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翔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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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李翔作品集- 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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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班的医生立即过来,动手施救,忙乱了半天,身上插了许多管子才满头大汗的停下来。她母亲悠悠醒转,整个人行销骨立,像是木雕,没有一丝生气。她还在用眼神询问赵萧君,仍然在担心着她。赵萧君为了安慰她,连忙说:“妈,你放心,我会的。”成微走过来揽她在怀里,她也配合的靠上去。她母亲似乎安心了,缓缓闭上眼睛。
  医生过来说要换到紧急病房,就近观察,外人不得随便进入。成微拥住情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她说:“走吧。”她稍稍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开,低泣着说:“成微!”成微忽然捧住她的脸卑微的问:“萧君,你可讨厌我?”她连忙摇头。他似乎松了口气,又有些紧张的问:“那你可有一点喜欢我?”她还是点头,见他这个样子,心里蓦地酸痛起来,又接上去说了一句:“不止是一点点。”可是她仍然不爱他。
  成微居然有些感动,抱住她喃喃说:“这些喜欢就够了,足够我们和谐的生活在一起。”他送她回去休息,一直看着她睡着才离开。
  可是赵萧君第二天一大早被通知去医院的时候,见到的是母亲的尸体。那天是六月六日,高考的第一天。医生告诉她是病人自己拔掉手上的输液管,发现时抢救已无效。赵萧君整个人像踩在太空上,漫不着地的,虚浮的可怕,然后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整个人砰然倒下,倒下之前,她忽然记起了十岁那一年外婆的病逝,和今天一模一样。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这样就倒在这里长睡不醒,也跟着去了。
  自然不会,她只不过因为过度劳累伤痛,暂时晕倒过去罢了。后来的一切总有些模模糊糊,仿佛与己无关似的。成微当天便带着她到民政局,签字盖章,她也是懵懵懂懂的照做了——或许是清醒的也说不定。哎,世上的事情谁说的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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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

  闲话
  只是闲聊一下而已。
  《青眼》更新到现在可以说是暂告一段落了,可是故事显然还没有完——按照李李翔预定的发展的话。
  李李翔原来的想法是尽量让故事里的每个人物“极尽其情”,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做好。接下来,不论是乔其执著的爱,或是萧萧自责的爱,又或是成微隐忍的爱,李李翔认为全部都是爱。
  他们的爱也许是性格使然,也许还带有某些不可捉摸的宿命。
  正如乔其说的有些人之所以放弃,那是因为他们爱的不够深——他在十八岁那年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依然想都没有想过要放弃;而萧萧自己也说她或许是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永远的自责——她的无名指上既然套上了戒指,便有责任和承诺;而成微的感情一开始因为得不到,渐渐的弄假成真,越陷越深,直至卑微隐忍——那种痛苦甚至没有人知道,尽管表面上表现的截然不同。
  萧萧当时骑虎难下,濒临绝境,暂时答应了母亲,而她母亲却因此安心的离去,她觉得很大部分是自己的错——因为她和乔其的事情是导火线。母亲的遗愿,加上当时天崩地裂般的景况——本来就压的她垂垂欲坠,何况受此重击。她没有办法——她还是将结婚证书的复印件烧在母亲的灵前,她自己也明白,这样做只是逃离的借口,只是心理安慰,没有任何实质的用处,她太混乱迷茫了。一时脆弱,她已经彻底倒下来了。
  成微只是做了他该做的——在那个时候,迟早而已。
  等待乔其的是真正的大变——不仅仅只是感情。生活中有太多意想不到的变故,压的你骨骼在一寸寸的碎裂,却是无声的——无人听的见。
  时间在流逝,故事依然在进行,到最后总会有一个结局的——或许是暂时或许是永恒。
  李李翔希望爱情不是飞蛾扑火,而是凤凰涅槃,在灰烬里得到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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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0 章

  第 40 章
  听到她母亲去世的消息,陈念先第一个赶来,看着冷冰冰的尸体,脚下一软,忽然趔趄了一下,仿佛受了重击,神情变的悲怆。转过头,不忍再看,似乎难以置信,神情瞬间苍老了许多。赵萧君含泪看着他,自己也是意识混乱,茫然一片,口里心里又苦又痛,像含着黄连,什么都说不出来。成微拥她在怀里,拍着她的肩膀无言的表示安慰。
  她母亲似乎走的十分安详,闭着双眼再也不会有尘世的痛苦。陈念先脸上蓦地闪过一种万念俱灰的神情,刻意遗忘的前尘往事一一涌现出来,呼吸猛的急促,额头上冷汗涔涔,一手捂住胸口艰难的吐气,一手撑住床沿,青筋爆出。成微脸色一变,立即叫来医生。赵萧君双手扶住他,惊慌的喊:“叔叔!叔叔!你怎么了?”陈念先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轻微的摇了摇头,让她不要担心,脸色白中带灰,十分可怕,张嘴想要说话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陈念先在医生的帮助下终于喘过一口气,躺在病床上握住萧君的手虚弱的说:“没事,年纪一大,老毛病了,躺一躺就好了。”他让萧君去他车上拿药,然后熟练的抓了一把,连水都不用,就那样吞下去了。医生皱眉叮嘱他好好休息,切不可劳累,尽量保持平稳详和的心情。他这病来的突然,好的也快,拉住萧君的手沉痛的说:“萧君,你母亲就这样走了——”情绪又激动起来,轻咳了两声。赵萧君低着头哽咽说:“叔叔!”陈念先转过头去,闭上眼睛长长的叹息一声,吐出压在心头二十多年的重量,其中似乎还夹杂有永远不能忘记的遗憾。
  赵萧君站在那里想到母亲,想到自己,看着伤痛的他,忍不住低泣出声,低低哀鸣:“叔叔!”成微伸手揽住她,紧紧抱在怀里。陈念先注意到他们手指上的戒指,怔了一下,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赵萧君垂着头,哽咽说:“我妈走之前,希望我们在一起,我和成微已经——”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心里忽然有些恍然,整个人游离在外,仿佛靠不着边似的。成微认真的说:“伯父,我会好好照顾萧君的。”陈念先将他们两个人的手叠放在一起,然后用力握住。
  很快便举行了丧事,是由她继父那边主办的。来参加的人基本上和她没有什么关系,都是继父那边的亲戚朋友,对她也不熟悉。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走了,十岁那一年外婆又走了,现在唯一的母亲也走了,天地间只留下孤零零的自己,像空山绝顶上无人走过的石径,荒烟蔓草,杳无踪迹,夕阳如血,是如此的空寂荒凉。
  赵萧君看着母亲的遗像,面容瘦削,眼神慈祥,一眨不眨对着她微笑,忽然间肝肠寸断,悲不自胜。一方小小的墓碑,便结束了一个人的一生,何其悲哀!她哭着跪倒在地上,将结婚证书的复印件烧在母亲的墓碑前,到底希望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想让母亲安心吗?还是一种仪式,对过去的自己彻底做一次告别?脑海里浑浑噩噩,整个人空空荡荡,仿佛只剩下衣服架子,被风吹的哗啦啦的响,像是一首凄凉的悲歌。
  这么些天,她总有种恍惚的感觉,像在梦里,隐隐约约,似真似假。仿佛什么都记得,又仿佛什么都记不得,灵魂似乎也跟着溜走了一样,只留下躯壳直挺挺站在那里。成微一直陪在她旁边,有条不紊的处理各种事情,没有一丝纰漏,赢得所有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的尊敬,众人自然而然将他们当夫妻看待。
  直到成微带着她离开,飞机直入云霄,眼睛无意识的看着什么都看不见的地面,忽然觉得震惊,浑身打了个寒颤,她才有一种刚刚从一个可怕的魔魇中走出来的感觉,额角上悠悠的在出汗,浑身湿淋淋的。可是,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回首已是百年身,一切都变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旧事凄凉,哪堪再次提及!
  她去林晴川那里收拾东西,林晴川从头到脚看了她一遍,摇头叹气:“你怎么瘦的这么厉害?脸颊都陷下去了,整个人跟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鬼似的,很吓人呀。”她知道她母亲过世的消息,刻意没有提及。只让她注意自己的身体。赵萧君一开始不理她,愣愣的坐在床沿,过了许久才说:“晴川,我要走了。”林晴川有些疑惑的说:“走?你要去哪里?现在你还能去哪里?乖乖在这待着吧!”
  赵萧君摇了摇头,忽然挤出一个笑容——却有些勉强,慢慢说:“晴川,我已经和成微结婚了。“林晴川吓的一时失手,手里的瓷杯“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碎片溅的满地都是。她看着她怔了许久,然后找来扫把,一下一下将碎片扫成一堆,可是就那样搁在路中央,再也不管了。转过头像思考了很久,怀疑的问:“你是说你结婚了?我没有听错?”她点点头,低声说:“我们登记了。”声音像从隔壁的窗户随风传过来,断断续续,语气里禁不住泄露了一丝的黯然。林晴川似乎还反应不过来,盯着她看了半天,只喃喃的说:“这么快?”
  赵萧君忽然抱住她,嚎啕大哭:“晴川——”,眼泪鼻涕像水龙头哗哗的往下流,满腔的苦痛和凄惶,凝咽在喉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逐渐消散在泪水里,剩下的气水氤氲凝聚在一起,却不肯化去。又像孤苦无依,彷徨无助的孩子,做什么错什么,总是不对,总是不合心意。林晴川被她吓的手忙脚乱,推着她连声问:“喂,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成微逼你?”她只是用力的哭,肩膀上像承载着整个世界的忧愁和痛苦。
  在林晴川焦急的催促下,她才抽噎着一点一点告诉她,陈乔其母亲的怒不可遏,他父亲的坚决反对,还有自己母亲的自杀。她痛苦的说:“晴川,如果不是因为我和陈乔其的事,我母亲不会这么早去世,或许再等一等就有希望。可是,都是因为我——”林晴川骂她:“这关你什么事!你母亲是不想连累你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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