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乌般头发雪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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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乌般头发雪个肉-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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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他太太,我不喜欢拿眼泪做武器的。如果她那样的人感觉悲伤,我早该上吊自杀了。 

  好的。他无奈的笑了,谁让我来找你呢?他耸了耸肩膀说。杨爱,还记不记得,咱们俩一起看的电影《Malena》了? 

  呵,算他聪明,开始聊了,要不浪费得就是金钱了。他说影片名和书名一般喜欢用原文,而Malena,就是玛莲娜,也就是中国多数电影迷都熟悉的《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记得。我说。怎么不记得?朱塞佩·托纳托雷是位最懂人性的导演了,玛莲娜,那个美丽的女人,她惟一的错,就是她长的美。男人垂涎,女人嫉妒,而嫉妒的人还不敢承认,惟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口口声声的咒骂她是个婊子,等她的美丽不复存在,人们就认同她了。陈教授,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说着,回首反问。我知道陈之龙,他惟一的特长就是卖弄知识,知识装在他的肚里不卖弄出去,于他,是一件痛苦而寂寞的事情。 

  这就要探讨嫉妒心理的起源了。陈之龙说着眉毛一扬,显然我这样子引起了他的谈话欲了。他说,嫉妒心理最早源于一百万年前的非洲大陆,那个时候,女人靠男人狩猎来的食物生存。女人们不喜欢男人有外遇,如果男人有了外遇,她的生存条件就失去了保证。反过来,如果女人有了外遇,男人就可能把自己辛辛苦苦劳动来的食物,用来哺育了别人的后代了,人类的繁殖欲望是很强烈的,而繁殖的只能是自己的,而不是别人的,嫉妒心理就是因此而来。为了相互约束,道德也就因此而诞生。再说,一个漂亮女人,和别人发生性关系的概率就高,也就是她的DNA复制的比别人多,这就对别的女人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凭什么你可以多复制后代,而我不可以呢?但有些心理当事人自己也并不清楚,没有几个人愿意深刻地剖析自己的心理,人们最不懂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当一个人嫉妒了,他们惟一能做的就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因为他没有别的占据点,可笑的只剩道德这个点了…… 

  我笑了起来,陈教授,怎么感觉你是来给我上课来的? 

  他捏了捏我的耳朵。很久没有给你上课了,杨爱,很久了。 

  是很久了,对他来说。曾经我是个很好的听众,把耳朵全数租给他了,安分地倾听,痴迷地崇拜。那耳朵简直是圣女贞德,对她的国家是百分百的狂热。 

  我是他的狂热信徒,很久以前,他是我的王,是我最热衷的一门宗教。 

  陈教授,那你说,道德感最良好的人是怎么样的一些人呢?既然他喜欢给我上课,那就让他继续。 

  这个和知识水平有关。比如傻子的道德感就比一般人的强烈。我小的时候,镇上就有个傻子,最看不得别人谈恋爱、接吻、拉手,但他最喜欢偷窥,最喜欢看别人家的夫妻玩藏腊肠的游戏了。他看看也就罢了,偏偏看见了,就要拿砖头砸,边砸还骂别人不正经…… 

  藏腊肠?我打断他,藏腊肠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看那本叫《CLASS》的书么?他对我的阅读面表示疑问。 

  呵,我想起来了,他说的是保罗·福塞尔写的《格调》。《格调》里的美国上层阶级,用这个词来代称莋爱的。陈之龙是能不粗俗就避免不粗俗的,要他说莋爱这样的词,是侮辱他的幽默感了。 

  这个傻子本来是不傻的,是好好的一个正常人。你知道何原因让他变傻的么?他看我颔首表示想起了那个词汇的来源,就接着问。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我好奇起来,是什么能让一个正常人失了常性?他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别人给他介绍了很多很多的对象,没有一个看上他的,他就傻了。 

第一章
得不到心理的一种反讽

  呵,原来如此。他所有的作为,不过是对自己得不到心理的一种反讽。 
  正听他谈的热闹,门铃却又响了。 

  是谁?平日因我不告诉别人,门前冷落车马稀。今日却是怎么了,在我自以为要大跌价的时候,访客却一个一个的来了,能是谁呢? 

  要起身,陈之龙不肯,他把我搂紧,胳膊铁桶一般。我先来的,你不能去开门,你答应给我两小时,你要说到做到。 

  我点头,我不动。门铃继续,隐隐的伴着绿袖子的音乐声: 

  Alas; my love; you do me wrong; 

  To cast me off discourteously。 

  For I have loved you well so long; 

  Delighting in your pany。 

  。。。。。。 

  不用去看。我就知道,妈妈桑一定出卖了我,那位日本老人驾到。 

  门铃继续,是个固执的人。他是想把门铃当钢琴,一直演奏。 

  我笑看陈之龙,现在该是他上场表演了,拒绝一个老头,他最拿手。 

  他站了起来,朝猫眼上一俯,然后诧异地回首,看我一眼,而后把门开了。我笑窝在沙发里,看他怎么应付。 

  结果他一开口,就是日语,说着还称对方女士。我大惊,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错了,不是那位老人,是一位年轻的日本女子,身后好像还跟着几个侍者,手里捧着礼盒。那女子一身樱花烂漫的和服,如同穿了日本的一个古典而丢失了的春天,站在我的门口。 

  发髻高挽,面白如雪,卧蚕眉,红樱口。好个古典的日本女子,宛然是从浮士绘上走下来的。只是这样的美,现在显然过了时了,怪不得陈之龙那么诧异,那么快的把门开了,他对女人,总是很谦逊有礼,彬彬而足。——那是他的形象工程,一直保持完好,便于女人随时大阅兵,只有我对他最清楚。 

  请问杨爱小姐住在这儿么?那女子说。 

  呵,一口流利中文,她也会说。 

  我站在门边,打量着她,你找她有什么事情? 

  她一见我,嫣然一笑,弯腰鞠躬,最是那低头一笑的温柔。这位应该是杨小姐了?我是铃木贵子,初次讨扰,是奉我家主人之命,来给杨小姐送点礼物,希望杨小姐笑纳。 

  是个聪明人,一看我便是她要找的人。 

  笑纳?我摇头。 

  莫名而来的东西,今日不要报酬,日后索要起来,连本带息,比高利贷都恶毒,我可不希望自己成了冤头债主。 

  那日本女人也不管我的摇头否定,而是把手轻轻一招,身后的四名男子,齐齐的走了过来,把礼盒放在地上,而后转身就走。 

  哦,听说过拦路抢劫,没见过强盗送礼,也不看看人家接不接受? 

  我笑着牵住了那女子的和服衣袖,一字一顿地说,贵子小姐,请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去,我不需要。 

  她又鞠躬,杨小姐请笑纳,你不接受,我回去给主人也不好交代。再说了,这些礼物,主人为你准备了很久…… 

  准备了很久? 

  我今天才见过他,他怎么准备了很久?那更不能要,我又不认识那个日本老头,难道他蓄谋已久? 

  我回首朝陈之龙看去,他也看着我,摇了摇头,取笑我,杨爱,你什么时候,中了日本彩票? 

  呵,他总是这样嘲笑追我的男子。不是吃醋,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风趣幽默。 

  我笑着回击他,天上常掉陨石,陈教授,如果你以为那也是地球中彩的一种方式,那么你一定会被砸伤的。 

  说着,我转过身,而那日本女人,早袅袅地往电梯门口走去。我不由高声,贵子小姐,这礼物我不能收。 

  四邻的门开了,有人探出脑袋,我打扰了别人的清净,我赶快噤声。 

  看着门口摆着的礼物,我无可奈何,难道偶尔的爱国也不允许么?真是恶毒。 

  陈之龙把那四盒礼物提了进来,打量着,问我,不打开看看么? 

  我摇头,不,我早已过了好奇的年龄。 

  我不能打开,得通过妈妈桑,把礼物全数送还给这个日本老人的。 

  他说,呵,杨爱,你连好奇心都没了?换了我,好奇心一定是有的。 

  我嘲笑他,你要晓得,我的“知道分子”,好奇对科学家来说是一种好的品质,但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有时候好奇是一根导火索,会引爆出一些不愿面对的事物。 

第一章
可以引起人调侃的欲望

  曾经,我就是因为太好奇了,才看清楚了他,那种清楚,不如不看,爱,往往死于真实。 
  他笑了,杨爱,如果我是“知道分子”,你就是“知道分母”了,现在怎么感觉你比我知道的多? 

  呵,“知道分母”是你太太,不是我,陈教授。我说着给他又斟了一杯酒,有的男人可以引起人调侃的欲望,陈之龙就是这样的男人,言语有味,面目可亲。聊下去不会厌倦,他有这样的优势和实力。 

  陈之龙愤愤,她是“知道分母”?得了,她是“知道坟墓”还差不多。 

  我不由一笑,却不接他话头。有的女人,一结婚,就躺在婚姻的大床上,以为一生就此功成名就,有了终生提款机。只是没有想到,这提款机有朝一日,会因她的无知而倒闭关门。一个杨爱走了,会有别的赵爱,李爱,王爱,孙爱……百家姓里的其余的爱,统统的找了过来。 

  可我不想干涉别人夫妻的生活,我站了起来,朝那四个礼盒走去。它们颜色亮丽,包装华美地呆在桌上。一个盒子上面还附着一张卡,卡上是晶莹的富士山,让我想起那位老人的白发,银子似的飘着。 

  我不由地伸手把那卡取了出来,打开,里面居然是一手毛笔字,皆是汉字,小小楷书,却看得出铁划银钩,灵蛇蜿步,是大家手笔。我不由得哦了一声,把落款念了出:山口牧斋。 

  陈之龙如一粒子弹一般端直从沙发上射到我的身边,再念一遍,是谁?杨爱。 

  山口牧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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