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要走,有人却说:“等等。”
苏昭从抽屉里取出一方印泥一张纸,一把抓住尹维迅速按下手印,
满意地看看:“走吧。”
尹维盯着自己血红的大拇指傻问:“什、什么东西?”
苏昭居高临下抖开纸,只见一行大字:我保证每天至少学习壹拾
贰小时。
保证人:尹维(血手印)
沈文素抹眼泪说:“太凄惨了,看见你就想起杨白劳来!”
苏昭说:“司法部的租子早晚都要还的。”
……
沈文素扒尹维眼皮:“别说了,背过气去了。”
苏昭又看表:“再这样浪费时间,他今天就没觉睡了。”
尹维悠悠转醒:“喜儿~~喜儿~~”
沈文素抱着他:“喜儿她司法考试去了。”
“哇啊!”尹维哭泣:“我对不起她啊!她怎么也跳了火坑啊!”
“因为有我在。”苏昭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你们俩什么时候唱
完戏,什么时候就来讨论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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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M是小晏同志?(汗)为、为什么会这么想?
在下从严谨的考证学方面来解释:一、小晏领导是副处级,4M正
科级,小晏领导高半级。
二、小晏领导28岁,4M38岁,小晏领导小10岁。
三、小晏领导未婚,4M已婚有孩。
四、其实小晏领导已经穿越去了。
综上:不是。
第十章
“本案么,”苏昭直说:“情况不大好,证据很难搜集,老实说
目前还没有找到有价值的,时间却不等人。不过最麻烦的并不是证据,
而是如何抗击来自两方的压力;一方面是楼下那些人,一方面是某些
有权而不知自重者,后者比较令人头痛。”
沈文素点头同意,尹维也叹气。
“没有关系,”苏昭鼓励说:“去年,我和老头南下办案,对方
是一家实力雄厚的跨国公司,他们干预司法是通过外交途径,相当之
凶悍,以至于我们刚刚开始阅卷,地方中院就急匆匆宣判了。当时我
们也很气馁,不过还是坚持到最后在高院胜诉。所以本案也一样,不
到程序终结,我们绝不退出,抗争本身就是一门艺术。”
电话叮铃铃响,尹维接了对苏昭说:“老爷子找你。”
苏昭飞扑过去:“老师!……真的!?太好了!”
他从桌上随意抽了一张纸,侧着头用肩膀夹着话筒,沙沙记录:
“嗯,浙江省……门牌号查不到么?那算了……嗯嗯……电话……”
尹维问:“他这是干嘛?”
沈文素说:“大概在找一个局外人。”
苏昭挂了电话,笑嘻嘻翘起二郎腿:“果然是老而弥坚啊!”
沈文素爬在他肩上要看,苏昭合起纸说:“我就不告诉你!”
沈文素说:“喂~~”
苏昭挤眼睛说:“就不告诉你,急死你,急死你。”
沈文素拉着尹维背过身嘀咕:“看到没有?什么叫小资流氓?喏,
就那个德性,长得人模人样,戴付金丝眼镜,奸笑时先挑一边眉毛…
…”
尹维深以为然地点头,回头撞见苏昭的眼神又立刻摇头。
摇完头,谄笑:“我去做题。”
苏昭点头:“自觉是美德,不会就来问我。”
尹维对沈文素做个鬼脸,夹着书关进了主任办公室。
沈文素又凑到苏昭身边:“哎,你给我看一眼嘛!”
苏昭故意挑一边眉毛:“拿身体来换呀。”
沈文素坐回自己椅子,沉默地翻书。
苏昭趴到他桌上,眼珠滴溜溜转:“要不我用身体换你看一眼?”
沈文素嘿嘿两声干笑,不理他。
“没情趣!”苏昭严肃批评:“又不好学!”
他踱步到窗边,不远处的监视者与他目光相对,竟心虚地撇开脸。
“怕什么?都老熟人了还怕,蹲吧,蹲到我胜诉那一天一起喝酒。”
苏昭似笑非笑:“有人以为国法是魔法,自认为可以玩弄在股掌之间
;其实国法是大刀,操纵它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道理这么简单,
呵呵,你们就是不懂啊。”
整整一下午苏昭都在打电话,到了七点来钟,明显的失了耐心,
叼着烟像只老虎一样在屋子里打转。
沈文素问:“怎么?老科长还不接?”
苏昭终于笑了:“小孩子不笨嘛,”他撇嘴:“不是不接,是根
本不开手机。”
“退了休的都这样,我那个妈也是。”沈文素说:“还有别的联
系方式吗?”
苏昭摊手:“老头子神通广大,诳人的祖宗,金德公司把人家的
家庭电话也给他了——可惜是空号——估计是换了,白白让老头装了
半天老战友。”
沈文素说:“你出去散散心吧,我来打。”
苏昭咯咯笑说:“我才不要!楼下还守着人呢,别到时被捅一刀
回不来。行了,我上楼睡会儿。”
沈文素点点头,静等了十分钟,才跑去敲主任办公室的门,小声
说:“出来吧,他睡觉去了。”
尹维贼兮兮探出头:“连长,果然还是你最疼我。”
沈文素说:“你就是学不乖,难怪要被收筋骨,中午去哪儿啦?”
“我那枪不是准星不好嘛,所以找人调试去了。”尹维打开电视,
乐呵呵看八流武侠剧。
“你懂事点儿,”沈文素把电话拉到手边,按下重拨键:“别让
人替你着急,谁看你都是一脸恨铁不成钢。”
尹维嘟了嘟嘴,关上电视坐到沈文素身边:“案例题,你教我吧。”
“你不会么?”
“太难了,什么甲某乙公司,乙某丙单位,看得我头疼。”
“知道难了吧,叫你惹他!”沈文素接过习题集,同时重拨号码,
仍是忙音,他只好轻轻叹口气。
“这有什么难的,唐某肯定要承担刑事责任,你真是法律系毕业
的?”沈文素抬头说:“怎么这么菜!”
尹维垮了脸:“我完蛋了,连文素都说我菜!我真的是法律系的,
要给你看我的毕业证吗?”
沈文素学着苏昭的表情藐视他。
你要问尹维他大学四年在干什么,他肯定告诉你:“在战斗”!
这个“战斗”的意思请参考大学男生日常生活自行想象。
偏偏这人还是上一任的学生会长,你说他们院选会长看的是什么
呀?
“看脸,”苏昭从楼上下来:“因为我也当过。”
“苏老!”
“难得呀,尹维主动求学了,”苏昭说:“拿来,我教你。”
尹维走到他面前扒眼皮:“你看。”
苏昭看看:“兔子。”
尹维说:“我真想睡觉啊!可是我不敢睡啊!”
苏昭褪下眼镜也扒眼皮。
尹维看了:“比我还兔子。”
苏昭戴上眼镜说:“我也想睡,可是我睡不着。”
两人齐刷刷看向沈文素,发怨念电波:“就这家伙睡眠好……”
沈文素自顾自打电话:“这老科长怎么就不开机呢。”
“因为他在躲避,”苏昭说:“突然辞职,回老家,换号码等等,
电视里不常常演么?一个人太了解内幕反而不是好事,基本上都会被
灭口。”
“那我怎么办?”沈文素问。
“再打呗,”苏昭指指电话:“今天不行明天继续,明天不行后
天,打到他开机为止。这就是律师成功的秘诀……”
“坚持!”苏昭说。
沈文素无奈地摇头,按重拨键。
第二天一大早,苏昭站在日历前摸下巴:“……三十二天……”
沈文素问:“什么?”
“今天是我吃住在律所的第三十二天,”苏昭穿上外套:“我得
回家一趟,探视一下我家老头老太太,最迟中午回来。”
沈文素挺担心:“可楼下那帮人盯着呢。”
“没事,”苏昭眨眨漂亮的眼睛:“他们的作息我也摸清了,朝
九晚九,比咱们还规律。”
一人刚出门,另一人就起床了。
“文素,”尹维睡意未消,打着呵欠:“我们出去一趟吧。”
“去哪儿?”
“庙里,”尹维无精打采:“我得去问问观音菩萨,我今年司考
到底能不能过。”
“……”
“怎么了?”尹维问。
“观音菩萨她……主管司法考试?”沈文素问。
“……万一她管呢?”尹维比较坚持。
“……”沈文素说:“大概吧。”
半小时后,最近发展到连早饭也要来蹭的小锦警察说:“我当然
要去,难得休假!”
“你是去求子吗?怎么,上个月没怀上?”尹维问他。
小锦警察咬着筷子,扭头问:“文素,我可不可以揍他?”
沈文素点点头,把洗好的碗沥干:“留个全尸。”
“嘿嘿~~”小锦警察笑。
尹维摇头叹息:“小锦,我相当痛心啊!你真不够哥们啊!”
沈文素擦了手出来:“走吧,趁着疑似黑社会们还没上班。”
虽是周末,但没撞上佛事,又赶了大早,小庙里基本不见人,只
有大师父敲一下钵,中师父念一声佛,小师父磕一个头,轻烟袅绕,
余韵声声。
尹维絮絮叨叨说菩萨啊弟子我可是诚心来看您的,您怎么还能收
我门票钱呢?回头您得好好和物价局的同志们开个会,要从内部抓管
理。
沈文素说你们先去,我买了蜡烛香火就来,可等到他进大殿却发
现只有小锦一个人。
“尹维呢?”
小锦努努嘴:“磕头去了。”
“磕到哪儿了?”沈文素点燃蜡烛,把高香分一半给小锦。
小锦举手遮额作孙大圣眺望状:“磕到五百罗汉了。”
尹维本来就话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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