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了,她全家都来找我,而她则在哭泣,像是对家人求饶,有像是苛求不要伤害我,又像是在说你不要离开我。我很顺从的就带着她,小小年纪的两个人就这样成就了一个家庭,然后我们都很艰苦的在每个没完没了的白昼与黑夜,我们一起做着所谓的挣扎,谁都不理我们。我知道的,她父亲一直身体不好的,一下子就不理我们了。我们被迫跑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还有一个婴儿,还有片压下来的黑暗的天空。因黑暗而开始的终究还是以黑暗为终结。我们谁也无法结实的抱在自己由来已久的枝头。我就是一个民工,蜷缩着暗暗的灵魂在亮堂堂的世界。我用体力将自己出卖给那些没有教养的乱吠的银色数字。我在回家前把自己灌醉,在上班之前将她痛痛的看很久,随之就可以在白天淋漓尽致发泄。我看着小玩意长大,我越来越支撑不了,但我们村里的好多人都是这样顽固的顶天立地的,我相信自己也可以这样。几年来我的年龄神速的与我的容貌极不相称。我还是如此强求的一点一点地捞着细微的拥有。我们还是在用点滴的所得给孩子买礼品,买他喜欢的东西,大年初一,我们有唯一的机会一起去爬山,我“幸福”的牵着孩子的手。山不陡,可我们却跌了一跤,集体从山上滚了下来。我听不到甚至是关于惨叫的痕迹。
我的身体一阵颤抖,我在床上,被子被我踢到了地上。我战战的睡去。
周日的晚上,我照例写作文,我随着笔尖流露,懒得刻意的雕琢。
写完一读。却是说自己只是千百个不愿意,在坝边的吻就像是被暗算用胶水粘住。那些动听的话就像是狗吠一样让人怕被咬而不敢退去,我们在海风里说着秋天一样的往事,熟透了,再碰一把就要一团糊的掉下来。但我们还是在旧事重提。一个人哀哀怨怨,另一个笑笑嘻嘻。一个望水欲穿,另一个只是寻欢。却是说自己因为不愿意而被扔下江,曝尸江的源头。我说自己是、多么的纯洁,是如何的善良。就仿佛自己是被强奸了。完全的无奈和哀叹,文字了结了我似曾相识的没落,也分尸了前所未闻的凋零。我只是在苦苦否认自己私有的快感,犹如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在两个不相称的夜里,做了两个不相称的我。流氓说这次风格骤变嘛,走感情路线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有人说青春是用来浪费的,生活可以这样蹂躏?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毁灭的珍贵的文物。不可挽回。
可我真的在不自觉的排斥她,我徘徊着。我默默的胡乱写着。
《农夫》
农夫捡起蛇在怀里并不是因为爱,
许多男女搂搂抱抱并不是因为爱。
我看见许多情人许多恋人在河边在阴暗处瞎搞。
现代的感情太大意,
失去的不是荆州。
而是一代人。
(十九)
母亲扫地时捡到三张红色的叶子,正反两面都写满了字,交给了我。我想起来这是我和朱一起写的。我在学校的日子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谈天说地,但是常常写纸条,似乎这更能代替我的心声,其实也的确是。我和朱有时就坐在身边,然后把想说的话写在纸上,传过来传过去,我以为这是我找到的最适合我的方式,我喜欢文字,更甚于他人,所幸她也是。所以我们说跟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真爽。后来我发现我的朋友就两种,一类是喜欢文学的,另一类是不喜欢文字的。
一个人唱歌,欣然忘我。一个人乱舞。在夜深时,把灯熄灭。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融化在黑里,待渐渐习惯之后,又发觉自己简直就是在一个幽灵,徜徉在夜的
小道。不是吓人,只是作为一个观众,窥视夜之子。喜欢独白。并不是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而是只能一个人讲。
一个人用废布和纸袋裹成球,摆好凳子,按照心中预想的路线与射门方式,向前进,弄的屋内尘土飞扬,任窗外的烈日渗透进沉沉火气。肆无忌惮。然后自己下赌注,呆呆的策命运,犹如赌球一样,我赌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心情。但总是没有什么结果的,只是显然了自己的意欲。就像一个扔硬币的游戏,当我很想去玩时,我会默默说:数字朝上就去玩。可偏偏数字是朝下的,于是我说那就三局两胜制吧,可偏偏数字又是固执的朝下,于是告诉自己五局三胜就好了。可硬币还是犹如鸟儿决不愿意在水里游一样,决不愿意数字朝上。我的最后一着就是扔下硬币,颇有当代相信科学的好青年的形象,自我安慰着,想玩就玩吧,何必相信扔硬币这种有点迷信色彩的东西呢。自得其乐。
一个人高声朗诵,诗词或剧作,兴趣盎然。读得兴奋时,简直就是不可遏制的野兽狂奔在荒野,只是为了痛快。
一个人,在清晨晚风的残迹里,独上阁楼,如果是冬季,夜还没彻底的退去,凌晨很暗很焦灼,我简单的朗诵,读着读着天就白了。只有下了雪才知道天有多白,也只有看过黎明才知道天有多黑。
但读书不是任务,就这样开始每一天的清醒。很冷的时候。
一个人,摘冬季的暖光,挂在窗前,就在窗下,握一根笔,以水代墨,以地当纸。
在学校围墙外独步,数着阶梯。看着有时初中部与高中部之间的门大开。却告诉我们必须绕一大圈走自己高中部的大门,简直让人受不了。就像一个放荡的美女脱光了衣服站在玻璃里头,却让你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只能静静的看,傻傻的看,触摸的只能是玻璃的光华,犹如把饿狼放在鸡圈的隔壁,用栏栅挟制着你,任你挠动也无济于事。
但我还是屈服了,我还是每天沿着低矮的围墙走到一步之遥的墙的另一岸。
也有和大家一起走时,那时就想不了那么多,也没那么傻样的个性,但也很高兴。我沉默,不是等待爆发或死亡,只是无言。
望断天涯路,在郊外行走,独自。特地的单身。在山岭穿梭,独自担忧又兴奋。在城中的小巷挑战空间的乐趣,还会在山脚的庙里。静听和尚念经,普度终生。我将全身心浸透在这种宁静的远方。擅自幸福。有时觉得自己仿佛就应该是用来一个人独处的。犹如有了哪怕是一个人的陪伴便会变的孤单。就像鱼注定要留恋水一样。我也曾跟徐霜漫无目的的追究那些雕塑的琐事,一段段不可琢磨的迷恋。密尝独自在庙里的宁静,任由自己抚摩一尊尊高大的形象,拿出签跪在面目狰狞的或慈善的静静的仙人前,晃出一根小竹条,然后自己对着那些数字找解说,有时候,会弄出一大把出来,我就从那一大把只中找出一张最好的,当作上天对我的承诺。我喜欢不用对谁说话,可又能感觉吐出很多言语。我有是看到和尚们在商量着出去化缘,唧唧喳喳,又争执着决定不下,我就觉得除非和尚都是这样的,那么所谓的脱俗只是老和尚们的片面之词,就是用来招呼香客也是无力的。要不他们不是真的和尚,而且我深深的确信这一点。所以我每次过来都是来看看自己,并不看他们。我只是听听自己说话。
原以为塑像是庙堂的傀儡,不中用,到如今,才晓得和尚才是。高高的院墙里,一半文明,一半是文盲。袈裟里满脑肥肠的堆肉一半是流行、一半是流氓。那些管庙的来自他乡的假和尚,张开口袋就是求助。
我也并不是都是自己一个人回家的,有一小段是时间和朱一起走。一样的叛逆,一样的神出鬼没。一样的不可思议的追求诗意。一个很自我的女孩,有女人很在乎琐碎小事的功底。又总是逼近无所谓,若真遇上天大的事,还像是没有发生。这是我一个人走的时候不能有的风景。
别人很懒散的时候,我总是很紧凑,我总觉得在时间上给自己一些余地更好,何必漫无目的的像漂流一样,于是有人叫我幽灵。辛勤挤下来的时间,我全都用来发呆了。我惬意还可以有那么多时间来供我发呆。
临近期末,我自以为没意思,都只是复习。就自个儿在家“休息”了好几天。每天在住处听歌,看书,吃饭,喝茶,晒太阳。缩在家里连出去都不愿意。谁会知道我为什么没去。谁也不会知道我就仅仅是因为不高兴就不去上课。
有一次。一个亲戚打电话给我说自己在我学校报名,让我过去给他带路。我也就特地跑到学校。同学们复习的很激烈。我还是只给带了路连教室都没去,就又赶回家里。继续汲取生活的“养分”。
空空的阁楼,安静又阳光充足。阿婆有时就在那眵着眼缝破衣服,定被子,织毛衣。“越”就沿着扶手爬上楼来,在我的房间门口看了看,旁若无人的走进来,趴在我的桌边看看,然后问我,“哥哥,有什么吃的吗?”我摇摇头,她于是便到处乱走,这是很小的房间,一下子边被她晃荡遍了,于是悄悄的在那个满是书的箱子上打开看看,又合上。然后把我身边的那个柜子慢慢的拉开,边问,“这里是什么啊?哥哥。”见我没说什么,看看里面没什么东西,才走开了,上楼去找阿婆了。就是那个柜子上次母亲曾拿过苹果给她。如果她看到了,然后拿了,便会和阿婆说:“这是哥哥(阿姨)给我的。”
她在楼上一不缝衣服,二不织毛衣,只是跑来跑去。那种木制的楼板发出噔噔的响声,敲打着我的节奏很乱。我一不愿意,二不方便去说,让她不要跑。于是只是在下面漫漫无期的等待安宁。厌烦够了,我却想要跑上去一起噔,仿佛蹦的,还原为一个小孩,肆无忌惮。
太阳很好的时候。我喜欢心血来潮把房间搬一通。假装自己就是一个设计师,母亲总是没意见的。就像是在说我不介意你当设计师一样,呵呵,我真能想。
做了好多事情,却发现都是为别人而做的,这是欣慰。
完成了好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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