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彤!你到底想到什么了?”阳子轩迫不及待地问。
“这个,以后你会知道的啦!”喜彤摆弄着手中的胭脂,“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去澡堂找工作。”
“为什么呀?”
“总之,你听我的就是!”喜彤将胭脂涂抹在阳子轩的脸上。阳子轩大叫着后退:“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女澡堂是不会收男人的!”喜彤说得理所当然。
“喂……”
“难道你不想帮李晓寒沉冤昭雪?而且你忍心让我一个女孩子家去冒险吗?”喜彤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
“……”阳子轩只好无奈妥协,“好啦,只是不要用胭脂,好不好?”
“司徒白就没问题,你的话……算了……”
虽然一直都认为女澡堂是人间天堂,也曾说过“不到一次女澡堂,那么这辈子总是觉得还有遗憾”这样的话。然而成功通过审核,以女人的身份,凭借办案子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进入澡堂当一名擦背工,他,阳子轩,因为自己尚存的一点为数不多的良知和道德感退缩了。
“这、这样不太好吧。”
“请以神圣而正义的破案为先。”
“可、可是……”
“我今天已经把凝香楼的柴都弄湿了,她们没有热水洗澡,只有来这家离凝香楼最近的澡堂来洗了。刚才我已经看她们进去了,到时候只要注意宁雪姬和兰儿就行了,我负责宁雪姬,你负责兰儿,要注意看她的背部有没有伤痕。”
“我可是正人君子,这种侵犯别人的事……”
“放心,我会帮你蒙住眼睛带到兰儿身边,那时你再拉开布,只是看到了她的后肩而已,虽然也有些占她便宜,可是也只有这样了。”
“其实,我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我有一颗正直的心,就可以了嘛,蒙住眼睛那多麻烦……”
“切!原形毕露了吧!色狼!”
热气腾腾的澡堂。
喜彤压低了自己头上的帽子,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澡池里左侧的宁雪姬和兰儿。
喜彤拉着被蒙住眼睛的阳子轩,走到宁雪姬和兰儿身后。
“小姐,让我们帮两位擦背吧。”
宁雪姬回过头来打量着两个女人,一个帽子低得遮住了半个脸,一个用布蒙着眼睛。
“你们两个为何遮住眼睛?”宁雪姬有点怀疑。
“因为我们是盲人嘛。小姐没听说过盲人按摩?”
“啊?那个,你们就帮我们按按肩吧。”
“是,是!”
喜彤拉下帽子,轻轻帮宁雪姬按着肩。她仔细打量着宁雪姬的背部……
阳子轩将布向下拉了拉,直到正好可以看见兰儿的后肩……
只是宁雪姬的皮肤好细腻好光滑,喜彤忽然想起那次偷看她沐浴,不由得红了脸。
而阳子轩从未见过女子雪白的脖颈,光滑白嫩的玉肩,不由得心跳加速。
忽然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宁雪姬和兰儿的肩头,两个女子齐齐回过头,却看见两个流着鼻血的正帮自己擦背的人看上去有些面熟。
拉下眼前人的帽子,宁雪姬不免惊讶:“苏喜彤!”
拉开眼前人的蒙眼布,兰儿不免尖叫:“阳公子!!”
于是结果自然是在半身残废和名誉全无中选一个。
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有!如果你愿意围着京城裸奔的话……
气喘吁吁的两人终于逃回了凝香楼,关上门。
“真没用啊!你怎么会流鼻血呢?”喜彤开始责怪阳子轩。
“因为人家没见过女人的皮肤嘛。”阳子轩的脸依然绯红。
“你还说呢,你一个女子怎么还会流鼻血?”阳子轩发问。
“因为对方太性感了嘛。”喜彤不好意思。
“如果不是顾虑你爹的面子,我怀疑宁雪姬会杀了我们……唉……对了!那个兰儿肩上有没有伤痕?”喜彤忽然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
“没有。”阳子轩摇摇头,“那个,宁雪姬有没有?”
“也没有……”喜彤有些低落。
为什么会这样?应该不会错的呀,只有她们才可以做得到的。
如果不是她们,那么会是谁呢?
可是,他们两人压根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关起门来说话的时候,刚好丫头来给他们送饭,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于是乎,这不,一传十十传百,搞得所有人都知道了。
而且,从那丫头嘴里说出的“昨夜喜彤和阳子轩说话暧昧”变成了“昨夜喜彤和阳子轩关系暧昧”,再是“喜彤和阳子轩有暧昧关系”,然后是司徒白听到的“喜彤和阳子轩相互爱恋”这样言简意赅的句子。
然而刚刚听到这样的句子后又正好撞见喜彤和阳子轩一脸倦容地从房间内出来,即使是沉静的司徒白也有些沉不住气地露出不太舒服的表情。
“哈!司徒白!”喜彤一无所知,仍然微笑着向司徒白打招呼。
“司徒白早!”阳子轩露出阳光笑脸。
“你们昨夜……”司徒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显出失落。
而喜彤和阳子轩却慌了神色,难道司徒白已经知道昨天两人出丑了?
“没、没有,我们昨夜一直都在我的房内……”喜彤信口地胡说但却红了脸,丝毫没发现自己的答案正在伤害司徒白的心。
看着喜彤有些紧张有些羞涩的脸,司徒白有些失落地低下头:“这样啊……”
“那个,我们还有事要出去一趟,先走了!”喜彤拉着阳子轩匆匆逃出了司徒白的视线。
整整一天时间,没有丝毫线索。
喜彤和阳子轩也开始变得烦躁不安,明日早晨李晓寒就会被斩首了!
还有滢儿的伤,如果李晓寒死了,那么滢儿就更加无法得到解药了!
两人坐在后院,沉默着。
为什么会这样呢?反反复复地推理,各种迹象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那么为什么凶手不是宁雪姬和兰儿呢?除了她们没有人可以办到了呀?
到底是错在哪里呢?为什么她们后肩上没有伤?
“要不,我们找墨迪商量一下把。”阳子轩说。
喜彤摇摇头:“不行,这个时候去告诉墨迪这些,他会着急的,毕竟滢儿现在……”
说着,喜彤的心忽然剧烈地疼了起来,并不是因为急躁而疼,而是像受到了某种攻击而无法抑制的疼痛!
“啊—”喜彤捂住心脏,皱着眉弯下身子,开始痛苦地呻吟。
阳子轩手足无措地看着双眉紧锁的喜彤:“喜、喜彤……你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无来由地疼痛?
难道,是司徒白?
一定是!他一定受到了什么攻击?而且受了伤!现在的他一定和自己一样在痛!
喜彤推开阳子轩,强忍着痛向司徒白房间跑去!
喜彤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她不想让阳子轩跟来,因为连司徒白都受了伤,那么危险之大可想而知。
全身无力,心像是在被火炙烤……
喜彤捂住胸口,这到底是什么人的攻击,全身像是在烈火中,痛得喜彤每走一步都像是上天对她的考验。
来到司徒白房门口,喜彤几乎已经瘫在了地上。
她却依然告诉自己,不能昏过去。这不光是在跟自己说,同时也是在告诉同样忍受着痛苦的司徒白。
不可以昏过去,一定要挺住!
不可以昏过去呀……
艰难地爬进房间,几乎瘫软在地上的喜彤颤抖地推开了门,房里的司徒白全身是伤躺在那里,已经露出了白色的鱼尾巴,他动弹不得,只能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喜彤。
司徒白……
喜彤再也忍不住,一手握住胸前的珍珠,一边大喊着咒语:“我爱你!”
顿时,她胸前的珍珠变成了那串银制的手铃,随着清脆的铃声,喜彤的四周开出了雪白的罂瑟花。
司徒白半昏迷中,费力地看着喜彤,深情地凝望着她。
隔着几丈远的距离相互凝视对方,喜彤用仅有的气力匍匐着向司徒白伸出手。
司徒白却闭着眼,眉尖是满满的隐忍和痛苦。
几丈远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司徒白不敢伸出手,他害怕这样的自己无法保护到她。
没有办法,无论多么努力,喜彤也无法让自己离他再近一些。太累了,她已经没有力气,是否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喜彤不愿相信,为什么自己这样努力地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向他靠近,而他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不做任何努力?
自己却是不愿放弃,刚才突如其来的痛苦,让她害怕极了。她害怕就这样死在看不到对方的地方。就在那一秒,心跳、呼吸、欠滢儿的情、人类与鲛人的差别,全部都顾不上了。不管道德,不管宿命,不管仁义,不管一切!
那就彻底自私吧!
只知道她要和他在一起!
喜彤触到了司徒白的鱼尾,司徒白却忽然向后退缩。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而他却忽然移开了目光。喜彤就那样抬着头看着他,直到泪水滴在了他的鱼尾上,而泪光却是暗淡的。
即使答应了司徒白不哭,在众人面前也总是假装坚强,但是在他面前却总是如此脆弱。
炽热的泪水灼伤了司徒白的心。司徒白抬起头,看着喜彤带着泪痕的苍白的脸,忽然心痛地用尽仅有的力气抱住了她。
不管了!
此刻的他只想让她的脸上只有微笑,没有眼泪。
“答应我,不许再流泪……”
温柔的声音在喜彤的耳边响起。靠在他坚实的肩头,喜彤却心里一酸,泪水更加汹涌了。
“我只有你面前才流泪……”
“那么,我会小心地保护你,不让你再流泪。”
窗外的月儿被薄薄的雾笼住,看不清形状,虫子一声一声地鸣叫,寂静的夜变得模糊浪漫。
喜彤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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