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挑眉,停电了,所以不用做作业了?!
“回去拿习题本,我们一起做。”手塚一向是个认真学习的好学生,说到学习问题表情不自觉地严肃起来,就连语气也带了一些不容抗议的威严。
流川枫皱起眉头坐着不肯动,妈妈根本不关心他的学业,老师见惯了他在课堂上呼呼大睡,也懒得管他有没有做作业。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过问他学习上的事,心情蓦地有点复杂。
等了一会儿,流川枫都没有要回家拿作业本的意思,手塚眼神微沉,把电视机关掉,双手环在胸前冷冷看着他,“回去,拿习题本。”
流川枫没办法,只得乖乖听命。
两分钟后,手塚家的书房里。手塚看到流川枫的习题本时嘴角不住地抽搐,整本习题都是白花花的没有做就算了,让他无语的是那竟然是小学的习题本!!!
“哦,拿错了……”流川枫脸上淡淡然,没有任何羞愧的表情,仿佛眼花拿错习题本这件事很正常,仿佛他从小学到现在都没写过作业这件事也没有任何不对。==
“你是怎么升上富丘中学的?”手塚自知无礼,可是实在忍不住要问出口。
“因为交了钱。”流川枫坦然答道。
“……”手塚本想叫流川枫回去拿初一的习题本,后来又觉得以流川枫的水平应该做出不来,于是叫他先做小学的。
一个小时后,手塚的作业写完了,流川枫也做完了三页数学习题,他开始帮他检查,结果黑线地发现三十多道题里流川枫就做对了五道题,其中还不排除猜对的可能。
手塚想,说不定秀一郎做这些题都不会错得这么离谱。
他自己其实也没有多么热爱学习,他只是认为身为一名学生,不管是不是喜欢念书,都有义务尽最大的努力做好这件事,让父母放心让老师放心,然后他才能安心地,没有后顾之忧地去打他最喜欢的网球。
手塚帮流川枫订正好错误,耐心地教到他把所有错题都完全弄懂之后,这才放他去洗澡睡觉。手塚也洗过澡后,坐在床上摘下眼镜,揉着有些酸涩的眼睛对还没有入睡的流川枫说:“以后每天晚上来我家做作业。”
流川枫呆住了,“每天?”
“有什么问题?”
“没有……”
流川枫没问题,几天过后,手塚有问题了。
流川枫在他家睡过两次之后,习惯性地在他家借宿。
又停电了。
空调坏了。
水龙头坏了。
雨很大。
在打雷。
家里有蟑螂。
……
他的理由花样百出。
最夸张的一次,流川枫竟然闭着眼睛答,“已经睡着了……”
手塚又好笑又无奈。他没办法对流川枫说不,渐渐地也就习惯了他睡在自己家,不再问他理由,只问他:“今天回家吗?”
流川枫的答案从来都是不回,后来手塚连那句也不问了。
虽然两人仍然很少交谈,在一起说的最多的无非是作业、秀一郎、运动、今天吃什么这些。但是很明显的,家里因为多了一个人气氛就是不同了。
抬头低头都能看见身边有一个人,手塚渐渐不再有孤单的感觉。
在手塚严格的监督和高效的辅导下,流川枫的学习突飞猛进,一个月后,他开始做初一的题了。手塚发现所有功课里,他唯独对英语特别感兴趣。
问他原因,流川枫很自然地回答说:“以后去美国要用。”
他以后要去美国?
手塚很惊讶,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他要去美国……他会什么时候去呢,还会回来吗?
他想问,又觉得有些唐突,最后还是什么也没问。
随着流川枫的牙刷毛巾、衣服鞋子、抱枕、篮球等等一对生活用品一点一点都搬到了手塚家,两人同进同出,俨然开始了同居生活,手塚为了方便甚至还配了一把钥匙给流川枫。
他的父母听说流川枫住在他家,非但没有责怪手塚行事鲁莽,反而十分欣喜儿子有人做伴,不用担心他一个人孤苦伶仃了。(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未来他们会因为这个引狼入室的决定懊悔万分……==)
流川妈妈自然也知道了流川枫住在手塚家的情况,她显得比较平静,只交待流川枫不要给手塚添麻烦,该出的水电费、饭菜钱什么的一分都不要占人便宜。
流川枫淡漠地嗯嗯应着,挂了电话却照常吃手塚的,住手塚的。他已经把手塚当成了亲近的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就是觉得和不该再和他提钱这个字。
当然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加重手塚的生计负担而无动于衷,他经常趁手塚不在家时,到超市买些水果、矿泉水、卫生纸、牙膏、沐浴露等生活用品。他甚至还第一次买了菜,而且还是自己无比厌恶的洋葱。
他做的这些手塚渐渐察觉到了,不想流川枫住得不安心,他也就什么也不说,随他去了。
对于他们开始同居生活,反应最大的是秀一郎。
不同于父母关于“两个孤单的孩子住在一起就不用孤单了”这样单纯的想法,秀一郎童鞋望着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又安逸又居家的两个哥哥,脑子里堆满了粉色泡泡。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干柴那个烈火……Oh……
受伤
在同一屋檐下一起过了两个月,手塚和流川枫之间仍然很少话说,关系却越来越融洽。
每天一起搭车上学,一起去体育中心,一起看电视、做作业……天气渐渐热起来,手塚整理好客房给流川枫睡。流川枫习惯了和手塚一起睡,适应了几天他才重新习惯自己独自入眠。
不过打雷或停电的时候他还是会抱着枕头一言不发地跑到手塚房间睡。
手塚以为他怕打雷又怕黑,怕伤他自尊也不说什么,心软地由着他。
久而久之,只要一到打雷下雨或者停电的日子,流川枫的心情就会格外的好。==
天气一热,两人的胃口都变得有些差,吃腻了餐厅的饭菜,手塚只要有时间都自己动手做饭吃。流川枫帮忙洗菜,在一旁递东西。
饭菜呈上桌,两人面对面坐下吃,即使一句话都不说,也不会觉得突兀和孤单。
日子就这样安静地流淌过去。平淡而温馨。
这天周五,流川枫一直等到天黑,说好会早点回来做晚饭的手塚还没有回来。眉心突突地跳,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抿了抿嘴,拿上钥匙走到小区门口的公车站等。
等了很久,手塚仍然没有回来。
流川枫焦急地坐上最后一班公车到达青学,校园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网球场紧锁着,一片静谧。
他不在学校,也没有回家。他去了哪里?
凭他对手塚的了解,他他明知自己在家里等他,他没出什么事的话绝对不会这样玩失踪。
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站在苍茫夜色下,巨大的恐慌和无措潮水般席卷而来。
流川枫心急如焚。
他不见了……
他去哪了?
他怎么了?
他会不会像爸爸一样,突然就消失了?
不!
游魂般打车回到小区,路过幸福の味道时,秀一郎的妈妈喊住他,“小枫,你是不是在找小光?”
流川枫黯淡的眼睛倏地一亮。
“他刚刚打电话到店里,说他家的电话打不通,他交待我如果看见你的话转告你一声,不用等他了,他的手受了点伤要留院观察,今晚不回家睡……”
受伤?!
留院观察?!
流川枫皱起眉,“他在哪个医院?”
“市立医院……对了,小光说你可能还没吃饭……”秀一郎妈妈还没说完,流川枫转身就走,“诶,吃完饭再走啊……”
秀一郎妈妈在喊什么,流川枫一句也听不进去,此时此刻他只想马上去医院。
无聊地躺在病床上,手塚睡不着,望着天花板想着下午发生的事,上了药的左手仍在隐隐作痛,他微微皱起眉,忽然察觉到两道凌厉的目光从哪里射过来。
他扭头,讶异地看着杵在门边的流川枫,“你怎么来了?”
他费力地坐起来。
流川枫沉默地走过去,站在床边看着他缠了纱布的胳膊,眼中闪过阴翳,“怎么回事?”
手塚不想让他担心,垂下眼眸,淡声说:“不小心摔了。”
流川枫却一眼看穿他的谎言,声音冷冷道:“说实话。”
手塚抿唇不语。
流川枫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副不得到答案决不罢休的强势表情,手塚很无奈,只得委婉地说:“一个学长不小心拿球拍打到了我的手……”
“不小心?”流川枫挑眉,一脸不相信。
手塚不再说话。
病房里陷入静默中。
流川枫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
“你还没吃饭?”手塚惊讶地问。
流川枫淡淡地嗯一声,问:“你吃了吗?”
“我吃了医院的套餐……”
“那么难吃的东西你也吃得下?”流川枫皱眉,“我出去买吃的,你想要什么?”
“不用了,我……”
“洋葱饭要不要?”
“不用……”
“好,那就洋葱饭了。”流川枫自顾自地决定后,就走出了病房。
手塚摸着还没消化的肚子很是无语,他当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挑食吗?医院的饭菜是难吃了点,不过也不至于吃不下去吧……
十分钟后,流川枫提着两个饭盒和一个保温瓶回来了。
饭盒里一个洋葱饭一份三文鱼,保温瓶里是骨头汤。对上手塚疑惑的眼神,流川枫别别扭扭地说:“老板说这个汤很补……”
手塚愣了一下,心中淌过一阵暖流,“谢谢。”
想起下午的事又有些黯然,他好端端地打自己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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