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正确无误地连续叫着,声音大到响彻云霄。
只看到吉村敏紧握的拳头在颤抖着,看起来就像在生气一样。
※※※※ ※※※※
平常志工的活动都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可是今天只做到中午而已。原本想这样一来就可以回家了,可是吉村敏却说【你来我家一下】。自从来到东京后,这是第一次踏入别人的家中。吉村敏的房间里没有一样自己熟悉的东西,待在这里真的很不舒服。自己的视线不停寻找着多少能让心里平静下来的东西,最后停留在吉村敏的床单上。在看着那几何图形后,那志工活动做到一半,和到别人家里产生的混乱渐渐平息下来。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医生?】
【我不知道。】
自己所知道的【喜欢】的意思,是指那排得整整齐齐的书,以及那头金发,而那些东西并无法和【谷协伸一】相提并论。就算怎么想,自己也办不到。
【我跟你明白讲清楚好了,你被那个叫监护人的医生给骗了!你被诱拐,而身体就任由他玩弄着。那样太【不正常】了。你得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起责任!纵使他照料着你的日常生活,你也没必要对那男人的话唯命是从。】
当吉村敏说到对自己的身体负起责任时,自己看了一下双手和双脚。那的确是自己的手脚没错,虽然手脚会照自己的意思行动,自己却感受不到手诺拇嬖凇?
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是从吉村敏那边发出来的,吉村敏稍稍脸红起来。
【我都忘了现在已经都过了中午。你肚子也饿了吧,要吃什么?不过出去外面吃既冷又麻烦,干脆叫外送好了。你想吃什么?】
吉村敏站起来后,就将一张纸摆在自己面前。纸上果冻色般的亮丽色彩,一闪一闪地映入自己眼中。
【离这里最近的只有比萨店而已,你可以吃比萨吗?】
自己没有回答吉村敏的问题,而出神地看着那漂亮的色彩。
【我吃哪种都没关系,你选个喜欢的。】
吉村敏叫自己选择,所以便选了里面最漂亮的颜色。吉村敏在打完电话后,便坐在自己面前。
【我们再回到刚刚那个话题。我会将你带来我家,是因为我想要帮助你。男人之间的恋爱很容易遭受外界的异样眼光,再加上你要是连【喜欢】的心情都没有的话,事情可就真的很严重了。我会跟那个医生谈谈,问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联络你的父母亲。】
心想吉村敏做那些事是要干什么的同时,另一方面觉得看到如此认真的吉村敏,最好还是点头,所以便点了点头。可是自己并没和谷协伸一谈【恋爱】啊,还有,吉村敏会一再反复地说这些事,是因为做爱的事很严重呢?还是男人间的恋爱很严重呢?自己完全摸不着头绪。此时,外面突然传来门铃声,听到那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颤抖了一下,并紧握住那几何学图案的床单。不过声音马上就停止,随后一股热腾腾的香味传到身边。吉村敏掀开自己面前的纸盒。
【快点吃吧!】
眼前出现了混合各式各样佐料的披萨。那浓稠的黄色物体好象是起士的样子,自己也闻到了起士的味道,于是一直凝视那股香气。
【你不吃吗?不用客气,快吃吧!】
自己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吃?没食欲吗?】
自己试着思考肚子饿不饿,然后看了看时钟。现在的这个时间,就算饿肚子也没关系。
【我肚子饿。】
自己不能吃奶制品。如果吃下去的话,会引起过敏,然后头脑就像坐云宵飞车般忽上忽下,还会感到不舒服。
【我不能吃。】
吉村敏皱了皱眉头。
【你说不能吃,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吃起士。】
自己听到一阵很大的叹息声。
【你不喜欢吃起士的话,那么一开始就不该说要吃披萨的。】
吉村敏另外拿了一张色彩艳丽的纸给自己,但自己并不知道那样做有什么含义。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吉村敏却一直盯着自己这边看。
【要做、什么呢?】
【什么做什么?你从里面挑一个能吃的东西吃就好了。】
他是说这种纸张的什么地方可以吃呢?他为什么会叫自己做这种事呢?还是说这是张有调味过的特殊食物呢?在这么想着的时候,自己觉得越来越恶心,就连拿着那张纸都觉得讨厌,因此就将那张纸撕破。纸张发出痛快的声音,让自己感到很舒服,所以接二连三地将一张张纸都给撕破。被撕裂的纸像雪片一般堆积在自己的膝盖以及地毯上,当撕完全部的纸张后,便将纸片全部聚集起来,然后一举洒向天空。在纷纷飘落的细雪片中,看到吉村敏目瞪口呆的表情。
【你在搞什么鬼?】
当吉村敏这样怒骂自己时,自己吓得心脏都缩了起来。纸有分可以撕破和不能撕破的,曾经有人这么教过,自己却忘得一干二净了。
【对不起,我会赔你的。】
【那些广告传单你要怎么赔啊?不想吃的话就算了。】
这时候突然有阵哔哔声不停响着,那是从自己大衣中传出的。大衣里会有什么东西呢?自己吓得后退了几步。
【那会不会是你手机的声音?】
吉村敏嘴中如此嘀咕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帮你接好了。】
吉村敏的手从大衣口袋中拿出银色的东西。那个是谷协伸一说【你有什么事,用这个来联络我】,而拿给自己的东西。可是自己一次都没用过,只有享受别人打电话来时的音乐声。
【喂。】
吉村敏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你没打错,这是佑哉的手机。你是他的监护人【谷协伸一先生】吧?他现在在我的公寓,不过我不能把他还给你。】
吉村敏拿着电话的那双手不停抖着。
【我想跟你好好谈一次。可以请你过来我这边吗?】
在铃声响完3分钟后,吉村敏将变得沉默的电话还给自己。
【那叫谷协伸一的混蛋待会儿就来。我会好好跟他讲的,你就趁那时候好好看透他的真面目。】
看透的意思是清楚断定某样东西,也就是看清楚事物的本质的意思。可是就算吉村敏叫自己这么做,谷协伸一再怎么看都还是【谷协伸一】啊!除此之外,谷协伸一还会是什么呢?还是谷协伸一在跟吉村敏讲话时,会蹦出那种像帮助自己过的【替身】出来吗?不解地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答案来。
这个屋子里,传来第二次门铃声时,是下午3点45分。寒冷的风从门的缝隙间吹进来,看到谷协伸一的身影。自己看到他的脸,那站在门口的谷协伸一,一如往常般笑着,但只有嘴角而已。
【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吗?】
谷协伸一在面对吉村敏后,更是加倍笑了起来。
【没错。】
【承蒙你的照顾,真是过意不去,我马上就带他回家。佑哉,过来这边。】
谷协伸一在环视了屋子一周后,就一直朝自己这边看着,并挥手。
【请你等一下!】
自己被那巨大的声音吓到,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而一动也不动。吉村敏的手紧紧握住了谷协伸一的手腕。
【我在电话中应该说过有事想跟你谈吧?为什么马上要将他带走呢?我可是有事情想要问你!】
谷协伸一眼睛睁得大大地,不过马上又变得笑眯眯了。
【可不可以请你放开手。被你那么用力握住,我的衣服可是会有皱痕的。你是个乖孩子,对不对?】
吉村敏的手放开了,而且开始脸红起来,但他的双眼就跟随时会攻击的野狗一样凶狠。谷协伸一拉了拉袖口后,开始感到怀疑地说着。
【这么一说的话,你好象是有说过有事要跟我谈,由于你太激动了,使得我在电话里也问不出有什么事,实在让我很困扰。那么,你到底想讲些什么?】
吉村敏握紧双拳,并刻意在谷协伸一面前抬头挺胸。
【你利用当佑哉【监护人】的名义,对他做了什么事?】
谷协伸一无奈地轻轻耸着肩,并将两手张开。
【当然是监护人该做的事啊!替他打点日常生活的一切,就只有这样而已。】
自己心里想着,这对话内容真是太无趣了,完全搞不懂他们对话的目的和方向。吉村敏叫自己要看清楚,可是光这样看着,能知道些什么呢?比起看着那两个人,还不如去看床单上的几何图形还比较有趣。
【我不太了解你现在在说些什么。你说我玩弄他的身体?可不可以请你更具体地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知怎地,谷协伸一的语气听起来好象很快乐。在吉村敏说出下一句之前,四周稍微安静了一下。
【佑……佑哉他说有和你做爱。你为什么强迫没有那种意愿的、佑哉去做那种事?】
听到吉村敏断断续续的话之后,谷协伸一大笑了出来,在惊慌失措的吉村敏面前,弯腰呵呵地笑着。
【这孩子有时候会说出一些荒唐的事来,难不成你还当真会去相信他所讲的话吗?非常抱歉,事实并不是那样喔!】
【咦……】
吉村敏的脸顿时变得像快哭出来一样。
【我之前是有教过他有关于手淫的事情啦!如果佑哉是女的,那我可真的就犯法了,不过他是男的啊!我在想是不是佑哉他会错意了?在听到他那会错意的话后,害得连你也搞错。这种事以前曾经发生过好几次,佑哉常会说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意思的话来,我已经遇过好几次类似的事了。】
【那么,这个……】
【事实不是这样的!】
【对……对不起,我将佑哉的话当真……所以……】
谷协伸一拍了一下满脸发青的吉迕舻募绨颉?
【任何人都会犯错,我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佑哉说他跟你说过自己患有自闭症的事,希望你不要因为这次的事而不去理他。】
谷协伸一微微笑着。
【那么,我要带佑哉回家啰!】
伸出的手是要接自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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