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从屋里出来后,抬手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看样子是吓的不轻。嗓音嘶哑道:“走吧,去看看村里的人。”
两人跟着老头来到房屋后面的罂粟地里,不少村民都在在光膀子采摘果实。老头上前对他们说了几句辛苦了等慰问的话,最后说道,这个月每家一千块钱已经发给他们家里人了,让他们好好干,下个月东家说给涨。
两男人听的一愣,一千?这未免也太少了吧,在外面随便干点什么活,也不至于这么点钱啊。而且,白粉那可不是普通的值钱,简直就是暴利。可是却才给这些顶着太阳,满身汗水劳作的人一千块钱。哪知这些人听到钱已经发给他们家人后,都欢呼的喊叫了起来,被晒的通红的脸高兴的很。
两人看的有些不是滋味,一个月一千块钱就能让他们激动成这样。国家居然还有这样落后贫穷的地方,可是国家每年不是都拿出一大笔的款项用来发展贫困山区建设吗,衣物,钱都捐到哪里去了啊,这里的人怎么好像还是吃不饱的样子呢。
两人往四周看了看,见那些在阴凉处纳凉,看守模样的人,见到他们这副满足高兴的样子时,眼神充满了不屑,嘴角微翘,好似在嘲笑这些痴傻一样。
其中一人眼神突然一顿,顶了顶旁边人的胳膊:“看那边。”
两个外国人正走过来,步履整齐,每一步的间距几乎都一样,腰板挺的直直的,眼神锐利而充满寒气。这种异常熟悉的气息让两人瞳孔一缩,心里一惊,原来如此,难怪这里看守的人跟之前他们捣毁的窝点的人水准差那么多,原来是请的雇佣兵。
两人低着头一副胆小老实的样子,安静的站在那里不敢东张西望,安心等自家村长回来。
可是,心里却没那么平静了,看这两个外国人对那些人说话的样子,他们应该是这里领头的人。这两人给了他们一种危险的感觉,这是常年游走在生死线上练就的一种可怕的敏锐感觉,相当于女人的第六感。不知道这样的人这里还有多少,如果只是那些人不足为惧,可是这两人却不是好对付的。他们担心的是,沿途趁那些人不备,装的那些炸弹会不会被发现。
这幕后的老板出手倒是大方,不愧是做白粉生意的,财大气粗,一下子请了这么多雇佣兵回来,虽然只是低水准的,但这么多人,也是一笔不少的费用。尤其是这两个坐镇的外国男人,希望这样的人只有他们两个,不然会给他们的行动增加难度的,还得重新部署。
老头一见到他们就想起自己中毒了的事,本来昂扬的演说还残留着激动,如今一下子就萎靡了。
两人却不管他是什么感觉,低声问道:“这里负责的人是谁,像那两个外国人模样的还有没有了。”
老头想了想,目光怯怯的瞥了那两人一眼;“这里最大的老板就是那两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妖怪了,老头我都不敢看他们,我来了这么多次,除了他们两个,没有见到别的妖怪了。”
问话的人蹙眉:“之前跟你在房间里说话的人是谁?他不是管事的?”
提到这个,老头可能是想到了那人对他的不客气,从鼻孔里哼了一下,一脸不忿:“那个也就是跟我老头耀武扬威的,到那两个妖怪面前,都恨不得去舔人家鞋子里。”
两人想到自己之前离屋子那么近,里边的人都没发现,倒是跟那些窝囊废有的一拼,看来他们才是幕后老板的人。对这些花大价钱雇来的人,自然是要客客气气的,雇佣兵可不是好脾气的,惹急了,买家都能杀。背后的人看来对自己的手下也很是了解,离了雇佣兵,就凭他们那些废物能做的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吩咐手下人对他们客气的吧。
既然只有两个危险人物,两人倒是放心了不少,虽然多了他们一样能对付,但那就意味是一场硬仗,既然是硬仗,牺牲自然就多了。谁不希望大家一起来,一起走呢。
老头见他们这么爽快的就要走了,什么也没做,立刻着急了起来:“好汉,好汉,咱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还留下吃完饭在走?”两人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却故作不知,反问道。
老头又擦了擦汗,这一天流的汗都快赶上一年了啊:“那,那好汉们不攻过来吗?我们不在这等着?先说好啊,这可是你们不攻的啊,不是我老头的事,解药还是得给我的。”老头急忙表情立场,之前说好,他们胜了,自己才能有解药,如今他们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走了,这可得说清楚啊。
两人嗤笑一声:“走吧,回去就给你解药。”
老头眼睛一亮:“哎,好好好,好汉果然跟我们贫民百姓是不一样的,说话算话。”
“老头你是唱戏的吗?能不能好好说话。”
老头讪讪的笑了笑:“嘿嘿,我们这唯一的娱乐就是听听广播,广播只有一个频,就是唱戏的,老头我就好这口,所以,嘿嘿,习惯了。”
两人突然想到了他们之前听到的话:“你们说的灭口,又被人救走是怎么回事?”
老头一愣:“你们在门外偷听?”
两人鄙视的扫了他一眼:“我们是来干什么的,难不成听你唱戏的?”
呃,老头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呲牙笑了笑:“就是村里有个婆娘无意中看到来村里找我,交代我事情的那些人,那些人怕她声张出去,所以就把她灭口了。村里人只知道那些年轻力壮的被我安排出去干活了,每个月又都能收着钱,所以没人吭声,但是具体干什么却都不知道。”
两人看了眼他无所谓的样子,不禁对这个精明,怕死的老头重新审视了,自己村里朝夕相处的人被杀了,他居然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说起来,还笑嘻嘻的,这老头也是个狠角色啊。
“逃走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们做了什么事,让那些人那么生气?”
提到这个老头就生气,现在邻村那老家伙还生自己的气呢,人是从他手里跑的,害的他死儿子没了媳妇,关他什么事,居然跟他吹胡子瞪眼的。
如今小命都攥在人家手里了,老头自然不敢含糊其辞,万一被他们发现自己瞎说,说好的解药岂不是就没了着落。
“隔壁村里的村长看上我们村一个丫头,让我帮帮忙,就是这死去婆娘的女儿,谁知道把人带走后,那死老头没用,居然让人给救走了。人跑了,又大张旗鼓的找,那些人自然不乐意了。”
“老头,你没说实话,如果是好好的成亲,怎么会把人家小姑娘看管起来,最后还需要人救呢。”男人阴沉着脸看他。
“呃,那个,是,其实是阴婚,跟一个死人成亲,那丫头自然不乐意了。后来,村里来了几个外人,说是那丫头的同学,说起来也奇怪,明明人已经被我打发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去了邻村把那丫头给救了。肯定是他们救的,那几天村里就只来了他们几个外人。”
想到这个,老头就不爽,几个毛都没张齐的崽子们,居然有这本事,摸去邻村了,还把人救走了。那老头不就抓住这个不放,说他不诚心给人嘛,如今一件他,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柳芽那个死丫头也是,居然敢不听他的话,欠收拾。
两人听的倒吸一口冷气,这样违反人伦,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们居然也能干,而且看这老头随意的样子,应该还是不止一次了。
老头在后面骂骂咧咧的,一会骂那个老不死,一会说那些个对他不客气的人,一会又骂什么死芽妹子,总之是没有一句好话。
两人对这老头已经无语到了极点,也懒得再跟他说话了,完全是说不通,不在一条线上。说多了只会惹的自己生气,本来还觉的他们过的凄苦,如今看来是活该。随意草菅人命,还弄什么阴婚,残害人家小姑娘,完全是没有一点理法和道德。
雷战上前对微生月人说道:“他们回来了。”
“恩”微生月人迎风而立,手背在后面,如果再有头墨发飞扬,倒是有几分道骨仙姿的意思。
“老大,我们回来了。”
“怎么样?”
两人把自己一路上见到的岗哨,还有罂粟地的情况统统汇报了一遍,包括那两个外国人和雇佣兵的事。
微生月人点头:“很好。”
两人一脸狂喜,能让老大说一句好,那可是他们做梦都求不来的啊,看来这次他们任务完成的非常好,才能得老大一句夸奖。两人满足的退下去了,换回自己的衣服,旁边的一群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不用笑的这么得瑟,老大就是顺嘴那么一说,看看你们还真当回事了。”
“就是,不过是鼓励下你们而已,还差的远呢。”
这些人典型的嫉妒心理,两人自然是知道,得瑟的一仰头,呲牙一笑:“有能耐让老大也鼓励下你们,顺嘴夸你们一句啊。”
这典型拉仇恨的话,立刻引起了一群人的群攻,如果不是还在执行任务,早就拳头飞脚伺候了,哪里只能是口头攻击一下。
雷战上前问道:“什么时候行动?”
“今天夜里,炸弹一响,我们就动手,现在原地休息,轮流看守。”炸弹是定时炸弹,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大致的方案,晚上十一点,炸弹就会爆炸,他们趁乱攻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恩”雷战向草丛里走去,吩咐值班的人。
所有人的手表都是特制的,时间早已经对好,一秒都不差。现在正好十点半,所有人不用吩咐,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微生月人看了眼后边休息了几个小时,精神抖索的人,还算是满意他们的状态。
十点五十的时候,一群人悄悄前进,把身体隐匿在草稞中,幸好这里的草长的旺,足有半人高,不然还真没隐藏的地方。
“轰隆,轰,轰。”“行动”随着爆炸声准时响起,微生月人低沉而清亮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尤为突出。
“砰砰”“突突突”一群人组织好队形,把后背交给自己的战友,一路向前,手里的机关枪不停的突突,一时间枪声,喊叫声,爆炸声,乱成一团。
屋里的两个外国人听到爆炸声,急忙出来查看,心里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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