嘴角的笑自信骄傲:“我有脑子……”
喜彤看着他,忽然感到一丝安全感:“那好吧!我们向大海出发!”
“为什么是大海呢?”
“因为我喜欢海啊!”喜彤笑着轻跑起来。
司徒白手里的头饰碰撞出清脆动听的声音,和着少女清澈的笑声,使人满心澄明。
青楼
“好饿啊!”喜彤看了看冷冷的司徒白。
“忍着。”司徒白没有看她,依然背着包袱走在前面,似乎身旁嘈杂的闹市都与他无关。
喜彤走在集市,各种小吃的香味向她扑来。她咽咽口水:“司徒公子,小女子已两个时辰加一盏茶的时间未吃过东西了。”她闪着她清澈澄明的大眼,皱起的眉似有无尽的委屈。
“别装了,就在一盏茶以前你还偷吃了我的馒头。”
“啊!怎么可能嘛?我苏喜彤可是京城第一奇女子。”喜彤故作轻松。
“呵!”司徒白轻蔑地应和一声。
“那个、那个、那个银子用完了吗?”喜彤问得小心翼翼。
“只剩一点了。”
“那要怎么办?”喜彤慌乱了起来。才过了两天,当衣服的银子就用完了,那以后要怎么办啊?
司徒白不语,在想着赚钱的法子。这时,喜彤朝着四周看去,正好看见眼前一处装修华丽的楼阁,她眉一皱,计上心来。
“喂,你觉得那里怎么样?”指着那处名为“凝香楼”的阁楼,喜彤笑眯眯地发问。
青楼?
司徒白斜了喜彤一眼,这丫头在想什么?难道她要去青楼?
“喂,干吗不说话,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好吗?”瞪了司徒白一眼,喜彤死皮赖脸地凑了上来,围着司徒白打转。
“你是女孩子。”司徒白良久才开口,却只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喜彤却明白了。当下,她的心里一甜,却没有放弃的打算。
“就算是女孩子也没关系啦,去青楼也不是坏事,只要出淤泥而不染,青楼确实是个赚钱又快又多的好地方。如果只卖艺不卖身的话……”喜彤继续打着鬼主意。
“不可以!”司徒白打断她的话。
“我只是想能多赚钱……”喜彤委屈地低下头。
“不行!”司徒白回答得干脆利落,喜彤嘴角有一丝狡黠的笑。
“那样的话,”她忽然抬起一双明亮的眼睛,“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你去卖艺,我扮小二保护你。”
司徒白吃惊地看着她,觉得她的话幼稚得好笑:“青楼不需要男子卖艺的。”
喜彤笑了笑:“谁说你是男子,你扮起女子来一定能做花魁。”
“不行!”司徒白的语气带着些怒气。
“难道你想要我流落青楼,你想要我爹气死?”
“可是我……”
“你可以的。你的皮肤很好,长得也很俊俏,只要稍作打扮,一定可以的!”
“但……”
“没有但是,你不想早点赚足钱,早点上路,早点脱身吗?你难道要和我这样无聊麻烦的女子在一起吗?”
“不想!”
“那就对了。我们俩一起去青楼相互有个照应,不要一个月,十来天就可以赚够钱了。”
“……”
喜彤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满意地扬起了嘴角。故意画得较浓的眉带着英气,明亮清澈的眼睛,梳得高高的发,额上几缕散下的刘海,一身简洁的粗布长衫。扇子一展,英气俊朗。
她转过身,看着房间内的司徒白。
“司徒白雪小姐,是否已梳妆打扮好了啊?”
“啪”的一声,房门被司徒白一脚踢开。喜彤望着一身女装的司徒白,瞪大了眼。
天啊!怎么会这么高贵典雅?并没有怎么打扮,只是将那束起的发垂了下来,依然是清澈的双眼,可此时却更为湛蓝、深情,有一种脱俗的美。只是眉宇间的英气冲淡了他身上浓浓的脂粉气。
“你看够了吧!”司徒白皱起眉,语气有些许不耐烦。
“嗯,只是你怎么不插枝花呢?那样就更具风情了……”喜彤拿起手边巨大的白玫瑰。
“你想死吗?”司徒白冷冷地看着喜彤手中的花。
“哦!”喜彤夸张地皱起眉,站在了椅子上。她用手指钩起司徒白的下巴:“美人,你这样说话是不对的哦!”喜彤挤眉弄眼的,装出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
司徒白的嘴角扬起一丝故意装出的娇羞。“啪”的一声,他一脚踢倒了喜彤脚下的椅子,喜彤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司徒白一手接住了她,轻笑。
“不想死就请住嘴。”他忽然变脸,松开了手。
喜彤顿时跌到了地上,她涨红着脸问司徒白:“你真的只是凡人吗?”
“嗯?”
“你那么聪明,所有人都说你是天才,这也就算了,而且你还长得这么好看,真的让人吃惊……”喜彤低着头,声音很轻。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司徒白,喜彤就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司徒白看着她,眼神渐渐柔和起来。许久,他轻轻开了口:“你的打扮不像小二。”
“啊?”喜彤扬起头,他怎么这么奇怪啊,怎么突然扯到了她的打扮呢?
“小二怎么会这么细皮嫩肉,穿得这样大方。还有扇子,你想扮俏这也不是时候啊。”
“去你的,你该不会是妒忌我扮得帅吧。”喜彤顿时抬起头来瞪着司徒白。
司徒白心里有些忍俊不禁,脸上却依然冷冷的:“你看过哪个小二像你这样的?”
“我不管,我就要这样打扮!”
“哼,无理取闹。”
“切,你才无理……”
说着说着,刚才还算温馨的气氛变得吵闹起来。
司徒白静静地坐在椅上抚琴,琴声优美,却带着淡淡忧伤。
喜彤有些疑虑,这首曲子,不是母亲教她的童谣吗?
不过,她很快就不再疑惑了,因为现在更为重要的是怎样唬弄住眼前的老鸨。
然而花妈妈此时已看昏了头,嘴巴从看到司徒白开始就从未闭上过。喜彤有些得意地扬起嘴角,司徒白这小子,果然是老少通吃啊。
“啊!花妈妈!”喜彤故意用低沉的声音唤住花妈妈。
“嗯?”花妈妈只是轻声应下,目光仍不愿从司徒白身上移开。
“还满意吗?”
“嗯,好!好!”花妈妈咽下一口口水。
“我们不卖身,只在你这卖艺十天,赚的银子你二我八。”
“二八?”花妈妈抬起头。
“对!难不成你想一九啊?”
“二成你还想找我啊?我可是这城中最有名望的老鸨啊……”
“啪”的一声弦断了,优美的音乐戛然而止。司徒白站起身,眉宇间带着怒,雪白的衣飘起,高贵儒雅。
“看来,我们白雪姑娘不愿在凝香楼卖艺了!”
“啊,好好好!二成就二成!”花妈妈急急地拦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