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还没自我介绍呢。”表姨妈热情地笑着说,“我是这个六测堂心理咨询公司的CEO,主要承包我们村的心理咨询辅导工作,帮助广大村民排忧解难。”
你这根本就不是心理辅导好吧?!真的当我们小孩子不识世界,分不清楚问米和心理咨询吗?!夏寻非心里咆哮着,但脸上还是努力装出客气的样子,问:“呵呵……您这六测堂听起来很有传统文化的味道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哦,这是我的六个强项,占卜问米测风水,取名算命看手相!样样精通,收费规范,童叟无欺!我这个‘六测堂’的金漆招牌还是村长叫人给我定做的,以此表扬我对附近方圆十里做出的突出贡献!”表姨妈很自豪地说,“要不要我给你们免费看个手相啊?”
你们村这样挂羊头卖狗肉真的好吗?夏寻非扯扯嘴角,用眼神问金昊。
呵呵……金昊留着一额的冷汗苦笑着。
“那个……能帮我看看姻缘吗?”小暗满怀期待地对表姨妈伸出手,“我想看看能不能和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说完她还害羞地看了沈清一一眼。
这还用得着看么?怎么看你都不可能和沈清一结婚的好吗?!为什么你就不能正常点?!夏寻非用鄙视的眼神吐槽着小暗。
“嗯……我看看啊……”表姨妈从口袋摸出一副老花镜,戴上了细细地看着小暗的手,左手看完了看右手,右手看完了又看小暗的脸,完了还左摸右摸折腾了一番。
“这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表姨妈自言自语,“你是……你是不是经常能见到奇怪的东西啊?”
“嗯,对啊,小时候能见到鬼,怎么了?”小暗好奇地问。
“你居然……这一辈子能见上一回这样的命格也是值得了啊……”表姨妈小声嘀咕。
“哈哈,表姨妈,你是不是想收小暗为徒啊?真是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天赋异禀的徒弟呢!”夏寻非讥笑着说。
“去死!”小暗用犀利的眼神给夏寻非飞过去一阵死亡光线。
“哎哟,我可不敢!”表姨妈一脸赶紧收回手,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还是说回你问的事吧,你有夙世因缘,但能不能长相厮守就要看你怎么理解‘在一起’这个含义了……”
“啊?这是什么意思呀?那我爱的人也爱我吗?”小暗着急地问。
“小暗,你别打搅表姨妈了,她工作了一天,应该很累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沈清一走前来摸了摸小暗的脑袋。
“呜……好吧……”小暗被沈清一拉着走了出去,“小清一,你爱我吗?”小暗小声地问。
“你觉得呢?”夏寻非看不见沈清一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用更小的声音温柔地问。
表姨妈似乎对金昊的“老大难”问题很头疼,从上了车到吃完饭都一直在碎碎念,抱怨金昊怎么相亲那么多次都不成功,白长了一副好身材,金昊不敢顶嘴只好一直打哈哈地糊弄过去。而雅玲对夏寻非的好感则一直升温,从夏寻非踏进家门到吃完饭切好西瓜都一直粘在他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使得夏寻非飘飘然的。
“吶,肌佬,你表姨妈的龙眼园旁边那栋房子是怎么回事啊?”小暗坐在别墅门口空地的小木板凳上,吃着西瓜问金昊。
“那个啊,是间鬼屋,都远近闻名了。”金昊不以为意地咬了一口西瓜。
“真的有鬼吗?听说见过鬼的人都死了。”沈清一问。
“反正我是没见过,但表姨妈她说得有模有样的,把人家鬼魂的祖上三代都挖出来了。再说了,二表姨父和四表姑妈他们一个97岁,一个89岁,就算不见鬼也到那个年纪了吧?”
“臭小子!你又趁我不在的时候说我坏话是吧?!”表姨妈头上包着干发巾,穿着睡衣,踢着拖鞋从屋子里走出来。
“我怎么敢说您老坏话呀?表姨妈。”金昊立马做出求饶装。
“表姨妈,为什么那里会无缘无故有鬼魂呢?”小暗问。
“不是无缘无故的,你们要不怕的话,我就从头给你们说起……”
在金沙溪还是金沙河的时候,金沙排村有户姓胡的人家,家里一儿一女,儿子娶了个漂亮媳妇,叫秀玉。本来日子是过得挺美的,但胡少爷命薄,好日子过了没两年他就死了,只留下个美人老婆给他守寡。这个叫秀玉的姑娘读过书,识大体,知道三从四德,因此也没提出改嫁,所以就继续留在胡家伺候公婆,而且和小姑子云莲相处得也很好,经常能看到她们一起说说笑笑的。
半夜幽会
原本大家都以为这秀玉是贞洁烈妇,这辈子都会为了胡少爷守寡,谁知有一天秀玉偷人的消息忽然传遍了村子,据说这是胡家的下人传出来的,可信度非常高。金沙排村各户人家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些亲戚关系,于是胡家的事就变成了全村的事,村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叔公平时闲着没事干于是就趁着这个时候跑出来主持公道。大家商量了一上午,都觉得秀玉不守妇道,给胡家丢脸,给全村丢脸,决定要抓秀玉去浸猪笼!
本来应该把那奸夫一起抓了浸猪笼的,可惜胡家说没抓到人,秀玉也死活不肯供出对方,所以行刑的那天只有秀玉一个。几个壮汉抬着被装进猪笼的秀玉扔进了金沙河中。因为行刑之前秀玉一直声嘶力竭哭着喊着云莲的名字,所以大家都传是云莲告的密。秀玉的尸体被足足浸泡了三天后才从水中拖出来,原本瘦瘦小小的秀玉被泡得浑身发胀,像只母猪那样紧紧撑满了猪笼。
胡家的人想把秀玉的尸体从猪笼里扯出来葬了,谁知尸体用力一扯皮肉都化成了水,扯的人满手都是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眼见没办法塞进棺材,胡家人只好就地火葬了秀玉。本来想着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没过几天胡家的人就病倒了好几个,尤其是有份火葬秀玉的几个下人病得尤为厉害,过不了半个月就死了。一时间村子里议论纷纷,都说是秀玉死不瞑目回来寻仇了。
接着就听说胡家闹鬼了,晚上经常能听见怪声,家宅不得安宁。这一下子胡老爷和胡夫人可就害怕了,他们不怕自己有什么事,就是担心自己年轻的女儿受到牵连,于是赶紧给云莲找个了婆家,想着把女儿远嫁了就能逃过一劫,谁知道迎亲的那天早上还是出事了。那迎亲队伍都来到家门口,喇叭锣鼓响个不停,没想到喜婆把云莲的闺房门一打开,竟然见到云莲穿着睡衣被一根红绸带吊在房梁上,喜服头钗什么的扔了一地,等人把云莲救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
一日间家门口的灯笼由红变白,本应出嫁的女儿现在躺在棺材里。胡家两老当然是哭得呼天抢地,死去活来。后来听说胡老太太也因此生病了,于是胡老爷便把家产如数尽卖,带着胡老太太去了省城调养身体,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据说如今闹鬼房子的范围就是秀玉当年被浸猪笼的地方,十几年前村里想建一个老年活动中心,但是不知怎么的建房子的时候就把秀玉弄了出来,结果每天晚上都能听到那附近有怪声,还有人在房子的玻璃门上看见秀玉的身影,据见过的人描述她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样子恐怖极了。
后来金沙排的人都人心惶惶的,有人提出把那栋房子拆了,可是又怕拆了房子鬼还在那儿,结果不但白白浪费了钱而且还赶不走鬼。毕竟建一栋房子好几十万呢。
“表姨妈,你不是远近闻名的神婆吗?连你都没办法驱走她?”小暗就像课堂上的小学生那样高高低举起手来问。
“我试过啦,可是弄不走啊,似乎她有心愿未了,我又没办法把她请上来,只好就一直这么耗着。”表姨妈无奈地说,“我为了不让鬼魂出来作祟,所以用报纸把屋子里所有能反光的地方都封了起来,看起来还有些效果,至少那以后就没有怪声了。”
“不知道那秀玉心里未了的是什么事呢?”小暗托着下巴天真地问。
“那就不知道了,但没事就不要去招惹她,万一不能完成她的心愿反而被缠上了就麻烦了。你们记得都别靠近那栋房子,经过也绕路走就对了。”表姨妈再三吩咐。
夜深了,金沙排的夜晚很宁静,抬头能看到满天繁星,路边的草丛不时传来蟋蟀和青蛙的叫声,“窸窸窣窣”的声响像催眠曲一样让人昏昏欲睡。夏寻非正准备关机睡觉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雅玲发来的短信:寻非哥,睡了吗?能不能下楼来?
夏寻非刚打了一个“睡”字,又把字给删了,单身狗才回短信呢!还是下楼去看看吧。
楼下的客厅没有开灯,只能从室外路灯射进来的灯光看到屋里的一些轮廓。
“雅玲?”夏寻非轻手轻脚地摸到沙发靠背,他小声地叫了一句。
“寻非哥,我在这里。”雅玲的声音从门口轻轻传来,夏寻非见到她把大门打开了。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出去?”
“寻非哥,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出去说吧。”雅玲的声音有些娇羞。
“呃……好吧……”夏寻非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雅玲出去了。
他们两谁都没留意到,正当他们偷偷溜出门的时候,客厅的阴暗角落有个白色的身影正偷偷看着他们……
宁静的夏日夜晚,鸟儿不叫了,人也都睡了,几只猫儿原本蹲在龙眼园旁边的杂物堆旁,听见有人来了便“呼”一下无声地跑开。雅玲低着头静静地走在前面,夏寻非一脸茫然地跟着。
“我说……雅玲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夏寻非越走越觉得奇怪,三更半夜的来这园子里干嘛?难道雅玲要和自己玩“妹子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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