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乌般头发雪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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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乌般头发雪个肉-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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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摸了摸胸口。我的胃都灿如桃花了?真是不得了,我以为碎的是心,看来感觉常常骗人。 

  你太不会照顾自己,年纪轻轻,就把胃糟蹋成这个样子。等病好了,和我走,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什么意思?他来照顾我?我看着他,一时泪眼朦胧。他知我底细,还要来照顾我? 

  我闭上眼睛,岔开了话题。 

  我来医院几天了?山口先生。 

  三天了。 

  一惊,三天了?我不是睡美人,睡不起。公主要等的是王子的吻,而我这种倒霉鬼,等来的却是魔鬼邪恶的嘴,喷出带毒的液体,忙速速睁开眼,弟弟,我弟弟呢? 

  这是当务之急。 

  我怕他太累,刚撵他去休息,他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了。 

  我忙问,婉莹呢,婉莹还和他在一起? 

  不!山口先生看着我说,你在昏迷里都在念叨着,不要和婉莹在一起,不要和婉莹在一起,你弟弟以为婉莹得罪了你,还打了婉莹一巴掌,两个人大吵一架,已经劳燕分飞。 

  我松了一口气,喃喃,那就好,那就好。 

  但石头仍悬在心,辗转悱恻,无法自己。情人们离离合合,只是一时的脾气,过两天他们好了,我怎么处理? 

  爱爱,不要担心了。山口牧斋笑道,我已经和东京大学的老朋友联系过了,过段时间让你弟弟去日本好了。 

  他看出了我的忧虑。 

  我看着他,第一次被人这样预先安排生活,好生感激。竟言语凝咽。 

  他俯身看我,抚摩着我的头发,眼神明亮,爱爱,你准备拿什么谢我? 

  谢?我看着他,大恩不言谢, 真不知该拿什么谢他。 

  他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日语,我装作不懂,闭上眼睛,微笑不语。 

  他说,你嫁给我,便是最好的谢礼。 

  难道真中了彩票?这位老人在向我求婚,喜悦兜头兜脑的罩下来,却不想说话,我要留着那甜,我要抱着那蜜罐儿,自己在暗中一滴一滴的品味。 

  身体渐渐好了起来。 

  弟弟来看我,胡子拉杂,一脸憔悴。我看的好生怜惜。 

  他提着个保温瓶,里面煲了鸡汤,腋下还夹着一叠报纸,放我床头,姐姐,你无聊的时候看看,这几天研究课题比较忙,我可能来的少些。 

  好的,我这里有山口先生照顾,你放心好了。他打开保温瓶,一口一口的喂我鸡汤。我喝着,暗暗将他的脸色端详。 

  婉莹,她…… 

  别提她了,我们分手了。姐姐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女朋友嘛,满校园都是。弟弟故作潇洒的耸耸肩膀,唇角却留一丝难言的忧伤。 

  也好,让时间慢慢来疗伤,让这秘密永生欺瞒,烂在我的心房。 

  不知,原是幸福,人世冤孽的真相,我们又何必知它? 

第四章
雕刻的一种虚伪艺术

  弟弟走后,我拿了报,随手翻翻,整版整版的新闻触目惊心的闯入眼帘:《名教授玩弄女性,受害女告上法庭》。 
  讲的是陈子龙,我可以放过他,有的女人不放过他。 

  精子,内裤,他送她的书,他送她的签名照片,他和她莋爱的细节,皆成了证据,送上了法庭,报纸,呈堂供证,一切隐私都贵妃出浴,温泉水滑洗凝脂。 

  ——没了衣裳,赤裸在大众眼前。 

  记者们难得一见如此丰满肥胖的隐私,更加推波助澜,那女子的照片充彻了整个娱乐版。是我第一次到红房子见过的那个女子。 

  三千恩爱一时翻脸。——为只为他不娶她,她便要搞臭他,谁叫他日日上电视,是位媒体英雄,知名教授。她留了心,泼污水,也不泼给凡夫俗子,那多浪费水源,要泼就泼克林顿,泼不到克林顿,就泼给稍有头面的名人,也泼的有头有脸,能上新闻。 

  他负隅顽抗,死不认罪,说那女子给他栽赃。 

  我缓缓的合上了报,这桃花运已经成了桃花灾,不知他太太如何处置他,眼前竟然一闪陈之龙微微低垂的眼,那准确的八点二十五,是否指向了七点三十? 

  你笑什么?山口牧斋问我。 

  我笑了吗?我好奇的抬眼看他。 

  你笑了。他肯定的回答。 

  看来我是笑了,在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兴祸乐灾。 

  爱爱,他看着我,你刚才那一笑就像蒙娜丽莎的笑容,非常神秘。 

  是吗?我示意他的耳朵靠近,山口先生,你猜猜我刚才想什么了? 

  想什么?鲜花?爱情?美食?巧克力? 

  我摇着头,不!说着,轻轻的在他的耳朵边吹了一口气,是邪恶,是兴祸乐灾。要我说,蒙娜丽莎那一笑,应该是人性之恶引发出来的,说不住她正心里嘲笑着什么呢。 

  他哈哈大笑,你这孩子,一点也不浪漫。 

  浪漫?山口先生,我觉得浪漫就是一种专门把刀疤看成雕刻的一种虚伪艺术。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脸,爱爱,别那么悲观,何必把生活看的那么悲哀,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浮生悲欢。悲欢悲欢,有悲必要欢。 

  这才更悲哀啊,山口先生,你看这个欢字,拆开就是又欠,说的就是这浮生一欢,无非就是又欠一笔债,终要还……。 

  是终要还。 

  因为我看见了贵子。 

  她就站在他的身后,发髻高挽,雪白的脸,毫无血色。 

  她柔情万千,我寒毛直立。她怎么进来的?明明没见门开的。她看着我,如泣如诉,如是,我爱你,你忘了么?我爱你几百年了。 

  我听的吓一大跳,几百年了?一个女人爱我? 

  我在山口牧斋的怀里瑟缩,指着她,山口先生,贵……贵子! 

  他不回首,抱住我,大声斥责,贵子,谁让你来的!你吓着爱爱了,还不快走! 

  贵子一缕轻烟般幽怨消失。 

  我冷汗连连,山口先生,山口先生,难道你养了一只鬼么? 

  爱爱,不要怕,她不是一只鬼,不会伤害到你。我也是靠她,才在这茫茫人海里找到你的啊! 

  为什么要找我? 

  他不回答,定定的看着我,看着看着,突然俯唇吻下。 

  这是爱吗? 

  这是一位老人的吻吗?强烈而不商量。 

  一时间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方。 

第四章
此别抑或就是生死相诀

  亭台楼阁,还是那半野堂。 
  他绘画,她提诗。她操琴,他谱曲。他修订古书,她盘线订成蝴蝶装。他鉴定金石,她收集古画。作起诗歌来,也是她说上一句,他应下一行。以至慕名而来的访客,见的也多半是着了男装的她,只因他说,见柳贤弟如见我。 

  是的,她就是他,他即是她。 

  如果没有乱世,没有动荡,他和她,是能够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吧? 

  崇祯十七年,李自成入京,崇祯帝自杀,清兵直指南下。他作为南方的留守大臣,再也不能安闲的呆在半野堂,她也不肯留他在温柔乡。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他和她带着数十万家资去了金陵,资助南明新朝廷,拥立福王朱由崧为皇上,年号弘光。 

  弘光二年,清兵在豫亲王多铎的率领下,一路长驱直入,四月中旬,直逼扬州城下。兵部尚书史可法一边带四千士兵困守孤城,一边遣人向金陵求救。扬州城上尸骨累累,金陵城里歌舞升平。马士英给皇上选美,阮大铖在清理东林党人,江北四镇的首领们,坐拥兵权,听闻扬州被困,不派一兵一卒,怕自己的实力有损。他在各派政治势力之间周旋,苦口婆心,东奔西波,为得是快快派兵,抵抗清军,可各派势力不为他的看法所动。 

  四月二十二日,扬州城被困七日之久,他仍在奔波,从马士英的宅第里出来,他佝着身子,是夜了。 

  黑。 

  天聋地哑。 

  他蹒跚地走着,夜黑如砚,他就是那砚上磨着的墨,上下一片黑,没有一点清白的。他自己晓得,连影子都是黑! 

  为了一致抗敌,他和马士英这伙人勾勾连连,不时送名画真迹,求马士英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好速速派兵去抵抗清军,但所求无果。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老了。老的一无是处,没有一点用处,游说也游说不动人了。 

  他惶惶的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走往哪里去,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有,他没有出路。——大明江山没有出路。 

  老爷—— 

  有人提着灯笼,暗夜里一路照过来,碎碎的步,急迫而仓促,把巷子照的摇晃起来。他听的出,是研墨。他们在找他。 

  她从轿子里出来,眼神焦灼,谦益,在家等了你好久。去马士英家找你,也说你早走了。你,你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那是个寻常巷子,走到了头,是一堵墙,高高的竖着,冷漠世故。 

  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走到这了。唉——老了吧,开始糊涂。 

  她扶着他上了轿子,心有灵犀,问,皇上还不派兵? 

  他点头。 

  她说,再派估计也迟了。今天传来小道消息,说是扬州城内早就粮草皆无,士兵们饥肠辘辘,史大将军为振士气,杀妾饲卒…… 

  他突然紧紧的抱住她,老泪纵横,如是,金陵不久也将如此,你先去杭州西湖,在草衣道人那里躲一躲吧—— 

  她打断,谦益,难道我柳如是是怕死之辈?你在金陵一日,我亦在一日,同生共死。 

  他苦笑,如是,走吧。扬州的今天,就是金陵的明日,你不怕我也学史可法,把你杀了,给士兵吃? 

  不会!她看着他,谦益,如果是这样,你最大的可能是把我和你一起杀了,给士兵吃。 

  是的,他不会,那样的苦,他不要她去承受。 

  他抱紧了她,这流离之世,惟她是这样的亲,这样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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