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坏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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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个坏小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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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妈的,老子是在训练还是在坐牢啊?” 
  张大大的这一牢骚不要紧,黑人无意之中听到了,或许张大大的牢骚就是故意说给黑人听的,黑人没有办法,他也多次向部队领导反映过,可这不是部队领导能解决的事,伙食费、住宿费加起来,学校每天一人只给八元钱,还不够养只宠物狗,养只狗还要给它啃肉骨头呢,可怜这些姑娘小伙子们了,原本一天二十元的伙食费被盘剥了一大半。学校主管后勤的副校长之前是地税系统的一个领导,因业绩不佳几年前转业到师大得了个总务处处长美差,三两年的油水把他养得胖胖肥肥的,富态的体形已使做官的“架势”直逼副厅级,加上他身上的油味太重,不时黏来一些红头苍蝇,在这些红头苍蝇们的吆喝力挺下,又从文凭贩子那儿搞到了一张研究生文凭,这位处长现在理所当然地成了学校主管后勤工作的一把手。再说这位领导上台之后,仍不忘发扬部队的优良作风,多次嘱咐营区领导一定要锻炼大学生们艰苦奋斗的意志,这样将来走上社会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副校长的话讲得太真切,以至于营区领导还没有把学生的实际情况说清楚就被他安排进了星级酒店,在酒店当然要说酒话,这是副校长的座右铭。经过这么一折腾,营区领导的请求也被酒精的威力给强压下去了。唐雎不辱使命,自己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搪塞,得向大家伙有一个交代啊。营区领导苦思几天也没有想出一个万金之计。只好使用磨嘴皮子的老办法,谁叫你们副校长这么黑呢? 
  伙食问题就这么宣告搁浅了,营区的领导只好自掏一些钱填补伙食费的空白,并且天天把两万五千里长征的故事不厌其烦地讲给大家听。 
  “同志们呐,吃草根苦不苦啊?没得穿苦不苦啊?” 
  “一句话: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人家董存瑞。” 
  “特殊时期造就特殊的人才,大伙要是能挺过这一关也就过来了,要是挺不过这一关,那也就甭谈将来了,你们看看历史上那些大人物,谁没有受过苦啊?……” 
  “……” 
  大家每天除了用整齐的步伐践踏训练场上无名的小草外,哪有气力理会他们副校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营区的领导虽然也为学生叫不平,可他也是有气无处发啊,这要是捅出去不影响军民鱼水关系吗?到时候屎盆子肯定会往他一个人头上扣,那可真是裤裆里沾上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一连两顿不知道猪肉是何味的马小爵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上午军训休息时,他神秘兮兮地喊来了贾耀威、张大大、胡蝶和刘婷婷。              
  五个人鬼鬼祟祟地商量了好一会儿。军训一结束,五个人便径直奔出了营区。 
  经历了许久的“笼子”生活,他们才发现放飞的心情像快乐的小鸟在树林里自由快乐地跳跃,心中满涨着幸福,阳光明媚,秋风飒爽,金色的树叶衬着湛蓝的天空于风中婆娑起舞,让人不禁想学着泰国的人妖在森林里裸奔。从一些不知名的果树上掉下的果实满地都是,不仅好看,还可以拣个尝尝。小鸟雀们很喜欢吃,看得马小爵眼馋,过去把它们轰走,自己     
拣了一个吃,味道还凑合,和家乡的梨子差不多,吃了一会儿,那些鸟儿不甘受辱似地跃跃欲试摆出卷土重来的姿态马小爵只好让步,手里倒不闲着,抢了两个果子送到胡蝶面前,没想到胡蝶比鸟儿们还馋,随便在袖子上擦两下就把它们给吃了。 
  马小爵心满意足。胡蝶有时候傻傻的,很可爱。他走近她时,她衣服上散发出来的芬芳灌满了他的胸腔,那是一种无法体味的香醇,马小爵有点飘飘欲仙了。他想起了德国著名诗人歌德有两句诗:“谁个妙龄女子不善怀春,谁个青年男子不善钟情?” 
  他想走得更近点,可惜他找不到一块冰块来稀释由体温上升引起脸部和耳根发红的色彩。 
  胡蝶心灵手巧,随便折了些枝条树叶,就扎成了一个美丽的花环,她把它戴在头上,随便扭一下腰肢,就把女性怀春的荷尔蒙溶液洒在了马小爵的眼里。马小爵体内莫名的冲动很快又转变成了高致命的杀伤性物质——力必多。 
  营区不远的松树林旁,五个人做了具体的分工,三名男生负责钓鱼,胡蝶码锅灶和烤鱼片,刘婷婷备柴火和放哨。简单分工之后,五个人朝着两里开外的一个水库走去,马小爵从小就泡在泥塘里,三下五除二就用缝线针和长树枝做成了三副实用的渔具,胡蝶和刘婷婷也在为自己的工作忙碌着。这水库水清鱼肥,少有人来此垂钓,因此鱼群不够机警,不多时,愿者纷纷上钩。两位女生手脚麻利用美工刀将鱼切开洗净,穿在细树枝上,再撒上一点方便面佐料,放在搭好的锅灶上用小火烧烤。几分钟后鱼肚子上的油就直往外冒了,还不时滴在燃着的枯树枝子上作响,这让几天少进油水的张大大一个劲地流起了口水。 
  等钓上一大袋鲫鱼和不知名的野鱼后,那边也差不多烤熟了十几条大鲫鱼,胡蝶烤起鱼片来真是有板有眼,两边都被她烤的嫩嫩的、黄黄的,叫人垂涎三尺。 
  一伙人在张大大迫不及待的叫嚷下开始猛烈“扫荡”。贾耀威平时斯文,可是饿虎一旦下山就原形毕露了,此时他吃着手头抓着的,又看着边上烤着的,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顿时让张大大有了嘲讽的对象:“哎,悠着点,别让嗓子伤着了鱼。” 
  这一“三光政策”(吃光、喝光、烧光)让三男二女总算解了大馋,张大大那淌了几天洪峰的舌头终于截流了。大伙按照传统,习惯性的抹了抹嘴,转屁股走人了事。 
  一伙人走进营区宿舍已经是午睡时间,可大家都饥肠辘辘的,哪有心思睡觉呢?张大大一进门,本宿舍的男生就闻到了一股消逝已久的鱼腥味,再看看他那厚实的嘴唇上油彩放光,饱嗝打个不停,一进来就找水喝,此时大家已经明白了三分,以为是享受了特殊照顾,联想这两天军营领导的作为,他们越发气愤,非要去领导的办公室说理去,这边在说理,领导赌咒发誓不存在开小灶的事,不巧那边有几个农民模样的人正气喘吁吁地在营区门口大声嚷嚷。领导不知道是什么事,就姑且把他们放到一边,跑到门口问清了原因,原来几个当地的农民正在锄地,发现水库那边的树林里冒起了白烟,以为失了火,赶紧请求部队官兵支援救火。联想起刚才在办公室几个学员吵闹的情景,领导心里明白了几分,打发老乡走人之后把马小爵一伙人请进了办公室。 
  “中午吃的都还好吧?” 
  “还不错,咱好几天没有吃荤了,难受。”张大大接了个茬。 
  “那红军吃草根不照样坚强地活着?” 
  “人家是迫不得已啊,我们有得吃为什么偏要找罪受呢?”马小爵反问道。 
  “什么叫偏要找罪受?我看你们是无组织无纪律,你们准备怎么办?”见一个个沉默不语,领导发话了,“好,你们每人回去给我写封深刻的检讨,明天早上在全体学生面前宣读!” 
  领导气得嘴巴有些发乌,他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并随手在空中画了一个抛物线,大家领会错了,以为是让他们回宿舍,那就赶快溜吧。 
  “回来!”正想溜却又被喊住了,大家以为还有更重的处罚。不想领导心平气和地讲了一大堆硬道理和软道理,这且是前奏,就像服中药前先要用药引子一样,几分钟后正题才被领导正式切进去。 
  “人不能一辈子不犯错误是吧?关键是我们对待错误的态度,我看你们承认错误的态度还是比较诚恳的,为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次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下不为例啊,你们回去吧,检讨也就不要写了,刚上大学就写检讨,这对你们以后不好。” 
  大家听领导把这番话讲完,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组织上的温暖,他们感恩戴德地走出了领导的办公室。 
  马小爵颇为郁闷,“我们承认错误了吗?” 
  “管他怎么说呢,这事够圆满了。”张大大一脸笑肉。              
  下午的训练依旧。也不知道领导用什么法子安慰了其他同学,只是好像黑人也不知晓此事。 
  马小爵是画速写的高手,每次军训休息时,他都要掏出本子来勾上几笔,班里人物的动态便一一在他的线条下栩栩如生。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可惜内功都不够纯熟,没有一人能达到他的水平,只好无奈又欣羡地看着他独自表演。       
  胡蝶凑在他身边时,他由少年“老”成所表现出的癫痫也就产生了——线条总是在颤抖中失去了流畅。贾耀威天生的一双“乌贼眼”看出了马小爵的心思,有一天故意在胡蝶面前泄露了“天机”,他偷偷拿来马小爵画得很多貌似胡蝶的美女速写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晃荡。 
  “什么什么呀?!”胡蝶故意含糊其辞,其实她内心揣测过马小爵的心思。她喜欢把庐山真面目藏在心中,不到一定时候不会轻易表露出来,否则一不小心,泰坦尼克号就会撞上冰山。 
  经过部队领导的再次交涉,副校长终于答应把伙食标准提高一些,这就意味着他们的肚子终于能有足够的油水进账来维持艰苦的军训了。 
  好日子才维持两三天,军训工作就进入了收尾期,黑人说真他妈的舍不得。 
  军训的最后一项内容也就是最后一天的活动安排便是野外生存训练,徒步行走五十里到一处滩涂,歇息时自寻食物填充肚皮,然后再沿原路返回驻地。 
  一大早,集合的军号再次响起,大家各司其职,背包上阵。马小爵背着一口被油烟熏黑的锅夹杂在队伍中特别显眼。 
  自打马小爵背上那口黑锅之后,张大大就开始想着怎样给这死气沉沉的行军增加点趣味。嘴大唇厚的人一般都用唠叨的方式“减肥”。 
  “唉,我说马小爵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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